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转行,演员我是真干不来。”
    “你成绩已经不错了。”
    陈之行道:“您别捧着了,论演员我比不上您。”
    于千连忙摆摆手,“我比不上你。”
    “行吧,那你比不上我。”陈之行一掐腰,显得十分自豪。
    “哦,你不跟我接着客气了?”
    “哪能啊,我真的比不过你。”陈之行开始细数,“很多人说我游泳好...”
    “吁——”
    于千频频点头,“全国人民都知道么。”
    “说实话,没有千哥好,有的人知道我拍了一部电视剧,叫《河神》。”
    “对,咱今天不宣传这个。”
    陈之行白了他一眼,于千在台上反应太快,一句话跟不上就显得搅合。
    “剧里我饰演的角色有个外号,叫小河神。河神咱担待不起,但是我身边这位,是真正的游泳高手。”
    于千嗯了一声,“主要是爱好。”
    “我这河神不算啥,于千老师在江湖人送外号——水鬼!”
    “水鬼?”
    “对咯,就形容您下水之后的姿态,驾驭水的这个能力神出鬼没,根本找不到影子。”
    陈之行一本正经:“于老师一下水,我们都在岸边排队看啊!啵地一声,连个水花都没有,我们在岸上眼巴巴的瞅着,都在讨论这人呢?怎么连个泡都不冒呢?”
    任凭台下笑声四起,于千依旧点着头,“对,我一般练的是潜泳。”
    “非得是打完电话,七八十个人嗖嗖嗖从面包车上下来,一个个穿着潜水服呼吸器,在水里摸索七八个小时才能给您找出来。”
    于千越听越不对,死命拦着已经拦不住,“就说人家这个水性...”
    “行了,别水性了,七八个小时这就是让淹死了!”
    “不光游泳厉害,于老师对于水的了解也是我拍马都赶不上的。”
    于千唉了一声,“这话倒是对,我游泳的时候对于水质也挑剔。”
    “就我们拍水下戏份的时候,就得让于老师试试水。”陈之行眯着眼睛,冲着台下神神秘秘道:“大家猜怎么着?于老师这脚尖往水面上一点,就知道这水凉不凉!”
    “害!都知道,不是什么能耐。”
    陈之行也进入了状态,在相声里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说话方式有个术语叫扑盲子,要想掌握需要很深的功底。
    但是对于他这种可持续性胡说八道的人来说,这种方法早已烂熟于心。
    “能耐的在后头呢!海里拍戏怕什么?怕鲨鱼啊。”
    “这倒是说对了,鲨鱼危险。”
    陈之行大点其头,“这也得靠于老师。”
    “哦,对付鲨鱼我也会?”
    “水面深,很多人都靠猜测啊,这有没有鲨鱼那有没有鲨鱼。比如说,剧组找来四个专家,两个说有两个说没有,最后拍板定下,这地方有百分之五十的几率有鲨鱼。”
    “这什么专家,你找几个说相声的也行。”
    陈之行话锋一转:“但是于老师有特殊方法,他能百分百的确定这片水域有没有鲨鱼。”
    于千嘿嘿一声,“您给大家分享一下。”
    陈之行掀起大褂,佯装起抽烟的姿态,看的于千直皱眉头,“这都要喂鲨鱼了还在这抽呢。”
    “抽完了烟,于老师又续上一根,然后拿起鱼叉裤衩一声就把大腿捅穿。”
    “我拦您一句啊。”
    陈之行的话一顿,十分随和,“您说。”
    “裤衩一声是拉了,不是穿了。”
    “哦,反正就满地淌血。”陈之行做着叼烟的姿势,浑身抖得筛糠一般,眼白都翻到天上去,哼了一声:“于老师风轻云淡!”
    “都这样了还风轻云淡呢?”
    “血流如注,眼睛都不眨一下。”
    于千哼哼道:“我都翻白眼个屁的了还眨什么眼睛?”
    “纵身一跃跳进大海消失的无影无踪。”
    陈之行一顿,容着观众的笑声稍稍弱了下去,这才捂着嘴巴扮起相来,“都把我们看傻了,哪见过这阵仗?幸好场记老师见多识广反应的快!”
    于千大急,“那赶紧救去吧,再等会我沉尸大海了。”
    陈之行一跺脚:“幸亏场记老师反应的快,一个跳步蹦了出来,只听啪的一声!开机!”
    “哈哈哈哈哈。”
    观众笑的前仰后合,于千死命抓着陈之行的肩膀,阻止他卖力的表演。
    “你们是不是人?你们是不是人?我在后面喂鲨鱼,你们在前面拍电影。”
    陈之行叹着气,“这一幕拍了整整一天一夜,这场戏真的累,大家别看只有六分钟啊,但是我们拍了很多幕,从早到晚的...”
    “等会等会!”于千大急,“水里还有一个呢。”
    “能忘了你么?还得是场记老师他儿子记忆力好。儿子也说呢,水里还有一个呢!”
    于千也绷不住笑了,“你缺德不缺德,我就栽这对父子身上了。”
    “那打电话吧,一个电话打过去,又是一辆面包车蹦出来七八十个人,穿着潜水服,带着呼吸机。”陈之行点头哈腰,好像面前就站着这帮人一般。
    “麻烦各位了!对面也不含糊,‘还是水鬼先生是吧’?对对对,还是我们剧组的水鬼。”
    “别提水鬼了!这几个孙子就指着在我身上挣钱呢是么?”
    掌声连成一片,陈之行虽然话口不是很恰当,但是表演确实加分。
    再加上于千从中找补,这一段包袱被翻了几番还是让台下的观众笑的前仰后合。
    “这能比么?你就说人家这个为表演奉献的精神。”
    “对,我是拿命在演戏。”于千说的言之凿凿。“幸亏这一幕就六分钟,否则你真得跟水鬼搭档了。”
    “还有人说我英语好,能当翻译。”
    “吁——”台下观众算是看明白了,他就是拿自己这点丢人的事来砸挂。
    陈之行满不在乎,“但是外语这事我和于老师也比不了。”
    “新时代了么,多多少少都会一点外语。”
    “光这个传承咱们就比不了。”
    于千点头,“对,我家长辈有会外语的。”
    “于老师的父亲,那年轻的时候就是个翻译。”
    “是有这么个事。”
    陈之行见他话铺完了,这才不疾不徐的说道:“我进组之前也拜访过于老爷子,打算跟他学学,毕竟咱也不是专业的。不过一到地方,才发现岔劈了。”
    “怎么呢?”
    “于老爷子会的不是英语。”
    于千疑惑,“那是哪国语言呢?”
    陈之行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扮了个贼眉鼠眼的相:“于老爷子说了,翻译这一行讲究的是多跟外国人交流,想当年我带着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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