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时不时表现出来的忧伤以及他那无条件的纵容都是因为愧疚?
    相对于前两种如果,沐凌澈更加排斥后一种,那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被一个人骗了感情,以为那个人用尽了心也让自己陷了进去,到头来赔得什么都不剩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骗了,多么可笑!
    “我知道我的一面之词你不信,这件事你大可以问安谨枫,我相信他会给你你想要的答案的!”秦沫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灌下,心里一阵畅快,不禁感谢起柯宇来,要不是他他又怎么知道这么个惊天的秘密。
    他倒要看看公司出事的时候,又发现自己爱的人是自己的仇人,沐凌澈该何去何从,多么畅快淋漓的事情啊?对了还有一个林非辰呢该选一个什么样的时机告诉他呢?
    安谨枫睡得迷迷糊糊,又是那个梦境,多久没有做过这个梦了,自己一点也不熟练的驾着车冲出家门,父亲母亲放心不下只能驱车追赶,却在前往机场的路上看到了掉头回来的沐凌澈一家,然后车辆在笔直的高速道路上蜿蜒着左冲右撞,最后相撞发出震天的响声,血腥味顿时弥漫了整个现场,“对不起对不起”
    沐凌澈强撑着意志回到家,他一定要确认,他不想因为秦沫的一面之词就将安谨枫定性为自己的仇人,走上二楼打开房门的他,听着那几声低声呢喃着的‘对不起’,心竟然沉了下去,眸光也渐渐冰冷。
    安谨枫是在一阵压迫感中醒过来的,即使是睡着了他也无法忽视那道带着仇恨带着冰冷的眸光,就像自己无数次想象的那样,睁眼看先那道眸光的主人,安谨枫全身一瞬间僵硬了。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弯腰捏起安谨枫的下巴,说出口的话却是那样的冰冷,仿佛面前的人已经不是自己爱过的人,也不是自己许过一辈子承诺的人,“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对不起我呢?是不是你刚好是导致我父母车祸去世的那个人呢?”
    沐凌澈很冷静地说着这样的话,而安谨枫却能感受到他隐忍的愤怒,卡在下巴上的那双手已经渐渐移到他的脖子上,仿佛只要自己肯定的答案一说出他就会立刻掐断自己的脖子。
    但是他终究还是知道了不是吗?不需要多余的解释,只需要一个答案,那么就痛快点告诉他吧,然后让他杀了他,报了仇,然后彻底忘记有他这个人存在吧
    “是。”安谨枫闭上双眼,轻轻地吐出这个字。
    ☆、chapter64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因为安谨枫的一个字变得凝重,安谨枫低着头不敢看沐凌澈的双眼,却怎么也忽视不了头顶上那越来越冰冷越来越凌厉的视线。
    空间的安静连带着时间好像都停滞了,只有客厅大摆钟左右摇摆的钟摆发出有节奏的嘀嗒声提醒着这个空间里时间的流淌。
    突然一个力道扣上安谨枫的脖颈将安谨枫从床上提了起来只能跪坐在床上,天旋地转的时候一拳直接击上了他的腹部,感受到那一瞬间一股腥甜涌上了他的喉咙在嘴里蔓延开来,被手掌卡住的咽喉没有办法完成吞咽的东西,只能任由鲜红的液体沿着嘴角留下。
    顾不上腹部的疼痛,安谨枫抬起头看着沐凌澈,此刻竟然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到哪怕任何一点的心疼,可是没有,怎么可能有?自己害得他家破人亡,他怎么可能再对自己有任何一点心疼,可是那句句承诺还在耳边回荡,是谁说永远不会伤害他,是谁说永远只爱他?随即又低下头不让沐凌澈看到自己的疼痛,原是自己不配
    沐凌澈冷着眼看着安谨枫的一举一动,他不是看不到安谨枫坚强的痛苦神色,他知道自己用了十足十的力道,但是就这样的一拳怎么可能消除他心中的仇恨,从他车祸后醒来就发誓一定要找出那个导致他车祸的人,然后狠狠地报复,不管对方是谁,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就在自己身边,有母的地潜伏了这么久,甚至让自己爱上了他,一个杀人犯。
    “我从前问你为什么会做我的助理,你总是不回答,现在看来是心里对我有愧呢?还是想要在我身边随时观察动向,好让你随时有时间准备逃跑,亦或者你以为你在我心中的分量重要到我可以放弃父母的仇恨?”不断收紧着手中的力道,满意地看着安谨枫因窒息涨得通红的脸,心中复仇的快感一下子冲进了他的心里,却也夹杂着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被他愚弄了而他什么事情却没有。
    安谨枫只是认命一般闭上了自己的眼睛,沐凌澈不知道的是跟在他身边,除了对他的愧疚就是对他的爱和承诺。只是已经到了这一刻自己是谁告诉沐凌澈的还有什么关注呢?反正他要的不过是这条命,给了他就当还了自己的罪孽了吧
    沐凌澈能够清楚地感受到那份绝望的气息是来自安谨枫,也能清楚地感受到空气在他的肺中渐渐消耗殆尽,盯着那双紧闭着双眼和嘴巴的倔强的脸,他的视线竟然渐渐模糊,眼前像是蒙上了一层水雾,不管他如何用力地想要看清面前的人那个人却也只是像是虚幻的一般。
    掌中喉结的快速抽动让沐凌澈瞬间松开了卡着安谨枫脖颈的手。
    安谨枫激烈地咳嗽着,贪婪地呼吸着氧气,原来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真的做不到无惧,离死亡这么近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是一个懦夫,“咳咳为,为什么不杀了我咳咳杀了我,你就可以咳咳为你的父母报仇,为你自己报仇了!”
    沐凌澈将自己颤抖的双手藏在身后,在那一瞬间他竟然害怕眼前的人真的就这样死去,是真的爱着他吧?做不到亲手杀了他,爸妈你们会原谅我吗?折磨他他痛我也痛,但是不折磨他有对不起你们,那么就让我跟他一起痛吧!
    用手掐住安谨枫的下巴,让安谨枫面对着自己,然后径直看向安谨枫的眼睛,“我不会让你这么轻易地就死去的,我要你活着承受一切你该承受的报应!”
    安谨枫因为沐凌澈眼中浓郁的复仇神色所震惊,沐凌澈不应该是黑暗的,他应该是光明地享受着粉丝追逐媒体追捧的人,怎么能与他一起跌进黑暗的深渊?但是随即也想的很明白,是啊,面对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仇人,他怎么可能做到独善其身?
    “我知道了我会承受”安谨枫温顺地说道,像是一只没有丝毫威胁性的兔子。
    “那就从今天开始还吧!”似乎是受不了安谨枫那样逆来顺受的样子,那样好像是他误会胁迫他一样,原本渐渐消散的怒火又重新燃了起来。
    干净利落地将安谨枫甩在床上,脱下安谨枫的睡衣一下子冲进安谨枫的体内,没有丝毫润滑,不带丝毫留情。
    “啊”安谨枫因为突如其来撕裂般的疼痛突然大喊出声,然后又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将脸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默默地承受着来自沐凌澈毫不留情的冲撞,即使双腿已经颤抖到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也逼着自己强撑着,一滴滴滑落的泪水也浸湿了枕头。
    已经许久没有经历过的地方干涩地让沐凌澈难受,强硬地抽动了几下带来地是汩汩流淌的鲜血,有了猩红的血液的润滑,进入变得顺畅起来,近乎疯狂地抽动着,故意想要身下的人感受到痛苦一般,只是纯白色床单上滴落的血红却刺痛了他的双眼,果然胸口某个地方钝痛了起来。
    最终安谨枫还是在这样的折磨之下晕了过去,看着已经晕过去的安谨枫,沐凌澈的舒了口气,他真的有一种要放弃的冲动,为了安谨枫,为了他们之间的爱情。
    “对不起我不爱你”
    安谨枫轻声呢喃出的这样一句话,让原本已经准备抽身的沐凌澈胸口的怒火一下子烧得更旺,眸光变得冷冽,身下的动作也突然加快,也不见了刚刚特意的温柔,“不爱是吗?既然你不爱,那我就没有对你温柔的理由了,你就好好地清醒地承受着我给你的礼物吧!”
    安谨枫是在一阵疼痛中醒来的,机械地将头转向身后,不意外地看到那个人脸上地怒火,既然自己的下场已经注定了,那么就应该独自一人走着那条通往地狱的路不是吗?怎么能带着他一起去呢凌报复我忘了我忘记仇恨,然后开始属于你的美好生活。
    就像沐凌澈说的,安谨枫一直清醒地承受着来自沐凌澈的折磨,不只是沐凌澈不让他晕过去,就连他自己也不想放过自己,每次感觉到自己马上就要晕过去的时候他就用力咬着自己的手臂,让自己清醒过来,如此往复几次,手臂竟然被自己咬破,但是他竟然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
    沐凌澈也不记得自己到底释放了多少次才从安谨枫的身体内退了出来,只瞄了一眼那已经有点血肉模糊的地方,就转身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个房间。
    感受到沐凌澈的离开,安谨枫的意志力像是一瞬间崩溃了一般,已经僵硬了的双腿无法轻易地放平也就由着自己以这个屈辱的姿势趴跪在床上,浑身像是被卡车碾压了一般酸痛着,而某个羞耻的地方也正在用最激烈地疼痛告诉他刚刚承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
    只是身体的痛如何能够抵得上胸口那种压抑着的钝痛,脑海中滑过沐凌澈冰冷的言语和冷冽的眼神,原来自己真的做不到死心呢既然做不到死心那就爱着吧痛着承受才会更加刻骨铭心吧
    挣扎着起身,每一个动作都能引起身体各个地方的疼痛,但是他还是起了床,双脚落地的时候他还是支撑不住地瘫软在地上,就那样趴在地方抬眼环视着这个房间,还是同一个地方,同一张床,同一个人,可是感情不一样了就是不一样了,害怕的东西还是那样轻易地就来了。摇摇头,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一点一点挪进了卫生间。
    翻进浴缸里,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流下的水到底是温的还是凉的,也没有力气去替自己清理那个羞耻的地方,就那样躺在浴缸里。回想起从前每次做完以后沐凌澈总是会温柔地抱起自己,将自己放到水温调得正好的浴缸里,然后把他清理,现如今这些温柔都已经成了奢望又何尝不是自己应得的下场呢?
    “凌失去你我还有什么继续活下去的动力?”安谨枫轻轻地吐出了这样一段话。
    时光似乎回转到七年前,那个时候车祸初醒的安谨枫始终无法接受自己害得沐凌澈的父母和自己的父母去世,害得沐凌澈昏迷不醒成了半植物人,即使那个时候的安谨枫也承受着非常人能够承受的痛苦,即使那个时候他之后十六岁,他满心担心的都是沐凌澈。
    后来被姑姑带到英国治疗,一年治疗一年复健,不止一次地自杀又被救,然后脱离姑姑的家独自打工上学,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知道自己注定要孤独一辈子,而他存在的价值也只是因为沐凌澈的存在,如果沐凌澈不在了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去死,现在他存在的意义就是消除沐凌澈心中的仇恨,至少让他忘记那些仇恨。
    越来越冰冷的水温让安谨枫的意识也渐渐消退,竟然就那样晕倒在了一池冰冷的浴水中,双手不自觉地抱紧自己的身子。
    另一边,出了家门的沐凌澈独自一人开着车四处游荡着,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也在娱乐圈商圈混了这么多年,竟然连一个可以去的地方也没有,甚至连一个可以聊天的地方也没有。驱车前往destation,他需要用酒精麻痹一下他那还会为安谨枫感到疼痛的心,不是看不到安谨枫的疼痛,只是安谨枫疼他才会更疼。
    从前从来不喜欢这样吵闹的地方,但是这一刻他似乎觉得这样的地方才应该是他的归处,没有理由,只有激情的挥洒和酒精的沉迷,选了一个靠角落的位置,点了瓶白兰地,一杯接一杯地喝着。
    destation本就是一个同友的场所,沐凌澈这样拥有出众相貌的人自然是不可能被忽视,更何况还是娱乐圈的贵宠,只是destation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进入之前是不可以携带任何有可能泄露客人的物品的,所以即使很多人现在想要用相机记录下这样颓丧的情景也于事无补,想要上前去搭讪却又发现那片凛冽的气场是那样的遥不可及,渐渐的周围围了一群人,却没有人赶上去搭讪。
    “我该拿你怎么办”沐凌澈举着酒杯,晃动杯身,看着里面的液体相互碰撞激荡出水花,口中喃喃自语。
    ☆、chapter65
    向翊着急忙慌地赶到沐凌澈的家,已经有一夜了,打电话也不接,找遍了各个有可能的地方也找不到,只能最后找到这里,他似乎查到了关于那20股权的非常有用的信息,本来怀着欣喜想要告诉沐凌澈,谁知沐凌澈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找不到。
    他是有沐凌澈家门的密码的,但是从小受到的礼仪教育还是让他先进行了敲门这项没有意义但是又非常必要的动作。
    连续敲了很久的门也没见人应门,想了想或许不在这里吧,转身就要离开的脚步又顿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此刻他的心里竟然有一个声音在要求着他进门看看,于是转了脚步又重新走到门前,用手按下了他以为这辈子都不会按下的四个数字。当初沐凌澈把这把密码告诉他的时候说是为了以防万一,看来这个万一这么快就来了。
    在一楼逡巡了一圈没有发现自己想要找的人,向翊这才死心转身想要离开,沉默着思考还有什么地方是沐凌澈会去的,而且为什么没有见到安谨枫?即将踏出门的脚步被楼上传来的不寻常的响动打断,生生地停在了原地,摒住呼吸想要确认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楼上又传来空的落地声响,向翊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警惕着上了楼,推开房门,“谁?”
    “不要进来”听见是向翊的声音,安谨枫的心一下子放松了下来轻声说着,他现在的样子实在不适合让外人看,如果不是向翊开门发出的声音,他恐怕还躺在那已经完全凉透了的水中,昨天什么时候晕过去的都不记得了。
    “安谨枫?”向翊不确定地开口,因为那声音已经沙哑到几乎听不出来到底是谁,想着这个家里也不会出现其他人,向翊做着这样的猜测,只是随即又皱了眉,“你怎么了?boss呢?他不在家吗?”
    想到那个人,安谨枫趴在地上的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他以为沐凌澈会杀了他,他没有想到沐凌澈会用这样令他耻辱的方式报复他,他知道这才是开始可是为什么才开始他就已经身心俱疲了安谨枫看来你真的太娇矜了“我没事呃”
    说着没事的人却在自己想要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脱力没有办法自己起来,好不容易撑起了半个身子却又重重地摔了下去。
    向翊本就担心,现在又听到那一声钝响,顾不得安谨枫说的不要进来,自顾自地推开浴室的门跨了进去,入门看到的景象让向翊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自己的视线。安谨枫赤身地趴在浴室冰凉的地板上,皮肤似乎是因为长期泡在水里而显得苍白甚至透明,身体上都是的痕迹,当前不是正常的,这些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你可以先出去吗?”安谨枫自知自己这样样子确实很不好看,他也没想到向翊会就像冲进来,现在倒是尴尬了忍受着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趴着不敢看向翊,他怕看到轻蔑和鄙夷,终究他还是做不到那么洒脱。
    向翊愣了一下才回过神来,他非但没有听安谨枫的话出去,反而走到一旁拿过挂在衣架上的睡袍,就来安谨枫本来是想要拿这件浴袍的,只是没有想到自己会脱力,静静地披到安谨枫的身上,然后轻轻地抱起他往外走。
    安谨枫从来没想到面对不堪的自己,向翊竟然能表现得这么平淡,因为抱着的东西,安谨枫的头自然地贴在向翊的胸口,听着他坚实的心跳声,“谢谢”
    安谨枫的两个字并没有换来向翊的什么表情变化,依旧是淡淡的表情似乎什么都与他无关,只有在靠近那张床的时候看到床上的凌乱,以及那摊虽然已经干透却也鲜明的鲜血痕迹的时候眉头才皱了皱,脚步停顿了一下才转身走出房间把安谨枫放到旁边的客房。
    拉过被子轻轻覆在安谨枫的身上,然后插着双臂现在床边看着那个躺在床上一脸疲惫神色的人,挑了挑下巴意有所指地说道,“是boss做的?他不是这么不理智的人也不是这么残忍的人”
    对于沐凌澈是什么样的人,安谨枫和向翊拥有共同的认识,尽管他在人前总是一副冷漠甚至冷冽的样子,但是他对朋友甚至对从前的他都很温柔,至于不理智和残忍更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看来自己这次真的是惹到他了,“他都知道了”
    安谨枫的声音悠悠地传来,向翊的身子震了一下,他知道安谨枫指的是什么,虽然对安谨枫不是特别了解,但是他敢肯定迟早有一天他让沐凌澈知道,只是没想到会这么早而已,“你告诉他的?可是他喜欢”
    向翊的话突然停住,他突然想起来沐凌澈之前问过他的问题,那个时候沐凌澈的矛盾挣扎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可能是因为那件事,既然昨天会这样发作那么之前的绝对不是因为这件事,到底是因为什么?还有他之前为什么总是与秦沫见面?明明是没有太多交集的人为什么几乎要天天见面。
    安谨枫自嘲地笑了笑,“如果我说根本就不是我告诉他的你信吗?虽然我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要告诉他了,但是我还没有开口他已经知道了不过无所谓了,怎么样结果都是一样的,一切都是我该承受的报应,怨不得旁人”
    早晨的阳光穿过透明的落地玻璃照射在床上,再加上床上躺着的人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色,向翊竟然在那一瞬间觉得安谨枫就像是一个不幸坠落凡间的天使,虽然在世俗中却也奇迹般地没有被世俗所污染。突然意识到自己不寻常的思维,向翊轻咳一声想要消除自己的尴尬。
    再看向安谨枫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眉间带着惆怅,可能是因为好不容易回温了,他的脸上出现了潮红,但是仔细端详的一会儿才发现那种潮红太过不自然,伸手拨开安谨枫额前的碎发贴上他光洁的额头才发现那温度简直可以煎鸡蛋了。
    “安谨枫”拍拍安谨枫的脸想要叫醒他才发现原来他不是睡着了,而是失去了意识,拨打了120以后回到主卧找了一套衣服替他套上正好赶上急救车过来,再一次拨打了沐凌澈的电话那头依旧是关机的机械提示音,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让向翊想要发疯砸手机。
    推进急救室倒没有很久就出来了,只是医生建议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要求做一个全身检查,安谨枫没有醒,沐凌澈不在身边,向翊就自作自主地替安谨枫答应下了这个检查。交了住院费将人送进病房后接了公司的电话,将人托付给护工就先赶回去了。
    沐凌澈醒来的时候再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头疼欲裂,上一次还是因为沐凌澈无缘无故地消失,自嘲地勾勾嘴角,明明真的已经不想再因为他有太多情绪的变化了,却发现自己难得的醉酒竟然还是因为他。沐凌澈你还不明白吗?他是你的仇人,是你复仇的对象,不再是你爱的那个单纯的天使!
    “你醒了?”秦沫靠在门口,看着靠在床边揉弄着自己额头的沐凌澈说道。
    “嗯嗯?是你?”沐凌澈惊讶地看着秦沫,他明明记得自己是在destation喝酒,喝得几乎是烂醉,最后怎么样了其实他自己已经没有了意识,不过为什么会出现在秦沫这里他就不得而知了
    “怎么?在我这里很奇怪?还是说你心里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依旧是插着手臂看着沐凌澈的样子,语调却带着一股上扬,似是吃醋的意味,他在赌,赌自己前段时间对他的洗脑到底有没有成效,也赌安谨枫在他心中的地位,“我昨天刚好去destation跟朋友见面,看到你喝醉了在角落的座位上呼呼大睡,然后就把你给带回来了,想不到你不但连声谢谢都没有还这样惊讶于我的存在,着实让我伤心呢”
    秦沫这话说得甚是巧妙,其实他昨天确实是见朋友了,不过不是在destation,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destation,那就要从他看到沐凌澈的车说起了。沐凌澈昨天从家里出来以后心烦意乱,想要甩去脑海中那抹脆弱的影子和心头的愧疚感,于是在大路上将车速放到最大,呼啸着狂飙着。
    而秦沫就在这时,准确地说是在路边停着的车中见了自己的那个侦探朋友,他拜托他查的一些事情有了结果,自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见面,碰巧看到了呼啸而过的沐凌澈,想也没想就跟上了。一路跟到destation,就坐在秦沫旁边的座位上,只是他一心在喝酒没有注意到而已,然后醉的不省人事的沐凌澈就那样被秦沫拖回了自己家。
    “对不起啊,我对昨天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免去了我露宿街头的悲惨命运”沐凌澈的话说说得很生疏,因为在他的心中他其实并没有跟秦沫很熟,最多是能算是朋友,因为他的记忆中确实没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你对我没有感觉吗?”秦沫小心翼翼地开口
    沐凌澈沉默了。
    ☆、chapter66
    沐凌澈有点意外秦沫会问他这样的问题,在他的记忆里他从来没有想过要跟秦沫之间的关系有更进一步的发展,即使他们之间有一段过去虽然他已经忘记,即使他现在已经对安谨枫恨之入骨,他也没有想要让秦沫住进自己的心里,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将安谨枫从自己的心里踢出去
    “你不回答?”秦沫压着步子走近沐凌澈,脸上带着心痛和嘲讽,“你为了一个害得你家破人亡,害得你忘记初恋,害得你有两年躺在医院里过着活死人一样生活的人,竟然为了他拒绝我,凌你已经不是从前的你了!你变了!”
    家破人亡家破人亡是啊,多么严重的词啊
    “你如果跟安谨枫继续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你父母的感受?即使你已经失去了有关他们的记忆,但是存在就是存在,他们是比安谨枫与你更亲近的人!”秦沫知道亲人对于沐凌澈的意义,正是因为没有他们的存在,他才会更加愧疚,所以也正因如此,他才敢肯定沐凌澈会毫不留情地报复安谨枫,彼此伤害。
    “不要说了!”沐凌澈捂着有点发疼的额头,大声疾喝着秦沫,昨天晚上甚至到现在他都在思考一个折中的办法,他怕对不起已经已经去世的父母,但是他更怕彻底伤害安谨枫,昨天对安谨枫做的那些他知道已经超出了安谨枫能够承受的范围,他之所以离开一来不想看到安谨枫倒在床上的模样,二来是不想看到自己心软对不起自己的父母,他很矛盾。
    “呵你更别忘了,你的父母是为了保护你才去世的!”秦沫很肯定现在沐凌澈的左右摇摆,只要安谨枫在他的心中不是最重要的存在,那么也就代表任何事物都能轻易地将安谨枫从次要的位置上拉下来,只是时间或者机遇问题。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啊”头疼欲裂地沐凌澈冲着秦沫大声喊道,他能感觉到自己记忆中的拼图正在完整,但是他无法确定他到底恢复了多少。
    剧烈的头疼让沐凌澈倒在了柔软的床上,口中溢出,秦沫突然有点惊慌地看着这一幕,疑惑了一下才惊悚地看着沐凌澈,难道他的记忆要恢复了?如果他的记忆恢复了,那么他的计划还能进行下去吗?虽然安谨枫做的事情是既定的事实,看着沐凌澈的反应相比安谨枫也没有反对,但是他们之间有初恋的情分在,沐凌澈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依旧爱上了安谨枫,难免他还是会旧情复燃,那自己不就成了他们的月老了
    这样想着沐凌澈已经因为头疼不止晕了过去,秦沫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沐凌澈送去了医院并且给向翊打了电话。
    向翊赶到医院的时候沐凌澈已经被送进了普通病房,他没有先去看沐凌澈,知道他在哪里就已经可以放心了,而且现在还昏迷着,进去也没什么能做的,于是他先出了门准备去找秦沫聊一聊。
    “你在找我?”秦沫靠在墙上,走到休息区不着痕迹大量着的向翊,他直觉不想跟这个人接触,这个人给他的感觉总是很凌厉,所以他总是尽可能地避开与这个人接触。
    “你对boss做了什么?”没有客套的话,向翊知道也许在与这个人的人际关系处理方面他显得有点太过感性,但是相对于安谨枫他更加不喜欢面前的这个人,直觉他接近沐凌澈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应该是秦沫第一次与向翊交谈,他在与沐凌澈的交流过程中不止一次地听到沐凌澈提起过他,并且对他的能力大加赞赏,沐凌澈那种冷傲的人面前如果没有点手段或者能力想必是不可能会得到他的赞赏的。想着这些,秦沫不禁多了一起警戒,沐凌澈那边现在情况还不知道怎么样,至少他现在不能乱了阵脚,“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沐凌澈昨天在酒吧喝醉了我好心把他带了回去,今天他晕倒我又好心把他送到医院还通知了你,我不知道我这样的行为在你是如何理解成为我对他做了什么的”
    秦沫说这话带着点委屈,除去那些他认为细枝末节的东西,这些话却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实,只等沐凌澈醒来也来也是这么回事,所以也就一句话顶了回去。
    向翊没有再接话,只是定睛看着面前的人,从前只听jackson提起过这个人,能力和相貌都是没得挑剔,但是此刻真正地看到这个人,只觉得眉眼间总是透着一股莫测的高深让他实在摸不透面前人的脾性,说实在的,还是像安谨枫那样单纯的人比较适合待在boss的身边,但不是觉得boss不精于心计容易被人算计,而是因为boss长年累月地生活在狡诈的商场上,多少都需要点单纯来调节心境。
    “你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沐凌澈就交给你照顾了!”秦沫实在不喜欢向翊打量他的眼光,那双像是能够看穿他心思的双眼真的很叫他害怕,直觉想要逃离这个人。
    向翊嘴角弯起一摸奇异的危险,并没有立刻拦住那略显匆忙的脚步,反而一步一步踩着略显沉闷的步子靠近着秦沫,在那个人快要在转角处消失的时候才悠然地开了口,“安谨枫的事情是你告诉boss的。”
    用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他不是在怀疑而是很肯定是秦沫告诉沐凌澈的,但是知道那件事的就只有那么几个人,安谨枫还没有说,他也没有说,boss失忆,除了那个人!这样想着,向翊看向买个僵直在拐角处的背影,难道他与那个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注?!
    秦沫愣了一会儿才继续转身消失在拐角处,不想否认但是也没有承认。向翊是个聪明人,只要他像就一定知道,而且他用的是肯定句,不是疑问句,难怪柯宇说想要除掉沐凌澈就必须先要处理掉向翊。
    而向翊也没有继续追问,秦沫的反应已经说明了一切,他觉得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查清楚秦沫和柯宇之间有没有关系,之前查过林非辰跟柯宇有点交往但是也不太深入,只有几笔金钱的交易而已,可是现在看来他一直忽视了秦沫这个人,说不定抖出那件事的很有可能就是柯宇,但是为什么是安谨枫?
    向翊在吸烟区抽了两根烟才转身走回沐凌澈的病房,开了门却被房间里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冲上前拦住沐凌澈手上的动作,呵斥着他这个一向冷静果决的上司,“boss,你在做什么?!”
    “我要杀了他!”沐凌澈疯狂地想要拔去手上的输液针,口中说出的话却是十分地狠戾,连向翊听了都感到一股由脚底升起的凉气,却还是拼命地拦住了沐凌澈想的动作。
    “boss,你冷静一点”压着沐凌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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