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陈雪林睁开眼,看着头顶的破瓦片,有些迷糊。
    她,不是在参加颁奖典礼吗,怎么躺到这种破烂环境了?
    后脑勺一抽一抽的疼,抬手摸了摸,厚厚的纱布还有些湿,看来,是血迹未干。
    陈雪林坐起身,发现脑袋晕晕的。她重新躺下,回想着脑海里最后的记忆。
    她,陈雪林,好不容易摆脱扑街作者的称号,靠着一本《她在七零风生水起》,荣获网站最受欢迎女作家,身价直接翻了一百倍。
    人生得意时,脚步都是飘的。陈雪林接过主持人递过来的奖杯,发表了获奖感言,却在下台时崴了脚,被掉下来的聚光灯砸得昏了过去。
    之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按理来说,她该被主办方送到医院的啊,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陈雪林扭头看向四周,空空荡荡的土坯房,只有一个炕,两个炕柜。
    就这条件,比她老家都不如。也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居然这么贫穷。
    一阵冷风吹过,陈雪林浑身抖了抖。
    她这才发现不对劲,盛典那天是初夏,而现在,是隆冬啊!
    难道她昏迷了半年多?可这身体明显不像啊!
    “三丫?你醒啦!”正疑惑呢,一大婶儿推门而入,面上还带着隐隐的嫌弃。
    “请问您是?”陈雪林皱着眉问。
    “呀,三丫你怎么还学起城里人说话来啦,咱农村人可不兴这一套。”
    大婶儿坐到炕边,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见还有些烫,就说:“你说说你,捡个柴火都能摔下山,要不是你英子姐就在附近,你这条小命呦,怕是没啦。”
    “婶子,不是......”
    “叫谁婶子呢,我是你大伯母徐翠英!”徐翠英不高兴地拍了一下陈雪林的胳膊,痛得她呲牙咧嘴。
    “咳,我又没用多大劲儿,咋还给我演上了?”
    陈雪林没着急回答徐翠英的问话,因为她猛然想到,徐翠英不就是她那本获奖小说,女主妈妈的名字吗?那英子姐呢,陈雪英?
    陈雪林心中大震,难道她这是穿书啦?
    可脑海里完全没有原身的记忆,于是不动声色地问:“这是哪儿啊,我怎么记不起来了。还有英子姐是谁?”
    徐翠英听到这话也疑惑了:“对啊,三丫,你真记不起来啦?什么都不记得?”
    陈雪林点了点头。
    “看来是摔着脑袋了,也不知道严不严重啊!”
    徐翠英眼眸闪了闪,笑着说:“我是你大伯母啊,三丫,你怎么连大伯母都忘记了呢?
    唉,你妈那个不要脸的前几年跟人跑了,你爸去找她至今未归,这么些年来都是我这个当伯母的一拉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你怎么就能忘记我呢?
    还有你英子姐,陈雪英,我闺女,要不是她从小护着你,你能长这么大?”
    徐翠英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可陈雪林不为所动。
    她见过太多这样浮于表面的表演了,一看就不是真情实感。虽然不确定现在是什么情况,可单从对方那两句话来说,她就十分不喜。
    且不说她不是三丫,就算真是,徐翠英那两句,就能把她钉在耻辱柱上。而且不知道为啥,她本能的排斥这种说法。
    还有陈雪英,听到这个名字她竟然整个灵魂都在颤抖。那是一种刻骨的恨意。
    陈雪林压下心头怒火,垂眸说道:“大伯母,我父母好像不是这样的吧?”
    徐翠英有些心虚,瞪了陈雪林一眼:“怎么不是,这村里人谁不知道呀!也就你个小没良心的还惦念着那只骚狐狸。哼,我就不该来看你!”
    “不是说失忆了吗,失忆了还知道那么多?”
    说完就离开了。
    陈雪林发现她脚步有些踉跄,显然是落荒而逃。
    看来,这个叫三丫的身世并没那么不堪。也许她的父母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陈雪林躺在冰冷的炕上,彻底没了睡意。
    她现在基本肯定自己穿了,穿到那本年代文里。
    文中女主陈雪英,拥有小学文凭,是云阳省,陶平市,柳全县,旗山公社,第三生产大队的一枝花。受到村里村外无数小伙子追捧。
    可她有理想,有抱负,不甘在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过着柴米油盐、相夫教子的生活。经过村里唯一大学生田本善的指导,努力上进,自学完初高中课程。最终和钢铁厂厂长家儿子秦末年携手并进,双双考入大学。
    两人大学期间成绩优异,毕业后更是赶上改革春风,发家致富,成为一方富豪。夫妻俩生活甜蜜,据说从不吵闹。生了两个孩子也乖巧可人,成为人人艳羡的对象。
    而她,就是文中一笔带过的对象。
    她记得自己是这样出现在女主回忆中的:“秋风萧瑟,河水怒吼着向西奔去。陈雪英再一次后悔,当年没能抓住三妹妹的手腕,让荣归故里的三叔,失去了唯一骨血。”
    陈雪林猛地起身,对这段回忆有了明显怀疑。女主要真那么好心,这具身体怎么会有那么强烈的恨意?难道落水是女主故意而为?
    可这不是以后的事嘛,她现在怎么就如此恨了。难道还有其他隐情?
    陈雪林揉揉发疼的额头,决定不想了。随即呵呵笑起来,觉得自己运气也没那么差嘛,起码还有个大佬爸爸。虽然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父亲最后身居何位。
    “嘶!”不小心碰到伤口,疼痛打断了她的傻笑。
    陈雪林心想,既然自己穿书了,那她的金手指应该也跟来了吧。她十分自信地去摸手腕,然后,笑容僵住了。
    不可置信地抬起左手,右手使劲儿去撸胳膊上的花棉袄。
    “没有,怎么可能没有呢?”陈雪林都把棉衣脱了,可依然不见金手指的踪影。
    她颓然的躺在床上,心痛得无以复加。大佬爹都不能抚平她悲伤的那种。
    那是她全部积蓄啊,一串装满物资的空间。是她安身立命的资本。可现在没啦,全没啦,陈雪林流下了难过的泪珠子。
    遥想当初,她在荒郊野岭捡到那串其貌不扬的黑珠子。因为做工精细,上面还有个金貔貅,担心是别人不小心丢的,就在原地整整等了两天。
    直到确定没人回来找后拿回家,就此戴在了自己手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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