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的梦,白茶不至于被吓成这样。
    偏偏那梦里全是火,整个屋里火光冲天,她几乎要被浓烟呛死。
    是父亲破门而入,将她扛了出来。
    梦里,一切都那么真实。
    父亲温柔地将她放下,她看不清父亲的脸,偏偏她能感受到父亲沾满灰尘的脸以及烧焦的头发。
    他对自己说,让她在这里等着,他回去救妈妈,马上就回来。
    匆匆就交代了这么一句话,她看着父亲高大的身影再次冲进火场……
    那之后,就再也没出来,
    等到大火被扑灭,消防人员才从残垣断壁中翻找出父母的尸体。
    房梁下,父亲用自己的身躯死死护着母亲。
    那一幕忽然刺痛了白茶的双眸,她看着地上父亲的身躯,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被大火淹没的不周山,她被灼的生疼,有一人忽然将她护住,在她耳边轻声呢喃,没事了……
    “没事了,姐姐,都过去了,我抱着姐姐。”
    白茶的眼睛渐渐了有了焦距,她从无边的恐惧中走了出来。
    骆淮见白茶清醒过来,抱着白茶的额头轻轻亲吻了一下继续安慰道:“只是一个梦而已,不怕,都过去了。”
    隔着薄薄的布料,白茶能感受到来自少年的心跳和体温。
    慌乱的心渐渐归于平静,白茶往少年的怀里钻了钻,将人抱得更紧:“你怎么过来了?”
    “你给我打电话,我接听后你又不吭声,我怕你出事儿就自作主张进来了。”
    白茶眼中闪过疑惑:“给你打电话?”
    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一抬头,白茶看到一脸心虚的125顿时什么都明白了。
    估计125见她做噩梦怎么都醒不过来,就给骆淮打了个电话。
    “那些都不重要,现在好点了吗?要不要喝点水再睡。”
    他从床头抽了两张纸,给白茶把脸上的冷汗擦干净。
    白茶摇了摇头:“不用了。”
    说完她才注意到,骆淮身上穿的还是傍晚换上的那套衣服,不是睡衣。
    低头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多:“怎么这个点你还没睡?”
    骆淮将纸巾放在床头柜上:“处理了点工作上的事情,没注意时间,以后不会了。”
    白茶下意识将床让出一半:“你快睡……”
    说完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过于着急了,手指羞赧地抓着被子,正准备收回那句话,少年猛然弯腰,在她唇上贴了一下。
    抬起头,少年漆黑的眸子犹如宝石般闪闪发亮:“好,姐姐也是,晚安。”
    说话间骆淮已经迅速脱掉鞋袜,翻身上床。
    他已经在床上了,姐姐总不能赶他走吧。
    长臂将白茶捞进怀里,这一刻,骆淮彻底得到了满足。
    闻着少年熟悉的冷香,白茶非但没有被睡意困扰,反而脑子越来越清晰。
    来这个位面后,她着急寻找少年,又为原主婚约的事情一顿忙活,到现在,这一切才算彻底解决。
    可刚刚那个梦提醒了她,不对劲。
    原主家的火起的很不对劲。
    虽然说,春天的确干燥易燃,但那火是半夜起来的。
    原主家生着炉子不假,可每天晚上炉子都会封好,为的就是防止火灾发生。
    忽然,白茶想起一件事来。
    在白家起火之前半年。
    那段时间原主父母都得到了提拔,家里宽裕了很多,就想着收养一个孩子。
    原本一切都跟孤儿院那边说好了,但是原主母亲在车间工作的时候不小心摔断了腿,虽然工厂那边包了治疗费用,但等到原主母亲出院后,她的位置早被人顶替了。
    原主母亲的腿一时半不会也不能做重活,这样一来家里收入骤减,原主父母便暂时歇了收养孩子的想法。
    白茶知道自己不该产生这样的想法,但是半夜起火这种事情实在是太离谱了。
    原主父母为人和善,虽然和街坊也有不愉快的时候,但谁会为了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烧死一整屋子的人……
    “姐姐睡不着?”
    骆淮略微慵懒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白茶轻轻动了一下身体:“想起了从前的一些事情。”
    “姐姐可以跟我说说吗?”
    一抬头,白茶对上骆淮那双明亮真诚的眼睛。
    樱唇轻启:“算了,只是一些猜想,我明天找人查证一下,等落实了,再跟你说,快睡觉,明天还要上班。”
    “傻姐姐你忘了,明天星期六。”
    “可是我要加班!”说起这个,白茶无奈地将额头贴在少年的下巴上。
    骆淮一听白茶要加班顿时一阵心疼:“那的确要赶紧睡。”
    翌日清早,骆淮难得没早起运动,但七点五分的时候,他还是从床上起来。
    关掉闹钟,蹑手蹑脚地从房间离开。
    刷牙的时候,骆淮在外卖软件上定了一束鲜花。
    洗漱完换好衣服,他又开始忙着做早饭。
    今天时间有些不太够,他只能做一些简单的,煮上粥,骆淮这才开始煎蛋饼。
    将饭菜准备好。
    他又去书房将白茶今天上班需要的电脑以及各种文件装好。
    等一切处理妥当,他这才折回卧室去叫白茶起床。
    柔软的床上,白茶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两只手臂紧紧抱着他睡过的枕头,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骆淮亲了亲白茶:“姐姐,起床了。”
    床上的人翻了个身:“不急,闹钟还没响,再睡会~~~”
    骆淮见白茶这模样便知道是起床困难户,他舍友姜宁就是这样,不压着点是绝对不会起的。
    对姜宁,他能直接掀被子,把手机外放到最大音量,可现在他面对的是他的心上人,那种粗暴直接的方法当然不行。
    所以骆淮爬上床,轻轻吻着白茶的耳垂。
    敏感的耳垂忽然被吻住,熟睡中的白茶猛然睁开双眼。
    骆淮轻轻在白茶耳垂上咬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姐姐肯起了?”
    捂着被咬过的耳朵,白茶半张脸通红:“骆淮,你,你怎么能这个样子!”
    骆淮笑着在白茶眼睛上落下一吻:“我亲一下我的女朋友有错吗?”
    白茶红着脸去洗漱。
    骆淮笑着去衣帽间帮她搭配衣服。
    等白茶洗漱好,骆淮将搭配好的衣服放在床上,识趣儿道:“我去厨房看一下粥好了没有。”
    带上卧室大门,骆淮那双含着笑的眼睛瞬间被汹涌的欲望吞没。
    不急,总有一天,他会亲自帮姐姐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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