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昊把花小婵交给房景毓之后就告辞了,回家料理母亲的丧事。
    第二天消息传出,陆续有人前去吊唁,皇上听闻之后,也派了人前去问候。
    花小婵果真如周文昊所说,第二天天亮的时候醒来,人已经恢复了正常,她睁开眼睛看见房景毓坐在房间书案后面的椅子上睡了过去。
    屋子里点着两盆炭,暖如三月春,不过掀开被子的时候还是会沾染上一身寒意。
    花小婵见房景毓面色苍白的几乎透明,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瘦成了皮包骨一般,衣带渐宽,形容憔悴。
    花小婵轻轻走过去,拿了披风替他披在身上,不料刚把披风展开还未及加身,房景毓就猛然被惊醒了。
    “小婵……你……”
    花小婵眉眼微微一弯,冲房景毓嫣然一笑:“是我,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房景毓仔细打量着花小婵的眉眼,确定花小婵已经回来时,一把将花小婵给抱揽入怀里,“真好,你回来了!”
    花小婵倒是不解的推开他,笑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是睡了一觉醒了,倒像是我们好长时间没见过似的。”
    “对了,我们怎么回来了,我记得我们不是去接高丽太子了么,怎么一醒来我却在自己的房间?”
    房景毓见花小婵又变了回来,心里不知道多高兴,一双眼睛就长在了花小婵身上,怎么也看不够似的,眼里的温润能把花小婵给包裹起来。
    “都已经过去了,你把窗户打开就明白了。”
    花小婵不解的看向房景毓,走到窗户便打开窗子,窗户一开,映入眼帘的是皑皑白雪,冰凌子挂满屋檐,积雪落在了梅花上,青砖黛瓦,美的像是一副画卷。
    “这……下雪了?”
    房景毓走到窗户边,携了花小婵的手攥在自己手心里,心下无比满足,轻声道:“是啊,下雪了。”
    花小婵一皱眉,“可是……今年的雪下的似乎早了一些,我记得我们离开盛京的时候不过才十月中旬,这怎么就!”
    房景毓看着面前的花小婵,脑海中想到那天花小婵一身血淋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样子。
    犹豫了一下,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婵,你还记不记得你睡着之前发生的事情?”
    花小婵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那天我记得我在房间里跟良哥儿还有古刖说话,然后……对了,我好像闻到了一股幽香,然后……然后……”
    花小婵敲着自己的脑袋,仔细去回忆,却怎么也想不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半晌,她有些失神的说道:“后面的事情我不记得了,怎么一醒来就回来了呢,发生什么了?”
    花小婵忘记了之后发生的事情,房景毓松了一口气,幸好她不记得了,那就让发生的一切成为一个谜。
    “你给太子治好了病之后因为太累了就睡着了,之后你就忽然得了怪病,然后一直昏睡了两个月,我还以为我差点失去你了,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我从来没有那么害怕过……咳咳咳……”
    “相公~”
    花小婵忙扶住房景毓,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一触碰到房景毓的手,花小婵才觉一股冰凉,像是碰到了一块冰块。
    她眉心一蹙,把上了房景毓的脉门,手一搭上去,花小婵脸色渐渐沉了下去,同时拧紧了眉心。
    从脉象上看,房景毓气血大亏,身子已经到了枯槁的边缘,若不是他内力高强,还有一股精气撑着,怕是离赴黄粱不远了。
    “怎么会这样?”
    花小婵心下暗暗心惊,直觉得房景毓的身体不应该落败至此才对,才仅仅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就气血亏损的这么严重了?
    她缓缓抬起眉眼,目光直视房景毓,“相公,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若是不说,我就出去问别人去。”
    花小婵知道房景毓在她面前从来都是捡好话说,报喜不报忧,心里怨恨他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说话间眼眶就湿润了。
    房景毓的身子她一直都在小心照料,却不想昏迷了几日,病情竟这么严重了,严重到让她心惊的地步。
    房景毓见花小婵着急。便说道:“不过是你忽然病了,不省人事好长时间,我日日神伤,所以才病到这种地步。”
    “你放心,只要你好好的,我就不会有事,许院判已经来看过了,药也没断过,如今你醒了,我也就踏实……了,咳咳咳……”
    花小婵听房景毓如此说,心里也无可奈何,但又不知自己这突然得的又是什么病,这一病就是好几个月,她好像什么都不记得了。
    “相公,你老实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花小婵攫住房景毓的眉眼,神情认真的问道,若是房景毓不肯说,她就出去问别人去,问房玉良,问古刖,问许都头,总之,她一定要知道答案。
    房景毓不想让花小婵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因此说道:“这件事,我日后会慢慢的告诉你,眼下有件事,我猜应该让你知道。”
    花小婵不依,直说道:“不管什么事,也没有你的身子重要,你去床上躺着,别坐着了,我替你针灸。”
    说着扶房景毓去床上躺下,找到自己的针囊,在火上炙烤了一下,插进房景毓周身的穴位,替他驱逐体内的寒气。
    一边针灸,一边还不忘说道:“你明知道自己身体这样虚弱了,就不该坐在冰凉的椅子上,再用自己的体温去暖,你就是躺在床上也……也是一样的。”
    房景毓平躺在床上,听着花小婵絮叨的话,不觉温温一笑:“嗯,以后我都听你的!”
    花小婵见房景毓如此说,赧然一笑,这才又问道:“方才你想跟我说什么事来着?”
    房景毓道:“周文昊回来了,还有周夫人……殁了,韩永晏那边又发生了些事情,周文昊这段时间腾不开手,他觉得应该告诉你,所以就拜托我,等你醒了,把事情全都告诉你。”
    房景毓说了许多,期间又咳嗽了两次,喘匀了气息才又继续说下去,把韩家五房的人霸占韩府的事情说了。
    “虽然韩家五房韩珍的正妻董氏已经被官府的人暂时羁押审问,但韩珍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宴哥儿的娘不过是个妾,性格软糯,一切都听韩珍的摆布,韩府的财产也不知道被他们占了多少去。”
    花小婵听房景毓把话说完,沉吟了半晌才说道:“想不到我病的这段时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周夫人怎么忽然就殁了,我记得她……”
    花小婵说到这里,忽然想到七月份在院子里见过周夫人几面,那个时候她似乎就病着。
    “周夫人过世,我是要去府上祭奠,这会儿周文昊不知道该有多伤心,你说好好的,人怎么就忽然去了呢,一点征兆都没有?”
    房景毓见花小婵眼眶红了,落下泪来,就把周文昊跟他说的话说了:“周夫人不是突然去世,是中毒,是被郡主萧云儿给毒死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见周文昊一面。”
    “她本来只是想让周夫人病重,可没想下药没个轻重,最终毒死了周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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