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揽月坊
    话说,言酝最终也只得应了萧廷生之请。恍恍惚惚,从镇国帅府出来。一路上满心惆怅,满脑子都是穆还撒泼打滚时得场景。想到自己也要学得和穆还一样无赖。真是,有一种生无可恋的领悟。
    而此时的兵部尚书何志远,何大人,正在府里咆哮,冲着其夫人阮氏,一通大发神威。骂得一旁的跪着马宁,是狗血淋头,体无完肤。未等何大人将满腔怒火,全都发泄出来。
    门童战战兢兢走来,道“大人,门外有两个奇怪的人求见。不肯通名报姓,只让小人把这枚玉佩交给大人,大人自然能明白!”何大人闻言,怒目圆睁,梗着脖子,回头就要开骂。却一眼撇见门童手上的玉佩。
    瞬间,僵化在了原地。脑海里面思绪万千,而且盘根错节。只因一眼就认出了,那分明是三皇子的玉佩,而三皇子此时到来,又隐匿着身份,到底意欲何为?何志远心中全然不知所以!
    不管怎样,都只能是先接驾再说。呼喝着门童引路。就来到了三皇子跟前。刚要行礼,三皇子便一个眼神制止,又进了府来!问道“不知何大人府上,可有什么方便说话的地方?”
    何志远满腹狐疑,又见三皇子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机警,凭直觉就绝不会是什么好事。但是人都已经进来了,也只得硬着头皮,答道“还请三皇子到书房叙话!”
    少时,一行四人来至书房。三皇子冲身边的护卫,只一个眼神,霎时,风吟剑啸,寒光迸闪。一剑封喉,那门童无声无息,由生到死,连个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吓得何志远双腿打颤,险些失禁。
    只见三皇子却是仍旧泰然自若,依然满面堆笑,谦卑和煦!道一声“何大人请吧!”反客为主,先进了书房。
    何志远哆哆嗦嗦跟了进去。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唯唯诺诺道“不知三皇子有何见教?”三皇子负手踱步,来到书案前坐下。
    不急不缓,饶有兴致道“行!还算聪明!本以为何大人开口的第一句话,会问责本皇子何故在你府上,肆意杀人?既然,何大人没问,看来,本皇子这一趟,算是没有白来!”
    何志远强自镇定道“下官愚钝,还请三皇子明言?”
    “临江府,恒顺赌仿,本皇子刚从汀州回来。亲眼看到天泉山庄的人,将一个叫奈大的亡命之徒带走。不知何大人以为,本皇子说得够明白了吗?”
    何志远闻言,跪倒伏地。道“还请三皇子指条活路,若能躲过此劫,何志远愿效犬马之劳!”
    三皇子撇了一眼何志远,微微笑道“既来了,自是有路给你走的,不过,还得看何大人你,到底有多少诚心?”
    何志远闻言,浑身一震跪直了身子道“在太子赴北燕之前几天,下官在暗门子宿妓,被二皇子府上的理事:曹厘,拿住了些把柄。让下官在太子随行人员的名单上,行一些方便!
    下官当时,便觉得事有蹊跷,遂,以巡查兵备为由,躲出了京师。后来得知,太子在回来途中,险些遇刺身亡。下官吓得肝胆俱裂。即刻命人暗中秘查,由礼部拟定的太子随行人员名单。
    经过多翻核对,终于查到太子随行的五千长林军中,有几人在太子出发赴北燕的前夕,就已经被人杀害,替换了身份。
    下官立即便想到,太子随行的长林军,要以逐一挑选来拟定,其实,根本就是一个阴谋。若是由兵部来拟定。绝不会逐一挑选。或伍或队,或卒或营,都能相互熟识,紧密配合。
    而逐一挑选的目的就只有一个,为的就是方便见缝插针,冒名顶替。想到此处,下官兀自惊心,又有把柄被人拿住,不敢声张。因此泥足深陷,且越陷越深!
    前几天,曹厘又来找到下官,让下官附一份查察军备物资的檄文。下官无法拒绝,又只得依言行事。虽然不知,曹厘附此檄文何用,却也知道此事非同小可。
    于是,下官花钱雇了死士。于暗中监视曹厘,昨日才得知下官雇的死士,一路跟随曹厘到了临江府后,入驻到恒顺赌仿。就在霓凰郡主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血案。死士全数被人诛杀。如今下官是百口莫辩,早已五内俱焚,如坐针毡。还请三皇子指明活路!”
    三皇子意兴阑珊,摩挲着指甲道“五内俱焚?”踱了几步,翻来覆去打量着指甲,又道“如坐针毡?依本皇子看,何大人不至于吧?眠娼宿妓虽然是一桩罪过。顶多也就罚奉降级,再多不过罢官流放了事。
    何大人,就为了这么个把柄,赌上了全部身家性命?实不知,是何大人原就以为本皇子好糊弄?还是你何大人的诚心根本就不够呢?”
    何志远闻言又伏地道“三皇子息怒,三皇子有所不知。下官宿妓的暗门子却与别处不同。乃是烟柳巷的揽月坊。这揽月坊经常会弄些个,年轻新鲜的小姑娘,专供达官贵人肆意施为享乐。
    揽月坊在显贵的圈子里面,向来倍受欢迎。一是因其隐秘性极佳。绝不会有将客人身份信息泄露的事情发生。二是因为在揽月坊享乐,可以肆无忌惮,恣意胡为。即便是出了人命,揽月坊也能将首尾搽得干净。
    不瞒三皇子说,下官经常出入揽月坊。手上自然人命也不能干净。只是,恰巧被曹厘撞破了一桩,留下了把柄罢了!”
    三皇子这时才微微正色道“恰巧?好一个恰巧!你可知道,要不是,恰巧,因为曹厘撞破你这桩人命,本皇子还真不会,这般急着就来见你何大人。你可知道这揽月坊背后,是谁家的生意?”
    何志远心中一突,脱口而出“难道是三皇子您?”
    三皇子瞬间变得无比冷厉。阴森森道“老二那个蠢货脓包,这两年手是越来越长了。连本皇子的揽月坊,他都能参上沙子。还想让本皇子,来替他背这黑锅!
    当真其心可诛,何大人从此时起,门口那个小厮才是你何大人。而你就先去揽月坊住下吧!你以为如何?”
    何志远双目放光,转瞬又惶恐道“那下官的亲眷呢?”三皇子一摆手,道“奈大并没有死,而且,将禁军两个字,带回了天泉山庄。你只要老老实实在揽月坊待着。本皇子保你一家平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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