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那恶人被赶走了!”
    “公子好厉害!”
    夏雨、夏荷对视一眼,拍了下手,皆是是面露喜色。
    她们两人,看到了全过程:
    从一开始蔡举出言不逊,侮辱洛宓,为此气愤;
    到胡匡指使另一个狗腿出场,气焰嚣张,为此揪心;
    再到最后,三个始作俑者,被狠狠打脸,逼着跪下磕头,才能离去,为此深感痛快。
    可以说:这对双胞胎姐妹,是在场中,对洛宓最有代入感的。
    ——因为:她们亦是苏木的女人。今日,苏木能为洛宓挺身而出,明日,当她们受委屈时,也能得到同样的待遇。
    故以。
    夏雨、夏荷姐妹,望着胡匡三人狼狈而逃的背影,深感扬眉吐气的同时,也如洛宓一般,心中浮现出一抹甜蜜。
    ……
    “痛快!”
    杜放歌看完这场大戏,笑着一抚掌,灌了口酒。
    不得不说,苏木有仇报仇的行事作风,的确过瘾。
    虽然以杜放歌的性格,做不来那种逼人跪下磕头之事,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苏木以牙还牙的霸气反击。
    韩石同样高兴,不过高兴之余,还有担忧:“那胡家如此隐忍,事后,未必不会报复?”
    不过。
    他只是微微皱眉,旋即,就舒展开来:“想必公子,心中有数吧?”
    韩石跟随苏木许久,知道苏木的性格——在做下一个决定之前,就必然,考虑到了各种后果。
    所以,那胡家,应该不足为虑。
    ……
    “太解气了。”
    李明月拍着小手,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过身子,期待地看向宁王:“爹爹,怎么样?苏郎的处理,您还满意吗?”
    她语气中,带着一丝炫耀的小心思。
    宁王久经官场,如何听不出来,心下吃醋,不由撇了下嘴,违心道:“中规中矩吧!如此反击,震慑是有了,但也和胡家父子结下了死仇……”
    “那可怎么办?”
    李明月听到这话,好看的眉头蹙起,忧心之下,六神无主,有些傻乎乎地可爱。
    她有自知之明,就如爹爹的评价:干啥啥不行,撒娇第一名。
    不过。
    李明月想了一下,突然眼睛一亮:自己不行,可以找行的人啊!
    她眨了眨眼睛,露出个甜甜的笑容,抱着宁王的胳膊摇晃撒娇:“爹爹,您最疼我了。您去,帮苏朗处理一下手尾呗?”
    “好了!好了!”
    宁王既是生气,又是好笑,还有无奈。
    ——生气宝贝女儿‘胳膊肘往外拐’;好笑宝贝女儿的蠢萌的表情;无奈要站在那个臭小子一方。
    “明月啊,”
    宁王分析道:“那小子放走胡匡三人,是对的,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出手太过分,得不偿失。”
    “而胡家父子,虽然仇恨,但不会莽撞行事,会先调查那小子的弱点、能力、背景等,不会立刻行动。”
    “你的那苏郎,有那般本事,只要有所准备,就不会被为胡家父子所趁……所以,我的乖女儿,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哦!”
    李明月虽然天真烂漫,但并不是笨,只是平常情况下,并不愿去想,没有经验而已。
    此刻。
    她听了解释,一点就通,当即,面含喜意地一点头。
    再之后?
    李明月达成目的,也不撒娇了,一下子松开宁王手臂,坐正身子,目不转睛地盯回苏木。
    宁王:……
    这是有了郎君,忘了爹啊!
    他一头黑线,喝了口茶,却只感觉,这茶似乎都是酸的,酸到了心窝子里去。
    ……
    “我就说:那些蠢货,和苏真人作对,就是找死嘛!看吧?”
    黄妈妈看着胡匡三人离去的背影,心中冷哼了声:“还没我一个老鸨看得清楚,活该如此!”
    她心中自鸣得意了一番,见此事结束,挥舞了下手绢,打圆场道:“各位老爷,准备开始诗会啦!”
    “婵儿,打开盒子,将‘诗会’的彩头给亮出来,让各位老爷们看看!”
    “是!”
    那名为‘婵儿’的丫鬟,答应一声,小心翼翼打开了手中的檀木盒子。
    咔!
    清脆的一道声音中,盒子打开,露出其中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杯。
    但见:
    那琉璃杯,底座细长,上方略宽,顶部收束,线条优美,流畅而又自然。
    这是超越时代的审美,已不仅仅是‘大师之作’所能形容。
    更神奇的是:它通体透亮,薄如蝉翼,光洁丝滑,没有半点杂色与瑕疵。
    此刻。
    在月光辉映下,琉璃杯氤氲着淡淡的银光,澄澈、无暇、圣洁,不似凡间之物。
    这般的宝贝,让场中那些即使见过世面的权贵,都看得眼睛一直。
    若说琉璃,虽然珍贵,他们也没少见,但如此澄澈、如此薄如蝉翼的琉璃,还真没见过。
    更何况,还是雕刻成如此奇美的杯子形,那就更没见过了!
    可以说:绝顶的琉璃材质+超越时代的设计,起到了1+1远大于2的效果,让在场的这些‘土包子’看呆了。
    ……
    “好宝贝!”
    杨知县眼中,闪过一抹痴迷之色。
    他在想象着:若是自己拿着这个杯子,倒上一杯美酒,细细品味,那该是何等巅峰的享受?又该是何等极致的奢华?
    此刻,在这场中,如杨慎行一般,有如此想法的贵人,不知几许。
    ……
    黄妈妈似乎是猜到了这些人的心思。
    当即。
    她拍了拍手,拿过琉璃杯,又让丫鬟取了一坛葡萄酒来,咕咚、咕咚倒入其中。
    空杯是一种景象,倒入了葡萄酒,却又是一番景象。
    只见:
    皎洁的月光下,澄澈的琉璃杯中,装着殷红色的葡萄酒,有着迷人的诱惑,好似在诱人放纵、沉醉、堕落。
    如果说,空杯的感觉,是:澄澈、无暇、圣洁,那此刻,承装了葡萄酒,就是:魅惑、瑰丽、神秘。
    这一刻。
    不知道多少人,望着装着殷红葡萄酒的酒杯,情不自禁咽了口唾沫。
    ……
    “嘿,苏真人神了,说是不要普通酒,最好是葡萄酒,还真是别有效果!”
    黄妈妈看着场下众人的反应,心中对苏木信服不已。
    “各位老爷们,”
    她趁热打铁道:“你们没听错,今日‘诗会’的彩头,就是这个‘琉璃杯’,凡有请帖者,皆可参与!”
    ……
    此言一出。
    场中,一片哗然。
    “奇物啊!”
    有人抚掌赞叹:“这琉璃杯,本身够神奇了,没想到,盛了葡萄酒,更是别有一番特色!”
    “如此珍宝,怕是价值万金……”
    “呵!”
    有人冷笑:“如此宝贝,岂能用黄白之物来衡量?”
    “不错!此等宝物,已是奇珍,若是得了,进京献宝给圣上,恐怕能换个官身……”
    “不错。我就听闻:十多年前,苏湖府,有一人献了斗大的‘墨色珍珠’祥瑞,得了官身!”
    “瑶光阁,能将如此重宝拿出,作为诗会彩头,当真是大气。现在看来,那三百两的请帖,当真是物有所值!”
    “江兄,素闻你有‘诗才’,今日,或许还真能争上一争,将那‘琉璃杯’收入囊中?”
    “低调!低调!还没影儿呢!”
    这被称作‘江兄’之人,虽然嘴上说着‘低调’,但眼中,已是爆发了熊熊战意。
    ……
    不只是这些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就连场中最顶尖的权贵们,一个个的,也都忍不住了。
    “杨知县,素闻贵公子才思敏捷,犹擅诗词,必然能揽获这琉璃杯……我在此,就先恭喜了!”
    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满脸堆笑地恭维道。
    “哪里?”
    杨知县心中欢喜,面上却是不露,摆手道:“在场人才济济,犬子也未必能获胜。”
    说着。
    他看向那‘琉璃杯’,眼中闪过一抹火热,想了一下,扭头吩咐仆役:“去告诉昭儿,若是今日,他能在同辈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我就许他一个愿望!”
    “是!”
    仆役飞快去了。
    杨慎行这话,声音不小,附近其它人听了,目光闪烁,皆是若有所思。
    ‘在同辈中脱颖而出’,岂不是在警告,让他们这些前辈不要出手?
    这种暗示,场中的老油条们,岂会听不出?
    在这里,杨知县地位最高,纵使心里不爽,也不能如何,只能认了。
    “好宝贝,可惜了。”
    以才诗闻名的寇主簿,目光一黯,脸色略微有些难看。
    千秋书院的赵山长,闻言,也看了杨慎行一眼,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他人脉广阔,倒是不惧杨慎行,不过,拉下脸出手,岂不是要落得个‘欺负晚辈’的名头?
    “琉璃杯虽好,但为此,要损了清名,并与杨慎行对上,却是不值。罢了!”
    赵山长微微摇头,心中一叹。
    “哼!”
    胡云阴沉着脸,冷哼一声。
    他亦是觊觎上了那‘琉璃杯’,不过,自身文化水平只限于识字,并不会作诗,显然,是与那‘琉璃杯’无缘了。
    再加上,之前儿子胡匡,得罪了苏木,场中众人,都是老油条,下意识与之保持距离。
    倒是让胡云,有种无人问津的感觉。
    他见无好处,又被冷落,无心再留,直接起身,离去了。
    ……
    “少爷……”
    仆役过来,转告了杨慎行的话。
    “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吧!”
    杨昭打发走仆役,心中一喜:“这简直是天赐良机!没了那群长辈,同年龄段竞争,我可不惧谁!”
    “若是拿了魁首,得了琉璃杯,我正好要父亲大人为我提亲,再以琉璃杯作为定亲礼,必能一举求得明月郡主。”
    他心中火热。
    旁边,一群权贵子弟,已经讨好地,纷纷出声道喜。
    ……
    李明月还不知道,她的麻烦,即将来了。
    此刻。
    她对那琉璃杯,倒不如何在意,只是以手托腮,一双美眸,始终盯着苏木,片刻都不挪移。
    为何?
    一则,芳心已许;二则,已经有一个同款琉璃杯了。
    ——当初,苏木去‘瑶光阁’,拿出了两个‘玻璃杯’。一个作为今日之彩头,另一个被黄妈妈给了幕后靠山——宁王,宁王又给了自家宝贝女儿。
    “唉!”
    宁王不想看自家女儿的‘痴相’,以免吃醋糟心,目光落到外面,看那些为琉璃杯震惊、疯狂之人,自我感觉良好。
    孰不知。
    他当初,第一次见到琉璃杯,反应并没好到哪里去。
    ……
    “可惜!”
    杜放歌灌了口酒,遗憾叹息:“我不会作诗……不然,若是拿到魁首,仅此一个琉璃杯,就能还上白豆腐一大半的债了!”
    旁边。
    韩石听闻这话,神色古怪。
    他可是知道:那所谓的‘琉璃杯’,不过是用沙子所制。
    “以公子的性子,即使你拿到了‘琉璃杯’,也不会同意以之抵债的……”
    韩石心中默默吐槽道。
    ……
    “区区一个‘玻璃杯’,都能引发如此疯狂?若是我这时,拿出一堆来,不知这些人,该是何等表情?”
    苏木暗忖着,摸了下鼻子。
    当然,他只是想想,‘意念增幅卡’的效果,已经过去,没必要搞事。
    此刻,家园能量的余额,已再次达到了一万出头——这是之前惩治胡匡,所收割到的情绪。
    “宓儿!”
    苏木低下头,却发现:洛宓看着那高脚杯,目中闪亮亮的,似是非常喜欢。
    “女人啊,果然都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他心中一叹。
    “宓儿,勿要羡慕,等回去,我送你一套‘琉璃杯’。”
    苏木低头,在洛宓白皙如玉般的耳朵边,轻声道。
    “公子,”
    洛宓脸颊上,浮现出了好看的红晕:“不用了……”
    “听我的,给你就收下。”
    苏木霸气道:“你我一体,无须计较!”
    “嗯。”
    洛宓柔柔地答应一声,鼻尖还残留着苏木身上阳光下青草的味道,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
    “值此佳节,正是制作那两样装备的好机会,不过,这需要……”
    苏木没注意到怀中佳人的异样,咳嗽了声,让场中霎时一静:“今日七夕,是个喜庆日子,我再为‘诗会’添些彩头。”
    说着。
    他探出左手,金光一闪,一篮子家园果子、一小瓶指头粗细的【琼浆玉露】,凭空出现。
    “此篮果子,此小瓶【琼浆玉露】,亦作为彩头。”
    苏木顿了下,又道:“至于裁判,人有私心,死物却无,便以这【文鉴】,判定各位诗词高下吧!”
    他说话间,再一拂袖。
    金光闪烁中。
    天外陨铁、狼毫、上等墨石、铁块、铜块……等等材料飞出,融合为一个三足双耳的圆形大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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