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嫁 作者:不经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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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实耐用,她习惯将袋子折成小小的三角形塞在皮包角落里,以备不时之需。袋子很大,简直要垂到地上,这使她看起来滑稽,好在里面装的东西并不多,全麦面包,小盒牛油,两盒切片奶酪,萨拉米片肠,再加上一袋haribo小熊软糖。

    除了软糖,其它都是陆程禹指定购物单上的物品。

    陆程禹在饮食方面并无明显的挑剔,只是对于早餐有点要求,以前吃中式早餐总觉得热量不足,工作繁忙又消耗体能,不到午饭时间就有饥饿感,后来出国一阵子,便觉得全麦面包抹上黄油夹几片奶酪火腿相当顶事,做起来又不费时间,是以这个习惯延续至今。

    在工作以外,他似乎相当偏好省时省力的行事风格。

    过了一会儿,刚才和涂苒说话的年轻医生怀里抱着饭盒小步跑出来,见涂苒在等电梯,于是问她:“您找着陆医生了吗?”

    涂苒对他笑了笑,就见陆程禹已经从外面走进来,对那小年轻道:“报告写完了?”

    小年轻答:“写完了,在您办公桌上。”

    陆程禹微一点头,这才看向涂苒:“怎么这会儿来了?”

    涂苒说:“我来看看苏沫家孩子好些没。”

    “儿科在楼下,”他想了想,又道,“她们不是昨天已经出院了吗?”

    涂苒略显讶异:“是吗?苏沫没和我说,”停了一会儿,又问,“你吃饭了吗?”

    “还没。”

    涂苒把购物袋递给他:“要不吃这个垫垫肚子?”

    陆程禹往袋子里瞧了瞧:“也好。”

    两人去阳台,涂苒把购物袋铺在长椅上,掏出湿纸巾给他,又指了指他手里的水瓶:“口干,借我喝点。

    从他手里接过瓶子,却是怎么也拧不开瓶盖,只好递还回去。

    陆程禹动作很麻利,在帮她拧开瓶盖之前,已经在两片面包间搁上了奶酪火腿片,然后放到她手里。

    涂苒喝着水,皱眉:“别客气,我吃过了。”她一直吃不惯黑面包,嫌它酸涩干硬,几乎到了难以下咽的程度,如何能同中华传统食物媲美。尽管如此,也不忘为他及时补给食物,可是这几样东西只在一家超市有售,她每去一次几乎要横跨大半个城市,若是下班后才去,哪里能腾出时间来吃晚饭。几个月相处下来,不得不承认,她还算一名称职的主妇,至少超出他先前的期望值。

    涂苒早就饿了,想去拿小熊糖,动作又是比他慢了半拍。

    陆程禹把糖塞回塑料袋,再次把面包递到她跟前,坚持道:“尝一点,并不是那样难吃,对身体好。”

    涂苒拗不过他,无法,只好捧在手里一小口一小口的咬,慢吞吞的嚼咽。

    天已经黑了。奇怪这座城市最近干燥风大又多浮尘,四周又有光线污染,现在居然还能隐约看见几颗星光,天边那只月亮既不圆润也无神采,但是涂苒还是盯着它发了会儿呆,见不着的时候往往想不起来,见着了又像患了强迫症一样,不停地猜想它的反面会是什么模样。

    她累了,便不想说话,不多时,一份三明治竟然啃去了大半,剩下的那点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吃,于是随手往旁边一搁,搁在陆程禹的手上。陆程禹才吃完一份,这会儿又接着吃起来。她记得,他排班到明天早晨,嘴里却仍是问了句:“你几点下班呢?”

    陆程禹说:“明天早上,然后去参加同事的追悼会,大概下午才回去。”

    涂苒这才想起来:“出车祸的医生也是你们科室的?”

    “不是,呼吸内科的一位老医生,”他又问,“你怎么知道这事的?”

    “新闻里说的,好像姓陆。”

    他点点头:“你应该见过陆教授,就是前几天会诊的时候,在儿科重症监护室里帮人垫钱的那位。”

    涂苒不由吃惊的张了张嘴,半响才说:“真没想到。”

    陆程禹“嗯”了一声:“我以前在呼吸内科轮转的时候,就是他老人家给带的。”

    涂苒沉默片刻,才问:“肇事车辆抓着了?”

    “抓着了又能怎样……”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陆程禹轻轻拍去手里的面包屑,站起身来:“好了,我也该开工了。”

    涂苒跟着站起来,走过去,张开手臂将他抱了一下,这么做的时候她的内心有些不确定,仓促间,脑袋碰到他的下颌。

    他一低头,气息淡淡的拂过她的脸颊,停顿稍许,说:“早点回去吧。”

    涂苒觉得他应该继续做点什么,或者自己再主动点,就像其他小夫妻那样,相互间有更多默契用以维持某些亲昵却不张扬的习惯性的小动作。但是什么也没发生,如同往湖里扔了颗石子,石子咕咚咕咚缓缓下沉,那水像是深不见底。

    她松开手,收拾好长椅上的物品,陆程禹已经走进里间,路过走廊尽头时,他顺手把紧闭的窗户推开了点,便向值班室去了。走道顶端的灯只把室内照亮如同白昼,他的背影和周遭环境毫无间隙的慢慢吻合,愈加坚硬和疏离。

    涂苒等着电梯,室内空气有些混沌,她往窗口站了站,有风缓缓吹动她的头发。仿佛还是昨天的事,她便是在这里,怀着某种侥幸心理鼓起万分勇气,对陆程禹提出缔结婚姻的暗示,那个时刻,他给人的感觉似乎也是这般疏离,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对自己闯下祸端的明显的懊恼。他一直从容不动声色,只有那次,他的神情复杂而生动,看起来颇为有趣。涂苒曾不止一次的设想,如果当时,她果断的打掉孩子什么也不说,不晓得现在又是怎样,他会不会投入饱满的热情,像是对待工作一般,在另一个人身边享受着爱情或者婚姻生活,而和她,从此两不相欠各不相干。

    涂苒不觉自嘲得笑笑,抬手看了眼腕上的表,时间还早,又想到家里的老太太托她买药的事,于是决定回去瞧瞧。老太太虽说高龄,身体一直还算硬朗,只是有些血压高和关节痛,一直以来坚持服用的药物也不过是维他命c和维生素b6,涂苒从不觉得这些药物有何作用,老太太却将此当命根子一样看待,把小药瓶儿常备在枕头边,一天也不落下。

    涂苒回去以后,发现王伟荔和老太太互不答话,想是母女俩又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儿才拌过嘴,这会儿见她过来,又都高兴了想要拉拢她。王伟荔拉着她唠叨,说你弟这一个多月也没往家里打过电话了,也不知猫在美利坚做什么,去年就说已经毕业了,前几个月又说毕业了得留下工作个两年回来才能找到好位置,现在干脆不理人了,难道就这么忙吗?又说,其实找个差不多的就行了,不指望他大富大贵,只要有个文凭回来就成了。

    涂苒想起涂峦的msn这段时间一直没在线,心里也着急,又跑下楼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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