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音儿不明觉厉,不由睁大了眼睛,惊奇道:“那意思不就是说,这条裙子哪怕是一点点边角布料,都能够证明是不是正品?”
    “严格来说,是这样没错。”
    红唇勾起,阮寒星应了一声。
    嘴角带着微冷的笑意,她将手上的那块零碎布料随手丢开。
    淡淡地道:“这项技术才刚开始运用,我还是当初在宴会上,因为被贺学妹误会穿的是高仿产生的灵感。”
    她轻笑着看向贺采薇,黑白分明的眸底带着几分嘲讽之意,含笑道:“所以说,这条裙子到底是正品还是高仿,我一看就知道。”
    施音儿没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只是睁大了眼睛,纯粹地感慨道:“那这种布料一定很贵吧?布满了暗纹却又不会影响外观,我都想看看这条裙子到底有多么漂亮。”
    然而低头,她能看到的只是满礼盒的碎片。
    甚至因为剪得过分细碎,以至于礼盒都险些装不下,鼓鼓胀胀有一些零散地落在了桌子上。
    她脸上露出几分遗憾,忍不住小声道:“太可惜了,到底是谁这么狠心,连这么漂亮的裙子都下得了手?”
    而且这明显不是简单的破坏。
    不是随手剪个口子或者怎么样,而是每一块布料都剪得稀巴烂。
    施音儿挠了挠脸颊,带着几分莫名其妙,随口道:“真是有耐心。剪成这个样子,就跟跟裙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这得多小肚鸡肠,才能对着一条裙子使劲啊!”
    听到这话,阮寒星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这个施音儿,有时候说话真的是耿直到了极点,直指重心。
    也不知道贺采薇现在心底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贺采薇能是什么滋味儿?
    她气得牙都快咬碎了,再一次后悔选择施音儿作为自己的跟班。
    真是蠢死了。
    又蠢又没有眼色。
    听到阮寒星阐述用布料防伪的过程,她更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总之这会儿心情糟糕透了。
    在短暂的解释之后,阮寒星没忘记她今天过来的主要目的。
    双手抱臂慵懒地靠在了床架上,潋滟的眸光带着洞彻的冰凉,抬眸淡声问道:“那么,现在贺学妹能够跟我解释一下,到底为什么这条裙子,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贺采薇垂着头。
    发丝从她的脸颊边缘垂落,投下阴影,让她的半张脸都处于晦暗之中。
    莫名有几分隐晦艰涩。
    “我……”
    她低着头,声音干涩,像是很为难似的。
    攥紧了拳头,咬唇低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学姐解释……裙子变成这样,我也很难过。我真的非常喜欢这条裙子……”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注视着满礼盒的碎片,像是真的有点不能接受眼前的场景。
    飞快地偏开头,低声道:“这是学姐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本来想要好好珍藏的。我怎么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样子。”
    “贺学妹的意思是,你完全不知情咯?”
    阮寒星冷笑。
    到了这种时候,还在嘴硬。
    今晚再让她继续蒙混过关,她今天岂不是白来了?
    她上前一步,带着细微凉意的指腹抬起了贺采薇的下巴,语调里带着几分清冷。
    平静地询问道:“这里是贺学妹一个人的寝室,贺学妹却说自己不知情。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h大寝室的安全堪忧,有别人可以不经过你的允许进入你的寝室?”
    指了指满礼盒的碎片,她带着几分嘲弄,轻笑道:“要弄成这个样子,可要花不少功夫。什么样的人竟然能这么大胆,偷偷潜入学妹的寝室,做出这样精细的破坏?”
    贺采薇被逼仰头,白炽灯的灯光洒落在她的脸上,将她脸上的表情照的一清二楚。
    她没办法保证自己不露出丝毫破绽,只能闭上眼睛,长睫微微颤抖。
    一副不肯合作的样子。
    “贺学妹这是什么意思?”
    阮寒星的眼神更冷,冷声询问道:“贺学妹不是非常喜欢这条裙子吗?现在我们正在想办法,找出弄坏这条裙子的真凶。贺学妹怎么不说话了?”
    “我没什么可说的。”
    贺采薇攥紧了拳头,抿紧唇瓣。
    她不肯看阮寒星,眼角却仿佛沁着点委屈又伤心的绯红,干涩地道:“学姐也不用在问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吧……”
    她苦笑一声,难过地道:“或者学姐要认为是我自己剪坏的也可以……学姐要讨厌我或者怀疑我怎么样都可以。总之我没有什么可说的,也没有什么信息可以提供给学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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