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兰点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万振良和戴山的案子都跟我们息息相关。
    我大伯直接参与了万振良的案子,你丈母娘也脱不了嫌疑,所以毛竹园和毛塘四合院仍然是警方关注的重点。”
    李新年迟疑道:“从最近的消息来看,跟戴山的案子有牵扯的一些官员相继被处理,戴山藏在银行的赃款也被收缴,案子好像已经进入了尾声,应该很快就会被提起公诉。
    只要戴山的判决下来,他的案子应该基本上就算是尘埃落定了,倒是万振良的案子扑朔迷离,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说法,警方肯定不会轻易罢休。
    虽然这个案子跟我们没有任何直接的关系,但如果警方继续查下去的话,多半会扯出我们的家人,俗话说覆巢之下无完卵,到时候我们多半会受到连累。”
    如兰盯着李新年问道:“你是说你老丈人和丈母娘会被警察揪出来?”
    李新年说道:“还有你舅舅,他出租屋里的巨额现金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毫不知情吧?另外,有关万振良案子的真相你奶奶不可能不知道,难道她临终前就没有跟你交代过?”
    如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既然我大伯跟骗贷案有牵连,我也不信我奶奶不知情,但案发后我大伯和父亲相继过世,你觉得她还有必要跟我说这件事吗?”
    李新年质问道:“那韩寿出租屋的巨额现金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些钱究竟是万振良的赃款还是戴山的赃款?
    韩寿显然已经被警察盯上了,我不信你们没有谈过这件事,难道他就没有给你一个交代?那两个房客究竟是什么人?”
    如兰好一阵没出声,最后说道:“我舅舅被释放的那天晚上就住在毛竹园,我们确实谈论过这件事。”
    “他怎么说?”李新年急忙问道。
    如兰盯着李新年说道:“信不信由你,他真的不知道那两个房客是什么身份,更不知道屋子里藏着大笔现金。”
    李新年打断如兰的话说道:“鬼才信,既然跟他没关系,那他为什么在房租的支付方式上要撒谎。”
    如兰迟疑了一下,说道:“他之所以撒谎是不想扯出我妈,因为那套房子是我妈租出去的,实际上他也不清楚房租究竟是怎么支付的,所以说漏了嘴。”
    李新年楞了一下,惊讶道:“你妈租出去的?那她怎么说?那两个房客是什么人?”
    如兰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道:“我妈也不清楚这两个房客是什么人,但这件事跟吴中县的普源寺有关。
    你也知道,我妈跟普源寺有密切的交往,跟圆通和尚也很熟,据她说,普源寺的和尚并不是仅仅靠捐助过日子。
    实际上普源寺这些年一直都在宁安市投资一些产业,最大一部分就是不动产,靠着房地产的升值赚了不少钱。
    实际上我舅舅那套房子就是我妈出面租给普源寺的,算是普源寺在宁安市的一个办公地点,但我妈也不清楚屋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的现金,她也不认识那两个房客。”
    李新年惊讶道:“难道那笔钱是普源寺的?一个和尚庙哪来这么多钱?”
    如兰犹豫道:“虽然我也不清楚普源寺究竟拥有多少资产,但几百万甚至千把万的资产对他们来说也不算什么,现在的问题是,那个房客为什么要杀警察,为什么要烧现金。”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说道:“那还用说吗?肯定是这笔钱见不得人。”
    顿了一下,又问道:“那究竟是什么人让你妈帮着租下了这套房子?”
    如兰怏怏道:“还有什么人,就是经常跟他在一起的那个宏光和尚,他当时让我妈在宁安市物色一个僻静点地方做普源寺的办事处,我妈就顺便把我舅舅的房子租出去了。
    至于普源寺租下这套房子干什么,具体什么人在里面居住,我也也懒得多问,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
    对了,你可能还没听说吧,圆通和尚圆寂之后,普源寺的几个大和尚为了住持的位置发生了内讧,还打死了人,眼下宏光、宏远还在吴中县公安局关着呢。”
    李新年呆呆楞了一会儿,说道:“这么说宏光和尚肯定认识那两个房客,难道你不打算把这个情况告诉警察?”
    如兰盯着李新年注视了一会儿,说道:“我今天把这件事告诉你,至于要不要向警察提供这条线索你自己拿主意,反正我妈和我舅舅发誓跟这件事没有任何牵扯。
    不过,我要提醒你一点,严格说来,你老丈人顾百里跟普源寺的圆通和尚可是师兄弟,圆通和尚圆寂的时候,你老丈人也参加了法事,你敢肯定这件事跟他没有牵连?”
    李新年怔怔楞了一会儿,疑惑道:“我听说戴山跟普源寺也有些渊源。”
    如兰迟疑道:“难道你怀疑普源寺的资产有戴山的赃款?我也曾经考虑到这种情况,但仔细想想,可能性不大。
    据我妈说,戴山压根就不信佛,他和圆通和尚也没有什么交往,当年也就是附庸风雅给普源寺捐过钱,根本谈不上什么渊源。”
    李新年一脸狐疑的神情,心想,如果韩寿出租屋里那个男人和给自己送钱的男人是同一个人的话,那肯定跟戴山有关。
    如果这个男人来自普源寺的话,那普源寺肯定藏匿这戴山的赃款,可如果戴山在普源寺没有赃款的话,那这个男人的钱是从哪儿来的呢?
    “你怀疑普源寺的钱跟万振良有关?”李新年低声问道。
    如兰盯着李新年小声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万振良赃款的去向就有眉目了。
    很显然,骗贷的赃款一部分进了我大伯的腰包,另一部分进了顾百里和戴山的腰包,而万振良根本就不存在。”
    “你的意思顾百里把钱藏在了普源寺?”李新年吃惊道。
    如兰反问道:“那他还能藏在哪里呢?”顿了一下,又低声道:“我们暂且不去猜测赃款的去向,但有一点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当年确实是顾百里杀了万振良。”
    李新年虽然早有思想准备,可还是吃惊道:“你怎么知道?有什么证据?”
    如兰没有回答李新年的问题,而是说道:“我先前不是说过吗?我奶奶就是因为看走了眼,所以这辈子都一直受到顾百里的要挟。
    我奶奶致死都不敢说出万振良骗贷案的真相,实际上就是担心整个家族都受到牵连,实际上整个毛竹园都被顾百里拉下水了。”
    李新年越听越吃惊,一脸震惊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百里有这个本事?”
    如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实际上我也是不久前才从我舅舅那里听说了这段往事,如果不是出租屋发生了大案,我舅舅恐怕这辈子也不会跟我说这件事。”
    “究竟什么往事?”李新年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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