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马宁假死
    两个牢头和狱卒,虽然不明所以,但是听得真切,小王爷是喊着闭嘴。见到穆还吐了血。四人早就吓得肝胆俱裂,亡魂皆冒,只哆嗦地匍匐叩首,连声道:小人该死不已。
    穆还一脚踢开了挡路的牢头。也不顾腿上的伤口迸裂,鲜血直流。强忍着伤口疼痛。几步推开刑房。只见马宁被倒挂在刑架之上。
    马宁整个人血肉模糊,浑身遍体鳞伤!奄奄一息,强撑着迷蒙的双眼,看了过来。竟也似认出了穆还,还冲着穆还,无比凄凉绝决惨笑着。
    弥留之际,马宁用尽了,最后的一丝力气。说了一句“马宁一生无悔于天地,就只恨,生了这一对眼珠子,没能认出穆还小王爷来。死得不冤,死得不冤。”话毙,马宁就已气绝身亡。
    穆还见状,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他从未想过,就因为自己当天的一时兴起。认出了马宁乃是兵部尚书何志远的远亲。就抢了马宁的一匹马,本来只是想要,以此敲打,敲打那位兵部尚书大人。谁知道事情,完全失控。以至酿成了今日的如此惨剧发生。
    穆还虽然顶着煞星之名,劣迹斑斑。却也从来没有做过一件亏心事。看着马宁因自己的一时兴起。而被活活折磨死去。牵扯着穆还身上,一个叫做良心的地方。只觉刀削斧凿般的疼痛难忍。
    马宁何其无辜!还有,马宁那一家的老小。同样,因此事蒙冤受难。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面。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他们招谁惹谁了?穆还经历过战场厮杀。也见过了尸山血海!可是,任凭那战场如何惨酷狰狞,也抵不过,他此时灵魂深处的悔恨难当。
    穆还狠力揪散了自己的发髻,极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又随手抓过来一个狱卒。迫不及待地问道“马宁的亲眷都关在哪里?”
    见了穆还那将近疯魔的状态。狱卒哪还敢有一丝违拗。很快,就带着穆还,来到关押马宁亲眷的监牢里面。老少总计有十五六人。一眼就看到两具女尸。虽然,满身污秽,一片狼藉。
    不难看出,两个女子活着之时,都正值花样年华。本该是风华正茂的时候,却只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就落得如此下场。马宁之死,本来已经让穆还的良心之上,背负起了痛不欲生的罪责。
    再看到两个少女的尸体。穆还终于受到良心上的折磨而奔溃。双手使命抱着头痛欲裂,仰天一声嚎叫。最后,直接瘫软倒地,迷迷糊糊,仍是强撑着有些意识。嘴里,只不停重复着“不准动刑,不准动刑!”
    几个牢头,狱卒见此情景,个个都被吓得六神无主。正不知如何是好之际。只见狱吏随侍着两个内监进来。内监只撇了一眼狱吏。狱吏就已心领神会。
    发号施令道“还不快将穆小王爷,送回王府请太医诊治!倘若真有个好歹闪失,你我都得脑袋搬家!”几个牢头,狱卒,这才醒神过来。赶紧小心翼翼,搬抬着穆还。健步如飞地朝着云南王府一拥而去。
    待到几人将穆还抬走。狱吏立即清场,只留下马宁之母,又亲自,去将马宁的胞兄;马竖提了过来。
    内监才捏着嗓子道“皇上口谕!马宁已畏罪自缢身亡!念你等老幼无辜,特赦免你等罪刑。当刻开释!并已着吏部将罚没查抄之财帛,返还与你等!”
    马竖及马母当即大悲大喜,只双双磕头谢过了恩!内监又指两具女尸,接着道“都给咱家记明白了!这两个乃是马宁之女。倘若,有半点风声泄露。否说,皇上绝不轻饶,就是穆小王爷他也绝放不过你等。”
    原来这两个女子,正是,早间云南王妃,带人杀入烟柳巷,荡平揽月坊时所杀。先是被京机衙门,收放于京兆府的停尸房里。诸葛洪涛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将烟柳巷,发生的事,悉数禀报给了皇帝知晓。而后,两个内监就得了皇上的密旨。
    要借马宁假死一回,并杜撰出来,马宁仍有两个女儿。以此来激发穆还只爱稚嫩胡来的心性。得让穆还明白;王侯只消一怒,庶民便生死立判的道理。以期穆还往后能沉稳下来。不再那么任性而为。所以,特意将两具女尸调了过来。充做马宁之女。
    马母和马竖,当然知晓其中厉害。指天发誓着绝不泄露机密。狱吏,乃是老油巨滑之人,早就已经将遍体鳞伤的马宁,秘密送走。又另找了一具男尸替代。内监也自无须多费口舌。就回到了皇宫,向皇上交旨。
    待内监将天牢里面诸事,都详细禀报给之后。皇上一半欣慰,乃因穆还虽然任意妄为惯了,但是终究还是心性纯良。一半担忧,又怕,穆还为此事耿介太深,从而息了,杀伐果决之心。
    不过,转念一想。就算是让穆还从此消沉下去。也好过,将来无法无天,果真闯下大祸,不可收拾。遂,不再多想。一边差了人去紫罗宫,皇后那里,通知云南王妃,穆还再天牢受了刺激不小,身体抱恙在家。
    一面,叫盛泽清点好,每家勋贵各有被勒索之物。再着人下去,一一赐还各家,就算是已了却此事。盛泽闻言只愁眉不展。
    道“别家报备的被索取之物,都能照单对上!唯独,东宁王府的锁子金甲,还有西羽王府的九龙蟠拐,不知所在!”
    皇上闻言摇头道“倒果然是好手段,连朕都被他两个给算计了。”
    要是,将一应之物返还各家。就唯独少了东宁王府,西羽王府之物。别人自然,会误以为皇帝有意打压两家。要是,都不还与各家之物。那更是坐实了,皇帝要偏于袒穆还。也相当于默认扶植于太子一脉。
    说着,又屏退左右。独留下盛泽道“穆还和卓梦瑶两人,除性格乖张之外。心机缜密,行事周详,倒也并非池中之物!若是,再稍加打磨,日后,也可谓栋梁之才。
    这夺嫡大宝之争。要是能让朕多多搜罗出来,几员如此干将。将来,不管朕将这大梁江山,交于谁的手上。又何愁大业不兴!”
    盛泽闻言,伏地叩首道“皇上,天下之大,乃无奇不有。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俊杰才子,自然是有。按理说继位大统,原本圣心独裁之事。老奴本不该多嘴。
    但是,皇上把说到这里,老奴也不得不斗胆说上一句。皇子夺嫡,于江山社稷实乃幸事,倘若,没能按住势头,引发了党争。于天下可就贻害无穷!”
    皇上早有成竹于胸。道“既然想斗,朕自会摆开阵势,让他们斗出一个胜负来,但是,谁要是敢影响了朕的朝局。朕也绝不会手软!你也该去找找高湛了。朕,知道,他这十年来,秘密培植了一批人手。
    只因朕一直对悬镜司之事,不能释怀,所以,一直未成启用。朕也算是看明白了。什么悬镜司,不悬镜司。还不都因人成事罢了。朕,的确不喜朝堂之上,有悬镜司这这么一个机构存在。但是,这些人手,至少,目前是足有能力,能帮朕掌控于大局。
    如今,一些江湖杀手,都敢到朕的宫墙之下。还在堂堂藩王的王妃面前,大放厥词!真当朕是水筑泥捏的不成。不过,有一句话,他说得倒是没错。同辈相争,生死不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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