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老泪纵横的。
    战南笙最讨厌的就是煽情。
    但,亲情于她而言弥足珍贵,毕竟她是那么渴望亲情给予的厚待。
    因此,面对战治国的忏悔,她也没多不耐烦。
    等战治国哭的鼻涕冒泡,她实在看不下去才打断他:“行了,你脏不脏?”
    战治国:“……”
    “我让战小五送你回去。就你这件丑事,蓝英肯定会找老头子告状,以我对老爷子的了解,他会革你的职。他革你在集团里的职,你别跟他横……”
    战南笙话都没说完,战治国就拔高音量:
    “那怎么行?我好歹也是集团的副董事长,怎么能说革职就革职?”
    战南笙冲他翻了个白眼,道:
    “你自己什么能耐,你心里没数?你那个有名无实的副董事长要不要意义不大。有意义的是,你把眼睛给我擦亮,趁被革职这段时间好好看清你的枕边人,还有你那个口蜜腹剑的妹妹战治凤,嗯?”
    顿了顿,强调补充,
    “知道当年我跟青衣为什么会遇到塌方吗?是战治凤搞的鬼。要不是因为战治凤搞鬼,青衣就不会受伤高烧,我背她走了三十多里的山路才搭上去医院的车,青衣被烧成傻子,战治凤是罪魁祸首。”
    战南笙也是最近两天才搞清楚几年前那次塌方事件是战治凤暗中叫人搞出来的。
    显然,她的话令战治国难以置信。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
    “你给我记住了,战治凤跟你不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多留个心眼,别蠢的我大哥都想从墓地里爬出来说你。”
    战治国:“……”
    战南笙的话还在继续:
    “当然,你也别犯蠢,在这个时候去找战治凤算账,她现在大权在握,老爷子对她信任有加,你去找她只会让老爷子对你更加失望,嗯?”
    顿了顿,
    “还有那个蓝英,她背着你养了一搭的小白脸,绿得你头上冒油,你知不知道?包括你这次被慕向晚反咬一口,没准都是蓝英和慕向晚他们搞的鬼。
    总之,从现在开始,你给我放机灵点,别蠢得像个智障似的,你就算是不为了我,也要为青衣着想,嗯?”
    说到这,无比烦躁的看了他一眼,补充道,
    “还有,你是怎么中了慕向晚圈套的,回头跟战小五一五一十的说清楚,懂?”
    战治国气的都要裂开了,他根本就难以接受这样的事实,一时间情绪激动的双目通红。
    但战南笙懒得跟他多费口舌,根本就不想听他说话。
    因此,他只能自己憋着。
    战南笙在这时叫来战小五:
    “你回头在路上跟他好好捋一捋战治凤和蓝英的事,叫他别轻举妄动耽误我正事。”顿了下,“另外,搞清楚慕向晚究竟是怎么给他下套的,让他差点葬送自己的下半生。”
    战南笙之所以跟战治国说这么多,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毕竟,她被赶出了战家,战家不能没有她的眼线,显然战治国就是她最好的眼线。
    战治国是她老子,虽然不怎么成器,但也不是真的蠢的无可救药,何况是当他看清眼前形势,他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吊打蓝英和战治凤。
    总之,战小五送战治国走后,战南笙就对身旁的慕西洲道:“我们谈谈吧。”
    慕西洲最讨厌就是战南笙用这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跟他说——我们谈谈吧。
    因此,战南笙话音一落,他俊脸就阴沉到了极致。
    他喉头耸动了两下后,冷声道:“谈什么?”
    战南笙答非所问:“地点你定,我请客。”
    慕西洲:“……”
    慕西洲咬了下后牙槽,视线越过她的头顶看了眼从里面走出来的慕景川,凤眸倏尔一沉,冷冷的眯了起来。
    战南笙顺着他的视线转过身,对已经走到她跟前的慕景川道:“谢了。”
    慕景川对着她的脸就喷出一团浓烈的烟雾,随后边掸着烟灰边道:“先把之前欠我的谢谢还了。”
    战南笙道:“改日。”
    慕景川弹了下舌头,轻笑:“改,日,也行。记得打给我,我随传随到,保证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音落,慕西洲拳头就要朝他身上招呼过去时,战南笙挡在他的拳头之下:
    “你要是想落个袭警的罪名,我不拦着。”
    不等慕西洲语,慕景川就丢到烟头撸起袖口对她道:
    “你让他尽管来。这狗东西,脑子有病,该他护短的时候他不护,现在又是这幅死德行,真是欠揍。”
    慕景川指的是之前慕向晚欲要扇战南笙耳光慕西洲没有阻拦,这事不提还好,一提战南笙整个心口都刺刺的极其不舒服。
    战南笙面色白了白了,静了几秒后,她昂起下巴对慕西洲再次开口道:“还谈吗?”
    慕西洲俊美的脸仍然阴沉,这个女人主动找他谈,还能谈什么?
    肯定是谈离婚这件事。
    慕西洲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从衣兜里摸出一根香烟点燃后,对她抬了抬下巴:
    “抽根烟,你先到车上去。”顿了下,“坐我的车,你的车叫别人开走。”
    战南笙抿了抿唇,“也行。”
    ……
    半小时后,华灯初上的傍晚,京城地标性建筑环球国际大厦顶层。
    宽大奢华的落地窗前,身形昂藏挺拔的男人临窗而立。
    他上身着墨绿色针织衫,下半身黑色休闲裤,指间夹着已经快要燃到尽头的香烟,一双印染城市灯火的凤眸俯瞰着夜色阑珊的江景,整个人给人一种极致雅人深致的错觉,可偏偏身上又有一股挥之不散的阴霾之气。
    战南笙跟服务员点好餐以后,便掀眸朝他看了一眼,恰好男人也在这时掐灭烟头转过身来。
    他眼瞳极深极墨,似浩海星河。
    四目相撞间,战南笙心弦像是被撩了一下,心头异样地悸了几分。
    但,这种感觉并不强烈,几乎在男人朝她走过来的下一秒就消失不见了。
    他走到她的面前,就拉开一把椅子坐下,波澜不惊的口吻:“点好了?”
    战南笙扯唇,“难得慕总豪掷千金包场,我都捡贵的点。”
    男人不甚在意的嗯了一声,开门见山的道:“说吧,想我谈什么?”
    战南笙给他倒了半杯红酒,然后给自己的玻璃杯也倒上了。
    她做完这些后,就对他举杯道:
    “我们结婚那天都没有烛光晚餐过,婚后两年在一起共进餐的次数屈指可数,这难得一次的烛光晚餐,还是等吃完了再谈吧,省得一开口就撕破脸捣了彼此的胃口,嗯?”
    慕西洲凤眸沉沉的眯起,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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