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就安排在离家不远的祥和食府,这是一家十分豪华的酒楼,在京城里知名度很高。
    敖翔二人已经习惯了在楼上吃饭,因为楼上来往的人少,便于客人们之间的私聊。
    酒菜上满后,敖翔和童林一齐给胡方和胡蝶敬酒,奶奶也酒量也不小,酒过三巡,大家这才边吃边聊了起来。
    渡劫回到青丘,胡方夫妇忙着处理积压的政事,最后才到安泰神宫来看女儿,见神宫被胡蝶打理的井井有条,很是高兴。
    回到安泰神宫后,他们便开始了攀登须弥山的筹备工作,因为族内没有过先例,他们也无法料到将会出现的困难,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整出一套完整的方案。
    这时,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仔细听,他们所说的,正是路人所议论的新闻。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端着酒杯站了起来,一只脚踏在椅子上,有些蛮横的说道:“俺虽然是一个粗人,说的却是大实话,看谁敢把俺咋地。”
    “刘哥,你喝醉了吧,快坐下,哎,你说的那是个什么石头?”一个男子鼻音很重,瓮声瓮气的。
    这位刘哥,一身深灰色的粗布衣衫,袖子上油腻腻的,身上还有一股股血腥味,大概是杀猪的。
    只见他抹了一把嘴上的油,“听俺亲家说,天上降下的是一块神石,就因为这么一块破石头,老贼杀了周边的村民,你说还有天理王法吗?”
    “他不……就是王……法嘛。”一个结巴嘴不满的说道。
    刘哥瞪了他一眼,夹了一口菜,边嚼边说:“屁,王法只是对别人的。话又说回来了,不管天下是谁的,老百姓依旧是老百姓,只要没有战火,咱们还是干自己的老本行。”
    “自古以来,什么时候改朝换代没有战争?到了那个时候,刘哥,说句难听的,就不是你杀猪了,哼,就怕你被别人当猪杀了。”那个重鼻音的人说道。
    刘哥愣了一下,厉声骂道:“俺来这儿二十年了,干这行也有十几年了,可不是吹的,谁他娘的敢来招惹老子,老子便把他当猪宰了。”
    “嘘,刘哥,小声点。哎,你听说过最近的新闻了吗?”又是那个重鼻音。
    这三个人虽然衣衫普通、语言粗鲁,却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
    谈论天象成了京城新闻的要点,大家一听有戏,都轻轻的放下了杯筷,静静的等待着下文。
    “今年怪事连连,秦皇老贼本来就已经是毒火攻心了,偏偏最近呢,这个老贼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吓得他差点投胎了。”那位重鼻音的说着,又往嘴里塞了一块肉。
    “哦?什么样的梦啊,竟然让一国之君吓成那个熊样。”那个刘哥来了兴趣。
    重鼻音撸了一下袖子,继续说道:“听说有一天夜里,秦皇吃过晚饭后感到非常瞌睡,就在他半睡半醒间,忽然进来了一个人,这个人身穿长衫手持一块玉璧来到了他的眼前,把一块玉璧放在了秦皇的枕头边上,对他说了一句:祖龙将死!然后那个人便消失不见了……”
    一个结巴问道:“四哥,祖龙是……个……什么……什么东西?”
    “别打岔,只管往下听。”刘哥一脸嫌弃的制止道。
    四哥扭头看了结巴一眼,“祖龙,指的就是秦始皇。”
    他喝干了一杯酒,又继续讲道:“秦贼从梦中被吓醒了,不过呢,他认为这只是一个梦而已,没有必要去认真,因为他坏事做的太多了,做恶梦也已经习惯了。”
    “秦贼干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那些冤死的鬼不找他才怪呢!”刘哥恨声说道。
    四哥又压低声音说道:“但是,这次的梦就不同了,当他看到枕边果然放着那块玉璧时,不禁龙颜失色,一屁股跌倒在地上,他捂着狂跳的心脏爬到龙床边,用颤抖的手从枕边拿起了那块玉璧,并一眼就认出了,正是他十年前祭祀水神时,投进大江里的那块玉璧……”
    “呵,这就不是简单的梦了,真正的索命无常到了。所有的一切都在上天的掌控之中,也包括老贼的生命。”刘哥不禁开心的笑了。
    结巴碰了碰四哥的胳膊,“四哥,后……后来呢。”
    四哥津津有味的笑道:“这个秦贼一下子就崩溃了,至今还卧床不起呢。现在,他们到处悬赏寻找高人,寻找破解之法,但是,已经没有能人可寻了,因为能人都被他杀光了。”
    “不是没有能人了,其实能人都在民间,老贼已经失去了民心,谁还会为一个伤心病狂的疯子去效劳?除非他的脑袋被驴踢了。”
    四哥跟他们碰了一下酒杯,“来,咱们干了,不醉不归。”
    听到这里胡方也举起了酒杯,“这个老贼,冤死了多少人哪,上天终于要灭他了!呵呵,终于等到这一天了,来,咱们也干!”
    一阵酒杯的碰撞声。
    “不管老贼怎样折腾都难逃一死,老天如果放过了这个狗贼,就失去了公道、公平。”敖翔的心里透进了一片阳光。
    平时人们敢怒不敢言,只能趁着酒劲发泄一下内心的愤怒,酒楼、茶馆便是他们闲聊的最好地方。
    宴席结束回到家中后,胡方决定趁夜进天牢探查一番。
    敖翔提议:为了确保这次行动的万无一失,大家先来个阴阳双刹神华妙浴。
    胡方一听,急忙阻止,“翔子,那个阴阳双刹果只能用二次。千万不要浪费了,咱们登山还要用它呐,探察皇宫对叔叔来说如同探囊取物,你不用担心的。”
    敖翔诡异的挑着眉头笑道:“叔叔,您放心吧!无论什么东西一旦到了侄儿的手里,都将变成永久性的。呵,因为我已经重组了它的结构,叔叔,这个阴阳刹鱼果啊,我已经用过二次了,您就等着瞧好吧!”
    见他说的神乎其神,联想起这大半年来的奇遇,不得不让人对他的能力信服。
    胡方疑惑的看着他,这个原本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到底经历了多少磨难哪?或许是撞到了什么好机遇吧!不但让他过早的成熟了,而且,竟然能够改写天地法则。在他的身上究竟有着怎样不为人知的秘密呐?
    于是,大家半信半疑的围坐在凉床上。
    敖翔取出了阴阳双刹果,掰开后把黑白果实扣在一起,放在中间,然后大家盘腿闭目。
    敖翔手掐莲花指,排尽心中杂念,口念真言:万物之母,蕴奥无极,天罡地轮,缔铸玄灵……
    一股神秘的气息慢慢涌来,推动着双鱼的旋转……
    胡方一直都在睁着眼睛盯着,却没有发现阴阳双刹果重组后有另类的形态,它还是按照原有的轨道在正常的运转,看到这儿欣慰的笑了,他心情复杂的闭上了眼睛,享受着玄妙的神浴。
    这个八卦图越升越高,越转越快,慢慢升到了头顶之上。一层雾气清明净亮,并且越来越浓……
    当闪烁着神辉的符号散发出七彩的光环,奇丽的色彩形成了一个美妙的光幕,一下子笼罩住了众人。
    大家沐浴在美妙的光华中,任密码在头顶盘旋,变幻……天边升起了层层云霞,云中丝丝的闪电伴着隐约的雷鸣声,再一次见证了阴阳双刹的奇迹。
    风收雾散后,大家睁开了眼睛,各自审视着自己的收获。
    奶奶第一个笑了起来,“哎呀,我感觉到身子轻得象要飘起来一样,真是个宝贝呀。”
    童林又大呼小叫起来,“翔子,洗髓化骨圣液也没有让我羽化升仙呐,倒是这二条小鱼,让我飞起来了,噢……”
    胡方用新奇的眼神看着敖翔,“真的没有想到啊翔子,你竟然有这种特异功能。这下好了,每过一段时间,咱们就来一次沐浴,连灵丹妙药都省了,呵呵……”
    笑完后,他沉吟了一下,想起了什么,“翔子,叔叔要提醒你呀,这个阴阳双刹果啊,一个人一生最多只能用五次,到了第六次必遭天谴,一定要记住,千万不能当做儿戏。”
    “噢……?”
    “叔叔知道你有你的另类方式,但是,这个阴阳双刹果乃至阴阳八封图,即使是神仙,用到第六次也会爆体而亡的,千万记住。”
    “知道了叔叔。”
    敖翔嘴上轻松的答应着,暗地里却惊出了一身的冷汗,自己已经做了五次了,若非叔叔及时的提醒可就糟透了,天缘谷虽然不属于这个世界,也不属于雷电的管辖范围,但天地法则使然,是谁也不能对抗的。
    到了深夜,胡方穿上了夜行衣,如灵猫一般,嗖的一下不见了。
    胡方走后,大家谁也睡不着,静静地等待着,担心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二个时辰也过去了,胡方还没有回来。
    按说,只是去探查一下,怎么会去了那么久呐?
    时间过的似乎太快了,大家还在耐着性子,焦急的等待着。
    胡蝶和敖翔拧着眉头,开始在屋子里插花似的来回走动。
    又一个时辰过去了,胡蝶和敖翔等不及了,向门外冲去。
    奶奶在屋里不住的搓手叹息,童林开始在屋里来回转悠,边转悠也挠着头皮,然后等不及了,也准备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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