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玉良正瞅着花小蝉看。
    花小蝉洗完脸之后比刚才还好看。
    他还没有见过像花小蝉这般好看的女孩子,盯着花小蝉傻乎乎的笑。
    张瑞兰用胳膊肘捅了房玉良一下,房玉良不为所动。
    张瑞兰就自己伸手把小蝉碗里的肉夹出来放到了房玉良碗里,
    “娘说的对,还是小蝉懂事,我们家玉良正在长身体,天天看书多费脑子,正好吃肉补补!”
    张瑞兰手快,房大娘气的直拍桌子,
    “没听说过吃肉可以补脑子的。”
    “老大媳妇,你也不害臊,哪有你这样教孩子的,还不把孩子给教坏了。”
    “一块肉你也要抢,像什么话呦。”
    房大娘说完,房景毓就放下筷子: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花小蝉见了,忙站起身去推房景毓,匆忙之下张口道:“公……”
    刚说了一个字,见房大娘拿眼看着她,花小蝉羞涩的低下头,改口道:
    “相公,还是我来吧!”
    花小蝉推着房景毓来到屋子里,把房间里的蜡烛给点上。
    然后就转身出去给萧景毓准备洗脚水去了。
    过了一会儿花小蝉端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脚水回来,伺候房景毓洗脚。
    蹲下身替房景毓脱下鞋袜整齐的摆在一边。
    花小蝉把手伸进水里试了一下水温,然后抬起头道:
    “公子,可以把脚伸进去了!”
    上辈子花小蝉虽然不喜欢别人伺候,总是喜欢亲力亲为。
    但府中的丫鬟是如何伺候人的,她可是一清二楚。
    因此虽然没有见过,却十分的熟练。
    房景毓将脚伸进去,果然,水温正好,越看花小蝉越满意。
    花小蝉撸起袖子把手伸进水里,手刚一触碰到房景毓的脚,房景毓下意识的便把脚缩了回去。
    并弯腰把花小蝉给扶起来,然后用笔在纸上写下一句话:
    “记住以后不要叫公子要叫相公,还有,你每天把水端来,我自己洗就行!”
    花小蝉脸红了红,轻声道:
    “公……相公,还是让我来伺候你吧。”
    “以前在家的时候我也是这么伺候爹爹奶奶,弟弟和妹妹的,都已经习惯了!”
    房景毓却摇了摇头,然后探手入怀,从怀中掏出一个用帕子包裹着的油纸包来拿起花小蝉的手。
    房景毓将帕子展开,将里面的油纸包放在了花小蝉的手心,示意花小蝉打开!
    花小蝉不明所以,慢慢的打开来看,发现是饭桌上的猪肉:
    “相公,这是……”
    花小蝉不解的抬起头看着房景毓!
    房景毓比划了一个手势:
    ——我特意给你留的,你吃吧。
    ——你这么瘦,这么小,应该多吃点才行。
    花小蝉眼圈湿润了,从小倒大还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过。
    在花家的时候,因为重男轻女的原因,父亲就只知道叫她干活,照顾弟弟妹妹。
    家里就算有好吃的东西也都是先给弟弟妹妹吃,剩下的才能轮到她!
    “公子,你为什么对小蝉这么好?”
    花小蝉扬起满是泪痕的脸抬起头看着房景毓!
    房景毓抬手轻轻替花小蝉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你叫我相公,我对你好是应该的!
    ——快点吃吧,不然就凉了!
    房景毓从刚才一直到现在一直把那几片肉揣在怀里,就是怕凉了!
    花小蝉重重的点点头,迫不及待的把肉放在了唇边,张口就要咬。
    然而,她想起来房景毓方才好像也没怎么吃东西,于是就分了一半给房景毓,
    “相公,我们一起吃,你一半我一半!”
    房景毓摇摇头:
    ——你吃吧,我不饿!
    “怎么会不饿呢,相公方才不是也没吃么,张嘴,我喂给相公吃!”
    花小蝉身子往前一倾,将手里的肉送到了房景毓唇边,歪着脑袋,俏皮的盯着他。
    “相公你快吃!”
    房景毓收回目光,嘴角擒着淡淡的笑意。
    伸出手握住花小蝉柔弱无骨的小手,然后把肉放进了自己口中,细嚼慢咽。
    花小蝉的手很小,却肉嘟嘟的,握在手心里就像是握着一团棉花。
    花小蝉见房景毓吃了肉,开心的眯起眼角笑了笑,像是两个弯弯的月牙!
    然后张大嘴把肉塞进了口中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十分的满足。
    正吃着房景毓的手突然伸了过来,在花小蝉的怔忪中,房景毓用手抹去花小蝉嘴角的残渣。
    动作十分轻柔,眼神是从未有过的宠溺。
    花小蝉一见房景毓要把肉渣给扔掉,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房景毓的手,含进了口中,将肉渣快速吞了下去,
    “肉渣也是肉,不能浪费了!”
    手指被花小蝉含在口中,一股奇怪的感觉涌遍全身,腹内一热,房景毓忙把手缩了回来。
    脸上已是飞起了一抹红晕,咳了两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同时把眼神移开。
    花小蝉吃完舔了舔唇角,抬头一看房景毓脸色有些红,担忧的问道:
    “相公,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说着用手摸了摸房景毓的脸,
    “哎呀,相公你的脸好烫,是不是生病了,快让我看看。”
    花小蝉伸手拉过房景毓的手就要给他把脉,房景毓手一缩,花小蝉抓了个空,再看房景毓,似乎有些不太高兴,弄的花小蝉有些不知所措。
    “相公,我……”
    花小蝉以为房景毓是在嫌弃她,一时默默的站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脸上落寞的神情没能逃得过房景毓的眼睛,
    ——我没事,可能是被热水给熏的,过一会儿就好了!
    花小蝉听了,这才觉得好受些,不过还是开口道:
    “相公,我下次一定会先征求相公的意见,没有相公的允许,我绝对不会再碰相公的!”
    房景毓听了心里升起一股怪异的感觉,他好像没有说不可以碰他。
    花小蝉见房景毓不说话,就当房景毓是默认了,见房景毓洗完了脚,就把洗脚水端了出去。
    一个木盆加上水,还是有些重,花小蝉端的有些吃力,小脸憋的通红。
    房景毓见了,又是一阵疼惜!
    不过他这个样子根本就帮不了什么忙!
    十岁那年上山,他被人推下山,跌下山坡摔折了腿,从此就只能靠着轮椅代步。
    同年又生了一场病,后来病好了,就再也不能开口说话了。
    而且这身子也自小羸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去了。
    他这个样子,不管谁嫁给他,都会受他连累。
    还是别给自己或者别人留下希望了,房景毓这样想着。
    等花小蝉再次进来的时候,房景毓已经坐在书案边拿着本书翻看,花小蝉累了一天,此时只想快点睡觉。
    不过。
    房间里就只有一张床,花小蝉看着那床有些眼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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