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安然面色不虞,夜非辰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
    “那柄匕首送给你。”
    “我要那柄匕首做什么,难道需要睹物思人吗?”
    魏安然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说出这句话,但下一刻就恍然意识到这话中的尴尬。
    她脸红到几乎是烧着了,眼神躲闪,不敢再看夜非辰。
    魏安然脚下踉跄一下,飞快的转身向后跑去。
    可是如今大雪封山,亭子外白茫茫一片,她也无处藏身。
    她只好站在雪地中,背着身,在心底暗骂自己:怎么能蠢成这样,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手里的匕首热得发烫,她不能丢掉,也不知如何处理,只能咬牙转过身去,谁知,她身后早就只剩白茫茫一片雪,空无一人了。
    ——
    禁卫军无功而返,在天气晴暖的午后撤了兵。
    羽林卫则还在搜山,并且把搜索范围扩大到周围的村镇,却还是无半点线索。
    深夜。
    魏安然提着灯笼,警惕地去了藏经阁,而她身后也一身小沙弥装扮的文雯跟在身后,小声叮嘱着:“小姐,小心脚下的台阶。”
    “嗯。”
    魏安然应了一声,眉头紧皱,迈上阁楼,就在角落看到一个躺着的身影。
    她快步走上前,摸了下她的额头,早是一片滚烫。
    她把手里的灯笼凑近了,每个伤口都仔细瞧过。
    “小姐,怎么样?”
    “还好,虽稍有出血,但不是大问题,伤口应该是在恢复了。只是发起热来……”
    没等她说完,就觉得脖子上一凉,一根银针就抵在魏安然脖子上,再往下一点就要刺破她的脖子了。
    “什么人!”托依寒虽重伤躺在那儿,可语气中的威胁之意没有少半分。
    “喂,你这人怎么好赖不识,恩将仇报呢!我家小姐冒着性命危险救你,你如今却要杀了她,还不快点收手,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魏安然摆摆手示意文雯退到一边,她握上了托依寒的手,轻声说:“托依寒,我是魏安然,夜非辰让我救你。”
    银针应声落地。
    托依寒的手卸了力,垂了下去。
    她气若游丝,“那个……臭小子……”
    魏安然道:“皇帝派了羽林卫和禁卫军来搜捕你,禁卫军无所获,收了兵下山,但羽林卫的还在找,他们在京郊设了关卡,此时最安全的就是寺里,我来把你带回我的院子里,也好给你医治。”
    魏安然手里提着两个灯笼,文雯把托依寒抱在怀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后院走。
    走进老和尚的院子时,前院他的房中尚且亮着灯,文雯看了眼自家小姐,被魏安然示意先回房安顿托依寒,待为她换完了药,又写了药方让文雯去煎,这才提了灯笼往前院走。
    她站在老和尚门前,敲了敲门。
    里面钻出一个光头小和尚,正是明心。
    “住持说了,近日寺里不太平,还请小姐快些回去休息,太晚就不要在外面走动了。”
    魏安然心下明了,看来她这两日的动作都被老和尚看在眼里。
    她点点头,又朝着房内双手合十拜了拜,才转身离开。
    老和尚今日没点破她,怕也是看在二舅舅的份上,卖她个面子。
    起风了,魏安然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快步回了房间。
    ——
    深夜。
    定王府内。
    夜非辰站在院中,看着远处跃来的那个身影,目光沉了沉。
    玄若脚尖轻点,落在他面前。
    “王爷,魏小姐把人藏在藏经阁内,方才把她接回了自己房里。她闭着眼,但看魏小姐的脸色,应该是没事了。”
    藏经阁?
    她非寺庙中人,怎么能进的了藏经阁?
    夜非辰皱着眉吩咐:“把咱们的人都撤走。”
    “王爷?”
    “如今京中传言此事与本王有关,想必早有不少人打算拿此事做文章了,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没有动作,你们撤回时也要隐蔽些,别让人抓住把柄。”
    夜非辰又加了一句,“有她在,不会出乱子的。”
    “是!”
    夜非辰吩咐完,转身回了书房。
    书房里只一个叶秉竹,如今他正瘫坐在椅子上,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元呈,明天早朝,我寻摸着你要遭殃了。”
    夜非辰一脸凝重。
    这件事他已经预料到了。
    他身上流着一半回鹘人的血,而邢登尚与回鹘有血海深仇,此次半路伏杀邢登尚的又都是典型的回鹘人长相……
    种种巧合,最后只能得出一个结论,这件事,与他有关。
    明日早朝,怕又是一番口诛笔伐,有一场硬仗需要打了。
    沉默许久,他冷声道:“来人!”
    “王爷?”
    “立刻去取库房里那株血灵芝来,我要去趟邢府。”
    叶秉竹一听这话,瞪大了眼睛噌的一下从椅子上坐起来,“元呈,你这会子去做什么,怕是邢老将军都要睡了。”
    夜非辰说得轻描淡写,“慰问,请罪。”
    ——
    今夜,无眠的不止定王。
    朱林河书房里的灯也亮了很久,直到三更天,才灭了灯往自己院中走去。
    刚走到院门口,就看见自家那个小女儿披着大红斗篷,站在门口等他。
    “幺儿,天这么冷了,又这么晚,怎么不去屋里等呢?”
    朱璇语往前走了一步,示意丫鬟把手里的食盒打开,道:“女儿这不是来给爹爹送宵夜嘛,炖了好久呢,爹爹快尝尝。”
    朱林河不用想都知道,这小女儿定是有事所求。
    他没有去看食盒,反倒抬头打量了小女儿一眼,道:“别卖乖了,说吧,想让爹爹做什么?”
    朱璇语像是攒了一肚子的委屈和生气,“爹,女儿今日在永宁寺受的委屈可太多了!”
    “平日都是你欺负别人,怎么今日还叫你受了委屈了?”
    “今日女儿的院子都被人围了,带队的就是荣王和禁卫军的任晋,他们可凶了,还去搜了定王的院子。”
    “我懂了,你今日不是给自己喊委屈,是给夜非辰喊委屈来了吧?”
    朱璇语被戳穿了也不恼,只拉着她爹爹的衣袖晃了晃,嘴巴一撅,“爹爹,你就说帮不帮吧!”
    “我的宝贝女儿受了委屈,那定是要帮的。只是你告诉我,怎么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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