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或者妹妹了之后,两个丫头都兴奋的险些蹦了起来,也顾不得再跟我撒娇了,忙不迭跑了出去,带着人去“大采购”了……只半个下午的工夫,就买回来了一间屋子那么多的各种玩具,啧,真没看出来,这两个跟我一样财迷的丫头,还会有这么大方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事出反常
    转眼几个月过去,我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嘴也越来越馋,御膳房做的吃食,已经远远不能不能满足我的念想了,可是,以西陵为首的那几个人,又都紧张过度,既不准我出门儿,又不准我派人出门儿去买零嘴儿什么的回来吃……只急的我恨不能在床上打滚儿抗议了……唔,当然,我只是想想,并不会当真在床上打滚儿,我可不想,伤了我跟西陵两人的宝贝儿!
    这一天,我实在馋得厉害,做梦都梦到自己在吃盛情楼的酸菜煮鱼,跟西陵求了半天,他也不答应,跟霜装了许久可怜,他也不同意,跟夜天音卖了好一阵儿的乖,他也不点头,长白刚张了嘴,要帮我说话,就被那三个家伙拿白眼珠子瞪了回去……呜呜呜,我这命苦的,连绝食的招子都使出来了,都不管用……
    我一生气,脑袋一热,从衣袖里掏出了一瓶儿迷药来,就把他们几个都放倒了!哼!不让我出去吃东西,看你们现在还怎么看着我!
    趁着罗修天不在,我换上了上次去看花灯会时穿的便装出了门儿去,宫里的侍卫都认识我,自然不敢对我有半点儿的忤逆,我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皇宫,走到大街上,使了碎银子,唤了一辆马车来,让那车夫,载我到盛情楼去。
    车夫瞅了一眼我的肚子,笑了笑,便不再多问半句的给我放了脚凳,小心翼翼的扶我上了马车,我知道,他定是把我当成了女扮男装的孕妇,禁不住嘴馋,想去吃酸的了……唔,不过,他的这猜测,也不能算是全错,我的确是有了身子,也当真是嘴馋,想吃酸的东西了来着……
    一路上,马车都行驶的很是平稳,我明显的感觉到,那车夫故意绕开了路上的坑洼颠簸,车行的速度,也不是很快,恩,这样懂事儿的人,真是适合当个车夫,任凭是什么样的雇车人,都是会喜欢坐他驾着的车的。
    马车到了盛情楼的门口,车夫挑起帘子扶我下车的时候,我见到了之前出门来,说是要去寻寒风给我配新的药膳方子的长卿,他正站在盛情楼的门口,似是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这倒是奇怪!从寒家到皇宫,分明就不会经过这条路的!
    长卿,你怎么在这里?
    我唤了长卿一声,便见他猛地回过了头来,见的确是我不假,脸色都被吓得变了颜色。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主子!你,你,你该不会是,是偷跑出来的罢?!
    长卿一边说着,一边四下里环视了一圈儿,待确定了,的确是只有我一个人,西陵他们都没有跟来,脸色便更加苍白了起来,“你,你怎这般的不懂事!你一个人跑出来,万一遇上什么危险,可如何是好!”
    只要你的乌鸦嘴能消停点儿,我就不会遇上什么危险了。
    我耸了耸肩,眯起眼睛来,看向了长卿,“你不是说,去找寒风拿方子了么?怎么会在这里?我记得,去寒家的路,好像,不会经过这里的罢?哼哼,可让我抓到你嘴馋的证据了,这下儿,看你还怎么狡辩!”
    长卿是,是看主子这些天馋这里的东西馋的厉害,特意绕来了这里,想要给主子买的!才不是因为自己嘴馋!
    听我说他嘴馋偷吃,长卿忙紧张的出言解释,生怕我误会了他去,“刚才,刚才长卿便是在犹豫,要不要进门去买,在琢磨,要怎么做,才能让他们……能答应,允主子吃这里的厨子做的东西,主子,主子……”
    许是有了身子的人情绪善变,知晓长卿是为了来帮我买吃的,才特意绕来了这里,我顿时便觉得,他实在是可爱极了,上前去一抱他的手臂,便扯着他一起往盛情楼里面走去,“我就知道,你是待我最好的了!走罢!咱们进去吃个痛快!我请你吃!”
    不行!主子,这可不行!你这般的偷跑出来,他们得多着急的啊!咱们直接把厨子请了去,让他回去给你做了吃,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一听我要进去吃,长卿忙不迭的抓住了我的肩膀,不准我再往里面走,“里面的锅灶盘碟都是公用的,太不干净,万一吃坏了肚子,怎么办?风前辈不是特别交代过的么?万不可让主子乱吃东西,更不能……”
    你怎么这么唠叨!你怕出事儿,怕担责任,你就回去!就当你没见着我!旁人都吃,也没见着吃出什么毛病来,怎得到了我吃,就会吃坏了肚子!你走,你走!
    我好不容易才把西陵他们迷晕了偷溜出来,还不等好好儿的吃上一顿,就又要被带回去,这,这让我如何能接受!我不要回去!我要在这里吃东西!我就要在这里吃!谁敢不让我在这里吃,我就跟谁急!
    主子……好罢,那……就依了主子,在这里吃罢……
    见我要被他惹得生气了,长卿忙服了软,乖乖儿的凑过来哄我,“长卿去厨房里盯着厨子做……主子好好儿的在雅间里坐着,不要乱走动,待吃完了,咱们就回去,不然,西陵公子该担心了……”
    不会,他们都被我用迷药迷晕了,这会儿,还都该睡着呢!走罢,咱们去吃东西!
    长卿最招我喜欢的地方,就是他的懂的审时度势,知道什么时候该妥协,什么时候该服软,什么时候以退为进,我满意的抓住了他的衣袖,拖着他进了盛情楼,唔,说是拖,其实,我是半点儿力气都没用的,他怕我使了力,伤了孩子,便一见我要拉他,就忙不迭的跟了上来,“我要吃酸菜炖鱼,酸菜腌肉,酸饼……”
    在长卿小心翼翼的伺候下,我一个人吃了大半条酸菜炖鱼,小半盘酸菜腌肉,两张酸饼,旁的,也吃了不少。
    唔,吃的好舒服,吃饱了,该回家了,西陵他们应该还没醒过来呢,我偷偷的溜回去,只要长卿不告我的状,他们,应该不会想到,我敢偷偷的溜出皇宫来才是,我摸着肚子,暗自打算,一会儿,回去了皇宫,把西陵他们都弄醒,我该怎么跟他们扯谎。
    主子,时候不早了,咱们该回去了。
    长卿取了帕子出来,帮我擦了手和唇角,低声提醒我道,“若是走的晚了,宫门就该关了,到时候……”
    你可不准把我偷溜出来这里吃东西的事儿告诉西陵他们,不然,当心我不饶你!
    我冲着长卿挥了挥爪子,出声儿威胁他,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虽然,西陵他们也不能把我给怎么样,可,会生气,却是一准儿的,我可不想,被他们唠叨个没完没了,更不想,以后都不能偷溜出来吃和玩儿,“长卿,你该是知道我的手段的,恩,长白那般要面子,能忍耐的人,落到了我的手里,都会忍不住在御辇上叫出声儿来……”
    知,知道了!
    我的话顿时便让长卿被羞得满脸通红,忙不迭的伸手捂了我的嘴,不让我再继续说下去,“隔,隔墙有耳,主子,这,这些话,不,不要在外,外边的时候乱,乱说!”
    哦,那就等回去了之后再说罢。
    我使坏的伸了舌头,舔了舔长卿的手掌心,眼瞅着他的脸变得比之前更红,心情,顿时便更好了起来,“你是我的近侍,自然该是听我的才对,你看,我娘亲的那些近侍,就都只是听他的话,对旁人一概不理的,我希望,你也能跟他们一样,唔,就算,不能一样,跟长白那样也凑合,明白么?”
    长卿知道了。
    长卿听话的答应了一声,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扶我起身,乖巧的帮我把谎话都编造好了,“今儿,长卿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没听到,在外边儿,也没碰上主子,之所以跟主子一起回的寝殿,是因为在御厨房里见到了主子来寻零嘴儿吃。”
    恩,很好,他们若是问你,你就说,是在御厨房里遇上我的!一会儿,咱们回去之后,先去一趟御厨房!
    我由着长卿把我扶了起来,砸了砸嘴,回味着这菜的美味,跟着他走出了雅间,“一会儿,咱们去雇一辆马车,这里离回去的路不算远,可,走路的话,也得一个多时辰呢,我不想用走的。”
    门外就有许多靠工夫的马车,一会儿出了门去,长卿去帮主子叫一辆来。
    长卿点了点头,仔细的帮我又整理了身上的斗篷,已经入秋,过了晌午,就会有些起风,虽然不冷,但我有了身子,还是须得保暖才行,“来,主子,慢点儿,别踩了衣摆,走这边。”
    出了盛情楼的大门,我很意外的发现,原本停了一门口的马车都消失不见了,只剩了一辆看起来有些像是小户人家里女子乘坐的马车,本能的,便拧起了眉来,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马车,自然是坐不得的。
    咱们走着回去罢,长卿。
    我扯了扯长卿的衣袖,发现,他也跟我一样,发现了这事儿的反常,“离这里最近的衙门或者驿站,有多远?或者……能联系上夜家和夜宫,也行……”
    作者有话要说:
    ☆、换装
    这怕是难了,主子……这里是闹市区,在帝都的城南,夜宫在城北,馆驿官邸在城西,禁卫军的营地在城东,与其……去这些地方寻求帮助,还不如,咱们直接回去来的近……只消到了……
    那还唠叨的什么!快些走罢!
    我感觉到那马车里有人在盯着我看,那些目光有些熟悉,又很是陌生,我好像听到那里面的那些个人在说话,那声音,也像是在什么地方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一个人说,你看,我就说,四弟的眼光不会错的,你们还不信,非要阻止他,劝他不要跟男子……闹得他现在得了相思病,卧床不起,你可满意了?你看,那人分明就是个女扮男装的!
    你怎知,他是女扮男装的?
    你傻啊!上次咱们见他的时候,还是肚子扁扁的,这才多少时候,肚子就鼓起来了?这分明,就是有了身子了!
    你怎知,这就是有了身子?说不好,还是长胖了呢?
    怎么可能!这才几个月的工夫,怎么可能就长胖得了这么快!再说了,哪里有人只胖肚子,别处不胖的?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她有了身子,四弟的爹爹,那么矫情的一人,是断不可能允她进门的啊!
    这还不容易!给她把肚子里的孩子给弄掉了,不就成了!
    对!对!把孩子弄掉了,就成了!到时候,提先跟四弟说一声儿,让他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准备些羊血洒到床榻上,这事儿,就能瞒天过海了去了!
    这……怕是不合适罢?四弟那般好的一个人,这么个被旁人睡过了的女人,如何配得上他!
    什么合适不合适!总比让四弟继续这样好罢!你瞧瞧他,这才多点儿的时日,就病得床榻都下不来了?依我看,就先把这女人带回去,让他了了心事要紧!以后,他好了起来,再看不上这女人了,十几个银子,把她打发出去就是了!
    那些人的话让我越听越心惊,也不知道,这些家伙说的那个什么四弟,到底是什么人,何时跟我认识了的,莫不是,是认错了人罢?还有,这些家伙,又是什么人?怎这么野蛮残忍,说要把旁人的孩子弄掉,强迫旁人成亲,跟家常便饭,理所应当一般!莫不成,又是哪个大家世族的纨绔公子,跟之前,在花灯会上遇上的那个,要逼着西陵入赘的宫家大小姐是一样的货色罢?
    长卿,咱们快走,往道路狭窄难走的小道儿去,他们是马车,不好跟来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紧张的不行,揪着长卿,就往人堆儿里扎了进去,我没怎么出过皇宫,对外边的路并不熟悉,可我知道,走路比乘车的好处在于,没有不能走的路,再小再窄,只要是给人用来走的,就没有过不去的,马车,却是不行,“他们在算计着抓走我,打掉孩子,跟他们的什么弟弟成亲,快,快走……”
    是,主子。
    长卿半点儿也不疑我的决定,只轻声答应了一句,便快步跟了上来,“走罢,主子,从这里往前,有一家成衣店,刚才长卿往这边儿来的时候有见过,咱们去那里,买一身寻常百姓穿的衣裳,给你换上,再往后走,就安全的多了。”
    好,就依你说的,快走罢。
    长卿说的没错,我穿得衣裳的确是有些太好了,怎么看,都是有钱人家的公子,跟周遭的人格格不入,若是能去到成衣店里,买一身儿普通点的衣裳,再要混到人群里去,可就要简单的多了,我才不信,那些人能有那么好的眼力,能把我从那许多穿得差不多的人里面挑出来!
    快步走过两条小巷,便到了长卿说的那家成衣铺子,他使了几个铜钱,跟那掌柜买了一身儿寻常百姓人家女子穿的衣裳,带我去了里面,帮我换上,又动手,帮我把所有的头发都盘到了头顶,戴上了一个斗笠,而我的衣裳,则是被他给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长卿,你这是作甚?
    我看着长卿把自己打扮的跟我差不多模样,给自己罩上了斗篷,不解的拧起了眉,“你……”
    那些人看着你走进来了这里,却不曾走出去,怎么可能不怀疑?我打扮成你的样子,先出门去,把他们引开,你晚半盏茶的工夫再走,出了门,就一直往皇宫的方向走,找到禁卫军或者夜卫,就安全了。
    长卿稍稍顿了顿,继续说道,“回宫之后,也别死要面子了,快快的把这事儿告诉王后,让罗修天带了人捉捕这些不轨之徒,免得让他们逃了,以后再生事端,明白么?”
    那,那怎么行!你化装成我的样子,被他们捉了去,可如何是好!
    我忙不迭的抓住长卿的手腕,不让他走,开什么玩笑,他是我的人,我哪里有让他为了我,而去冒险的道理!就算是要冒险,也该是我们两个人一起才是!他也不会武技,若是落到了那些坏人的手里,可如何得了!
    他们要捉的是主子,不是长卿。
    长卿低头,浅笑着吻了吻我的额头,示意我不用担心,“主子只管赶紧回去,长卿带着他们在这儿绕上几圈儿,把他们都绕晕了,就去追主子。”
    当真不会有危险?
    我拧了拧眉,还是有些不信长卿说的,那些人,分明就是有备而来的,怎么可能被他绕上几圈,就绕晕了?他虽是我的近侍,却不似旁的近侍那般的会武技,可以说,若是遇上了危险,他,连反抗求救逃跑的本事,都是没有的!
    你有身子,不能跑动,长卿,却是可以的。
    长卿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掰开了我攥着他腕子不肯松的手,送到他的唇边,沾了沾他的唇瓣,“若不这样,咱俩都逃脱不得,那样,可就连个回去求救的人都没了,主子,就算退一万步来说,他们捉了我去,要逼着我代替主子跟他们的那个什么四弟成亲,他们的那个四弟也看上了长卿……主子刚才也听见了,他们的那个什么四弟正害着病,都起不来床了,只凭他现在的病秧子模样,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入的了洞房的,对不对?主子只消快快的回去,召集了夜宫的人来救长卿,就没事儿了,不是么?”
    长卿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的摸了摸我已经能看出来凸起的肚子,我明白,他的意思是说,就算,他被捉走了,也不过是挨一顿皮肉苦,并不会当真被打掉了孩子,而我,就大不一样了……寒风说过的,如果,这个孩子保护不好,极有可能,我和这个孩子,都会没命……最好的情况,也会是以后,我再也不能生孩子……这样的结果,是我不希望,也承受不起的……
    那……好罢。
    我迟疑了一会儿,着实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来了,只得点头答应了下来,嘱咐了几句,让长卿千万当心,不要跟人硬碰硬,便是被人捉了,也断不要激烈反抗之类的,才松开了他的衣袖,“你一定一定要记住,旁的什么都不重要,你,才是最最要紧的,若是不小心被那些人捉住了,切记,不可反抗,我定会回去带了人来救你的!”
    恩。
    长卿答应了一声,便把原本一直拿在手里的药塞进了我的手里,转身,快步走了出去,给那店家付了银子,出了门,我从门缝儿里看到,他往跟皇宫相反的方向去了,他,果然是去引开那些人,给我机会逃跑了,他……这个笨蛋,便是要引开,也可以往相近的方向走啊!待一会儿让人把这些坏人捉了,没了危险,我非好好儿的骂这个笨蛋一顿不可!
    我依着长卿说的,在这家成衣店的里间里又等了一小会儿,才出了里间,跟店家打了声招呼,出了门去,快步朝着皇宫的方向走了。
    行到一半儿,我遇上了出门儿时搭的那辆马车,那车夫还认得我,跟我打了声儿招呼,我很高兴遇上了妥当的人,便使了银子给他,让他载我去出来时拦车的宫门外边驿站,寻常时候,都会有宫里回家省亲的侍卫和内侍在那里搭车,所以,常会有些马车在那里等活儿,可以说,到了那里,我便彻底的安全了。
    那车夫也不多话,只收了银子,把我载回了宫门外边的驿站,放了下来,就驾着车去一旁继续等活儿了,唔,我越发的觉得这人不错了,以后,偷跑出来玩儿什么的,就只找他的马车坐!
    我急急的走到宫门口去求助,却不想,我换了衣裳打扮,新换岗出来的侍卫,就都不认识我了……不让我进去不说,还威胁我,再乱闯,就把我丢进大牢里去,连我跟他们说,我要见西陵,他们都不肯答应,说是什么,王后那般高贵的人,岂是你这种寻常人说想见就能见的……我当时就气得想要骂人了,只差说,你们那高贵的不行的王后,我睡都睡过,见一下有什么关系……
    可是,我心里生气,却不能当真冲着这没眼力的侍卫把这话给喊出来,长卿还在等着我搬救兵我救他呢,我不能为了一时之气,而被人丢进大牢里去关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求助
    该死的惹祸玩意儿,越是我着急的时候,越给我添堵!
    在心里暗自骂了一句,我便转身离开了皇宫的门口,不让我进,那,我就去易乐庄,让那里的管事去帮我联系霜,让他出来接我!哼,该死的狗眼看人低的混蛋,敢刁难我,看等我回宫之后,怎么教训你们!
    我堵着气,又去雇了那马车,让那人载我去城里的易乐庄,找那里的掌柜,给霜捎信,让他去接我,“老伯,载我去一趟城里的易乐庄,我有要紧的事情,你把车赶的走快些,我会加倍给你车钱的。”
    姑娘,你听老头儿我一声劝,这人的身子啊,最是禁不住折腾的,尤其是像你这样儿,肚子里还带着一个的。
    赶车的老头儿轻叹了口气,伸手扶了我上了马车,“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没有用,该你能做的了事儿,你慢慢的来,也不会耽误,不归你能管的了事儿,你着急火燎的去了,也一样是难成。”
    驾――
    赶车的老头儿把话说到了这儿便不再多言,只扶着我好好儿的在马车里坐了,就放下了马车前面的帘子,赶着马走了起来,我明显的感觉到,马车走的速度比之前时候快了不少,可,却并没有太多的颠簸,很显然,这赶车的老头儿的技术极好,也是在可以的躲避着地上的坑洼,免得伤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这个人不错,以后,等我回了宫里,定要跟西陵去说,让他好好儿的奖励一下他,他已经这么大的年纪,又不像是有学问的,封官什么的,自不可能,可,给他点儿谋生的好营生,比如,给我赶车什么的,应该,还是可以的。
    易乐庄就在帝都的闹市,离皇宫不算远,跟盛情楼所在的灯街,相距仅七八个街口,只可惜,没有什么厉害的武师护院什么的,不然,刚才,我也犯不着走远路往皇宫这边儿来,想……刚才那几个声音让我觉得有些熟悉的人,都该是会些武技的,不然,也断不敢做抢人妻妾送人的事儿……要知道,那一日,夜天音可是那般高调的表示了,西陵也是夜家人,那,在旁人的眼里,我这个一直被他抱在怀里的人,自然,也该是跟夜家脱不了干系的才是罢?
    刚刚,我仔细的好好儿想过了,那些声音让我觉得有些熟悉的,可不就是那天晚上,跟司马兰一起,在城外湖边儿上烤羊的那些人!莫不成,他们说的什么四弟,是……司马兰?那个在大庭广众之下,看着我弹那首梅花落的人?
    可……我着实是记不起来,之前,有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见过他的……
    这世上,当真会有那许多的一见钟情么?一如,我第一次见到江若渺,便被他吸引住了,迷住了一般?
    呵,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江若渺那般的妖精,怎么可能只一下子,就勾了旁人的魂儿去!
    姑娘,到了。
    赶车的老头儿让车子慢慢儿的停了下来,伸手敲了敲车椽,告诉我,已经到了目的地,“需要小老儿在这里等你,再把你载回去么?”
    不用了,老伯,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的。
    我小心加小心的一手扶着车椽,一手扶着肚子下了马车,从衣袖里掏出了一块儿碎银子来,递给了赶车的老头儿,朝着他挥了挥手,抬脚走进了易乐庄,冲着里面叫道,“掌柜,掌柜在么?”
    我的声音引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厮从里面小跑了出来,那小厮穿着一身靛蓝色的袍子,瘦瘦的,眸子里闪着聪明人才会有的精光,让人只是随意的看上一眼,就觉得不讨厌。
    这位姑娘,我家掌柜今晨刚刚去城外收账了,要明天傍晚才能回来,你找他,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么?
    那小厮态度极好的冲着我拱了拱手,笑起来的时候,嘴角儿边上的两个酒窝便显得更深了一些,“若是方便的话,告诉小的一声,待掌柜的一回来,小的便转告给他知道,让他尽快的遣人去姑娘府上相请……”
    明天傍晚才能回来?这可真是耽误事儿!你也不用给他转告什么了,我想别的法子去!
    掌柜不在,一个不认识我的小伙计自然不可能帮得上我,我缩在衣袖里的手稍稍紧了紧,不行,我得旁的法子才行,长卿……还在等我去救他,我,我该去哪里……康王府!对!康王府!康王爷是见过我的,这些时日,我又让罗修天帮康王府把之前时候的幕僚和武师下人都找了回来,我去那里寻求帮助,康王爷定不会不管我的!至多,不过是被康王爷知道,我嘴馋偷跑出来的丢人事情,唠叨我几句“龙体为重”,以后断不可再做这样的事情了之类罢了!
    都这个时候了,我还死要的什么面子,没了面子,能换的长卿无恙,那,这面子,不要也罢!
    想到这儿,我便拧身疾步走出了易乐庄的大门,辨别了一下方向,往我印象里的,康王府的方向走去,我没去过康王府,也不能随便跟人询问,现在的我,需要低调行事,断不可被人发现了,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不能再让刚刚那些打算把我掳走回去,打掉孩子,跟他们的什么四弟成亲的人发现。
    在我印象里,康王府是在城北的,离这闹市区,少说也得有二十几条街口,可,那个载我来的赶车老伯已经离开,我又不敢乱信旁人……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身上有银子,也未必就能是想什么,就有什么的,就像现在,我的身上明明还是几万两的银票,却是,连个路旁的马车,都不敢坐,二十几条街口,几里长的路,我,却是只能凭着两条腿来走……
    长卿,你再多忍耐些时候,我很快就能去救你了。
    我在心里又说了一句这话,鼓励自己加油,汗珠子已经浸透了我的衣裳,腿也似灌了铅般的沉重,长这么大,我都不曾走过这么远的路,便是曾经,被打断骨头,又遭了纳兰府被抄家的时候,也都是纳兰齐背着我走的,之前,之后,更是最不济,也有人背着,抱着,有车坐,或者有马骑,“该死的宵小之徒,待我回了宫去,定叫你们好看!还有,司马兰,你这个救这些混蛋出为难的死王八蛋,也少不了你的倒霉,害我走这么远的路,这么狼狈,你,你给我等着!”
    为了不要一下子太累,晕倒在路上,伤了孩子,我走走停停,虽然走的不慢,却是架不住歇得时候太多……待到了康王府门口儿,已经是日头将要落山的时候了……
    我要见王爷。
    我累的顾不上形象,一屁(和谐)股坐在了康王府门口的石阶上,对门口守着的侍卫说了一声,顺手,摘下了带在头上的斗笠,天还未冷,又晒了一天,这石阶并不会泛凉,我这般坐着,也不会对身子有碍,跟不知底细的人,我自不敢泄露身份,可,康王府的这些侍卫,都是西陵和罗修天亲自挑选的,身家都清白的很,绝不会有什么问题,“我是渊离。”
    陛,陛下?!
    我的话让守门的侍卫微微一愣,继而,便忙不迭的俯身跪了下来,给我行礼,“不知陛下驾临,未曾设下仪仗迎接,请,请陛下恕罪!”
    罗羽人皆知长白是第一个被我封妃的近侍,之后,我给康王府的荣宠和封赏,也是历代帝王从未有过给臣子的多,近些时日,两个丫头频繁上门玩耍,以及……她们像极了已经过世了的康王妃的模样,让很多人,都在私下猜测,她们,本该是我和长白所生,当然,只是私下猜测而已,并不会有人敢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都起来罢,不用跪着了。
    我挥手示意那些侍卫起身,自己也一手扶着康王府门口的石狮子,一手扶着自己的腰站了起来,这些侍卫,我前些时日跟着两个丫头来的时候,是见过的,他们,也都认识我,哎……说来惭愧,同样是男扮女装,这康王府的侍卫都能认得出我来,我自己皇宫里的侍卫,反倒不让我进门,“带我去见王爷,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让他帮忙。”
    是!
    侍卫们齐齐的起了身来,上来两个扶了我的手臂,让我能借着他的力气休息一会儿,唔,好罢,我承认,走了这许多的路,我的腿,都是在发抖的,腰,更是疼得像是要被折断成了两半儿似的。
    由两个侍卫扶着进了康王府,走了不几步路,便见着康王爷衣裳都顾不得换,只穿着练武的便装就迎了出来。
    老臣恭迎陛下,陛下万安。
    康王爷忙不迭要给我跪下行礼,被我伸手扶了一把,才没能跪下,他是习武之人,洞察力自然异于旁人,只凭着我对他的这一扶,便察觉了我身子的不适,“陛下,你……你没事罢?!”
    我是从闹市那边走过来的。
    我顿了顿,有些尴尬的跟康王爷说明了来意,“刚才,有些不轨之徒想要绑了我去,伤害孩子,长卿为了保护我,才把我带去了一家成衣店,打扮成了这副模样,他自己,则是为了掩护我,而穿了我的衣裳,去引开那些人了……我希望,王爷能借给我一些府兵,搜寻搭救长卿,顺便,再使一个人去皇宫,让长白来接我回去……说来,不怕王爷笑话,我刚刚这副样子回去了皇宫,皇宫门口儿的侍卫……没能认得出我来,不让我进门……”
    作者有话要说:
    ☆、诬陷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真真是可恶!
    我的话让康王爷顿时暴怒了起来,额头上青筋爆出,手臂上的肌肉也绷紧了起来,我感觉的到,他是真的很生气,没有半点儿假装,如果,那些人此时在他的面前,他定然,得把他们给一掰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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