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
    于是,周正就像是要将他生吞活剥了一样,拼了命做爱,做得他到现在都还腰酸背痛。
    仔细想想,爱情似乎是年轻一代人永恒不变的主题。
    他们会拼尽全力,挖空心思去讨好自己的心上人,去向众人宣誓主权,去无所畏惧地付出,然后伤痕累累地回归,再重新站起来迎接下一任,直到百毒不侵,或者心如死灰。
    可他都快40岁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情说爱呢?
    更何况,他也分不清自己对周正的感情。
    到底是爱吗?
    如果是爱,又是哪种爱呢?
    会不会受8年父子关系的影响,错把亲人之间的爱,当成恋人之间的爱了?
    又或者其实根本就没有爱,而是一种习惯。
    习惯一个人的存在,就像长在身上的一块肉,剜去,就会痛不欲生。
    可周正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在他的心中,就只有一种感情。他会把所有的心动和依赖,全都归结为爱情。
    这也正是周以川一直不敢接受他的原因。
    他们的年龄差距太大了。而年龄差的背后,暗藏着的是人生阅历、行为方式,乃至三观的不同。
    他习惯隐忍内敛,而周正喜欢轰轰烈烈。
    他习惯用生活中的点滴退让来表达情感,而周正喜欢用几乎真空的方式来获取安全感。
    他们截然不同。
    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可他们又行合趋同。
    明明没有血缘,却拥有了同一种取向,沉迷于同一段关系中。
    他仰靠在椅背上,望着天花板想了很久,很久。
    …………
    因为周以川的逃避,第二天,周正并没有像说好的那样,和他一起上班。
    他窝在床上,给樊海星去了电话。
    “喂?”电话那头是懒懒的声音。
    周正顿了许久,才惨淡地说道:“他好像真的不爱我。”
    听到这话,樊海星一下就清醒了过来。他蹭的从床上跳起,风风火火地穿着衣服,道:“街角咖啡厅,30分钟后见。”
    两人如约而至。樊海星抱胸靠坐在椅子上,气势凌人地命令道:“说说吧。”
    周正搅着咖啡,艰难地说道:“昨晚我问了,然后他逃避了。”
    樊海星皱着眉头等了很久,才道:“就这?”
    “现在想想,他也从来都没有说过他爱我。他对我的好,都是基于父亲对一个孩子的好,而不是爱人之间的好。”
    “所以呢?又闹翻了?”
    周正看了眼樊海星,又垂下眼帘,没底气地说道:“没有。”
    “你都确认他不爱你了,还舔着脸跟他住在一起?不闹翻干嘛,留着过年?”
    周正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樊海星是个洒脱的人,但他却不是。
    或许他也可以对别人洒脱,但对周以川,他却洒脱不起来。
    好不容易才回去的,哪里还舍得再跟他闹翻呢?
    樊海星像是看出了他的为难,便收起了咄咄逼人的态度,附身过去,压低声音说道:“不闹翻也行。你可以照常生活,该干嘛干嘛。就是别跟他再上床了……最好连亲密接触都不要有。看他能憋到什么时候。”
    “能行吗?”周正不确信地问道。
    “啧。”感受到了自己在恋爱这方面的权威被挑战,樊海星不耐烦地拍了拍桌子,斜睨着他说道,“你谈过恋爱吗?谈过几次?你知道我谈过几次?”
    一连串的问题,又把周正给问憋了。
    看着这只大毛狗一脸的可怜相,樊海星只好给出了明确的答案:“欲擒故纵懂不懂?你就是给得太多了,他才会习以为常,不知道珍惜。感情是相互的,不能光你给啊!”
    周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反正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被狼叼去了还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爬进锅里,知道吗!”
    …………
    周正回到家,看见周以川正坐在沙发上发呆。
    他佯装无事发生,拿了换洗衣服准备洗澡。刚要进卫生间,就听到周以川冷冷地问道:“去哪了?”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他,道:“跟朋友见了一下。”
    “什么朋友?”
    周正顿了一下,想起下午樊海星说的“不要给得太满”,说了句“普通朋友”,便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站在门背后,他的心跳得厉害。
    压抑的情感一旦冲垮闸门,就很难再收回去。现在的他,根本做不到像最初那样沉闷地活着了。
    他几乎分分钟就可以向世界宣告他的爱,甚至以死明志。
    他深呼了几口气,打开淋浴头,用力揉了揉脸。
    “啪。”一个声音响起,周正刚想回头,就发现一个冰凉的身体贴了上来。
    他不敢动弹,紧张地问道:“怎、怎么了?”
    周以川没有说话,只是用涂满泡沫的手,顺着两侧肋骨,滑倒了他的下体上。
    “呵……”周正倒吸了一口冷气,低头看着自己的小兄弟慢慢抬起了头。
    周以川没有停止动作。他握着茎体,反复揉搓,直到周正不自觉地将头靠到了自己身上。
    他的下身,也早已发烫发硬,蹭着周正的臀缝不断来回。
    周以川捏住周正的下巴,与他唇舌交缠。
    “别跟他再上床了!最好连亲密接触都不要有。”樊海星的话突然出现在耳边。周正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
    他推开周以川,胡乱擦干净身体,说了句“我洗完了”,就赶紧逃出了卫生间。
    长枪还在冲天站着,周正回头看了眼主卧卫生间的门,偷偷溜进了客卫中。
    他用身子抵住卫生间门,把衣服卷起来咬住,一边闷声哼着,一边迅速解决问题。
    出来的时候,周以川正坐在写字桌前看公司报表。周正扭捏地说道:“明天……我跟你去公司。”
    …………
    一大早,周以川就带着周正到了公司。
    再次来到这儿,两个人早已不再是当初的关系,这让周正不知该如何去面对。
    那些人,在叫着他“小周总”的时候,心里又在想着什么呢?
    周以川到底是如何向他们介绍他的?
    是他的儿子吗?还是他的……
    他甚至都找不到合适的名词来形容自己的身份。
    情侣之间,还可以说是前男友,夫妻之间,也可以说是前夫。可他俩,前儿子吗?
    这算个什么关系?
    伴侣吗?
    怎么可能。
    那又是什么呢?
    他忽然觉得很是悲哀。
    以前的时候,他可以占尽一切身份,儿子、性伴侣、奴隶。可现在,他却什么身份都没有了。
    人事部经理向他介绍了所有楼层各个部门以及职能后,就领着他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这里占据了整整一层楼。电梯门一开,就能看到秘书的工位。往上再走十来个阶梯,就是董事长办公室的大门了。
    身材凹凸有致的女秘书接手了HR的工作,礼貌地引着周正上了楼,替他打开大门,请他进入。
    里面的装修风格,和周以川给人的感觉一样,冷傲、内敛,又处处都是精妙的小细节。
    黑色的大型办公桌旁,还有一张小桌,与它呈直角摆放。虽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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