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铁氏手脚并用从地上爬起来,着急地朝云悦跑去,还没靠近,就被苗氏拦住,“小心撞到二郎媳妇肚子里的孩子!这么急急呼呼干什么?”
    “娘,您没听到二弟妹的话啊?以后还有人要去码头卖饭!谁?二弟妹你是不是知道又有哪个丧了良心的王八羔子要抢我生意?你把人说出来,我跟他们拼了!”说到最后,铁氏脸上杀气腾腾。
    没等云悦开口,苗氏就道,“你当别人都是傻子啊?你们在码头卖饭卖了这些天,生意肯定不错吧?
    你们能去码头卖饭赚钱,他们怎么就不能去?比方说,有人肉包卖得好,没过多久,他周围肯定会出现好几个卖肉包的。这不是一样的理?”
    苗氏早就想到会有跟风的人,对此是一点也不觉得意外惊讶。
    铁氏和程大力却是十足的意外惊讶,还有浓浓的恐慌,好不容易才赚了点钱,这才没过多久,他们就不能继续赚这钱了?
    铁氏怕得哭了出来,一边哭一边问云悦以后她该怎么办。
    苗氏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二郎媳妇不是说了,之前怎么卖,以后继续怎么卖。”
    “可以后还会有人去码头卖饭,我能卖得出去吗?”
    “那些看肉包卖得好的人,跟着一起去卖,你见那卖肉包卖得好的人生意做不下去了?不还照样卖着?
    就县里那个姓朱的,他就是卖肉包子的,卖了有三十多年了,生意不照样好?以前别人眼红他肉包卖得好,跟着一起卖,结果还有几个留下的?”
    云悦觉得有些好笑,苗氏好像很喜欢举卖肉包的当例子。
    铁氏还真没想过这些,乍一听,好像真的挺有道理的,可她心里还是担心。
    “大嫂我说的之前怎么卖,以后继续卖,是让你不降价,同时卖给别人的饭不能少,质量也不能下降。”
    铁氏嘀咕道,“今天因为程三力和王晓玲也去码头卖饭,生意差了好多。只卖了平时的一半多一点。”
    程二郎在心里算了一笔账,淡淡问道,“大嫂你今天还是赚的吧。”
    铁氏点头,可赚的少啊!跟前几天比起来少多了!
    程二郎道,“大嫂我对做生意不是很懂。不过我有一些建议,你听听好了。
    后面肯定还会有人因为眼红码头卖饭能赚钱,也跟着一起去码头卖饭。他们是后来的,要是想抢占生意,我猜他们都会跟三弟他们一样,选择降低价格。”
    程大力插了一句,就因为程三力和王晓玲卖得比他们便宜一文钱,他们的生意可比他们好多了。
    “很正常。大多数人都有占便宜的心。在码头卖苦力的,赚的更是辛苦钱,恨不得一个铜板掰成几个用。
    三弟他们降了一文钱,那些人当然会选择去三弟他们那儿买。”
    铁氏想起程三力和王晓玲就生气,恨恨说他们也降价,看谁拼得过谁!
    云悦摇头,“大嫂你们想以本伤人?你们确定自己能伤得起?到头来只会两败俱伤。”
    程二郎却道,“应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后面去码头卖饭的人会很高兴。”
    铁氏瞪大了眼睛,便宜别人?那怎么行!
    “这就是我不赞成大嫂你降价的原因。我定的价格,算是比较实惠公道的,大嫂你们赚得其实也不算太多,走的是薄利多销的路子。
    价格降下去了,饭菜的品质,还有你们卖给别人饭菜的数量难道也跟着一起降?码头那些卖苦力的为什么愿意来买饭?一是能吃得好,二是分量足,他们能吃得饱。
    这两样只要缺了一样,这生意怕是就不好做了。”
    铁氏一颗心乱极了,喃喃问道,“不降价,之前怎么卖,以后还怎么卖,我这生意还能继续做吗?”
    云悦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能啊。别人一开始做这生意降价,这会让一部分人去买他们的饭。
    但是那些人肯定不愿意赔本,那么饭菜的质量还有卖给别人的分量怕是不会太实在。
    那些苦力也不是傻子,虽然少花了那么一二文钱,但是吃不好又吃不饱,你说他们会高兴吗?还会继续买吗?”
    程大力摇头,“不会。”他在码头干过力气活,他最清楚那些人的想法。
    “大哥大嫂你们要做的就是建立口碑,让码头那些卖苦力的知道你们的饭菜虽然比别人的贵上个一两文,但是你们的饭菜好,分量足。等口碑建起来了,大家自然还是选你们的。”
    顿了顿,云悦补充了一句,“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大哥大嫂你们得耐得下性子。期间生意肯定会有影响,你们必须得沉得住气。”
    程二郎笑着看向苗氏,“娘说的在县里卖肉包的朱老伯就是最好的例子。口碑建起来了,以后大家就会认准你。”
    随着程二郎和云悦的话,铁氏纷乱的心渐渐落了下来,心里也有了点底气。
    “以后大哥大嫂攒了钱,你们最好能在码头买间铺子,就是暂时不能买,也租一个吧。
    做生意要抢先一步,这绝对没错。有了铺子,摆几张桌椅,码头的那些苦力能坐着吃饭,他们肯定会乐意去你们的铺子买饭。”云悦想了想说道。
    在云悦和程二郎这里得了主意,程大力和铁氏道谢后离开了。
    程高中的心情还是不好,一想到程三力和王晓玲干的事,他心里就难受!
    苗氏也不劝,还是让程高中自己想通。
    云悦和程二郎两人回了房。
    程二郎见云悦时不时偷偷看他,不由好笑地握住云悦的手,“娘子总是偷看我做什么?莫非是觉得为夫今日格外俊朗?”
    云悦另一只手握成拳头捶了下程二郎的胸口,“几日不见,相公的你的脸皮倒是又厚了几分。
    我只是有些奇怪相公你对三弟夫妇做的事好像并不感到生气。”
    还记得那时候程三力帮王晓玲洗肚兜和月事布,程二郎还对程三力恨铁不成钢。
    程二郎面色淡淡,声音含了几分凉意,“他都那么大了,要做什么心里有数。
    再说分了家,就连爹娘都不便插手管他的事,我这个当二哥的要是管太多。他们怕是只觉得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何必呢。”
    以程三力和王晓玲的为人,绝对会干出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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