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在一起长大的,后来他对我不知怎地就生出了那种情感,但是我对他……总之我始终把他当兄弟,而且,我认识的黎青根本就不是那种穷凶极恶之人,老实人一个,脾气死倔,他的头脑,说白了就是一根筋,那么精明的计策他是想不出的。”
    “说重点!”沐清霖面色不善,口气有些犯冲。
    “啧啧……罢了,看你也没兴趣听我拉些家常。近日西戎不断干扰边界,皇帝派你二哥去镇守,东边也开始不安生,你说巧不巧?”
    沐清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东夷列国与我们烨绰王朝向来相安无事,互不侵涉,近来我手下有不少人看到江湖上多了许多外族的人,抓过几个来问,都什么还没说,就服毒自尽了,也抓过几个逐日宫的弟子,同样是死于自杀。虽然没有问出什么,但也不是一无所获,我发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背上都纹有长生鸟,也就是凤凰图腾。”赵东篱接着说道。
    “东方殷族?”沐清霖是何等聪明,一下子就猜出了重点:“你觉得黎青是因为受了他们的控制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
    “不是。那天的人根本就不是黎青,应该是别人假冒的!”赵东篱说得斩钉截铁,抬起头来看他,眼神坚定无比:
    “虽说自古以来崇拜凤凰的民族不在少数,但是东方殷族是凤凰图腾的发源地,而且跟我们烨绰王朝可谓是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赵东篱说到这里顿了顿,接着问道:“你听说过帝俊吗?”
    “殷民族供奉的神。”沐清霖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对。帝俊乃东方殷族的神,裹先天灵宝河图洛书出世,是承太阳星气运而生的两只三足金乌之一,后来被黄帝击败,驱逐出中华大地,说起来还是我们中华大地的始祖之一。只是自古以来,成王败寇,黄帝的神话流传较深远,帝俊传说便渐渐地被人们遗忘,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河图洛书?我记得你之前有提起过。”沐清霖皱了皱眉头说道。
    “河出图,洛出书,龙马负之于身,神龟列之于背,而其中的河乃黄河,洛乃洛水,但是寻找这千古奇书的人不计其数,却从未有人正在见过此物,是否真有这东西还未可知。”赵东篱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近来那些外族入住中原,我发现他们竟也在找某些东西,河图洛书说起来虽然遗落在中原,但终究是他们殷族的东西,我怀疑……”
    “为了找回这图纸如此大费周章,这河图洛书定是别有用处,我说的对不对?”沐清霖一向一针见血,问题毫不含糊。
    赵东篱点头:“嗯,你说得没错,确实是别有所用,初步判定是张地图。”
    “他们想通过地图找什么东西。”沐清霖直直看向他的眼睛,容不得他退避,赵东篱嘴角勾起一抹欣赏的笑容:“沐家人果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你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会知道?”
    “那不就是你想要找的东西吗?”沐清霖冷哼一声,接着说道道:“乌绝和天蚕这两把神剑,柄上都刻有图案,我手中这把刻有三足金乌,而你的那把,如果我猜得没错,刻的应该是一个太阳图案吧?分开来看确实是没什么,但是两图拼在一起,就成了‘金乌负日’的图案,这跟东方殷族似乎又有关系了呢莫兄?”
    “哈哈哈哈……沐清霖,当初找你,还真是找对了人!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果然是非一般人可比!”赵东篱仰头长笑,沐清霖却没有耐心听他东扯西扯:“别打马虎眼,我问你,你到底在找什么?那两把剑的用处又是什么?”
    “我要找的东西,可治百病,能解百毒,正常人吃了能使功力大增,而死人吃了…”赵东篱说到这里故意停了一下,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往沐清霖面前挨了挨,接着说道:“能死而复生。你信是不信?”
    死而复生?倘若真的可以,那么……那个人是不是就能……
    沐清霖想到这里,目光灼灼,脸上竟有些激动:“那两把剑的作用到底是什么?”
    “到时候你自会知道。”赵东篱摸了摸下巴,总觉得这木头自从听了“死而复生”后,两眼就直放光,都什么都漠不关心的他,一下子就对这事上心了:“莫非,你想要复生什么人?”
    沐清霖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说道:“什么时候走。”
    这么急,看来是真的!想不到这木头心里还有让他如此在意的人,竟荒唐到想要复活他!想到这里,不知怎地,赵东篱心中颇不是滋味:“你别打那东西的主意,你一家老小的命可全都在我手里捏着呢!”
    沐清霖听完,脸上神色一下子暗了下去,阴沉得可怕:“总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里。”敢这么威胁他的,只有赵东篱一个!
    “呵呵,那也是以后的事。当下我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们全家人的秘密都会守不住!沐家跟当初的赵家差不了多少,权势比起当年赵家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欺君之罪,多好的罪名呵……皇上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吗?”赵东篱眯起了那双好看的凤眼,脸上却出现了少有的狠戾之色,是沐清霖没有见过的:“我赵东篱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我若是想要你死,你根本就走不出这隐山,大概我也要死在你手上,一命抵一命,也不赖。”
    终于显露出来了,他的本性。隐藏在温润平和外表下,那张总是笑嘻嘻,人畜无害的面具下,他的真面目。
    他没有看错,早在见到他第一眼时,他就知道,眼前的人绝非竖子,处惊不变,未雨绸缪,每走一步定是事先设计好了的!年纪轻轻便能夺得天蚕,统领魔宫的人,能力和魄力又能差得到哪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沐清霖看着他,一脸平静地问道。
    “我没想做什么,无非是不想认命!都说一切天注定,但我更相信,人定胜天!”
    作者有话要说:  总觉得会虐。。但he是必然!
    24大魔头小魔星
    “你到底想做什么?”沐清霖看着他,一脸平静地问道。
    “我没想做什么,无非是不想认命!都说一切天注定,但我更相信,人定胜天!”
    赵东篱站了起来,眼神凌厉,面容清丽犹如误入凡尘的仙子,风瞬间灌满了他白色的披风,将他墨色的长发向后掠去,满头青丝漫天飞舞,让沐清霖一刻失神。他合该是这样的人,气势如虹,傲气如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
    耳边又想起那夜他说的话:“自古以来,乐器众多,我独爱瑶琴。瑶琴不似二胡,如泣如诉,却要比二胡婉约柔和得多;不如古筝响亮欢快,弹奏效果立竿见影,却平和沉稳,安宁人心;也不像琵琶那么锋芒毕露,大珠小珠落玉盘般直截了当。瑶琴的琴音是细腻含蓄的,轻缓急重全凭指法不动声色地控制,不宜做合奏乐器,只适合独奏。”
    瑶琴之美是高雅,孤傲,含蓄而不动声色的美,只有懂得欣赏的人,才能领略到它的美妙之处。不宜合奏,不过是知音难觅,毕竟……英雄总是寂寞。
    “走吧!趁墨儿还没回来。”眼前的人恢复了原本温润娴静的面色,走回屋中取出那把用白布裹好的天蚕和那把瑶琴将其固定在背上。
    “你以前总是这样?”沐清霖抱着胳膊看他,脸上神色清冷依旧:“你就不怕他将来记恨你?”
    “呵。”眼前的人垂下了眼帘,语气淡淡:“将来……我是一个没有将来的人。”说着就要举步出去,沐清霖却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臂:“去跟墨儿道别。”
    “哈,沐兄何时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赵东篱挑眉,抱着胳膊一脸好笑地看着他:“我儿子又不是你儿子,他恨不恨我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眼前的人立刻冷了一张脸,一双暗若深潭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寒气逼人,让赵东篱微微一怔,脸上闪过一抹不适:“咳……那便去吧!到时候墨儿缠着我不让我走,你可得负责搞定他。”
    “宫主!”这时门口突然进来两个红衣女子,容貌一个模子刻出,身高也差不多一样,应该是对双胞胎。沐清霖皱了皱眉头,其中一个他见过,就是那天领着魔宫众人跪在门口迎接赵东篱的红鸾。
    “这两位是魔宫的左右护法,双胞胎姐妹,姐姐叫红鸾,妹妹是红袖。”赵东篱见他们过来便为沐清霖引荐到。
    沐清霖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们一眼,倒是她们很有礼貌地对他行了个礼,然后突然在赵东篱面前齐齐跪了下来:“宫主,此行凶险万分,还是让我们陪您一同前去吧!”
    “是不是段左使和后山那帮老不死不放心所以让你们过来的?”赵东篱嘴角噙着笑,眼神却冷了下来:“做好你们分内的事,我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有任何改变的。”
    “宫主……”红鸾和红袖脸上似有忧虑,但还来不及把话说完便被赵东篱沉声打断了:“我搞不定的事情,你们去了也没用!我不在的时候,魔宫和墨儿就拜托你们了,我不想分心。”
    “是,宫主。”两人虽面有难色,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
    “走,去东院找墨儿。”赵东篱转头对沐清霖说道,随即便跨步走出了院子。
    “唔……爹爹。”原本跟诺澜玩得正欢的子墨,回头看到了赵东篱进来,原本洋溢着笑容的脸立刻就变成皱巴巴的了,因为他看到了赵东篱背后的琴和剑:“爹爹不要走。”眼泪也立即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
    “乖……不哭。”将地上可怜兮兮,抿着嘴闷声哭泣的小东西抱了起来,赵东篱心疼不已:“宝贝不哭,爹爹很快就回来。”
    “莫叔叔你放心,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一定代你好好照顾墨儿,不会让他受到半点伤害!”一旁的小魔星诺澜见子墨哭得满脸泪痕,也是一脸心疼,立刻站了出来,拍着胸脯铿锵有力地保证道。
    沐清霖看了他一眼,却不自觉地将目光停留在他稚气的脸上的,眼前的小孩不过七八岁,面容俊秀却晒得很黑,轮廓分明犹如刀刻,剑眉斜飞,一双漆黑的眼睛铮亮铮亮的,炯炯有神,脸上闪现出的是不符合年龄的刚毅之色。
    长大后,定是条硬汉!
    沐清霖眯起了眼睛,赵东篱饶有兴趣地看了他一眼,抱着子墨在身旁的石凳上坐了下来,不急不慢地说道:“他叫诺澜,是我在大漠捡回来的,天资聪颖,活泼好动,是个练武奇才,根骨奇佳。别看他只有七岁,这魔宫上上下下各种奇门异术被他学去了不少,几乎是过目不忘,没事总爱跟后山那群无所事事的老魔头厮混,把他们耍得团团转,这魔宫上下除了我跟墨儿,就没人逃得过他的捉弄。对我是不敢,墨儿是不舍,其他人可就没那么幸运了!呵呵……名副其实的小魔星。”
    “虽然我现在只是小魔星,长大后可是要当魔头的!”小家伙听到赵东篱这么说,非但没有觉得不好意思,反倒说起大逆不道的话来。赵东篱脸上没有丝毫在意,只是笑着打趣道:“这魔头给你当去了,我该怎么办?墨儿呢?”
    “这您放心!莫叔叔对我有养育之恩,以后我当了这隐山的老大,继承了您的位置,给您在后山盖大房,不会比皇宫差多少,到时候您老人家就安心享清福吧!”小小的人儿口气倒是不小,若是被一般人听了去,冷汗这得下多少?
    “那墨儿呢?”你当了老大我儿子咋办?
    “墨儿……墨儿……”口无遮拦的小子这会儿倒是害起羞来,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的,犹豫不决地看了子墨白皙的脸蛋一眼,一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好在他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此时看得不太明显:“墨儿得跟我住!”
    “哦?”赵东篱挑眉,一脸玩味地看着他。
    “我当魔王,墨儿……墨儿,将来娶墨儿当魔后!”小人儿脸上难得局促,小心翼翼地看着赵东篱,生怕他不答应似得:“您把墨儿嫁给我吧!我娶了他,您就是我岳父,到时候岳父大人跟着小婿吃香的喝辣的!”
    还岳父!小婿?这小子懂的还真不少!
    身旁的沐清霖脸上神色一僵,看向了眼前同样一副吃苍蝇模样的赵东篱:不愧是魔宫,这教育出来的孩子跟外界那些凡夫俗子比起来,可算是相形见绌啊?
    赵东篱回瞪:你看我作甚?又不是我教出来的!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鸟是自学成才,无师自通,跟我这个宫主可没有半点关系!
    “岳父大人,您就答应诺澜吧!”这时小家伙竟突然单膝跪地,一脸恳切地看着他,赵东篱嘴角抽了抽,在他油亮的额头上猛地弹了一下,假怒道:“岳你个头!我还没答应,你乱叫什么?我们墨儿长大后可是要娶媳妇的,到时候给我生个小胖娃,老子还等着抱孙子呢!你小子少来瞎搅和。”
    诺澜一听,一张脸瞬间皱成了豆腐干,原本趴在赵东篱肩上轻轻啜泣的子墨,见他一脸沮丧,竟吸了吸鼻子,抹了把眼泪在他被弹得发红的额头上轻轻呵气,奶声奶气地安慰道:“墨儿呼呼,痛痛飞飞,诺澜别伤心,长大后我嫁给你就是了,不要难过了!”
    赵东篱心里“咯噔”一下,倒抽一口凉气,求助般看向一旁一脸好整以暇的沐清:这下完了!这算不算是引狼入室啊木头?虽然只是只小狼对他还构不成威胁,但他家墨儿可是要被这小狼崽拐走了,都当着他的面私定终身了!让他这为爹的情何以堪?
    “你也好不到哪去。”沐清霖冷哼一声,突然没头没脑来了这么一句,让赵东篱深感莫名:“啥?”
    “走了。”子墨是引狼入室,倒霉屋主,你是羊入虎口,送上门来,结果都是被吃,没差!
    “沐叔叔。”坐在赵东篱腿上的子墨听沐清霖这么说,赶紧从他腿上爬了下来,抓着沐清霖的手,用小指头轻轻碰了碰他的小指,扁着嘴看他。
    “我会信守承诺的。”沐清霖伸手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脑袋,在他红红的鼻头上刮了一下脸上突然绽开一抹温和的笑容,暖若寒冬艳阳,春风拂面。赵东篱眼珠子差点掉到了地上,一张嘴张得老大:这家伙……这家伙!这家伙刚才那是笑了吧?笑了吧?沐清霖也会笑?
    路上赵东篱抱着子墨在他临行前硬是塞到他怀里给他作伴的小狸,仍旧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沐清霖,不厌其烦地问道:“喂,你真的是沐清霖?沐家四少?不是别人假冒的吧?”
    沐清霖连看都懒得看他,只是抱着胳膊,怀里插着剑不停地往城里走去,脸上早已恢复成原来那副冷若冰霜的样子:“接下来你想做什么?”
    “你猜。”赵东篱说着,突然从怀里掏出那个失踪已久的武林盟主令牌,在手上转着玩,眉眼弯弯,一脸调笑。
    沐清霖猛地收住了脚,眯起眼睛看他:“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眼前的人将令牌收入袖中,不怕死地凑到他面前,调皮地冲他眨眨眼,笑得异常欠扁:“偏不!”
    作者有话要说:  慢热剧情,虽然前边咳~热过……不过好看的都在后头。
    25结伴而行
    “你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沐清霖看着走在前面在他眼前招来晃去的白色身影,微微蹙起了眉头。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前边的人退回到他身边与他肩并肩走着,转过头来看他,咧开嘴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嘿嘿。”
    此时正值暮春,林中落英缤纷,雀鸟扑着翅膀在枝上戏耍,空气中到处弥漫着野花的香气,微风阵阵拂在脸上,让人神清气爽,无比惬意。
    “倘若人生可以一直在路上,跟自己喜欢的人结伴而行,欣赏路边的美景,领略四季的变化,即使没有言语的交流,就这么静静地走着,一直走一直走,直到垂垂老去,步伐蹒跚,从满头青丝到白发如雪那该多好。”身旁意气风发的青年,总是笑着的脸上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无奈,蓦地垂了眼帘喟叹一句:“天时人事两不齐,莫把春光付流水。”
    “呵,你倒是看得透彻,可惜你心气高,不愿老死花酒间,但愿鞠躬车马前。”沐清霖嗤笑一声,停住了脚,一脸认真地看着他:“赵东篱,转过身去,原路返回,你便可一生高枕无忧。”
    “可惜我命不好。”眼前的人轻笑一声,眼里的神色晦暗不明,看不出悲喜。 “天赋异禀,才华横溢不是非要追名逐利的。” 男人的语气中竟有了些许怒意。
    “追名逐利?”赵东篱无谓地笑笑,蓦地敛去满脸笑意,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又笑得更加张扬:“哈哈哈……瑶琴之美,独树一帜,只可惜懂得欣赏的人不多。”
    说着一双栗色的眸子,又直直地看向他的眼睛,清明如水,没有一丝混沌:“沐清霖,你到底听懂了没?”我弹的琴,我说的话,你可都听懂了没?
    “喂……你们等等我啊!走这么急干嘛?”后边一阵衣袂飘飞的声音,有人驾着轻功一路掠身而来,一抹青色的身影落到他们面前,上气不接下气间还不忘先把手中折扇甩开,摆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沐兄,莫兄,走那么急干嘛?等我一道啊!”
    眼前这位衣冠楚楚,又冒冒失失的家伙,不是方晓云是谁?
    “啧……大煞风景。”赵东篱朝天翻了个白衣,目光斜斜:“怎么,方兄舍得出隐山了?隐山的美景可都欣赏够了没?我记得前两年某人说是风景看不够,至少得在这呆上个十年八载慢慢欣赏的,怎么撵都撵不走啊那时候!”
    “呃……隐山的风景虽美,但莫兄这么多年来尽显地主之谊,没有将我驱逐出去,方某感激不尽,临表涕零!所以,如今莫兄有伤在身,我身为神医自当陪伴左右,万一出了什么事也要有个照应。”方晓云摸了摸鼻子,脸上讪讪。
    “呵,我听说这两天南王出巡正好停居洛阳,并有意来隐山游玩,不知道是真是假啊!”赵东篱看着他,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
    “呸……老子才不是因为惧怕颜梓岳那混蛋才出山的!”方晓云像只被踩中尾巴的小狗,开始哇哇乱叫起来。
    “啧,我又没说你是因为怕他。”又不打自招了。
    赵东篱双手枕着脑后,慢悠悠地走着,像是自言自语般又说了一句:“你是睡了他女人吗怕成这样。”
    “诶……你怎么知道?”方晓云跟在他身后,一脸震惊。
    沐清霖和赵东篱两人闻言都停住了脚步,直直地看着他,一副“我救不了你,你去死吧”的表情。
    南王颜梓岳乃当今皇帝的亲叔叔,是先皇同父异母的弟弟,名副其实的皇亲国胄,与当今皇上差不多年纪,都是正值而立,皇家上一辈中年纪最小,却掌权最大的亲王。十七岁时领兵击退南蛮,战功显赫受封南王,一直手握重兵退居南边,封地几乎涵盖整个南方大地,在朝中地位一时无两,连皇上见面都要尊称一声“皇叔”。
    这方晓云若是真的睡了他女人,你说,还有救吗?
    “喂,木头,这南王听说脾气不好啊!”赵东篱知道方晓云这次跟着他们出来,肯定是捕风捉影听了什么风声,沐清霖毕竟跟颜梓岳是忘年之交,而自己是隐山的老大,他们若是罩不住他,还有谁能罩住他?思及此,玩心大起,便故意凑到沐清霖耳边说道。
    “我只知是惹了他的人,一般是求死不能的。”沐清霖难得配合,竟顺着他的话回答了。
    “不会比你脾气还差吧?”赵东篱眨眨眼,一脸促狭。
    “这个不好说。”
    ……
    方晓云闻言,倒抽一口凉气,心想:不会吧?沐家四少的臭脾气是众所皆知的,那南王虽然来势汹汹,但这几年到处派人寻他,还真没被逮住过,若脾气真比那沐清霖还差,被抓到了还指不定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呢!恐怕求个全尸都难吧?
    想到这里,某人立刻垮了一张俊脸,放低了身段,可怜兮兮地看向赵东篱,含情脉脉道:“风流。”
    “去死!”赵东篱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那声音听了他心里直作呕。
    “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就说这种话?当初你奄奄一息的时候是谁将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利用完人就一脚踹开,这是正人君子所为吗?”
    “我比较喜欢当小人。”
    方晓云见硬的不行,开始软攻,魔爪也爬上了他的肩膀:“风流你不能见死不救啊!你可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好的朋友,唯一的朋友了,你一定要帮我啊!”
    “喂,你靠山找错了吧?那个颜梓岳跟我可没交情。”赵东篱恶嫌地拍开他的魔爪,马上又被他缠了上来:“你身边这座冰山只听你的啊!你要帮我!”
    说着还小心翼翼拿眼去瞥身旁的沐清霖,见他此刻正眯着眸子,冷冷地看着他勾在赵东篱肩上的手臂,目光凌厉像是要将之活活戳出一个洞来。
    方晓云赶紧收回手,一脸讨好地看着他:“我跟莫兄是清白的,朋友、朋友而已!你别误会。”
    “你跟他瞎解释什么啊?”赵东篱推开他,瞪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离我远点。”
    “肯定得解释啊!误会了多不好,毕竟我不好那一口的!”方晓云摇着扇子在他身边不急不缓地走着,一脸认真地说道。
    “呸……说得像是我好那一口一样!”赵东篱额头青筋凸起,有种拿剑抽他的冲动。
    “嘿嘿……莫兄,别不好意思嘛!”方晓云收了扇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理解地笑道:“我都懂的!”
    “你懂什么啊?”赵东篱猛地睁大了眼睛,一脸局促地看了沐清霖一眼,急急说道:“我跟沐兄只是……只是……”
    “只是没事睡一觉,顺便定定亲什么的,我都懂的!”方晓云会意地拍了他一下,重重地点了点头。
    赵东篱嘴角抽了抽,一脸求救地看向沐清霖,那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转头看向了别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赵东篱气结,知道以他的性子,即使天塌下来,只要砸不到他脸上,他是不会管的,便也不再说什么,气鼓鼓地往前走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走出隐山后,沐清霖发现赵东篱是往城南树林的方向走的,便停下来问道。
    赵东篱没有回答,倒是方晓云知道的不少:“前不久城南树林那边不是给火雷轰出一块来吗?正好可以搭个高台比武啊!”
    “比武?”沐清霖皱了皱眉头,看向赵东篱,但他依旧没说话,只是自顾自地走着,明显还在为刚才他不帮他的事情生闷气呢!
    “你在隐山这段时间,整副心思都挂在我们风华绝代的莫宫主身上,哪知道这些日子外边都发生了什么事啊!我跟你说……”方晓云说着,便很狗腿地挨了过去,笑容可掬:“前不久我们宫主大人命人在城南树林搭建了一处高台,广发英雄帖,特邀天下英雄相聚于此,说是要归还武林盟主令牌,告示都贴到沐府大门上了,你这沐家四少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今天就是约定的日子,现在那处定是聚了不少人,你大哥他们恐怕早就到了,磨刀霍霍,正等着逮人呢!”
    方晓云说的事情现在江湖上众所皆知,如今给他这么说出来,赵东篱也不在意,看都不看沐清霖,只是一脸:“那位南王估计也早就到了,这会儿也正磨刀霍霍,正等着逮人呢!你真要跟来?”
    “呸!别想吓唬我,他一个南王,怎会掺和这些武林杂事?你不过是怕我缠着你罢了!你越不让我跟我越要跟,好戏当前,不看白不看!”方晓云一听到南王两个字,立刻就炸毛了。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当然,是为了你们两人的安全着想,你这个魔头,不少人都见过了,这会儿那沐清霖还是武林正道的叛徒呢!我们三个还是带上面具吧!”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三个早已准备好的面具,递给他们:“都拿着,看我多够朋友,想得多周全 ,面具都准备了三个!”
    沐清霖压根不想接,赵东篱拿着面具,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他:“嗯,就你聪明,别人都是白痴。”那么多人,就他们三个每人戴着一个面具,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问题似得,恐怕一出现就立马变成众人的焦点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头好痛,但还是写完了!!明天后天都会更哦。。
    26夺位
    方晓云跟着沐清霖和赵东篱一路上唧唧歪歪很快就到了城南树林,远远地便看到前不久刚被火雷轰掉的那处人头攒动,喧声如雷,可见黑白两道皆闻声而来,各路江湖人士齐聚一堂,盛况一时无两。
    “拿着。”赵东篱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手里的面具往方晓云怀里一塞,二话不说便飞了过去。沐清霖刚想阻止已经来不及,远远的,众人只见一抹清丽的白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人群飞来,然后在空中使出一个漂亮的蝶旋,直直地落到了人群簇拥的高台之上。
    “那小子疯了吗?面具都不戴!大家正等着手刃魔头呢!他倒好,自己送上门去了!”方晓云心中暗叫不好,猛地用拳头击了一下手掌,赶紧套上了面具:“走,咱们过去看看。”说着就把手里的另一个面具递给一旁的沐清霖,沐清霖没接,连看都没看一眼便直接走了过去。
    “在下莫风流,各路武林豪侠能赏脸来此赴约,莫某感激不尽。前不久在下不小心捡到了沐盟主丢失的令牌,今日特地前来归还此物,顺便给广大武林同胞提个建议。”站在高台之上的男子眉目如画,风姿绰约,白衣翩翩犹如仙临凡界,打从他一出现便成功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好多人都看呆了过去,原本人声鼎沸的场地瞬间就变得鸦雀无声,静的仿佛可以听见叶落的声音。
    “喂,你说这小子到底想干嘛?不小心捡到?这种鬼话谁会信啊?这不是自投罗网吗?”方晓云戴着图案古怪的面具,挨到沐清霖身边,伸手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问道。
    沐清霖没有说话,目光在人群中扫视,突然停到了某处,方晓云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险些没把心脏吓出来。只见不远处搁着一张太师椅,上边端坐着一个衣着华贵的青年男子,玉冠束发,面容俊雅,浑身上下尽显贵气,一看便知是人中龙凤,绝非泛泛之辈。
    这排场,这架势,不是那南方“土皇帝”南王是谁?
    “他他他……他真的来了!”方晓云猛地睁大了眼睛,拽着沐清霖的袖子一顿扯,背上冷汗直冒。他身边那几位一看便知道都是江湖上顶尖的武林高手,颜梓岳一个他都应付不来了,再加上他的手下,那岂不是要死翘翘?
    “我看,我们还是撤吧?”方晓云的眼睛死死盯着不远处正看着台上的人,时刻准备着撒腿就跑,正说着,那人突然朝他这边看了过来,目光如炬吓得他浑身一个哆嗦,猛地缩了缩脖子。
    下意识地想要转身就跑,却被沐清霖拽住了后领子:“面具。”
    方晓云这才想起自己脸上还戴着面具的!他若现在走了,肯定会引起那个人的注意,说不定还会引起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思及此,便故作镇定地理了理身上的衣服站回到沐清霖身边,讪讪地收回了视线。那头的颜梓岳笑着朝沐清霖拱了拱手,沐清霖看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便重新将目光移回到台上。
    这时人群里突然有人大喊了一句:“魔头,今天就是你的死期,识相点快交出令牌,束手就擒!”
    原本针落有声的人群重新炸开了锅,不知是谁领的头,众人开始齐声喊道:
    “诛魔头,伐无道,灭邪教!”
    顿时林子里呼声震天,惊起飞鸟无数,潜伏在暗处的魔宫暗卫见情况不对,正想现身,台上又突然传来赵东篱气定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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