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璃疑惑极了，喃喃的道：“嘉盛广告公司？你们是不是搞错人了？我没有给你们公司投过简历啊。”
那边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依旧和善，“哦……是这样的，您应该在其他地方投过简历吧？我们应该是机缘巧合看到您的求职信息。请问，您愿意过来试一试吗？”
顾璃觉得这个电话说不定是个诈骗电话，她连忙道：“不必了，没兴趣。”
挂了电话，她还在想，现在的骗子真是什么谎话都敢编的出来。
居然还让她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人去当什么广告总监，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宋薄言不时的用余光观察着一旁女人的神色，只觉得这个懵懂的小女人可爱极了，一个电话，也能让她如此迷惑。
……
一个离婚官司的庭整整开到了中午才结束。
宋薄言的当事人是一个为了家庭放弃事业的女性，可在短短五年的婚姻里，却遭受了丈夫出轨和家暴，以至于精神出现了严重问题。女人提出离婚，丈夫却转移了所有财产，并利用妻子的精神问题争夺抚养权。
顾璃当你看着这个案情介绍的时候，都气的发抖，简直将自己也带入了这个案件里面。
越是如此，她越是生气。
顾璃亲眼看到了宋薄言在法庭上的沉稳和游刃有余，这样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牢牢的将她的目光吸引住了。
尽管她知道，也许这个女人出价足够高，才能请到宋薄言。
但是，当你亲眼看着这样一个男人为了受害者发声时，还是没有办法不被这种魅力所吸引。
以至于从法院出来，顾璃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宋律师，如果我想考法考，需要报什么辅导班吗？”顾璃认真的说：“我以后，也想做一名律师。”
宋薄言停住脚步，轻笑着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
顾璃疑惑地看着他。
宋薄言走上车，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因为这个当事人的经历里有你的影子，所以你自然而然的把自己代入了。而今天的官司，你观看之后，只觉得很解恨，也很解气。是这样吗？”
顾璃微微怔了怔，却无法否认，这男人真是将她拿捏的死死的。
“嗯，如果我以后也可以成为一名律师，我也可以为更多的受害者发声。”
顾璃坚定的看着他。
可宋薄言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为受害者发声，那是警察的事。我们律师只需要为当事人发声，他们才是你的衣食父母。”
他说完，顾璃眼中的光一下子就灭了。
原来，是她自己在心里把宋薄言美化成了一个神圣的，正义的人。
其实，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宋薄言一边开车，一边问：“怎么了？这么快，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我……那我大概是不适合当律师。”顾璃结结巴巴的道：“我只想为正义发声，如果是这个女人的丈夫来找我打官司，这么渣的人，无论他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接他的案子。”
宋薄言笑了笑，道：“所以，你连作为一名律师最基本的素养都没有。无论是杀人犯还是人渣，在法律给他们做出定义之前，他们都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我们的职业就是帮他们维护自己正当的权益，而不是替法律去审判他们。”
顾璃听的似懂非懂，虽然，她也知道，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可是要她帮助一个杀人犯辩护，她觉得自己永远都做不到。
……
晚上回到家，顾璃只觉得疲惫极了。
工作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更让她感到窒息的是，办公室那种微妙的人际关系。
吃完晚餐，她去了浴室泡澡。
季修文哄了可乐睡觉，这才回到房间。
顾璃见他进来，自觉的拿着枕头去了卧室的小客厅里睡。
反正今天，本来就轮到她睡沙发的。平日里，季修文从来不与她多说废话。
可今天，他跟着她到了小客厅，质问道：“我给你找的工作，你为什么不去？”
“什么工作？”
顾璃愣了一下，转而恍然大悟，“那个广告公司，是你找的？”
“是，我让人通知你去上班，还是个艺术总监的位置，你干嘛拿腔作调的？”季修文不屑的哼了声，道：“现在哪个公司都不好找闲置，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一个，明天赶紧去上班，别不识好歹。”
顾璃听着他的语气，冷笑道：“季总，这是你对我的恩赐吗？抱歉，我要不起，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季修文蹙眉道：“虽然我们现在离婚了，可好歹外界还以为你是我季修文的妻子。要是你去了什么野鸡公司，丢的还是我们季家的人。”
顾璃这才了然，原来，他只是怕她给他丢人吗？
因此，她沉下脸，一字一句的说：“工作我可以自己找，不劳你操心。季修文，要是你还想让我在爷爷面前陪你演戏演下去，你就少管我！”
季修文简直气的抓狂，又不能大半夜的跟她吵架，只能骂了一句：“不识好歹！”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进了卧室。
顾璃自己蜷缩在小沙发上，一个人默默的想着今天上午宋薄言开庭时的气定神闲，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尽管后来，宋薄言的一席话打破她的幻想，可她还是想跟他一样，做一名律师。
默默拿出手机，点开他的微信，他们的聊天框是空白的。
顾璃第一次给他发去了信息。
“我还是想做一名律师，我已经决定了。”
纤长的指甲按下了发送键。
没想到，宋薄言很快就回复了，“想清楚了？”
“嗯，即便以后做不成，多一个证在手里，也没什么坏处。”
顾璃又发了过去。
宋薄言只是发了三个字，“我帮你。”
顾璃看着聊天框里弹出来的字，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将手机放在了心口的位置，渐渐进入梦乡。
……
翌日上班。
宋薄言便将她叫进了办公室，递给她基本辅导资料，还有两本厚厚的笔记。
“想要做律师呢，首先就要通过法考。”
宋薄言道：“这些法考书是我划过重点的，还有那两个笔记本，你一定要好好看看，也是我自己以前考试的一些总结。现在法律条例更新的快，到时候有什么补充的，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说。”
顾璃意外极了，没想到，她昨天才说要做律师，今天他就已经准备好了法考的资料。
而且，还有他亲手写的笔记。
顾璃抱着这一堆沉甸甸的东西，一丝异样的感觉在心里滋生着，格外奇妙。
宋薄言又提醒道：“我希望你不是利用上班时间去复习这些。现在距离法考报名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把业余时间利用起来，完全是够的。”
顾璃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从宋薄言办公室出去，今天就只有肖丽一个人，而讨厌的陆心谣被宋薄言派出去出差了。
肖丽见她抱着一堆法考资料，惊讶的问：“你想报名法考？”
“嗯，试试。”
顾璃放下东西，淡淡地回答。
肖丽脸上透着一丝嘲笑，“你知道距离今年的法考还有多久吗，你就敢报名？”
“不是大半年吗？”
顾璃疑惑地看着她。
肖丽道：“是啊，只剩大半年了，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考上？”
顾璃一字一句的道：“宋律师说，大半年的时间完全够用了。”
“哼，宋律师说？”肖丽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那个智商跟人家宋律师的能比吗？对于宋律来说，别说半年，两三个月人家能把这些东西全都记住。你又没什么法学基础，你指望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法考的通过率有多低吧？”
顾璃听着她的话，心里泛起了嘀咕。
宋薄言刚才把通过法考这件事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她几乎相信了自己只要认真复习，就一定能通过。
她的信心被肖丽打击的有点垮了，虽然她也知道，肖丽和陆心谣是一路货色，见不到别人好。
可顾璃的心里，还是有些落寞。
但她这个人，从来都不是甘愿被挫折击败的人，‘越挫越勇’这个词，最适合不过了。
一天的工作做完之后，到了下班的时间，大家纷纷离开。
只有顾璃没有回去，她拿出宋薄言给她的复习资料，从第一页开始看了起来。
她忽然发现，宋薄言的笔记，真的是宝藏。
除了他的字体苍劲有力，赏心悦目之外，他总是能把书上繁琐复杂的话，用最精简易懂的语言复刻下来。
这样一来，不仅便于理解，还便于记忆。
宋薄言晚上工作完，从办公室出来时，便看到这样一个人儿，坐在日光灯下，认真的勾勾画画。
时不时的，她会抬起头，似乎在想什么问题。
她的侧脸线条流畅，鼻尖翘翘的，和他记忆中的一个人，长得是这样相像。
似乎意识到了旁边有人，顾璃吓了一跳。
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宋薄言。
“宋律师，你吓死我了。”
她捂着心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怨，“你怎么还没下班？”
宋薄言淡淡地说：“我工作还没做完，当然走不了。”
顾璃这才恍然大悟，似乎宋薄言每天的行程都很紧张，很少有按时下班的时候。
她心里有些敬佩，笑了笑道：“我在看你给我的复习资料。”
她笑起来的时候，明眸皓齿，宋薄言也跟着弯起了唇角，只觉得这样的女人值得更好的对待。
“吃晚餐了吗？”
宋薄言话锋一转，道：“我准备去吃饭，一起吧。”
顾璃不是很想去，可一时间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只好跟他一起去了律所的食堂。
这时候还有一些部门的人在加班，大家看到宋薄言带着顾璃一起在食堂用餐，统统投去了惊讶的表情。
毕竟，宋薄言这人平日里高冷极了，年近三十，不娶妻生子，黄金单身汉一名。
可他从来都没有与任何女同事在律所出双入对，现在，他居然和顾璃一起吃饭不说，看似关系还很融洽。
这样的举动，打破了宋薄言性取向有问题的传言。
顾璃刚来律所，当然不知道这些人对宋薄言的评价，只觉得同事之间吃个饭，应该是个很正常的事，并没有多想。
吃饭时，顾璃突然想起肖丽对她说的话。
她犹豫了一下，问：“我听人家说，法考很难考的。而且只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我一个毫无基础的人，真的可以吗？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吧？”
“我整天这么多事情，还有时间逗你玩儿？”宋薄言瞥了她一眼，道：“这才不到一天，就打起退堂鼓了？”
顾璃连忙道：“当然不是，可别人都说，大半年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可能通过的。”宋薄言叹了口气，道：“又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不要听别人的话，扰乱自己的视听。你只需要听我的，这就够了。我说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
他的眼神是那么深邃，又那么坚定。
顾璃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我明白了，谢谢你，宋律师。”
她现在越发觉得，宋薄言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和他在一起，并不压抑。
当初她怕他，也许是因为他帮着季修文争夺可乐的抚养权吧？
吃了晚餐，顾璃又回办公室开始看书，而宋薄言说自己还有工作，也跟着回去了。
直到十点多，顾璃想着要回去哄可乐睡觉，这才敲了敲宋薄言办公室的门。
“宋律师，我先回去了。”
顾璃礼貌的跟他打了招呼，道：“明天见。”
宋薄言抬手看了下手表，道：“都十点了？我也走。”
说着，他拿起西装外套，跟着顾璃一起去了地下车库。
他们上了各自的车，顾璃却发现自己的车似乎打不着火了。
宋薄言也发现了她的异样，敲了敲她的车窗，道：“怎么了？”
顾璃尴尬的道：“这个车好像出了点问题，打不着火了。”
“那我送你回去，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修车的事吧。”
宋薄言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顾璃不好意思的道：“这太麻烦了，我自己打个出租就行。”
宋薄言笑了笑，道：“我听说前段时间，在这附近还发生了一起先奸后杀案呢。”
顾璃听完，瑟瑟发抖，什么都没说，赶紧上了他的车。
那边微微停顿了一下，语气依旧和善，“哦……是这样的，您应该在其他地方投过简历吧？我们应该是机缘巧合看到您的求职信息。请问，您愿意过来试一试吗？”
顾璃觉得这个电话说不定是个诈骗电话，她连忙道：“不必了，没兴趣。”
挂了电话，她还在想，现在的骗子真是什么谎话都敢编的出来。
居然还让她一个毫无工作经验的人去当什么广告总监，连她自己都觉得可笑。
宋薄言不时的用余光观察着一旁女人的神色，只觉得这个懵懂的小女人可爱极了，一个电话，也能让她如此迷惑。
……
一个离婚官司的庭整整开到了中午才结束。
宋薄言的当事人是一个为了家庭放弃事业的女性，可在短短五年的婚姻里，却遭受了丈夫出轨和家暴，以至于精神出现了严重问题。女人提出离婚，丈夫却转移了所有财产，并利用妻子的精神问题争夺抚养权。
顾璃当你看着这个案情介绍的时候，都气的发抖，简直将自己也带入了这个案件里面。
越是如此，她越是生气。
顾璃亲眼看到了宋薄言在法庭上的沉稳和游刃有余，这样的男人，真的很有魅力，牢牢的将她的目光吸引住了。
尽管她知道，也许这个女人出价足够高，才能请到宋薄言。
但是，当你亲眼看着这样一个男人为了受害者发声时，还是没有办法不被这种魅力所吸引。
以至于从法院出来，顾璃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
“宋律师，如果我想考法考，需要报什么辅导班吗？”顾璃认真的说：“我以后，也想做一名律师。”
宋薄言停住脚步，轻笑着道：“我知道你为什么做这样的决定。”
顾璃疑惑地看着他。
宋薄言走上车，毫不留情的戳穿了她，“因为这个当事人的经历里有你的影子，所以你自然而然的把自己代入了。而今天的官司，你观看之后，只觉得很解恨，也很解气。是这样吗？”
顾璃微微怔了怔，却无法否认，这男人真是将她拿捏的死死的。
“嗯，如果我以后也可以成为一名律师，我也可以为更多的受害者发声。”
顾璃坚定的看着他。
可宋薄言只是不以为意的笑了笑，道：“为受害者发声，那是警察的事。我们律师只需要为当事人发声，他们才是你的衣食父母。”
他说完，顾璃眼中的光一下子就灭了。
原来，是她自己在心里把宋薄言美化成了一个神圣的，正义的人。
其实，不过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宋薄言一边开车，一边问：“怎么了？这么快，就开始打退堂鼓了？”
“我……那我大概是不适合当律师。”顾璃结结巴巴的道：“我只想为正义发声，如果是这个女人的丈夫来找我打官司，这么渣的人，无论他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接他的案子。”
宋薄言笑了笑，道：“所以，你连作为一名律师最基本的素养都没有。无论是杀人犯还是人渣，在法律给他们做出定义之前，他们都有为自己辩护的权利。我们的职业就是帮他们维护自己正当的权益，而不是替法律去审判他们。”
顾璃听的似懂非懂，虽然，她也知道，他说的话，很有道理。
可是要她帮助一个杀人犯辩护，她觉得自己永远都做不到。
……
晚上回到家，顾璃只觉得疲惫极了。
工作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更让她感到窒息的是，办公室那种微妙的人际关系。
吃完晚餐，她去了浴室泡澡。
季修文哄了可乐睡觉，这才回到房间。
顾璃见他进来，自觉的拿着枕头去了卧室的小客厅里睡。
反正今天，本来就轮到她睡沙发的。平日里，季修文从来不与她多说废话。
可今天，他跟着她到了小客厅，质问道：“我给你找的工作，你为什么不去？”
“什么工作？”
顾璃愣了一下，转而恍然大悟，“那个广告公司，是你找的？”
“是，我让人通知你去上班，还是个艺术总监的位置，你干嘛拿腔作调的？”季修文不屑的哼了声，道：“现在哪个公司都不好找闲置，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一个，明天赶紧去上班，别不识好歹。”
顾璃听着他的语气，冷笑道：“季总，这是你对我的恩赐吗？抱歉，我要不起，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季修文蹙眉道：“虽然我们现在离婚了，可好歹外界还以为你是我季修文的妻子。要是你去了什么野鸡公司，丢的还是我们季家的人。”
顾璃这才了然，原来，他只是怕她给他丢人吗？
因此，她沉下脸，一字一句的说：“工作我可以自己找，不劳你操心。季修文，要是你还想让我在爷爷面前陪你演戏演下去，你就少管我！”
季修文简直气的抓狂，又不能大半夜的跟她吵架，只能骂了一句：“不识好歹！”
说完，“砰”地一声关上门，进了卧室。
顾璃自己蜷缩在小沙发上，一个人默默的想着今天上午宋薄言开庭时的气定神闲，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神圣的光芒。
尽管后来，宋薄言的一席话打破她的幻想，可她还是想跟他一样，做一名律师。
默默拿出手机，点开他的微信，他们的聊天框是空白的。
顾璃第一次给他发去了信息。
“我还是想做一名律师，我已经决定了。”
纤长的指甲按下了发送键。
没想到，宋薄言很快就回复了，“想清楚了？”
“嗯，即便以后做不成，多一个证在手里，也没什么坏处。”
顾璃又发了过去。
宋薄言只是发了三个字，“我帮你。”
顾璃看着聊天框里弹出来的字，不自觉的扬起了唇角，将手机放在了心口的位置，渐渐进入梦乡。
……
翌日上班。
宋薄言便将她叫进了办公室，递给她基本辅导资料，还有两本厚厚的笔记。
“想要做律师呢，首先就要通过法考。”
宋薄言道：“这些法考书是我划过重点的，还有那两个笔记本，你一定要好好看看，也是我自己以前考试的一些总结。现在法律条例更新的快，到时候有什么补充的，我以后再慢慢跟你说。”
顾璃意外极了，没想到，她昨天才说要做律师，今天他就已经准备好了法考的资料。
而且，还有他亲手写的笔记。
顾璃抱着这一堆沉甸甸的东西，一丝异样的感觉在心里滋生着，格外奇妙。
宋薄言又提醒道：“我希望你不是利用上班时间去复习这些。现在距离法考报名还有大半年的时间，把业余时间利用起来，完全是够的。”
顾璃点点头，道：“我明白了。”
从宋薄言办公室出去，今天就只有肖丽一个人，而讨厌的陆心谣被宋薄言派出去出差了。
肖丽见她抱着一堆法考资料，惊讶的问：“你想报名法考？”
“嗯，试试。”
顾璃放下东西，淡淡地回答。
肖丽脸上透着一丝嘲笑，“你知道距离今年的法考还有多久吗，你就敢报名？”
“不是大半年吗？”
顾璃疑惑地看着她。
肖丽道：“是啊，只剩大半年了，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考上？”
顾璃一字一句的道：“宋律师说，大半年的时间完全够用了。”
“哼，宋律师说？”肖丽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那个智商跟人家宋律师的能比吗？对于宋律来说，别说半年，两三个月人家能把这些东西全都记住。你又没什么法学基础，你指望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法考的通过率有多低吧？”
顾璃听着她的话，心里泛起了嘀咕。
宋薄言刚才把通过法考这件事说的如此轻描淡写，她几乎相信了自己只要认真复习，就一定能通过。
她的信心被肖丽打击的有点垮了，虽然她也知道，肖丽和陆心谣是一路货色，见不到别人好。
可顾璃的心里，还是有些落寞。
但她这个人，从来都不是甘愿被挫折击败的人，‘越挫越勇’这个词，最适合不过了。
一天的工作做完之后，到了下班的时间，大家纷纷离开。
只有顾璃没有回去，她拿出宋薄言给她的复习资料，从第一页开始看了起来。
她忽然发现，宋薄言的笔记，真的是宝藏。
除了他的字体苍劲有力，赏心悦目之外，他总是能把书上繁琐复杂的话，用最精简易懂的语言复刻下来。
这样一来，不仅便于理解，还便于记忆。
宋薄言晚上工作完，从办公室出来时，便看到这样一个人儿，坐在日光灯下，认真的勾勾画画。
时不时的，她会抬起头，似乎在想什么问题。
她的侧脸线条流畅，鼻尖翘翘的，和他记忆中的一个人，长得是这样相像。
似乎意识到了旁边有人，顾璃吓了一跳。
这才发现，不远处站着宋薄言。
“宋律师，你吓死我了。”
她捂着心口，语气里带着一丝抱怨，“你怎么还没下班？”
宋薄言淡淡地说：“我工作还没做完，当然走不了。”
顾璃这才恍然大悟，似乎宋薄言每天的行程都很紧张，很少有按时下班的时候。
她心里有些敬佩，笑了笑道：“我在看你给我的复习资料。”
她笑起来的时候，明眸皓齿，宋薄言也跟着弯起了唇角，只觉得这样的女人值得更好的对待。
“吃晚餐了吗？”
宋薄言话锋一转，道：“我准备去吃饭，一起吧。”
顾璃不是很想去，可一时间又找不到拒绝的理由，便只好跟他一起去了律所的食堂。
这时候还有一些部门的人在加班，大家看到宋薄言带着顾璃一起在食堂用餐，统统投去了惊讶的表情。
毕竟，宋薄言这人平日里高冷极了，年近三十，不娶妻生子，黄金单身汉一名。
可他从来都没有与任何女同事在律所出双入对，现在，他居然和顾璃一起吃饭不说，看似关系还很融洽。
这样的举动，打破了宋薄言性取向有问题的传言。
顾璃刚来律所，当然不知道这些人对宋薄言的评价，只觉得同事之间吃个饭，应该是个很正常的事，并没有多想。
吃饭时，顾璃突然想起肖丽对她说的话。
她犹豫了一下，问：“我听人家说，法考很难考的。而且只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我一个毫无基础的人，真的可以吗？你……不会是在逗我玩吧？”
“我整天这么多事情，还有时间逗你玩儿？”宋薄言瞥了她一眼，道：“这才不到一天，就打起退堂鼓了？”
顾璃连忙道：“当然不是，可别人都说，大半年的时间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可能通过的。”宋薄言叹了口气，道：“又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话。不要听别人的话，扰乱自己的视听。你只需要听我的，这就够了。我说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
他的眼神是那么深邃，又那么坚定。
顾璃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我明白了，谢谢你，宋律师。”
她现在越发觉得，宋薄言是个很好相处的人，和他在一起，并不压抑。
当初她怕他，也许是因为他帮着季修文争夺可乐的抚养权吧？
吃了晚餐，顾璃又回办公室开始看书，而宋薄言说自己还有工作，也跟着回去了。
直到十点多，顾璃想着要回去哄可乐睡觉，这才敲了敲宋薄言办公室的门。
“宋律师，我先回去了。”
顾璃礼貌的跟他打了招呼，道：“明天见。”
宋薄言抬手看了下手表，道：“都十点了？我也走。”
说着，他拿起西装外套，跟着顾璃一起去了地下车库。
他们上了各自的车，顾璃却发现自己的车似乎打不着火了。
宋薄言也发现了她的异样，敲了敲她的车窗，道：“怎么了？”
顾璃尴尬的道：“这个车好像出了点问题，打不着火了。”
“那我送你回去，今天太晚了，明天再说修车的事吧。”
宋薄言打开车门，让她上车。
顾璃不好意思的道：“这太麻烦了，我自己打个出租就行。”
宋薄言笑了笑，道：“我听说前段时间，在这附近还发生了一起先奸后杀案呢。”
顾璃听完，瑟瑟发抖，什么都没说，赶紧上了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