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小时后。
    依偎在冰尘怀中,祁夭脸上还挂着淡淡红晕。玉手轻抚在冰尘胸膛,眼中一片柔情。
    “主人可还满意?”祁夭一脸羞涩地问道。
    冰尘一脸尴尬,哪敢作答。
    满意是满意,舒服也舒服,但同时冰尘也心惊胆战,心里不断祈祷兰幽梦没有发现。
    看到冰尘这般模样,祁夭突然噗哧一笑,她又岂不知冰尘这种反应因何缘故。
    “想不到啊,主人身边这么多美女,竟都还元阳未失呢。”祁夭打趣道。
    冰尘愈发尴尬。
    “让我想想,大人是想把主人这元阳之气,留给谁呢?”
    狡黠地看着冰尘,祁夭眨了眨眼。
    “不会是大人自己吧。”祁夭突然红唇蠕动稍稍说道。
    虽未发出多少声音,但仍旧吓得冰尘一把冷汗,赶紧捂住祁夭小嘴。
    ......
    细心为冰尘穿戴,又精心为他与自己打扮一番后,祁夭才准备悄悄溜出冰尘房间。
    然,好死不死,房门刚被祁夭打开,两双目光便直愣愣地看向了她。
    见祁夭发愣,冰尘也往门外一看,顿时一脸尴尬。不过为了掩饰,冰尘赶紧运转灵力平复那尴尬的情绪。
    “哟,璃薇,漫漫,你们找我啊?”冰尘一本正经道。
    钟璃薇脸上不自禁地浮现些许红晕,一脸嫌弃地看了冰尘一眼后便将目光看向了别处。而水漫则噗哧一笑,打趣道:“哎呀,我们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呀,打搅到两位新婚燕尔了?”
    俏脸一红,祁夭赶紧说道:“瞎说什么呢,水漫姐。我只不过是过来给主人穿戴......而已......”
    此言一出,惹得水漫娇笑不已,随即又打趣道:“那你们怎么这么鬼鬼祟祟的啊,还都这副神色?”
    冰尘脸一黑,赶紧四下打量一圈,随即轻咳一声,一本正经道:“别闹了,有什么事,赶紧说。”
    “切,做贼心虚。”水漫撇了撇嘴道。
    “那两人已经老实了,现在就在凉亭那边,等你去发落。”钟璃薇冷冷道。
    “哦,屈服了啊。”
    冰尘眼中寒芒一闪。
    ......
    庭院凉亭处,此时除了凌璇父母外,所有人都聚集于此。
    凌璇、秋韵竹、吕薇、玉靖雁、沈易烟以及颜玉坐于凉亭之内,一旁,钟荼正带着叶泽忙上忙下端茶送水削水果,不时还能听到钟荼不满的一声叫骂。
    而凉亭下方,两道衣衫破烂,浑身染血,看起来凄惨无比的身影正努力在运功疗伤。这二人正是被冰芸用阵法折磨了十几日的周綦与龚长欽。
    见冰尘几人走来,所有人顿时将目光都聚集而去。
    众人反应不一,但凉亭中众女整体来说,皆是一脸喜色。而他们身后的钟荼则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一脸不满地嘀咕了几句。
    神情失落,甚至还透露着几许痛苦之色,叶泽目光轻颤,眼中的伤痛显而易见。自冰尘几人一到来,其目光便死死地盯在了祁夭身上。
    然,当他看到祁夭目光望来之时,却又惊慌地赶紧低下了头。不敢,不愿,更不知该如何与她对视。
    轻叹口气,祁夭轻轻拉了一下冰尘衣角。
    “主人,我可以单独与叶泽谈谈吗?”祁夭轻声问道。
    瞥了一眼叶泽,冰尘语气稍冷道:“让他死心吧。”
    也不知为何,冰尘此时看到叶泽对祁夭的那种爱慕,心里没由来的一阵不爽,又不悦,还有些淡淡地醋意。
    祁夭微微一愣,不过随即便抿嘴一笑,她有种感觉,冰尘是在吃醋,但又抹不下面子,就只能装作一副高冷样。
    “这我可不能保证,毕竟被别人爱慕的感觉,还是让人很舒服的。”祁夭打趣道。
    冰尘脚步一顿,眉头一跳,立刻转身,看着祁夭。本想一本正经地“训斥”几句时,却又见她狡黠一笑,而后脚尖一点,便向着叶泽飘了过去。
    恨恨地瞪了祁夭一眼,随即冰尘便将目光看向了坐在地上的周綦、龚长欽二人。
    四目相对,周綦双目猩红,一片冰寒,隐隐可见杀意几许,但他却克制得很好,仅是片刻便完全隐藏了下去。
    “哼!”
    冰尘一声冷哼,心念一动间,周綦立刻便发出凄厉惨叫。
    血奴,不仅肉身被控制,甚至神魂上也同样被种上了血魂印。一旦血奴对主人心怀不轨,主人会第一时间有所察觉,且不论他隐藏得多好。
    浑身血雾蒸腾,血液不受控制地飙出体外,不消片刻,周綦周边方圆近两丈之内便被血水染遍,而他自己则被其体内散溢出的血雾完全笼罩。
    见此一幕,就算修为已是塑元初期的龚长欽也是一阵胆寒心颤,赶紧单膝向着冰尘跪下。
    近三分钟后,周綦才停止惨叫。
    死一般地躺在地上,血水染透,目光呆滞,气息微弱,眉心三花印记,花瓣已然少了一片。
    冰尘一指点出,一根冰魄玄针直取周綦眉心。
    激灵灵一个冷颤,周綦眼中恢复了些许神智。
    “看来你对这血魂印还不甚了解啊。”冰尘语气冰寒道。
    身体一颤,周綦挣扎了一下,可奈何此时全身无力,也只好放弃。
    “为我血奴,生死只在我一念之间。若敢对我不敬,我会第一时间察觉。这些基本常识,你剑陵宗与我血魂宗争斗了数千年,就没点记载?”冰尘讥讽道。
    周綦一脸悲愤,神色凄然。此时,他心里痛恨得要死,痛恨自己那逆子,不仅害死了他自己,还连累他现在也遭受这非人的折磨。
    “这次就饶你一命,若敢有下次,你会尝到比死更加痛苦的滋味。”
    说这话时,冰尘目光也瞥了一眼一旁的龚长欽,吓得他冷汗直冒,抬起的头赶紧低下,生怕惹得冰尘不悦。
    冰尘随手一挥,一副由灵力勾勒出的画面便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画面之中,一老一青年两道身影。老者身着玄衣,看起来颇有一番仙风道骨之味。青年一身白衣,手持折扇,看起来风度翩翩。
    见这二人,特别是当看到那老者之时,龚长欽神色明显微惊。
    “哦,看来你认识这二人了?”冰尘问道。
    不敢隐瞒,龚长欽赶紧答道:“回大......人,属下与那老者有过几面之缘。”
    目光看着冰尘,龚长欽一脸小心。
    “说。”冰尘冷冷道。
    “那老者名为孔滕,塑元后期修为,乃剑陵阁十大长老之一。”龚长欽赶紧说道。
    “剑陵阁!”
    冰尘眉头一皱,不过眼中却杀机一闪。
    “那青年是何来历?”冰尘又问道。
    “回大人,这青年我倒未曾见过,不过能让孔滕这般恭敬,以及从其年龄来看,倒是让我想到了一个人。”
    顿了一下,龚长欽神色突然变得凝重道:“剑陵阁少主,金宇。”
    此言一出,钟璃薇、水漫甚至包括钟荼等剑陵学院官二代皆是一脸惊讶,立刻将目光看向了画面中那青年身上。
    “你可确定?”冰尘一脸阴沉道。
    见冰尘神色再次变得不善,龚长欽额头又渗出了冷汗,一脸难看,心里大骂:“我确定个屁,不都说了是猜的,还特么这么问我。”
    不过随即,龚长欽目光却突然看向了躺在地上的周綦,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回大人,能否确定我不敢说,但我想周兄应该知道此人,毕竟周兄也是剑陵阁身居要职的长老。”
    闻言,周綦顿感不妙,看向龚长欽的目光中,露出了几分怨毒之色。
    目光看向周綦,冰尘沉声道:“你最好老实交代,不然我保证让你死得难看。”
    声音嘶哑,周綦赶紧回答。有了方才的教训,周綦哪敢再有半分放肆,几乎将他所知之事全部简要说了一遍。
    据周綦交代,他也未曾见过这青年,但可推测,这青年应该就是那金宇。
    金宇,剑陵阁少主,修为凝神中期。其父剑陵阁阁主,修为辟海中期,也是整个剑陵城,修为最高之人。其母剑陵阁主母,修为辟海初期,位列剑陵阁三大巨头之一。
    并且当冰尘问及那金宇为何会高等阶冰系功法之时,还从周綦口中得出了一个令他与冰芸都感到震惊的消息。
    那金宇母亲,就是当年冰魄宗来支援剑陵城的三人之一,也就是冰羽冰芸的师妹,冰素。
    提起冰素,冰尘心里自然就联想到了一个人,就是曾经来此看望过冰姨的那名女子。
    得此情况,冰尘面露难色,看向了一旁已满面寒霜的冰芸。
    然!
    “小师妹,你果然背叛了宗门,嫁给了那畜生。”冰芸寒声道。
    本以为冰芸会念在同门之谊,姐妹之情上,让自己放弃找那金宇报仇的打算,却不想冰芸在听说此事之后,心中的杀意比他自己还要强烈。
    而此时,周綦与龚长欽的目光则聚集在了悬浮空中的冰芸那边,神色中有着掩饰不住地震惊。
    冷幽幽地瞥了周、龚二人一眼,冰芸一脸杀机道:“不用怀疑,我便是当年被你们害死的那冰魄宗之人。”
    听到这话,周綦、龚长欽心里忍不住一颤。
    当年那三人,可是在整个剑陵城都杀出了赫赫威名。挥手间,阵法诛天平地,以三人之力,硬抗剑陵宗数十塑元境以上修士。
    当时的龚长欽,只还是凝神后期修为。但他清楚的记得,其中修为最高的那名女子,一剑斩杀了对他有知遇之恩的那位塑元后期前辈。若非那女子并非杀念深重之辈,当时他自己也定难逃一死。
    而此时,其中一位被他们“灭杀”之人却再度现身,周綦与龚长欽又如何不惊。
    剑陵城七成以上阵法皆出自那三人之手,若此人暗中报复......
    想到这,周綦与龚长欽不禁不寒而栗。
    在二人愣神之间,冰芸突然素手一挥,两根冰魄玄针瞬间射出,径直没入周、龚二人眉心。
    “三日之内,去引那金宇来此,否则时间一到,寒气侵入你二人心脉,轻则心脉尽断,重则当场毙命。也不要妄想将之炼化,那缕寒气一旦受到刺激,立刻便会在你二人体内爆发,不用我说,你们也该知道后果。”
    撂下这句话,冰芸便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玉靖雁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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