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僧忙着问道:“女菩萨,能够翻译出来嘛?”
    周熙如点头,说道:“王母未归,帝至,扑捉羽童……”
    说着,她伸手把地上某个字画了一个圈,说道:“我不敢确定这个字一定是羽字……是羽童,还是女童,或者是别的?”
    “阿如,你直接翻译下去。”徐之舠说道。
    “奴背叛,倒戈!”
    “若木何光,焚之帝谷。”
    “天降妖魔……妖魔……”周熙如用手指着地上的文字,说道,“这些——都是妖魔。”
    写这些的人似乎想要把妖魔的模样画出来,但是,地上只是一根根的线条,看起来没法子构成图画。
    “就这么多?”何僧问道。
    “就这么多,翻来覆去,大概都是这几句话。”周熙如说道,“我刚才整理了一下子,大概意思就是——王母离开了,一直都没有回来,有一个大帝到了,四处捕捉羽童。”
    “也就是我们原本的猜测是正确的,当年西周那位,骗走了西王母之后,带着人过来捕杀羽童。”
    徐之舠点点头,说道:“我们在第一个庄子见到的那位,躲在石头缝隙中的羽童?”
    “那个小可爱躲在石头缝隙中,躲过了搜查,但是,最后还是死掉了?”司南说道,“太过分了,为什么要抓那么一点点的小可爱?”
    周熙如整理了一下子昆仑墟和祭祀神船两边的线索,得出一个结论——王母离开之后,那人再次回来捕捉羽童,有奴隶倒戈,和那人里应外合,羽童死的死,抓得抓。
    活着的,被送去了东海扶桑岛后斩首。
    “天降妖魔,大概就是——西王母宫祸不单行,还有妖魔降落!”周熙如叹气,说道,“我们可以把妖魔看作是椭圆飞船上的一群鬼物?”
    何僧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道:“女菩萨,你的意思——这群人?或者我们应该说他们是神仙?原本并非是西王母宫的人?”
    “照着这里记录的字面意思分析,就是这样,他们从天而降,对西王母宫造成了难以估算的破坏。”周熙如说道,“这里凌乱雕刻的都是妖魔,从字迹看,这里至少有十多人刻画了妖魔两个字。”
    “这句话是完整的,但是,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周熙如用手比划着,说道,“若木何光,焚之帝谷。”
    “是若木把帝谷焚烧了,还是一个叫做若木的人,被人在帝谷执行火刑?”周熙如摇摇头。
    口中说着,她忍不住想起祭祀神船中的那幅壁画。
    那人——如果就是若木,那么,他是被人活生生烧死的。
    “徐之舠,你怕火吗?”周熙如问道。
    徐之舠正趴在地上,看着门口白玉雕刻成的大麒麟脚下踩着的妖魔,闻言,笑道:“阿如,我怕火、怕水,我还恐高……我不会飞。”
    “你在做什么?”周熙如诧异的问道。
    “这都是什么东西啊?”徐之舠笑道,“阿如,你过来看看,古人的想象力可真够丰富。”
    周熙如很是好奇,当即走了过去,学着徐之舠趴在地上。
    大麒麟脚下,踩着妖魔,事实上那就是一个人,但是,根据周熙如对于殷商时期的了解,那根本不是人,就是妖魔。
    殷商时期,鬼神之论盛行,神——自然是受到敬仰。
    鬼怪自然是需要镇压的,所以,那个时候有很多神兽诞生,都是用来镇压各种鬼怪。
    这些神兽的形象,有些是根据自然界真实存在的动物而来,有些,可能就是匠人的想象,比如说,眼前的麒麟?
    周熙如认真的想了想,《山海经》中,并没有关于麒麟的记载。
    所以,他们现在看到的这个白玉麒麟,要么不是麒麟,虽然它和后世传说中的神兽麒麟很像,应该是出自匠人的想象力。
    “这……这是一个人?”周熙如顺着徐之舠的目光看过去。
    麒麟脚下踩着一个人,从上面的角度看,那是四个人头,皆头角狰狞,模样也是怪模怪样,但是,他们就一个身体。
    身体并没有奇特,没有比普通人多一个手或者多一个脚,如今,这人俯伏在地上,双手使劲的撑着地面,似乎想要挣扎着起来,其中一个脸几乎是贴在地面上,另外三个脸,各自表情不同。
    麒麟的一只脚踏在它背上,宛如泰山压顶。
    “这是根据真实形象来的吗?殷商时期曾经出现过一个四头人体婴儿?”周熙如忍不住说道。
    她曾经见过报道,这种就是孪生的孩子在体内因为病变,没有能够正常健康生长,不算稀奇事情。
    当然,这种孩子,出生之后也大都活不了。
    现在医学发达,尚且存活率很低,古代基本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
    甚至,由于这种特殊的孩子,还会导致母亲难产,一尸两命。
    “这还不算,他还活了下来,长大成人了?”周熙如就在地上坐下来,走了这么一路,腿和肩胛的伤都痛得慌。
    没有麻药,没有止痛药,只能够硬抗。
    甚至,她想要睡觉都没法子睡。
    看着一边的地下湖,她不知道这地下湖有多深,距离外面有多少米?
    这一次不比在洛河,那个时候她没有受伤,现在,除了徐之舠,他们都伤势惨重,不具备潜水游出去的条件。
    “阿如,我好像听你说过,《山海经》上某个人就是长这模样,所以,我才叫你过来看。”徐之舠说道。
    他们爬在地上研究白玉麒麟脚下的妖物,何僧等人也好奇,一起趴在地上看着,闻言,司南大声问道:“谁长这般模样啊?”
    “能够被《山海经》记录的,都是名人吧?”何僧努力想着,也想不出来,神话传说中,什么人长这般怪异模样。
    “我不知道,我没有说过,你们别看我。”周熙如大声说道,“别研究这玩意,虽然这白玉麒麟很漂亮,搬回去放在我家门口就更加漂亮了,但是,我们只能够想想。”
    “司南,去,敲门,问问主人在家吗?”周熙如看着青铜门,说道,“告诉西王母,魔都周熙如携荧惑少主徐之舠来访,让她准备蟠桃宴。”
    何僧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王教授有一句话说的没错,这丫头,就是熊孩子本熊啊!
    好处就是,跟她在一起,哪怕身处绝境,也不会感觉到压抑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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