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瑶察觉到鹿茴身上细微的变化,她知道是宋佳妍的计划成功了。
    阿衍,一个精神病人,你能照顾到她到什么时候呢?我就等着你不要她的那天,我等你回头来找我。
    她阴郁的眼盯着坐在床上的鹿茴,然后快速走进逃生梯下楼乘搭电梯。
    “有人。”
    鹿茴害怕地往祁璟衍的怀里躲去。
    她用力地撞向他的胸怀,撞到了他的伤口。
    “嘶。”
    祁璟衍的剑眉微微一拧,伤口被鹿茴一撞痛得让他苦不堪言。
    林婶见状,上前一步,担心地问道,“大少爷,不如我出去看看。”
    “也好。”
    祁璟衍搂着害怕到一头扎进他怀里的鹿茴。
    她双手抓着他的衣服,抬起小脑袋,露出一双小鹿一般清澈的眼眸,“祁璟衍,有坏人。”
    “没事,林婶出去查看了,我会保护你的。”
    祁璟衍抱着她,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闻言,鹿茴冲着他咧嘴一笑,“你真的会保护我吗?”
    “嗯,我会。”
    他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
    亲完后才发现她的额头又红又肿,还夹带着一些细小的伤痕。
    宋佳妍,我看你是找死。
    祁璟衍眯着眼眸,眸光阴沉地坐在病床边。
    刚才他帮鹿茴洗澡,发现她身上有很多伤,自从她回来,他来不及问问这五年的遭遇。看到她一身的伤痕他如临锥心之痛。
    林婶在周围检查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样,她又重新回到病房,“大少爷,外面没有人,也许是逃了。”
    祁璟衍对着她摆了摆大手,没有说什么。
    他继续给鹿茴喂养早餐,她一口一口地吃着,时不时对他傻笑。
    看到她与常人不一样的表现,祁璟衍的内心是沉痛的。
    等鹿茴吃过早餐,祁璟衍帮她擦完嘴,又帮她擦完手,让她重新躺下,他坐在床边,看到像个小朋友一样的她,竟然感到心酸不已。
    “听你说起过,五年前你也遭遇过今天被人辱骂的遭遇,我却开着车从你面前驶过,那时候你骂我冷眼旁观,隔岸观火。但愿,我今天做的这一切能够抹去你当初内心不好的记忆。”他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鹿茴的头,眼底蕴含着浓郁化不开的温柔。
    鹿茴,如果你一直像个小朋友,我也会照顾到天荒地老,一辈子不离不弃。
    这样就不会有人来和我抢你,你也不用总是想和我离婚逃跑去找那个男人。
    “你不要走好吗?留下来陪我。”
    鹿茴抓着祁璟衍的大手,然后贴在自己的脸颊上,闭着眼睛像粘人的宠物轻轻地蹭着他的手掌心。
    他看到如此黏着自己的人儿,从她的眼里看到了单纯与纯真。
    鹿茴,为什么我以前错过了你那么多年,如果我们一开始就平淡如水,相敬如宾那该有多好呢?
    祁璟衍的内心对鹿茴充满了愧疚,只要想起他们隐婚的那段日子,她无论做什么,他都看不到,那时候的她一定很痛苦,很伤心吧?
    “好,我不走,留下来陪你。”祁璟衍伸出大手,动作轻柔地摸着她的头发,“睡吧,多休息才能促进肚子里的宝宝发育完全。”
    鹿茴闭着眼睛,枕着他的大手闭上眼睛,安心地睡着了。
    等她睡着,祁璟衍拿着药膏帮她处理身上的伤口,脸上,脚上,手背上,到处都是。
    帮鹿茴擦完药,祁璟衍累得一脸苍白。
    林婶看着他辛苦的模样,轻声说道,“大少爷,不如你先回病房?”
    他没有起身,依然坐在病床边陪着鹿茴。
    “她现在傻了,对周围都是陌生的,害怕的。如果我离开了,她醒来会崩溃的。五年前,我没能在她身边,五年后,我不想再让她一个人独自承受所有的伤痛与苦难。”祁璟衍磁性的嗓音低沉地说道,那双黑眸直勾勾地望着睡着的鹿茴。
    她的眼泪从眼角两边滑落,明明听不懂祁璟衍在说什么,可是眼泪就是无法控制地流下来。
    “可是大少爷,少夫人这病恐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林婶望着睡着的鹿茴,难以想象以后的生活该如何继续。
    祁璟衍的大手轻轻地握着她的小手,黑眸深深地凝望着睡着的她。
    “她当年坐牢,病情发作的时候是住在精神病院里,那个地方我也去过,可是我无法想象,她一个人面对冰冷的世界,没有人保护她,爱护她,那样的她一定很孤独,很无助。”祁璟衍万分沉痛的说道。
    他无法想象鹿茴曾经因为他们的女儿变成了精神病患者,她当初的遭遇又是如何的?
    林婶听完他的话,默默地擦着眼泪,可是眼泪却越擦越多。
    鹿茴,你说秦烟是救你护你的英雄,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互相陪伴。你知道吗?当你说起秦烟时,你眼里有光,那一刻我是嫉妒的。
    我也想成为你心里对你来说那个重要的,非我不可的存在。
    祁璟衍陪着鹿茴,忘记了自己的身体,忘记了医生和护士还在icu等着他。
    刘玥珠的病房。
    自从那天素瑶带着祁璟衍和鹿茴来过之后,她的病房再也没有人前来探望,每天她歇斯底里的声音从病房里传来,吵得隔壁病房的病患十分糟心。
    素瑶从鹿茴的病房辗转来到了这里,她推门进去,看到躺在病床上双眼空洞的刘玥珠,人站在病床床尾。
    “妈妈,佳妍回来了。”
    听到宋佳妍的名字,刘玥珠的眼神慢慢地有了变化,好像大海上起的一层稀薄的浓雾,慢慢地她的眼神从空洞变成了从前的犀利。
    “瑶瑶,妈妈果然没有看错你,我的好女儿。”
    刘玥珠冲着素瑶露出笑容,又对她伸开双臂。
    素瑶走上前,俯下身抱住刘玥珠,“妈妈,那个贱人疯了。”
    “是吗?疯了就好,疯了我就有机会对她下手了。”
    刘玥珠的笑声越来越猖狂,眼神也变得阴沉恐怖。
    “可是妈妈,佳妍的情况不太好。”素瑶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人站在了病床前。
    她听到宋佳妍的名字,用力地抓着素瑶的手腕,板着脸问道,“佳妍怎么了?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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