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周帝狠狠地一拍桌子,听了宋祥地汇报,气的脸都涨红了几分。
    宋祥尴尬地站在一边,本来他还想替沈逸解释一下,可想来想去,还是不知道沈逸这番作为能怎么美化....
    “昨日饮酒,今日设宴,他这是把衙门当成他的后厨吗!”
    厉喝声在殿中回响,退一步越想越气,周帝手指重重地戳着桌案,怒声道:“枉朕还以为他是个可造之才,刚升一级,便恃宠而骄!简直岂有此理!”
    好久没见过周帝发这么大的火,可见他是真的觉得沈逸是个人才,宋祥急忙劝道:“陛下息怒....”
    “息怒?朕如何息怒!”
    “嘭!”
    周帝又是狠狠地一拍桌,宋祥当即跪了下来,紧接着殿中的太监宫女跪倒一片,瑟瑟发抖不敢出声。
    周帝一指殿门:“去,把叶家小子给朕叫进来!”
    没过一会,在宫中当值的叶双凡就进了大殿,就算不看跪倒一片的太监宫女,他也在殿外听到了周帝的厉喝,知道他心情不佳,恭恭敬敬地行礼道:“臣叶双凡,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行了!”
    叶双凡好不容易正经一回,却被周帝无情打断,“你跟沈逸相熟,你告诉朕,他最近是怎么回事?!”
    “这...”
    叶双凡这两天在宫里,还真不知道沈逸在外面干了些什么,他只知道沈逸不想当这官了。
    看陛下的模样,沈逸辞官的手段好像有点过激了啊...
    叶双凡想了一阵,在想是该替沈逸解释一下还是...
    忽然,叶双凡眼珠子一亮,说道:“陛下,臣想,沈逸可能是受了任啸的刺激,心中不平,才有此反常之举。”
    “任...”一听见这名字,周帝怔了怔,随即皱眉道:“他与任啸发生何事?”
    叶双凡拱手道:“陛下,前日臣与沈逸去鹿山郊游,沈逸带上了他的夫人,在山上恰巧遇见任啸,任啸见色起意,被沈逸阻止,随后挥刀袭击了沈逸。”
    “什么?”周帝眉头皱的更深,片刻后哼声道:“这个任啸,真是愈发过分了。”
    片刻无语,殿中一片安静,叶双凡抬眼打量周帝,此时周帝刚好看了过来,叶双凡又连忙将头低了下去。
    “行了,你下去吧。”周帝挥了挥手。
    “是,臣告退。”
    叶双凡退出了大殿之后,周帝心中的气也消了几分,看了那几封奏折一眼,通通扔进了篓中。
    天赐司。
    沈逸的二郎腿都快要翘上天去,等了好一阵还是没等到削他官的旨意,心中不禁好奇,老子都做到这份上了,宋祥也来了,周扒皮这都能忍?平常没见着这么大气啊?
    看来是还不够过分。
    打定了主意,下了衙之后,好不容易正常工作了一下午的天赐司官吏们,硬是被沈逸拉住了。
    “走,冠翠楼,一个都不准走,今晚谁不喝醉就是不给我沈某人面子!”沈逸找来了周二虎,十几辆马车停在户部门外,吸引了过往百姓的目光。
    杜德为首的天赐司官吏们犹如哑巴吃黄莲,沈逸这样拦着他们,大有一种不去就是跟他作对的意思,大家都是天赐司的人,太难办了。
    生拉硬拽的,沈逸将十几名天赐司的官吏扯上了马车,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冠翠楼而去。
    片刻之后,陈长钊从户部衙门里头走了出来,望着车队离开的方向,狠声道:“喝吧喝吧,最好喝的伶仃大醉,明天一个人都没有!”
    若是沈逸在这,都要连呼陈长钊才是他的知心朋友,他就是这么想的。
    到了冠翠楼,十几名官员齐至,这可不是小场面。
    杜德被生拉来也没办法,看着冠翠楼奢华的门面,苦劝道:“沈大人,咱们一月俸禄才多少?来这种地方难免招人非议,每天都有无数御史盯着这...”
    沈逸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句:“没御史盯着才出问题呢。”
    杜德讶然道:“什么?”
    沈逸摆摆手道:“没什么,我请,怕什么?走走走,今晚不醉不归,谁敢先走我明天必罚他!”
    摊上这样的上官,还能说什么呢?杜德几人皆是长叹一声,本以为前途光明,现在却只能为为将来灰暗的前途感到伤心。
    襄国公府。
    襄国公坐在椅子上,看着任啸鼻子上的青紫之色,说道:“怎么回事?”
    任啸看也不看他的父亲,坐在饭桌上手上却拿着一柄短匕,眼睛在刀锋上来回扫动,扯了扯嘴角,不以为意地说道:“小事。”
    任啸惹的事也够多的了,没准又是跟哪家纨绔或是平民打了起来,既然对方没有闹上门来,襄国公也懒得去管,鼻子里哼了一声,也不看任啸,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襄国公身边坐着一位年轻妇人,年轻妇人看了看这对父子,眼珠子一转,用腻歪的声音劝道:“啸儿你也真是的,大家都是一家人,何必....”
    “闭嘴!”
    本来满脸平淡的任啸忽然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喝,抬手将短匕刺进桌中,阴声说道:“再敢喊我的名字,割了你的舌头!”
    “逆子你说什么!”襄国公眉头倒竖,拍案而斥。
    任啸阴狠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他,对襄国公的话恍若未闻,妇人吓得花容失色,差点一跤摔下椅去。
    “任啸!任啸!出来了,出来了!”
    这时候,正厅外头传来呼声,任啸冷哼一声,拔出刺进桌案的短匕,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逆子,逆子!”襄国公怒不可遏,却毫无办法。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襄国公清楚地很,无论是打是骂都改不了,事到如今,襄国公也没了办法。
    任啸走出正厅,看着赶来国公府的年轻人问道:“什么事?”
    “好事!”年轻人凑近了任啸身边,说道:“那沈逸这两天不是躲在府里就算在衙门,今天总算出来了!”
    任啸双眼一亮,嘴角勾起诡异的笑容,淡淡问道:“他在哪?”
    年轻人挑了挑眉:“冠翠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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