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继辉跟着夜老虎小队,与其说是一路相安无事,倒不如说是轻松惬意。
    有教官在附近,夜老虎小队的人会先一步发现。
    过雷区,别人都是小心翼翼地用小木棍一边探路一边过,夜老虎的人倒好,走一路拆一路,拆雷就跟喝水似的,手到擒来。
    过铁丝网,耿继辉四人只要跟在后面就可以了,夜老虎小队会完成全部的工作。
    “卧槽,有种躺赢的感觉啊,有大佬带飞也太爽了吧。”
    十四人为了躲避狼牙小队的追击虽然绕了点路,可到达终点的时候依旧是最早的一批人。
    等了约莫一个小时,其他菜鸟们这才陆陆续续地赶来。
    当最后一名菜鸟到达目的地,时间已经接近6个小时。
    “还兵王呢,兵王要都是你们这样,那去大街上随便拉一个人都能叫兵王!”
    高中队看着剩余的73名菜鸟,沉声道:“由于你们的懈怠,敌人已经有所察觉,转移了据点,菜鸟队任务失败!”
    菜鸟们听了高中队的话敢怒不敢言,一个个用目光等着他,要是眼神能杀人,高中队此刻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怎么,还不服气?就你们这军事素质,能保卫国家保卫人民么?!”
    “祖国以你们为耻,人民以你们为耻!”高中队转身看着马达说道:“灰狼,今天的训练科目全部加倍!这就是他们懈怠任务的惩罚!”
    “是!”灰狼上前一步,同情地看了菜鸟们一眼,随后严肃道:“下一项,一百米夜间渗透,原计划二十趟,现在是四十趟!”
    菜鸟们被带到一处设置满铁丝网和障碍物的区域,全场一百米,一次仅容纳两人同行,必须采用低姿匍匐的方式快速通过。
    哒哒哒哒!
    在道路旁边,狼牙的教官手执步枪朝着空中一阵扫射,听到枪声后有的菜鸟立刻辨认出教官们用的不是空包弹。
    “你们竟然用实弹训练?!”
    “没错!”
    高中队在一旁用喇叭喊道:“你们到底有没有搞清楚自己参加的是什么选拔?狼牙不是让你舒适安逸的地方,不是你升官立功的地方,更不是为你退役后提供更好工作的地方!”
    “进了狼牙,你一半的身子就已经踏进鬼门关了!我可以告诉你们,从今天开始,除了对抗演练,教官们统一将空包弹换成实弹!”
    高中队朝着身后的教官挥了挥手,两名教官竟然架着一挺重机枪走上前。
    架设好重机枪后,机枪手突然开火,机枪子弹打在地面上溅起了大片的尘埃。
    “卧槽,机枪也是实弹!”
    “这么近的距离,这要是挨一发机枪子弹连抢救都不用,直接就可以找个地方埋了。”
    “怎么了?听到是实弹就吓得不敢动了么?”灰狼冲着菜鸟们下令道:“菜鸟3号、5号,你们先过,记住要保持低姿匍匐姿势,否则你的脑袋就有可能挨枪子!”
    两名被点到名的菜鸟吞了口唾沫走上前,深吸一口气后趴在地上开始过铁丝网。
    枪声、爆炸声在同一时间响了起来,两人甚至能够感觉到子弹从自己头顶呼啸而过。
    距离非常近!绝对不会超过十公分!
    机枪子弹迸溅的泥土撒了他们一身,可他们不敢稍有异动,只能以低姿匍匐继续前进。
    “下一组!菜鸟7号、9号,跟上!”
    参训者一队接着一队进入100米障碍区,枪声、爆炸声始终在耳边徘徊,仿佛真的身临战场一般。
    “快!快!快!瞧你们那一个个的熊样,要不要我雇个轿子抬着你们走啊!”
    “头不要抬起来,低姿匍匐不会么?!新兵连的新兵做得都比你们好!”
    一遍、两遍,菜鸟们不断地重复着这100的距离。
    一遍又一遍地感受死亡擦肩而过的感觉。
    可昼夜不停地训练已经折磨得这群菜鸟身体跟不上精神的控制。
    当穿越铁丝网,准备进入下一个障碍区域时,一名菜鸟大脑一时恍惚,竟然在教官开火的时候站起了身。
    “趴下!不要起来!”
    一直在旁边监督训练的高中队发现情况不对,立刻大声喊道。
    可他的声音终究还是快不过子弹,这名菜鸟刚刚起身胸口就中了一发子弹,血花飘散,菜鸟连叫声都未曾发出就倒了下去。
    “停火!快下去救人!”
    为了防止训练时发生意外,每个环节都会有卫生员在旁边待命。
    高中队下令时两名卫生员已经冲了出去,他们检查了伤员的情况:“还活着!”
    “快送医院抢救!”
    卫生员替受伤的菜鸟简单包扎止血后,立刻将他抬进车里拉走。
    场中的氛围一下变得凝重,菜鸟们一个个错愕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队友在自己面前倒下,而且还是在训练之中。
    就连夜老虎小队的十人同样如此,陈严的训练中虽然也有实弹环节,但是并未出现过伤亡。
    这一次陈国涛、庄焱等人才意识到,一个人中弹后倒下是多么简单的一件事。
    小小的子弹射进胸口,血花一炸开,人就没了……
    训练中出现伤亡,高中队懊恼得直挠头,恨自己没有盯得再紧一些,他表情严肃地看着其他菜鸟们:“兄弟们!战争是一个死中求生的过程,你们看到了么,这不是在开玩笑,真的会死人的!”
    他必须要让这群菜鸟明白,什么才是特种兵。
    电影中那些冲入敌营,大杀四方的情节是不会在现实中存在的。
    “这只是一个开始,特种部队每年都有死亡指标,不是战斗的死亡指标,是日常训练的死亡指标!”
    “灰狼!”
    “到!”
    “告诉他们,大队的牺牲情况!”
    “是!”灰狼上前一步,沉声道:“我大队自组建以来,共牺牲22人!其中,七人行动中牺牲,十五人训练中牺牲!报告完毕!”
    高中队看着菜鸟们:“有谁要退出,现在告诉我,我不为难你!”
    菜鸟们一阵沉默,见没有人吭声,高中队大声喊道:“继续训练,机枪手,给我打!”
    “中队长,用实弹还是空包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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