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公子和张公子同时望着燕七,心想着这厮到底是谁?不仅生的风流倜傥,采又这么好,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
    尤其是最后这两句‘纵然碧丝千万条,哪能绾得行人住?’堪称点睛之笔,纵然他们二人想破了脑袋,也绝不可能吟出如此佳句。
    燕七满脸微笑,向两人作揖:“在下燕七,见过两位公子。”
    “在下王直白。”
    “鄙人孙声。”
    孙声接不上‘四棵大树’,被王直白挤兑的非常尴尬,燕七出面为他解围,这让孙声对燕七生出一股好感。
    孙声幽幽赞叹:“燕公子真是采斐然,出口成章,能接上如此有意境的佳句,我等自叹不如,惭愧!惭愧!”
    燕七轻摇折扇:“孙兄此言差矣,非是我接得好,而是孙兄和王兄题目出的好,尤其是这东西南北四棵大树,非比玄妙,让我羡慕不已。”
    “啊?”
    王直白和孙声你望我,我望你,完全不懂得哪里玄妙了。
    “这个……燕兄,哪里玄妙了?愿闻高见。”
    燕七道:“这不是很简单嘛,大丈夫生在当,当游历万水千山,走遍五湖四海,品味百态人生。这东西南北四方,刚好代表了两位兄弟的高远之志。”
    “大树生发、条达,扎根于泥土之,风雨不俱,坚韧不拔,不畏严寒,不畏酷暑,为人遮风避雨,其奉献精神令人交口称赞。王兄和孙兄的诗以四棵大树为描摹,岂不是寓意了两位兄台怀有无私奉献的美德、以及坚韧不拔的高尚情操?”
    “总体说来,此诗大俗却又大雅,平凡见惊奇,真是难得的好诗,好诗啊!孙兄,王兄,你们的才情堪称冠绝古今,比肩诗圣。”
    燕七分析得头头是道,一本正经,俨然将王直白和孙声捧到了天上去,好像他们真就是百年难出的绝大才子一般。
    冷幽雪美眸睁得大大的,完全被燕七牵强附会的评语给震惊到了。
    这家伙口吐莲花,居然把黑的说成白的,坏的说成好的。
    拜托,拍马屁
    用得着这么夸张吧?
    还比肩诗圣?
    要是这么说的话,诗圣岂不是满大街都是?
    幸亏冷幽雪武功高强,可以调理气息,不然肯定气炸了肺。
    这厮简直就是在亵渎诗圣。
    王直白和孙声也被燕七的评语弄的心慌慌,意茫茫。
    他们也实在没想到,随便弄了一首诗,居然蕴含着如此深厚的道理。
    难道我们真是百年难出、朴实无华的诗圣?
    身为当事者,王直白和孙声陶醉其,有些飘忽了。
    王直白从震惊回过神来,故作谦虚:“燕兄,没想到你居然能识破这首诗蕴含的朴素道理,我原本想低调一些,这下却是不行了,燕兄,你剥了我的外表,害人不浅啊。”
    孙声也不要脸的叹了口气:“燕兄果然是此道高手,居然能抽丝剥茧,品味此诗奥妙,佩服,佩服,其实,这等妙诗,我信手拈来,从不当回事,燕兄将我们比作诗圣,实在不敢当,哈哈,哈哈!”
    燕七扭过头去,偷偷撇嘴:这两人,说他们胖,他们就喘上了,怎么就不能矜持一下呢?
    鄙视啊!
    也好,越是如此,今天这比买卖越容易做成。
    冷幽雪真心被王直白和孙声的无耻给惊到了,暗暗叹息:现在的读书人都怎么了,浮躁空洞、虚以委蛇,都说能定国,这样虚伪的人又如何定国。还是父亲说的对:大华看似盛,但人才凋零,人虚浮,已经在走下坡路了。
    王直白向燕七热情邀请:“燕兄,相见即是缘分,过来一坐,品酒弄诗,畅聊人生。”
    燕七等着就是两人盛情邀请。
    他今天就一个目的:投其所好。
    换上一身士子服,弄成书生模样,还不是为了和才子们打成一片。
    又经过刚才那一番花花轿子人抬人,王直白和孙声也把他引为知己了。
    燕七很优雅的摇着折扇:“那就叨扰王兄和孙兄了。而且,我也是来应聘林府家丁的,咱们以后很有可能还是同事呢。”
    说着,故意将一个锦袖包裹放在了桌子上。
    燕七没有急着进入正题,而是天南地北的和两人胡侃。
    一会,三人就似八月的西瓜——熟透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冷幽雪才不相信燕七真心想和王直白、孙声做朋友。
    见到燕七凑过去,聊得热火朝天,就猜到燕七憋着什么坏心思,美眸盯着燕七一眨不眨,耳朵也竖来,仔细听燕七说些什么。
    王直白看到冷幽雪忽闪着美眸,一直盯着燕七看,有些疑惑,问道:“燕兄,你看那位小姐为什么一直看着你呢?”
    燕七很臭屁的说:“说来惭愧,曾经偶然邂逅这位小姐,却没想到,这位小姐却对我生出爱慕之心,苦心追求,哎,说来,有些不胜其扰啊。”
    “居然是这样?”
    王直白馋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燕兄,你糊涂啊,这位小姐生的冷艳若仙,气质傲然而独立,乃是美女的极品,燕兄何苦拒绝呢?真真急煞我也。”
    燕七叹了口气:“这就没办法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我是个专心的人,一颗心全部系在林小姐身上,再也不能容下别人,这位小姐对我的好意,只好严词拒绝了。哎,为此,这位小姐哭得泪眼阑干,实在汗颜。”
    王直白伸出大拇指,赞叹道:“燕兄,你可真是个专心纯情之人,佩服,佩服。”
    “惭愧,惭愧!”
    燕七心里偷笑:我专心纯情个屁啊,美女都是越多越好,送上门的不要,那是傻子。
    一边的冷幽雪火冒三丈,酥胸鼓鼓伏,娇脸敷上一层酒醉的酡红。
    “燕七这厮真够无耻,似你这种无耻流氓,我会喜欢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若非想要知道燕七骨子里藏着什么坏,她早就宝剑一挥,怒怼燕七了。
    燕七和两人聊了一会,见时机已到,胳膊轻轻往外推。
    那个锦色包裹刚好掉在了王直白的脚下。
    王直白将锦色包裹捡来,随口问道:“燕兄,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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