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找回两年前好脾气的自己。
    比尔再叁叮嘱,安格斯还是摸不着头脑,他的脾气什么时候好过了?
    在厨房里准备完早餐,安格斯走进洗手间,站在镜子前,镜子里的自己面无表情,眼神着实肃穆了些,他微微一皱眉,愈发阴霾遍布。
    手足无措地盯着自己看了许久,安格斯想起昨晚看见的两张照片,小疯子的杰作,顿时豁然开朗。
    小疯子都能把人杀得那么难看了,还会害怕他看起来不随和吗?
    走出洗手间,安格斯一到客厅,正见酒柜前的纤细身影,她背对着他在开瓶盖,及腰的长发没有梳理,凌乱地随着她的举动摇曳。
    安格斯呼吸骤止,低沉的声线不自觉变得喑哑。
    “良。”
    他一出声,郗良猝不及防一松手,一瓶白葡萄酒猛地坠落,在赤裸的玉足边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安格斯神色一凛,不假思索叁步并作两步过去,将她打横抱起放在沙发上,“你在干什么?没睡醒喝什么酒?”
    不耐烦的训斥话语下意识滚出喉咙后,安格斯对上一双由惊愕转为惊恐的幽暗眼眸,看着她慌乱无措地缩到沙发另一端去,心中五味杂陈。
    “不认得我了?”
    终于又见到她了,她更加清瘦,瘦得就快剩下皮包骨,双手还留存刚刚抱起她时的骨感和轻盈,几乎没用到半分力气,安格斯不禁攥紧拳头。
    郗良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怯怯问:“我死了吗?”
    “你死什么?”
    “我没死,为什么会看见你?”
    “……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安格斯,你不是死了吗?”
    郗良浑浑噩噩的,张口就来的本事倒没落下。
    安格斯气结,“谁跟你说我死了?”
    郗良一脸失望,眨眼之间脊背一僵,又惊恐地望着安格斯,指着他身后一地狼藉哭道:“我不是故意的……”
    安格斯回头看一眼,“我知道。洗漱了吗?”
    郗良点点头,安格斯走进厨房把早餐端出来放在她面前,不容置喙道:“全部吃完。”
    一杯温水,一杯牛奶,一块面包,一个煎蛋,一块牛排。
    郗良艰难吞咽一下,再看安格斯,他还站着不动,俨然要看她吃完,她伸出手拿起水,喝了几口便放下。
    “我饱了。”
    安格斯不可置信地蹙起眉头,“你说什么?”
    郗良低着头,重复道:“我饱了。”
    几乎没有迟疑,安格斯掌控她的脑袋往食物上按,“把东西吃了。”
    “我不要,我饱了……”郗良想扒下他的手,却被揪着头发提起来,委屈的泪水溢出眼眶。
    “再不吃你要死了知不知道?”
    郗良的声音带着哭腔吼道:“死了就死了!铭谦哥哥都不要我了,他就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生个儿子,一家叁口,连以后要死都死在一起,骨灰都用一个盒子,永远在一起,我算什么?呜呜呜……”
    就像康里·佐法兰杰斯和江韫之一样,死了烧成灰都装在一起,那个坛子,在西川时郗良想过砸掉它,但它被护得严严实实,她没有靠近的机会。
    安格斯冷声道:“我要你呢?我们有儿子,一家叁口,以后死了骨灰也可以用一个盒子,永远在一起。”
    郗良愣了片刻,抓住安格斯的手,心怀希冀道:“安格斯,你去找那个女人,你去和她一家叁口,让她把哥哥还给我,好不好?”
    “啪”一声清脆响起,郗良摔进沙发里,紧接着脖子被掐住,人往沙发背里凹陷,安格斯俯身凑近,英俊的脸庞阴森,大掌一点点收紧,郗良惊慌的小脸憋得通红。
    “良,你到底在想什么?”安格斯意味不明地问,森冷的眉眼间肃杀之气跃跃欲试,话语中满是阴鸷又恨铁不成钢,“他不要你,你不要他不好吗?为什么非得是他?”
    这个问题也不是第一次问了,郗良自己都答不上来,安格斯清楚,可还是不甘心。
    已经许多天没有好好进食的郗良无法承受半点粗暴对待,话一问完,安格斯的气也像消了一般,松开她,捧起她的小脸珍宝似的抚摸着,“良,良,跟我去别的地方,去欧洲,忘记他。”
    郗良沉重地呼吸着,脸颊被轻轻地扇了一下,还有点麻麻的感觉,安格斯温热的掌心贴上来,莫名叫人心悸。
    “良……”
    泪眼婆娑,郗良望着近在咫尺的安格斯,鼻间萦绕着他的气息,陌生又熟悉,是久违的气息,连同他这双漂亮的大手,一下子把她拉回好久好久以前。
    炽热,喘息,颤栗。
    郗良流着泪,像一只容不得接近的野猫,炸毛挣扎着推开安格斯。
    “骗子!”她骂,“骗子!”
    “我骗你什么了?”安格斯深吸一口气克制自己问道。
    “你说男人都喜欢强奸,你要帮我找哥哥,你要让哥哥来操我,结果呢?”郗良一边哭一边控诉,“爱德华不操我,比尔不操我,波顿不操我,哥哥也不操我!你还要我忘记哥哥!骗子!你不是说要把哥哥找来吗?你找啊!”
    安格斯被郗良劈头盖脸算总账算懵了,一时间都回不过神来。
    佐铭谦也就算了,爱德华、比尔和波顿是怎么回事?
    男人的确都喜欢强奸,不喜欢了也是因为眼前的女人有背景。
    而且男人在床下说的话都未必可信,在床上说的话又怎么能信呢?
    只有傻子才傻兮兮地相信,傻兮兮地记着,傻兮兮地要别人负责。
    “呜呜呜……”
    安格斯眸光复杂地看着她,平静道:“良,我找了。”
    “……在哪里?”郗良抽噎着问。
    “那个女人,我不是把她送你面前来了吗?当时为什么不杀掉她?”
    郗良发怔,“什么时候?”
    “你第一见她的时候。”
    郗良神色恍惚,后知后觉地看着安格斯,丝毫没想到居然是他。
    “你为什么会……”
    安格斯知道她的哥哥是谁,知道那个女人是谁,他还有本事把那个女人叫来见她。
    “你不用管为什么。说,当时为什么不杀掉她?”
    “当时杀了她……”郗良哽咽道,“哥哥会生气,会不理我……”
    安格斯一把扼住她的喉咙,“你怕他生气,你不怕我生气?人我送给你杀了,是你自己不争气,现在还有脸哭?”
    安格斯理直气壮地教训她,把她骂哭,拿过牛奶灌她,她倔强地别开脸,呜呜悲鸣。安格斯干脆喝一口牛奶在嘴里,钳制她的脑袋吻上湿润的红唇,将牛奶一点点渡给她,逼她咽下。
    两年不见,再一次触碰,安格斯险些失了理智,一口牛奶喂完,灵活的长舌流连忘返,刮过光滑的上颚,蹭过无所适从的小舌头,勾着它,牵引它,痴迷地含住,忘我地吮吸。
    郗良没有抵触,心灰意冷地由着安格斯侵占,在他的引领下,尘封的欲望渐渐袒露。
    过去,没有人要操她,在她想得到抚摸和被填满以后的空白瞬间的时候,安格斯走了,佐铭谦、爱德华、比尔、波顿,谁都不理会她,于是久久没有得到回应和满足的欲望默默潜藏了起来。
    这一刻,郗良纤瘦的手掌轻颤,搭在安格斯腰际。
    安格斯回神,缓缓放开她,她微张红唇,粗重喘息,美眸迷离,两颊红粉,蓦地身子前倾钻进安格斯怀里,脑袋在宽阔的胸怀里蹭来蹭去。
    “安格斯,操我……操我。”
    安格斯轻轻抚摸怀里躁动的小脑袋,面对她的求欢,他却冷静了下来。
    “良,你还找过谁操你?”
    “哥哥、爱德华、比尔、波顿。”
    安格斯不动声色地叹息。
    郗良在他面前破天荒得不到即时回应,仿佛天塌下来一般,慌忙抓起他的大掌按在胸脯上,“安格斯,你、你操我呀!”
    没等安格斯作出反应,她吻上他的唇,学他伸出舌头,穿过他微张的齿间,下意识害怕他咬自己,便干巴巴停留,进退两难。
    两年没有接吻没有做爱,她笨拙又生疏。
    安格斯扯住她的头发拉开她,酸气一股股往外冒,低声问:“良,你最想让谁操你?”
    郗良也是没头没脑的,都在这个节骨眼上了,她也没打算昧着良心哄哄安格斯,实诚说:“哥哥,我想让哥哥操我。”
    安格斯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嫉妒恼怒的情绪,轻易找回好脾气的自己——没有一把掐死眼前这个不知羞耻的傻子,他的脾气实在太好了。
    “安格斯,你到底还要不要——”
    郗良话没说完,安格斯又拿起牛奶,掐着她的脸颊直接灌。
    被灌了两口,郗良奋力挣脱出来,半杯牛奶被打飞在地,她气急败坏吼道:“我吃不下了!”
    安格斯掐住她的后颈将她的脸往食物上按,抓起煎蛋塞她嘴里,“吃不下也得吃!”
    “呜呜呜我不要……”
    她挣扎起来,安格斯往她嘴里塞东西的长指被咬出牙印,抽出手指,她吐出煎蛋,颤抖着一边哭一边骂骂咧咧。
    “良,把东西吃完,我就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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