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甲听了万弘的话,沉默着没有说话,而是在思考着什么。
    万弘看孙甲听进去了,心头不由得一喜暗暗想到:“宁大人可以不求名利,但是我不能让宁大人吃亏。反正事情往大了说肯定没事,孙甲又不知道宁大人的老师是孔祭酒。”
    万弘内心独白一番之后,在心里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
    与此同时,宁辰那边,曹刑也把整个事情,重新给宁辰梳理了一遍。
    听完曹刑的讲述,宁辰感觉万弘给自己描述的就是个屁。
    按照曹刑所说,曹刑从大理寺离开,都是整个计划的一环。
    曹刑如果在大理寺的话,那这个事肯定轮不到曹刑来砰。
    可是在京兆府就不同了。
    曹刑甚至都猜到了,就算没有宁辰来找自己。
    这个事情,最终都会落在曹刑身上。
    他们觉得以曹刑的性格,一定会管这事。
    到时候人抓了,他们就会开始攻击长公主了。
    长公主最终会以大局为重,直接拿曹刑说事。
    如此一来的话,长公主不仅仅权威受损。
    同时大家还会看到,长公主连自己人都保护不了,就会打消很多人投靠长公主的意图。
    这才是一箭多雕。
    “曹大人既然把这些事情,都看的如此透彻。那为何不接受陆大人的邀请,前往户部呢?”宁辰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提到陆高,曹刑的面色不由得一变:“宁大人,不要跟我提起那个不怀好意之人。
    我曹刑就算是被流放侵魔之地,也绝对不会向那种人屈服,做他幕内之宾。”
    宁辰看着曹刑,绝对曹刑这反应有点怪。
    陆高明明告诉筹集,曹刑是他好友的。
    这两个好友,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不过这是人家两个之间的私密事,宁辰倒是不好打探。
    但是现在的话,宁辰知道了这事如此复杂,就更好施展自己的计划了。
    “曹大人,那正好这事就推到我身上。”
    看曹刑要拒绝,宁辰打断曹刑说道:“曹大人应该知道我老师是孔祭酒。
    所以就算他们真的想有对我怎样,大不了我就去国子监躲着。
    总之这个事情,既然是我挑起,我就应该负责到底。”
    曹刑看着宁辰,犹豫一下,还是问道:“宁大人,我能问一句,宁大人究竟为何要管这个事情吗?”
    曹刑的这个问题,反而让宁辰有点难回答了。
    如果坚持说自己为了心中的正义,这个倒是可以。
    可是宁辰不知道,曹刑是不是一个大嘴巴。
    他要是到处给自己宣扬,说自己一个正义之士。
    那自己还怎么保持自己现在【佞】臣的人设呢。
    可是不这么回答的话,一时让宁辰想一个合适的借口,宁辰还真没地方想去。
    扯一通大道理,倒是可以。
    可是扯完了之后,曹刑要是到处给自己立flag,自己还怎么当佞臣。
    就在宁辰觉得为难的时候,曹刑竟然主动开口:“宁大人我懂了,刚刚的问题我收回。”
    宁辰看着曹刑,我已猜到一切的表情。
    真想问问,曹刑他猜到了个啥。
    不过想一想,宁辰还是忍了。
    首要的问题是【佞】点,其它都是次要的。
    “曹大人心中明白就好,此事希望曹大人可以三缄其口,莫不要对外传。”宁辰一副‘你很聪明’的样子,望着曹刑说道。
    “宁大人曹某明白其中厉害关系,曹某不会对任何说的。”
    看着曹刑‘你放心,我什么都懂’的表情。
    宁辰觉得这事就比较稳。
    不管曹刑是不是大嘴巴,反正他说啥,最后宁辰不承认就好。
    自己可是什么都没跟曹刑说过,那都是曹刑猜测的。
    如果最后实在不行,直接发动自己佞臣本色,想个办法把曹刑给发配到别的地方去当个官。
    这样更能显出自己宁辰本色。
    “曹大人,现在可以派一些人,协助我去抓人了吧。”宁辰对曹刑问道。
    曹刑点点头:“我派六扇门协助你。”
    提到六扇门宁辰下意识的想到了孙非澜:“大人,六扇门有个女捕头叫孙非澜,他是孙御史的女儿。
    为人颇有正气和侠气,武道修为还不错,这个事情交给她来做,应当能够做成。”
    曹刑点点头:“那本官就命孙非澜去做这事。”
    “好,多谢大人。”
    “来人。”
    曹刑对外面喊了一句,门外立刻进来了一个师爷模样的人。
    “带着的令牌,去六扇门挑几个得力的人,给宁大人调遣。”曹刑吩咐之后,就将自己的令牌,交给了师爷。
    师爷拿了令牌之后,很快就去办差事去了。
    “宁大人你看着时辰也不早了,要不宁大人在我这里用了晚膳再走吧?”曹刑主动邀请宁辰留下。
    不过宁辰却是摇摇头说道:“曹大人下次吧,这次先把事情落实,明日到了朝堂上,我还要好好的参他一本呢。”
    曹刑想了一下点点头:“也好,那宁大人你只管把人抓来。至于怎么录口供,这个交给我就好。获得口供之道,我还是颇为精通的。”
    “那就有劳曹大人了。”宁辰客气的说道。
    师爷离开也就一盏茶的功夫,就带着四个六扇门的捕头回来了。
    看到领头的那个女捕头,宁辰也冲着孙非澜眨了眨眼。
    孙非澜没想到宁辰也在,不过当着自己上官的面。
    孙非澜也不敢问什么。
    孙非澜他们来了,宁辰也把在外面出恭快两个时辰的万弘和孙甲找回来了。
    宁辰指着孙甲,对孙非澜他们说道:“这位老伯找到本大人鸣冤,说他的女儿被奸人掳走了。
    光天化日强抢民女,还就发生在丰京这样首善之地。
    当真是骇人听闻!
    你们几个去帮老人家,把掳走他女儿的贼人抓回来。
    不管你们遇到什么阻拦,只管拿人就是。
    出了什么问题,本官自会负责。”
    “是,大人。”孙非澜抱拳应了一声,压着心头的疑惑,带着三个手下离开了这里。
    看孙非澜去拿人了,宁辰起身向曹刑告辞道:“曹大人,事主住的比较远,我先送他回去,等此事了结之后,我再登门向曹大人致谢。”
    “小事一桩,维护丰京治安,本就是本官分内之事,宁大人客气了。”
    宁辰和曹刑,彼此商业互吹了一番之后。
    宁辰才被曹刑送出了京兆府。
    三个人上了万胖子的‘简陋’的小马车之后。
    宁辰对孙甲说道:“老人家,事情已经在办了。你只管放心就好,你女儿估摸着过两日就能回家。
    老人家你放心,不管你女儿是否安好,这个公道我都会帮你讨回。”
    孙甲重重的嗯了一声,然后就低着头不说话了,也不知道心里面想的啥。
    宁辰看孙甲这个模样,也不知道万胖子,跟他说了什么。
    不过在车上,宁辰也不好问。
    把沉默的孙甲,送回家中之后。
    等车上就只有自己和万弘两个人的时候,宁辰才对万弘问道:“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万弘见宁辰终于问自己了,忍不住把自己给老头说的话,全部都给宁辰说了一遍。
    宁辰听着万弘给自己树立的忠臣形象,就有点想打人。
    不过听到万弘,已经提醒过孙甲,不让他声张,是为了他们安全着想。
    宁辰觉得万弘的命还能留一会。
    本来宁辰还想着,该怎么跟孙甲说,不让孙甲声张这个事情。
    倒是万弘替自己把这个事情给解决了。
    “图纸你抓紧找人做,你做的越快,你就越能明目张胆使银子了。”宁辰临走之前,对万弘说道。
    “大人放心,我现在就去找人做,今天连夜就让它们赶制。我看这装置不难,估计明天就能做好。”万弘一边送宁辰上车,一边对宁辰说道。
    反观孙甲那边。
    回到家的孙甲,先是坐在破败的茅草屋里面一言不吭坐了许久。
    而后他又起身,在院子里面转了许久。
    一直到月上高天,孙甲这才下定了决心。
    孙甲返回茅草屋当中,费劲的从自家灶台那里,扣了一块砖下来。
    把一块被烟熏成焦油色的兽皮,逃了出来。
    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又是一番犹豫,孙甲终于打开了兽皮。
    满是焦油的兽皮被打开,露出了一卷盖着火焰形状火漆的卷轴。
    卷轴之上还有二零零二,这样的几个字。
    将火漆小心翼翼完整的剥落下来,孙甲铺开了卷轴。
    孙甲翻出自己姑娘的笔架,在笔架上面挑了一根,都快变成红缨枪一样的毛笔,然后又找到了一方干涸了不知多久的砚台。
    用了一点水,将砚台化开。
    才开始在洁白的纸上,歪歪扭扭的写起了字。
    孙甲过去并不识字,后来是自己姑娘开始学字的时候,孙甲才跟着学了一些字。
    只是这字,就真的算不上好看了。
    “老兵孙甲,遥祝定国侯军威万昌。
    老兵孙甲原是茂州人士,与先帝三年,幸得跟随定国侯征战四方。
    定国侯所赐金卷,老兵孙甲一直不敢善用。
    孙甲知道,这金卷非孙甲一人之功。
    是无数同袍以鲜血换回。
    孙甲不能贪众之功。
    但是今日孙甲,确遇难事,还请定国侯帮忙。
    孙甲之女于近日被五皇子之恶奴掳走。
    孙甲本打算,以全部家产,在黑市当中换取暴血丹一枚。
    独自去营救小女,如若成功,孙甲就远走他乡。
    如若不成,孙甲临死也要以血溅那五皇子一身。
    但现有一好名宁辰,愿以性命来帮我。
    孙甲不能连累这样好官,固望请定国侯帮忙。
    老兵孙甲给侯爷磕头了。”
    孙甲写完之后,看了看自己歪歪扭扭的字,以及很多污损的痕迹。
    又仔细的读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
    这才将纸放在油灯上给点燃了。
    纸一遇到火,就直接‘腾’的一下子,完全燃烧了起来。
    一眨眼的功夫,纸就在孙甲面前消失了。
    甚至连一点点纸灰都没有留下。
    如果不是桌子上,摆着完好无损的火焰形状的火漆封印。
    孙甲都不确定,自己刚刚有没有烧过什么?
    孙甲小心的把火焰形状的火漆,重新用兽皮包好。
    对于自己烧出去的信件,孙甲仿佛根本不担心,不会被人收到。
    更加不担心,收到的人不会管他的事情一般。
    ……
    一座全部都是漆黑颜色的望楼之上,一个身穿绯色天长袍,面白无须,鬓角发白的中年老帅哥,从装着白色棋子的棋笥当中夹出了一颗白子。
    中年老帅哥看也为看一眼,就已经将白子落在了透明的棋盘上。
    如果万弘在这里的话,就能看得出来。
    这中年老帅哥所穿的绯色长袍是以天蚕丝织成,天蚕是一种妖族。
    它所吐出来的丝线,不仅可以做到寒暑不侵,一般刀剑都很难将其砍破。
    但是天蚕丝的产量极少,只有皇室才可以用。
    而且只有皇室中的亲王以上才可用。
    就算是在亲王当中,除了皇帝、太子可以用完整的天蚕丝做冕服。
    剩下的秦王,都会以天蚕丝混杂别的材料来做衣服。
    而眼前这个中年老帅哥绯色长袍,没有一丝掺杂。
    如果说绯色长袍已经价值连城,那他所用的棋盘和棋子,就更是无价之宝。
    棋盘是深海万年暖冰。
    这种东西只在海外有,产自深海之下的火山口。
    虽为冰,但却无寒意。
    至于黑白棋子,黑色为黑金钻,白色为白金钻,都是海外极难寻的特产。
    一颗棋子,就可以买下宁辰现在的住的整个大宅子,而且还是按照正常售价。
    这么珍贵的东西,万胖子都没见过。
    坐在中年老帅哥对面的是一个穿着官杉,脸上留着青须,满头大汗的老者。
    中年老帅哥落下一粒白子之后,那官杉老者脸上的汗更多了一些。
    手中拿着的黑色棋子,犹豫了半晌,最后才哆哆嗦嗦的落在了一个角落。
    “大帅,终于有人使用金卷了。”
    一个穿着盔甲,身材比郑大那一米九的大熊,还要上一拳的大汉,手中拿着刚刚得到的金卷副本,兴匆匆的来道了望楼之上。
    盔甲壮汉每一步都势大力沉,一脚落下去,整个望楼都在颤。
    这颤让中年老帅哥原本要落子的手稍稍抖了一下,棋子落在了一处角落。
    “落子无悔,就是此处吧。”中年老帅哥,洒脱的说道。
    再看对面的那个官杉老者,脸上已经汗水成流而下。
    “大帅,金卷!”盔甲大汉来到中年老帅哥面前,将金卷副本递上兴冲冲说道:“大帅我们发出去那么多金卷,终于有人使用了。这是第两千零二号金卷,对应的名字叫孙甲,他……”
    “让他把棋下完。”中年老帅哥,挥手打断了聒噪的盔甲大汉。
    盔甲大汉看了一眼棋盘上面错综复杂的局面,愣了一会说道:“大帅白子输了。”
    中年老帅哥淡淡说道:“我知道我早已输了,我只是想要看他,还能忍到几时而已。”
    盔甲大汉看了一眼对面,额头之上青筋暴露,原本应该会纯正无比的浩然正气,依然变成了黑色的官杉老者对中年老帅哥说道:“大帅,他已经被魔气侵染了。”
    中年老帅哥点点头说道:“明明修的是儒家浩然正气,却自甘堕落与魔为伍,带下去杀了吧。”
    盔甲大汉应了一声,直接过去拿人。
    坐在中年老帅哥对面的官杉老者,突然暴起,一身黑色的浩然正气,直接卷向了两个人。
    中年老帅哥坐在原地,岿然不动,连那棋盘都没有一丝波动。
    盔甲大汉看了对面的入魔的大儒,舔舔嘴唇说道:“都四品了。这魔气还真厉害,就是不知道你这三品,打算立什么命呢?欺师灭祖的命吗?你觉得儒圣能答应吗?”
    盔甲大汉一边说,一边过去,大手落下,直接不待那个官杉老者反应,就把人给拿下了。
    盔甲大汉一只手落下,以不容反抗之态。
    把官杉四品大儒轻而易举就拿下了。
    “把牧之叫上来。”定国侯对准备下楼的盔甲大汉吩咐道。
    “好的大帅。”
    盔甲大汉瓮声瓮气的答应了一声,就拎着大儒下楼了。
    盔甲大汉离开之后,定国侯手指在棋盘上轻轻一点。
    顿时所有的白子和黑子,位置瞬间换了过来。
    完成了这一切之后,定国侯起身,走到了望楼边上。
    如果此时可以从空中俯瞰的话,定国侯此时所站立的望楼前方不远处,正是一条黑白分明的分界线。
    而用来隔绝分界线的则是一条,一眼看不到头的正气长城。
    不过这正气长城只是外表,正气长城之内,则是有着无数的刀兵为骨架支撑。
    这些兵器都始终往外散发着,武者劲气。
    这些劲气再次幻化成兵器的样子,绞杀那些比墨还黑百倍的黑色雾气。
    所有兵器当中,尤以八件看不清样子的兵器,最为恐怖与夸张。
    里面所散发出来的劲气,化成了一条条金龙,游弋在正气长城之内。
    但凡有敢跨越正气长城的黑雾,皆会被金龙所斩灭。
    不过这正气长城,终究还是耸立了太久、太久了。
    加上这黑雾极其狡猾,所以难免还是会有漏网之鱼。
    定国侯站在望楼往上看,正看到一团黑雾,在无数团小黑雾的掩护下,越过了正气长城。
    定国侯随手一吸,一颗白子落在了它的手中。
    接着定国侯屈指一弹,白子飞出,轰在了黑雾当中。
    顿时黑雾崩碎,最终消散无形。
    在定国侯完成这一切之后,一个浑身染血,面容冷酷的儒生,来到了望楼之上。
    “牧之,你来看看这盘棋我下的如何?”定国侯对上来的儒生问道。
    儒生看了一眼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说道:“侯爷这次下的不错,第二十五手的时候才确定败局。”
    定国侯指了指棋盘上的白子,道:“我执白子。”
    儒生点点头说道:“侯爷,我说的就是白子。”
    定国侯听了儒生的话,额头上的青筋轻轻跳了一下:“我就说那个脑后长了反骨的屠夫,怎么可能会懂棋。”
    说完定国侯坦诚说道:“实际上黑子是我下的。”
    儒生点点头:“我说的也是,侯爷怎么可能赢。”
    定国侯看了一眼儒生,脸上完全看不出是怒是喜。
    没再提下棋的事情,定国侯说道:
    “有人动用了金卷。
    跟武昭和皇室有关,你先看看。
    然后你代表我回去,给武昭送份礼物,贺她成为储君。
    顺便你回去再看看那个宁辰,这次的事情,他也参与其中。
    毕竟你跟他的经历,还是有些相似的。”
    定国侯一边说,一边将金卷,递给了儒生。
    儒生快速的扫了一遍,一边看一边皱眉。
    “我与那个宁辰不同,我是先修儒,而后才弃儒修武。
    他是先修武,而后修儒。
    从本质上我依然是一个儒生,他依然是一个武夫。”
    定国侯点点头:“你这样说也不错。”
    话锋一转定国侯道:“武夫归武夫,不过他那一首《出塞》倒是真的不错。
    愿使龙城飞将在,不叫蛮马度阴山。
    听着就很提士气。
    据说那李小个子,凭借此诗在战时,可提升一品的实力。
    以五品爆发四品战力。
    不亏是圣人级别的诗词,竟然能爆发出此等威力。”
    儒圣看了定国侯说道:“诗词之道源于灵感,有一定的偶然性,并不能说明什么。”
    定国侯点点头:“你这么说倒是也对。不过据我所知,他前两天在文山书海当中。
    凭借一手圣人级别的启蒙文,一步过七关。”
    儒生听了定国侯的话,脸色已然大变。
    话锋一转,定国侯继续说道:“
    不过此子太狂妄了。
    他在第七关,当着云山书院和儒圣雕塑。
    写下了‘抑儒家,兴百家’的立命词。”
    儒生听到定国侯的话,脸色稍好附和说道:“他的想法不错。
    不过他太年轻了。
    当真是有些可惜了此子的才华。”
    定国侯微微一笑道:“你也觉得可惜。
    那你跟儒圣的想法一样。
    儒圣也觉得可惜,所以儒圣雕像开口。
    说了一个‘善’字。
    他现在已经算是百家的开路者了。
    孔祭酒现在正全力支持他,兴百家。
    你这次回去,正好可以跟他探讨一下,你要走的兵家之路,相信你应该受益匪浅的。”
    这次换成儒生脸上青筋暴跳了。
    他感觉他被定国侯给耍了。
    “这些事情,我怎么不知道?”儒生对定国侯问道。
    定国侯道:“我以为你虽然弃儒修武,对儒道还有所感知呢。
    看来现在你们是彻底划清界限了。”
    说完之后定国侯又补充道:“算算时间的话,应当就是正气长城暴动的那一天。
    那一天动静那么大,我以为你已经知晓了。”
    儒生看着定国侯,一脸的煞气:“当日我问过你,为何正气长城会暴动,你说你也不知。”
    定国侯说道:“我当时的确不知,后来我收到了情报就知道了。”
    “那第二天我还问过你的。”儒生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定国侯说道:”是吗,我以为你当时要考我呢。所以就没说。”
    儒生感觉定国侯,做的这些,就都是为了等着他自己上套呢。
    儒生深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金卷副本说道:“你知道为何这些年,你一直在等,但是都没有人使用金卷吗?”
    “孙甲写的还不明白吗?是因为他不敢妄用,这用袍泽之血换来的金卷。”定国侯答道。
    儒生点点头:“我承认会有如同孙甲这样的人。
    但你觉得你发出去的几千份金卷的主人,都能如同孙甲一样品格高尚吗?”
    “那你说为何?”定国侯反问道。
    儒生淡然一笑:“你猜他们当中,有多少人压根就不识字,不会写字呢。”
    儒生的话这一次并没有刺痛到定国侯。
    定国侯悠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你太小看赤焰军了。
    正好这次回去,你可以好好去看看他们。
    看过他们,我想会与你要走的道,大有裨益的。”
    儒生没想到,这次竟然没伤害到定国侯。
    不过儒生却也并不完全相信,定国侯说的话。
    就在两个人你来我往的功夫,盔甲大汉,已经重新回到了其望楼。
    “大帅,这次赤焰军老兵的事情,是我回去处理吗?”盔甲大汉兴匆匆的问道。
    定国侯摇摇头:“这次让牧之回去。”
    定国侯宣布了自己的决定之后,对儒生说道:
    “这次你回去,要大张旗鼓一些。
    对那些以护国老兵为筹码的宗室,当杀则杀。
    要让所有人都明白,他们如何争都好。
    但决不可触犯底线。
    否则就算是宗室,也不是不能死。”
    儒生倒是没料到,定国侯对这件事情,看的如此严重。
    竟然直接准备对皇亲国戚动刀了。
    儒生看了一眼盔甲大汉,对定国侯问道:“侯爷,这件事情,我们需要跟靖王知会一声吗?”
    定国侯又饮了一口茶:“不需要特意知会,等下自会有人告诉靖王。
    我想靖王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他会知道何为底线的。”
    盔甲大汉看着儒生一直看着自己,怒声说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我都说过一万次了,我不是靖王的卧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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