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曹毅的惊呼,其他几位巡防员对视一眼,纷纷上前查看情况。
    在发出多声音调不同、但大致可以猜出意思的方言后,几人同时把目光转向了吴凡。
    见状,原本就耷拉着眉毛的吴凡,面色又苦涩了几分。
    不过好在开门前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幕,强迫自己把嘴里快崩出来的、对老天爷的‘感激之情’压回肚子里。
    吴凡幽幽的叹了口气,认命似的把光圈出现的情形复述了一遍:“差不多快半小时前吧......我刚拉下卷帘打算关店呢,一扭头就见到了这玩意不声不响的出现在了操作台边,然后没多久你们就过来了.......”
    曹毅看着他:“就这么简单?”
    “嗯,前后就这些,其实我也没搞明白发生啥事了。”
    曹毅沉默了一会儿,朝郑源打了个眼色:“行,我到店里看看,小郑,你陪这位同志待一会儿。”
    郑源点点头,拉着吴凡出门,带他看了眼自家店铺外头那直冲天际的“强光灯”:“看到了吗?这束光就是我们找你的原因,亮的跟迪迦变身似的,刚才在街边我还瞅见两小孩拿着变身棒在唱奇迹再现呢。”
    吴凡:“......”
    接着郑源狐疑的打量了一番这个苦瓜脸男子,问道:“这东西真不是你搞出来的?能办营业执照开店,说明你至少也是成年人了,应该能理解这事情的严重性,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已经超过了报假警的性质范畴,现在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确定这玩意和你无关?”
    吴凡哭丧着脸,举手发誓:“警官,这真不是我搞出来的,我保证!我就一平头小老百姓,平时也没拍什么某音某手,哪会消遣着官方玩啊?”
    曹毅在屋内简单搜查了一圈,背着手出门时正好听到了这番对话。
    他点点头,对郑源道:
    “应该不是恶作剧,我检查了一遍,屋子里没有投影之类的痕迹,拉电闸遮光源这些手段我都试过了,光圈不受影响。”
    接着曹毅招呼了一声,示意巡防小组的成员们朝自己靠近:“我已经把这事报上去了,这会儿咱们哪都别去,就呆在这儿,等上头的人过来做交接。对了,手机都先给我,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可能会有些大阵仗,这事.......不小。”
    郑源‘啊?’了一声,一边掏手机一边嘟囔:“这就上保密条例了?得,瞧瞧我这嘴,刚才还说太闲没事呢,现在倒好,真遇上大事儿了。”
    其他几位队员也叽里呱啦了几句,不过都还是按要求把手机交到了曹毅手里。
    虽然还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但无论是成年人拥有的基本判断力也好,长期在一线工作的体制内认知也罢,都在告诉他们:自己可能接触到了某些不能说的东西,这时候乖乖听候指令就完事了。
    比起队员们的一无所知只能靠猜,曹毅此刻的心情要更加沉重一些。
    甚至于他的双手都在隐隐颤抖。
    有件事他始终没说出来,这也是他火速上报消息的直接原因——在检查光圈的时候,曹毅尝试性的朝圈内丢了枚硬币,结果硬币穿过光圈后并没有落地,而是.......
    穿过光圈消失不见了!
    毫无疑问,这是一起注定会上达天听的大事!
    看了看自己犹在发抖的双手,又抬头望了眼直入苍穹的光柱。
    曹毅的眼神带着一丝迷离。
    “这束光,把天捅破了啊......”
    ..........
    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个夜晚。
    魔都公安信息综合处理中心,是负责调度、处理各类魔都治安事件的核心中枢。
    高度信息化的事态应置流程,使得其反应速度绝冠全国。
    但这样一颗超级中枢大脑,却在收到了一条信息后,稍稍宕机了那么一小会儿。
    “你说什么?”
    信息综合处理中心一间办公室里,总办处处长常启祥一脸讶异的看着自己的秘书方华,“哪里来的消息?”
    “淮海派出所指导员通过内线上报的红色紧急通知,这是那位名曹毅同志随身记录仪拍摄下的画面,技术处通过影像终端导出的。”方华朝常启祥递过来一个平板,双手紧握平板两角的动作,隐约透露出这位秘书的内心其实并不平静。
    常启祥接过平板,点下播放键。
    视频的时间并不长,刚开始画面甚至有些不稳——这是曹毅在检查光源以及电闸时,前探躯体导致的摄像头晃动。
    患有清微3d眩晕症的常启祥并没有说什么,而是忍着不适看了下去。
    在曹毅检查完周围环境后,镜头再次对准了漂浮着的光圈。
    隐约可以听到曹毅吐槽了一句“这什么鬼”,接着视频里出现了一枚一元硬币,此时已经意识到有些问题的曹毅,特意将硬币在镜头前晃了晃,确保自己的动作能完整被仪器录入。
    然后曹毅将硬币轻轻朝光圈里一抛。
    只见硬币在空中轻盈的翻了几个圈,划出一道弧线后落进了光圈里——
    最终消失不见。
    看着消失在圈内的硬币,常启祥的呼吸顿时急促了几分。
    “四分钟前,淮海派出所的所长和指导员都到了现场,确认了情况属实。”方华补充道。
    常启祥不愧是能胜任总办处处长这一职位的人,在初期的惊讶过后,他用极短的时间内便做出了指示:“马上把视频共享给帝都信息综合办特别应急小组,加密传,你亲自去办!今天晚上处理中心的所有人都留下来紧急加班,你再用内线电话通知黄楚明,淮海商业区附近紧急开启交通管制,管制范围一公里....不,两公里,其他别多说,赶紧去办!”
    方华连忙点头,语气郑重:“明白,我这就去布置!”
    方华离开后,常启祥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拨通了一个号码:“秦老板,是我......”(注1)
    短短三十分钟不到,一系列更完备的应急预案从大本营以最高速度下达:
    淮海商业区周围两公里开启交通管制、区段内高架出口封闭。
    同时为了掩饰淮海商业区的光线异常,魔都多个地区更是连夜亮起了人工操作的通天光柱,整个魔都顿时变得.......
    跟秃子头上仅有的几根毛似的——某个不愿透露名字的郑姓巡防小哥如是吐槽道。
    咳咳,言归正传。
    在某些轰鸣咆哮着的器械上,知晓内情的人们无不仰望星空。
    他们正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答案!
    注1:别问称谓问题了,被屏蔽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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