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张新杰终于说话了。“纪宇,你让我知道那些,是想告诉我,也许我妹妹梓希,不是我们张家的孩子吗?”
    “新杰,这件事不是我想告诉你什么,而是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这里,至于结果是什么,就需要我们去找证据了,如果不是你今天给我打了电话,我是打算查明一切后,再向你坦白的。”
    张新杰苦笑起来。“那我还要感谢你这份好意了。”他深吸一口气。“先不要告诉我家别的人,我和你一起查,需要我做什么,你就说,毕竟这也算是我家的事了,不是吗?”
    “新杰,也许结果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糟糕,梓希未必知道什么,她可能也只是凭着咱们知道的这些,自己猜测,才做出那些事。”听到好友的自嘲,纪宇安慰他道。
    “不管结果怎样,梓希总归还是做错了一些事,若是一切属实,到时候,我们会对韩晓晓道歉和做出补偿的。”
    “这些以后再说。”
    “好。”
    “对了,因为我人还在部队里,不好调查,所以之前我拜托了我爷爷帮忙,这件事他也是知道的,有些事,我爷爷恐怕也不方便去查,还是需要你去做了,我觉得,你找机会,还是去和我爷爷也沟通一下吧。”
    “知道了。”
    等张新杰挂了电话,脚步显得格外沉重,在一个家里生活了这么久,突然告诉他,他的妹妹可能不是亲妹妹,这换做谁,恐怕也无法接受吧?他的眼前又浮现出照片上韩晓晓的笑脸。
    好好做了一番心理建设,张新杰才能表现得没什么异常回到家。
    对于和张新杰的对话,纪宇自然不会告知晓晓,他希望这件事晓晓知道得越晚越好。
    因为晓晓人如今常在店里,和纪宇通电话自然也方便了许多,虽然高考成绩还没出来,可高考志愿已经填过了,晓晓填的自然都是京城的大学,和纪宇更多聊的,也都是以后去了京城怎样怎样的事情。
    从纪宇这,晓晓也知道了上大学后,尤其是大一新生,基本都是住校的,没有特殊情况,学校也是不允许新生在校外住的,可她要和奶奶一起去京城,总不好她自己住在学校,却让奶奶独自住在外头吧,那还不如让奶奶留在省城呢,起码还有胖叔方老太太这些邻居陪着,反正要是和奶奶一起去,她肯定是不住校的。
    到了京城,她也不想再租房子了,在省城这几年没买房子,不是他们买不起,纯属不舍得离开小院,可到了京城,还是直接买下一处房子自住好,否则纪家那边肯定是要邀请他们过去住的,平时做客住个几天那还好说,长年累月的住,那可不行。
    晓晓想在京城买房,哪里能绕过纪宇,不过因着高考成绩还没出来,纪宇也只能先让人帮忙物色着,一切都晓晓成绩出来拿到录取通知书再说,哪怕他们对晓晓再有信心,也有计划赶不上变化的时候,还是得稍微抻着点。
    趁着妹妹回房睡觉的时候,张新杰走到在厨房忙活的母亲身边,和母亲闲聊起来。
    “妈,当年你生梓希的时候,我岁数还小,也不太记得那会的事了,要不你给我讲讲吧。”
    周芳菲侧过头看儿子。“新杰,你咋对这好奇起来了。”
    “我这不是看梓希这几个月如此反常,想着要从她出生时候开始了解,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办法改变下梓希的状况。”他半真半假地说道。
    “唉,这么多年的事了,别说你年纪小不记得,有些我都记不清了,不过她出生那天的许多事,我都还是记着的。”周芳菲脸上露出回忆之色。
    “我比预产期早了几天发作,你爸工作忙,正好不在家,等我到了医院,就被推进了手术室,怀梓希的时候,我跟着你爸奔波,没养好,生产的时候也不是很顺,后来终于把梓希生下来,迷迷糊糊听护士对我说是个女儿,我就晕了过去,等我醒来的时候,你爸人才到了,梓希也被他抱着。”
    回忆起丈夫抱着女儿笨拙的样子,周芳菲就笑起来。
    “所以,你没看到妹妹,就晕过去了?”张新杰抓住了重点。
    “你要这样说的话,确实是,我那会太累了,浑身没力气,听到孩子的哭声,又听护士说是个女儿,便撑不住了。”想想生孩子也真不是件容易的事,不过时间也是过得快,这一眨眼的功夫,梓希都长这么大了。
    张新杰叹气,继续问道:“妈,那会医院里还有别的孕妇生产吗?”
    “肯定有的呀,医院里每天都有孩子出生,我那个房间里就还住着两个产妇呢。”
    “妈,医院里这么多孩子出生,刚生出来的小孩子,都还没长开,大家会不会把孩子给搞错呀?”
    周芳菲噗嗤笑了。“怎么可能,医生护士,甚至家属,一直都有人看着呢,大家怎么把自家孩子搞错呀,再说了,小孩子就算还没长开,也不能可能都长得一个样,见过自家孩子的父母,哪里还能不认识自个的孩子。”
    知道从母亲这问不到更多的信息了,张新杰只能止住了这个话题。
    看来,还得去母亲当年生产时住过的医院看一看了。
    冷不丁的要去晋省,张新杰自然要寻找一个完美的借口,否则肯定让家里怀疑追问,当然他也不是马上就能走的,还得把一切都安排好。
    在张新杰想到要去医院调查的时候,纪老爷子派去的人,已经到了医院。
    已经过去快十八年的事情,医院里变化也不小,纪老爷子派来的人打探了许久,才知道当年给周芳菲接生过的医生早已退休,护士也只剩一个还在医院里工作,问起来当年的事情,老护士也完全是没有印象,毕竟这些年过来,护士接生过太多的新生儿,哪里能记住。
    被派来的人无奈,只能先调查张梓希和韩晓晓的出生记录。
    因着韩晓晓的出生记录已被岳凯毁掉,医院里能找到的也就只有张梓希的了,然而这也起不了太大作用,事情又陷入了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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