今天在车上时,陆湛知道孟晚会很难受,还会哭。
    可是她却变得沉默了,不肯表达自己的感受了。如果是从前,她早开始阴阳怪气跟他吵架了。
    这是一场持久战,战线已经拉的足够长了。
    听着宋清扯阶级、圈层那套,他明白她的意思。
    但他们这些富豪新贵们,包括他自己在内,能不能想通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这么笃定自己一定、永远处于上层?能如此傲慢地将阶级宣之于口?
    他们根本无需顾虑大众的感受与评价,因为他们只需要跪好少数人。
    孟晚那天,把他骂醒了。他前段时间绷的太紧了,在一些问题上,差点丧失了正常的判断力。
    她一向是最懂他,及时警醒他的那个人。
    她是最聪明的女人,是最好的情人,也是最好的知己。
    士为知己者死。
    这一场离婚,会耗时几个月,双方团队的博弈,一轮轮的谈判,谈翻了掀了桌还得继续重来。
    今天他不得不来这一场聚会,结束后,就算宋清不约他散步,他也要约她谈离婚。
    就算这是场有名无实的婚姻,既然他决定了离婚,在双方律师进入前,出于对宋清的尊重,他要跟她面谈。
    宋清今天能帮他理智地分析利弊,就应该知道,这场离婚能给她带来多少收益。
    但是,她在赌,他会回头,那她就是人财两得。
    她应该再往前想一步,多得是同床异梦的夫妇,与其防着老公转移财产,不如现在就把真金白银抓在手里。
    更何况,现在清宇集团需要现金,赶上政策机遇,去叁四线城市拿地。这一波后,又是一波血赚,这个问题她想不通没关系,只要宋星宇和宋德想明白就行。
    不过,依然是,形势逼人。
    宋星宇连饭都没吃,跟孟晚说了声抱歉,就匆匆离开了去找宋清。
    电话里她哭的泣不成声,接到宋清时,她已坐在江边,情绪稳定了,看着滚滚江水不息地往前涌。
    宋星宇脱下了大衣,披在了宋清的身上,坐在了她的旁边,“他为什么要离婚?”
    宋清冷笑了声,“他头脑发昏,为了外面的女人。”
    宋星宇不相信这个原因,他陆湛是谁?救万庆集团于倾颓,头脑、野心和运气,一个不缺,身上没有那股拼命的苦熬劲,他都无法带着万庆走到这一步,清宇集团是本城纳税大户,万庆就紧跟其后。
    从最低潮到如此成就,在瞬息万变的房地产市场,陆湛的判断力与敏锐性极强,在大多数的重要关头,他都能做对决策,迎着机遇而上。
    这些房地产公司老板们,谁身边都有智囊团,收集各种渠道的信息,但最终决策时,拍板的,只有一个人。就算他当时做出了身边人都能看出来是无比愚蠢的、也许会带领一个公司走下坡路的决策,都无人能阻止,到了最高决策者的层面,已经是一言堂了,他的意志无人可违抗。
    能富有洞见,战略博弈和策略研究判断做得好的人,骨子里是非常孤独的。内心不孤独的,都不是做这类事的人。陆湛无疑是个极其冷静的人,在做预测时,不将自己的认知带入,彻底分清一件事应该怎么做,做这件事的人会怎么做。他要时刻分清这两点,才不会犯错。而他,执掌万庆以来,几乎没犯过什么错误,踩准了每一个结点。
    陆湛这样冷静到几乎内心漠然的人,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来做这样失心疯的事。
    但是,陆湛的性格在这,他说了离婚,这件事几乎没了任何回旋的余地。万庆早在他手中,就算是陆正庆,都已经对他毫无震慑力了。
    这件事会很难搞,“清清,你不愿意离婚吗?”
    他连一句安慰都没有,见她的第二句就是问她离不离,宋清反问,“哥,我是他法律上的老婆。他只是一时冲动,继续跟他过,我不是利益更大?我为什么要离了婚便宜了别的女人?”
    结婚这两年,虽是各玩各的,但陆湛从未在金钱上亏待她,每个月生活费都及时打到她账上,没少过一分。
    “那你想怎样?”
    “把那个女人解决掉。”
    “什么叫把她解决掉?难道你要去杀人灭口吗?你这都是跟谁学的?”宋星宇不满。
    宋清无语,她哥是什么年代的人,“一个人的死,可以是生理性,也可以是社会性。”
    宋星宇站起身,看着他妹妹,想要而不得的偏执在她脸上显露无疑,他厉声道,“这件事,绝对不可以让任何公众力量介入,你不能闹大,这件事让我去解决。”
    宋清冷笑,“为什么不能闹大?我为什么不能揪出那个女人让她滚蛋?你不就是为了集团的利益让我忍吗?”
    他觉得他这个妹妹,是不是当了什么网红,脑子也变蠢了?
    “你也是集团的大股东,爸爸对我们一视同仁,甚至对你更好,那块地20%的股份都送给了你。我们不以集团利益为先,那以什么为先?”
    “宋清,从你成年以来,想做什么家里都支持你,你想买什么我们都能满足你;你说你想当网红,我就准备买个公司给你,想着锻炼你。你要明白,你拥有的这一切,都是集团给你的。”
    他看着泪痕依在的宋清,心软了,她刚被喜欢的人提了离婚,兴许只是气话,而他就要来教训她一顿,他柔下声,“好了,外面冷,我们走吧,我请你喝饮料。”
    他将宋清拉起了身,带着她走到了停车场,上了车,先把她送回去,他再联系陆湛吧。
    江边很冷,宋清在温暖的车厢内吹了会热风,才缓过来,“我要喝咖啡。”
    “好,你要喝什么,我找地给你去买。”
    “我要喝太妃榛果拿铁,半泵糖。”
    “什么?”宋星宇反应一滞。
    “星巴克啊。”
    那一天,他问孟晚,你怎么是红杯子,还挺好看,你点了什么。她说,太妃榛果拿铁,圣诞限定。
    他一直以为,那杯咖啡,是她买给他的。
    可惜,不是。
    陆湛想回孟晚那时,工作有了点突发情况,他去救急,处理了叁小时,他的车还在宋星宇的郊区别墅里,他解决完打车去了孟晚家。
    他也不知怎么就搞成了这幅状况,也许只是回来时,看着她在书房看电脑,他没忍住,一句话都未说,就吻了上去。
    此时,孟晚被他压在书架上,她穿的睡袍早已被解开,他衣衫未褪。
    他低头乖巧地舔舐着她的乳房,她的双腿挂在他的腰上,后背倚靠在书架上,他的牙齿蹭过她的乳头,刚想说不要咬,她很怕痛,可他却是触碰下就离开,反而是惹的她心痒。
    他下身慢条斯理地顶弄着她,这样的姿势,进入的极深,她在一圈圈箍着他,让他发出畅快的喘息,他顶到她的核时,牙齿终于咬到了她发硬的乳头,她控制不住地揪着他的头发,刚想嫌他太慢而折磨她不给她时,他却骤然迅猛。
    静谧的书房,沉沦的性欲,一开始还有显示屏的光亮,但待机时间抵不过这对男女的欲望燃烧下限,房间里彻底陷入了黑暗。
    最后那一下,孟晚都快叫出声,他太会了,他的腰力也太好了,让她收缩着,抱着他的头压向她的乳,高潮时的乳房需要他的抚慰。她无力的双腿从他腰间掉落时,他及时锢住她的腿,保护着她。
    几乎每次做爱都照顾她的感受,让她边高潮还享受着他抽插时耻骨摩擦着她的阴蒂的快感,让她只能闭着眼呓语,陆湛,我爱你。
    透明液体不停地从两人结合处滴落,许久,他浊白的精液混着她的体液将两人结合处弄的湿答答,落在地板上。
    待两人都从高潮中回过神时,他却不退出去,堵着她,摸着她泛红的乳房,“舒服吗?”
    两人的欲望来得太快,刚刚只是一个吻,并没有想做爱的想法,他们昨晚已经折腾过好几次了,他把她弄到累的倒头就睡,就怕她难受失眠。
    结果,就这么做了,还是连回卧室都来不及的程度。一个吻就让彼此动情,让他不耐地扯了她按到了书架上,解开了皮带,把她薄如蝉翼的内裤拨到了一旁就进入了她。
    “小晚,我从来没有干预过你的工作,你的事业,我要支持你。你工作早两年时非常辛苦,我很心疼你,我有能力养你,但我都不敢说一句,你要不要换份轻松的工作。爱你我就要支持你的一切决定,就算你做错了我也能给你收拾残局。当然,除了你想跟我分手这件事。”
    他的手抚摸着她的脸庞,将脸颊边的碎发撸到耳后,“我们之间这样两年了,全是我的错,逼着你跟我在一起。我知道你难受,我就自私地让你跟我这样,我没有办法把你放下,我就他妈的只爱你、只想要你。两年前,家里的责任我承担了,现在到了我向你还债,承担责任的时候了。”
    孟晚摇着头,没有任何想哭的欲望,可眼泪就倏然流下。
    她在宋星宇的电话里听到了他提出离婚了,可这个男人,就是这样一声不吭的性格。他回来都不跟她说一句,我提离婚了。他会觉得这样很不好,没做成,就不该解释,不该找任何理由。
    他将她的眼泪抹去,“不要哭,你哭了我也难受得想哭,男人不可以哭的。”
    孟晚又笑又哭,“你可以哭,你可以在我面前哭。”
    “我此生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害怕。如果你被人威胁了,我愿意拿出一切去换。钱没了可以再赚,但你有一点闪失怎么办?”他的鼻子很酸,停顿了下,再开口,“我送你去香港好不好?你在那等我,过了年,我就带你去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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