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听到那个人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眼看着要缩小到最危险的距离,那人极度兴奋的呼吸声都近在咫尺。
    “秦浩,你今天会死在我手里!”那人亢奋一呼,手枪里子弹上膛发出咔哒的声响。
    黑洞洞的枪口反射幽幽的光泽,这道光不知怎么透过水面闪进秦浩眯成一条缝的眼眼中,刺激得他血性大发。
    咚!只听重重一声闷响,秦浩猛烈拍击水面直接导致厚厚一道水帘升起,溅得那人慌了手脚。
    趁他不备要他命,秦浩听音辨位快狠准掏出军刺前击,便只闻一声布帛破裂般的声响,那人痛呼着跌落水中,跟秦浩一道变成了落汤鸡。
    不过那人显然也是训练有素,被秦浩打了个措手不及,跌入水中被冰冷的水流一激也迅速回过神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从我手里逃得一条命吗?”阴测测的声音伴随着具有血腥意味的一击同时到来。
    秦浩纵使急忙躲闪,肘下也狠狠挨了一下,伤口深可见骨。
    汩汩鲜血流入水中,和头痛一并发作,那滋味绝对算不上美妙。
    最要命的是这个人阴险地在刀上涂了快速见效的神经麻痹药物,这才短短不到几秒钟秦浩这样小强般的身体都有些受不住,四肢开始发沉,加上水流的些微阻力,竟一时生出动弹不得的感觉。
    “哈哈,这下看你怎么反击怎么躲!秦浩,去死吧!”
    哈哈狂笑声中,秦浩感到胸口骤然一痛,那把刀直接当胸刺入,尽管出于本能他后缩躲开了要害,但是这一刀也伤得他不轻。
    秦浩生怕对方就这么把刀抽出来,这样一旦大量失血等待他的必定是流血过多而亡的结局,便绷紧肌肉紧卡住刀锋。
    那人也看出秦浩盘算,一个劲儿使力抽刀,同时一拳头横扫秦浩紧闭的双眼,作势要彻底打瞎他。
    “我给你脸了是不是!”秦浩现在每说一个字都痛不欲生,但他咬牙坚持了下去。
    想害他的人还没死,他又怎么能先倒下!
    那人被秦浩一声吼惊住动作慢了一拍,正是这一拍成了他的催命符。
    秦浩转眼手上多了一把枪,看得那人眼睛瞪得老大,“是我的枪!”
    “是你的枪又怎么样?现在咱们的位置可是完全换过来了。”
    秦浩手上的枪口径自对准此人的胸口,正好位于他心脏的位置,令他全身僵硬,更是一动不敢动。
    乍一看,就像中了重击一刀的是他似的。
    “秦浩,你逃不过的,就算你今天能从我手上逃脱,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能让你胡作非为?还有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就算我暂时放过你你也跑不了多远。”
    “费那么多口舌你不还是希望我别在你心脏开个洞?少废话,要么你现在松手,要么我死也拉个你当垫背。”
    这个人不知道秦浩发起狠来是什么样子,但不妨碍他多想,倘若他不理会秦浩的警告会不会先死的真是自己。
    “好,我松手,这就松手,你的枪口挪开点别走火!”
    说着,这人小心翼翼松开刀柄,想要慢慢后退,撤出秦浩枪口所指的范围。
    秦浩强忍着头痛连带的不适猛地睁开眼,当那双仿佛要择人而噬的猩红眼眸盯上眼前人时,那人冷不丁被吓了一跳,简直觉得秦浩那眼睛不似是人的眼睛,就好像是真的魔鬼。
    “我已经放手了!”这人嚷嚷着,忌惮地看了看枪口,想叫秦浩挪开又不敢。
    秦浩暗道这人够蠢得,就这智商还来捡漏想杀自己?谁指使他来的别不是想笑掉自己大牙。
    “呵呵,我有说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吗?”从扯人下水到电光火石间夺枪对准其胸口要害一气呵成,转眼对秦浩来说很不利的局势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
    那人恐怕肠子都悔青了,可不管他再怎么懊恼愤恨,秦浩拿到枪的那一刻起结局就注定了。
    “说,谁指使你来的。”
    有枪指着,哪怕秦浩胸口还在流血这人也不敢妄动。
    听秦浩的询问,这人不甘不愿地磨蹭了几下,答道:“是齐家叫我来的,我特地跟踪你到这里,打算将你就地格杀好回去交差。”
    “你撒谎!”秦浩冷笑,“假使真是齐家派你来的,我踏入齐家那一刻起就算一脚踏入鬼门关,他们齐家明明料到我会去找齐染的情况下还给我下套,又怎么不能设下天罗地网叫我有来无回,而只是用两个高手供奉堵我那么简单。即便齐老爷子早对我有杀心,步步险招下来,这会儿就是派杀手也决计不会派你那么蠢的。”
    秦浩说的很不客气,他言语中赤果果对某人智商的嫌弃也叫那人忍无可忍,“秦浩你欺人太甚!”
    然而秦浩的手指已经放在了扳机上,看得那人眼瞳一缩,抖个激灵再不敢放肆。
    “轮到你说话了吗?还是你活的不耐烦了现在就想去见阎王?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愿说就拉倒。”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是丁家叫我来找你报仇,谁让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杀丁家未来的继承人”
    话语未完,一声枪响落下,那人瞪大眼睛眉心一个枪洞死不瞑目地倒进水中,转眼水面被染红大片。
    秦浩干掉这个到死也不说实话的愚蠢杀手以后冷眼丢掉枪,连指纹都懒得去除。
    “傻逼经常有,最奇葩的莫过于把我当成和他一样傻逼。”
    丁家管家张叶在江海市被宫家人干掉的事,这会儿应该才传入丁家,丁家那位小肚鸡肠的家主怎么勃然大怒不提。
    总之先对宫家找回场子才是正经,又怎么会大张旗鼓在江海市到处传的沸沸扬扬、秦浩“已死”的当口派人追到澳门刺杀他,并且连齐家对他的态度都算计至深了若指掌。
    要不怎么说这个杀手神蠢,他不经意间透露出他背后势力很多东西都不自知。
    现在起码秦浩可以确定,排除齐家和丁家的嫌疑,这个人所属势力一定不一般。
    扯着伤口秦浩脸色发白弯腰到水下摸索出这人身上可能藏有的身份证明,本来没抱有多少希望,只知道杀手本人都那么蠢,或许脑子的确二缺到随身携带身份证明。
    没想到,秦浩一番细细查找后从这人身上搜出了一块他再眼熟不过的身份铭牌。
    “他还真的是隼部队的人?”看到这块身份铭牌,秦浩觉得不可思议地看着已经沉下水中的人。
    这是隼部队过去的弟兄,还是敌人派来迷惑他的又一个烟雾弹?
    秦浩晕沉沉的大脑想不透彻,索性把铭牌带上。
    等踉踉跄跄走出河岸,走着走着发现眼前的景物越来越模糊,秦浩顿时暗道不妙。
    “先前受的伤还是对我有影响了,我得尽快找个地方疗伤。”
    秦浩暗自沉吟着,奈何身体情况实在不给力,再强健的素质也架不住痛彻心扉的大脑撕裂般疼痛和胸口重创加在一起的伤势,直到他走出两条街远,在路人惊恐担忧或古怪的目光中走到一家民宿前,整个人再也承受不住疲惫和伤痛,就那么狼狈地倒在人家家门前。
    “诶,一个大小伙子怎么伤成这样,快叫救护车啊。”
    “真惨啊伤的,天啊他还在流血,该不是刚经历黑帮械斗吧,真的太可怕了。”
    围观路人对着昏倒在地的秦浩指指点点,没有好心人肯上前扶一把,大家都用畏惧稀奇的目光望着他。
    秦浩的意识还剩最后一丝清明,感受着耳边传来的议论声,心中苦笑道:还说呢,人命关天啊,先给哥找个大夫你们再随便说行不?
    自家门口聚集起了不少人围着什么指指点点,民宿的主人家不禁被惊动,开门来查看个究竟。
    在见到狼狈昏倒在那儿的秦浩时,民宿的主人忍不住一惊,叫了声:“秦浩?居然是他?”
    难得又碰上一个认识自己的人,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的秦浩抽出最后的力气勉强抬头一看,就见到一个时髦的金发绅士身影,隐约和朦胧印象里的一个人对上号就松口气彻底陷入黑暗倒了下去。
    是克里斯啊,刘澜的哥哥。
    克里斯怎么都没想到再见秦浩这人会给他这么个“意外惊喜”,还完全是那种有惊无喜。
    回头给身后跟随的手下使了个眼色,立马有人走出门口把受重伤昏迷的秦浩抬进来,并且三言两语驱赶走闲来无所事事围观的路人群众。
    “这人是我们朋友,他的伤势是被人抢劫所伤,我们家里有药箱这就给他治疗不打紧,各位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围观群众一看没热闹看了,很快散了个干净。
    反观克里斯几人关上门对着搬回来的秦浩不由得脸色各异,当然最多的还是怀疑。
    “少爷,不是都说秦浩被丁家管家张叶炸死了吗,现场尸体dna都对上了,怎么一眨眼人又跑到澳门来了。”
    “现在正值赌王大赛的高潮阶段,难道秦浩也想分一杯羹不对,他和少爷没有任何交集,怎么就知道少爷来了澳门,还为了掩人耳目包下了这家民宿,受重伤倒在咱们住的民宿门口?”
    在手下面面相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克里斯眯起眼,固然怀疑却没把秦浩当成种种意义上的敌人。
    “别说那么多了。他伤得那么重,插着刀就算要给他治伤也得先拔刀,恐怕不用咱们最新到手的药物这人就先流血过多而死了,所以赶紧去把药箱拿来,先救人。”
    克里斯的手下一听他们少爷居然要拿他们最新到手那批价值不菲的药物救秦浩这个陌生人,都不由得惊愕万分。
    “少爷,那药可是我们费尽辛苦拿到的啊,这么给他用,未免太浪费了。”
    “如果我说,救醒秦浩比放着他自生自灭的价值更大,比那些药的价值还上算呢?”
    手下奈何不得下定决心的克里斯,便只好拿了药箱来给秦浩用药。
    当刀拔出的那一刻,鲜血顿时像大功率血泵似的喷涌出来,让克里斯离得最近的手下都遭殃成了血人。
    秦浩的脸色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极度惨白,见势不好克里斯亲自出手给秦浩输入药物,边动作边默默心中暗道:这批药临床效果显示是典型的虎狼之药,秦浩要能撑过去还好,撑不过去也只能说自己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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