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建设憋屈的要死。
    生不出来孩子已经让他在赵家乃至赵家村都抬不起头来,现在竟然还被陆思圆那个臭女人给要求离婚。
    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要离婚也应该是他赵建设提出来。
    憋屈!
    更烦躁的是,也不知道是谁走漏的风声,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他离婚的事情。
    说什么的都有。
    这还是当面,背地里不知道说的多难听的笑话他呢。
    “死女人,不要脸的贱货!”赵建设面对着玉米地,手里一边动作嘴里一边骂着,“草(一种植物)死你!”
    这会儿地里没有人,他终于可以为所欲为的将自己心中的憋屈给骂出来了。
    嘴里一边骂着各种不能入耳的脏话,手也没闲着,激动的抖动着。
    正骂的爽快,眼瞧着手里的玩意就要发泄出来了。
    屁股一疼。
    整个人朝前扑倒在地。
    赵建设刚才是面对田埂站着的,而且他骂的正爽,根本就没有听到背后的脚步声。
    不过想想,这么大晚上的,谁会没事跑到田埂上来。
    从前,晚上浇地都是陆思圆的事情,他偶尔也来过一次两次,不过没来一会儿陆思圆就给来送水啥的,然后心疼男人,就让他回去歇息。
    至于说他老娘,更是不可能大晚上来地里给他送东西了。
    所以,赵建设玩骂起来也是肆无忌惮。
    而且,在这空旷的田间,嘴里吐着脏话似乎更刺激。
    然后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后面狠狠的踹了一脚。
    倒下去的时候脸正好撞到了田埂上,整个人掉进了水渠里,松垮垮的裤子挂在腰间,整个人以一个特别别扭的姿势趴在水渠里。
    夜里浇地的凉水刺激的他打了个冷颤。手里抓着的那里,也随着发泄出来。
    然而,接着,他就这样被人摁着头一下一下的撞着渠道。
    很近的摩擦的渠棱。
    “呜……别打……别打……”赵建设反抗道。
    可他越是求饶,就越让陆景山生气。
    怂的一逼。
    再一想到他刚才嘴里骂的那些话,下手就更重了。
    “救……救命……”赵建设虚弱的喊道。
    但是身后的人似乎一点都不搭理他,只是狠狠的按住他的头让他的脸跟田埂不停的摩擦,他以为他终于松开的时候,他有拎着他的衣襟直接丢到渠道里,摁在水中。
    那种窒息的感觉,让赵建设下面没忍住尿了出来。
    月黑夜风高,正是杀人越货的时候。
    特别是现在,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他被弄死都不知道是谁弄死他的。
    到底是哪路阎王跑到这里还弄他?
    莫非是陆景山?
    可一想又不像,如果是陆景山听到刚才他骂的那些话,肯定会出生揍死他的。
    当下连裤子都不敢提,趴在地上求饶,“不敢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大侠,求你绕过我吧……”
    就这种货色,竟然把陆思圆给娶了。
    陆景山想想就替姐姐感到不值,恨不得废了这东西。
    许知知站在地头边等着,听到那边赵建设呜咽求饶的声音,本来有些好奇,但想到刚才陆景山那脸色,最终还是战胜了自己的好奇心。
    又怕他会把他给打坏了,再被赵家给缠上就不美气,不由得有些担心。
    正胡思乱想呢,就见陆景山沉着脸走了过来。
    他一边走还一边嫌弃的甩着手上的水。
    即便是洗过的手,这会儿还是觉得有些脏。
    被赵建设给恶心到了。
    “你没事吧?”许知知上前,想要拉他的手,但被他躲开了,“脏。”
    男人闷声说道。
    教训渣男之后不是应该心情变得更好的吗?怎么看着比之前还要糟糕?
    “他没有看出来吧?”许知知担心的问道。
    下一秒,就被人抱在怀里。
    这是怎么了?
    “让我抱一下。”男人沙哑着声音。
    “陆景山?”许知知先是双手有些僵硬的不知道如何安放,似乎是觉察到他憋闷的样子,试探着将手放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抚摸,“没事啊,咱没必要为了那种人渣破坏心情。”
    天噜啦,原谅她吧,她实在是不怎么会安慰人啊。
    “嗯,你说的对。”陆景山说道。
    同时,也松开她。
    不过,只是松开她,并没有松开她的手。
    许知知低头抿着嘴,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就这样由着他拉着自己。
    月光下,两个人的身影挨在一起,女的娇俏男的英俊。
    他拉着她的手,她被他拉着。
    耳边就只有蛙声或者蛐蛐的声音。
    “萤火虫!”
    忽然,许知知低声呼喊了一句。
    只见不远处的草丛中几个萤火虫提着灯笼在翩翩起舞。
    许知知松开陆景山的手,好奇的朝着那边走了过去,轻轻的蹲在不远处,看着在草丛见穿梭的萤火虫。
    陆景山望着自己的手,宠溺的看着女孩。
    “要我帮你捉一只?”他凑过去说道。
    “不用。”许知知笑了笑,“你看它们玩的多开心的,我们就不要打搅它们了。”
    开心?
    这也能看出来吗?
    无声的笑着摇了摇头。
    心情也没有刚才那么沉闷的,似乎跟她在一起,不管遇到再难过的事情也都不是什么大事一般。
    陆景山不由得在想,她到底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样的性子。
    至少,王秀玲那样的人是教育不出来的。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钻进了云层里,路上有些黑,许知知却是一点都不害怕,坐在后座上,手挽在陆景山的腰间。
    “许知知,”陆景山忽然说道,“唱首歌,好不好?”
    “好呀。”许知知在后面脆生生的说道。
    黑黑的天空低垂,嘹亮的繁星相随,虫儿飞,虫儿飞,你在思念谁……
    这首歌,是现在这个年代没有的。
    但这会儿许知知就想唱。
    太符合现在的意境了。
    “虫儿飞,花儿睡,一双又一对才美,不怕天黑,不怕心碎,不管累不累,也不管东南西北……”
    如果说,这时间有一种声音能够治愈一切,那恐怕就是现在了。
    这声音,就像是黑夜里明亮的星星,照亮前行的方向。
    每当他快要坚持不下来的时候,就会想到这首歌,然后就会重拾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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