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司墨抬手,握住曲嫣纤细的手腕。
    他明明没用多少力,曲嫣却觉得似有一股巧劲,令她腕上发麻,不得不松开捂住他嘴的手。
    “师姐,你在紧张什么?我又不是说我喜欢你。”祁司墨含笑睨她,眸色灼亮,“我不喜欢你。你放心吧。”
    曲嫣一怔。
    “其实我知道镜中幻象不是你。刚才那些话,我也就是随口说说。”祁司墨一本正经地睁眼说瞎话。
    他手上动作倒是很放肆,从握着她的腕改成了牵她的手。
    曲嫣被他说得有点懵,低头看向两人相握的手:“师弟……”
    祁司墨截断她:“师姐,我们现在置身魔障之中,太危险了。我们修仙之人没有那么讲究男女大防,希望师姐别介意。”
    他牵紧了她手。
    曲嫣心里已经对他产生了怀疑。
    太怪了。
    前世初见,他清冷沉稳,哪有这么多奇奇怪怪的话。
    就在曲嫣疑虑思索的时候,四周黑雾越来越浓,沉沉地笼罩着两人,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
    “师姐,莫慌。”祁司墨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别怕,“另一面菩提小镜在玄天宗,我已经用灵力传信呼救,师父师伯他们很快就会赶来救我们。”
    “另一面菩提小镜在我爹手里?”曲嫣心头一跳。
    那岂不是,她爹曲博渊也看到了镜中的那一段景象?
    “那面小镜里并没有亲吻的幻象,师姐不用担心。”祁司墨道。
    事实上,两面菩提小镜都在他手里。
    什么呼救,什么被困魔障,都是假的。
    从他有前世的记忆开始,为了今日的‘重逢’,已经筹谋了很久。
    “师姐,我摸到这里有椅子,我们先坐下调息。”祁司墨牵着曲嫣,到一处地方坐下。
    曲嫣伸手摸了摸,是木质的触感,但似乎不是椅子?
    “师弟,这是榻?”
    “是榻吗?我摸错了。不过无妨,我们一样可以调息打坐。这魔雾容易乱人心智,我们要小心点。”祁司墨淡定自若地回道。
    “我们不试着闯出去?”曲嫣感觉很被动。
    重启后的世界,仿佛脱离了原书的剧情构架。
    “漆黑一片,如何闯?与其自寻死路,不如静观其变。”祁司墨说得好似很有道理。
    他拉着她坐下,像是随意地问道,“师姐,如果我不是我,你是否就不会捂住我的嘴?”
    “你不是你?”曲嫣心底滑过一丝微妙的感觉,在黑暗中凝眸看他,“师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打个比方,如果我不叫祁司墨,也不长现在这样,我是张三或李四,那你是不是就可以随心所欲?”祁司墨问得很有技巧。
    “……”曲嫣心中蓦地一紧,不自觉地把他的手也握紧了,“师弟,你为什么会做这样的猜想?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吗?”
    “有。但我不能告诉你。”祁司墨在漆黑浓雾中依然可以清晰视物,看到她小心翼翼的神色,不禁无声地勾了勾唇,再道,“就像,你不能告诉我一样。”
    曲嫣心里一震。
    她并不知道祁司墨在黑暗中能非常准确的捕捉到她的神情,已看到了她的震惊。
    “如此看来,我猜对了。”祁司墨忽然站起来,“师姐,你在这里等我一下。别怕,我很快就回来。”
    他召唤回如意绫。
    曲嫣手腕上一空,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他,却什么都没有抓到。
    他消失得出奇的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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