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皇宫中看似风平浪静,可每时每刻都不在发生着争权夺利。
    尤其是这几年,皇帝刘宏上了年纪,身体越发虚弱。
    某些人可尤其为了自己的子侄,还有家族的未来,拉帮结派。
    这些事目前还同云光扯不上关系,淮安王发妻被请进洛阳城这事也没半点浪花。
    星夜兼程的叶帆,在离开玉门关没多久,就从马车里钻了出来。
    离开自家主公花费大力气修缮和维护的平整主路,坐在马车里实在受不了玉门关外崎岖不平的道路。
    坐在其中,马匹拉着马车狂奔,感觉骨头都要散架。
    为了让自己身体少受点折磨,也避免在路上耽误太久,叶帆骑着马儿奔跑在中原的大路之上。
    有着文书绶印,叶帆这一路上畅通无阻。
    才刚刚五天时间过去,就从车师城赶到了长安城。
    没有稍作休息,带着保卫自己前来长安的人手,朝着淮安王府赶去。
    “你们没拜帖,我可不敢放你们进去。”
    叶帆对着候在门口的人表示来意,结果实在有些匆忙,竟然被堵在了门口。
    “这位壮士,劳烦通知一下你们管事,就说西域都护云光家臣来访。”
    叶帆将身份全部抛出,没想到王府门前的人顿时惊喜出声。
    “哎呀...这位贵人原来是云都护的人啊,您早说啊,王爷都吩咐了,遇见云都护的人可不能怠慢半分,这位贵人,刚才言语行事唐突,您可不要放在心上。”
    先前还趾高气扬的王府把守人员,在听见叶帆这般自报家门,顿时就换了一副神色。
    卑躬屈膝,谄媚灿笑的脸,同刚才的举止一点也联系不到一起。
    叶帆也只是平淡一笑,对着这位门前守卫人员再次开口。
    “既然您家王爷下令吩咐过,还望这位壮士好领着我进入王府面见一下王爷。”
    “您请!您请!”
    一行人在门口侍卫的邀请下入了王府,在更换了几波带路的人之后,叶帆总算能让屁股占在板凳上休息一会。
    这一路上星夜兼程,可实属把他累得够呛。
    坐在厅堂中等待淮安王的这一瞬时间,倚在案桌上的叶帆就点起了脑袋。
    在场跟随叶帆而来的人,也差不多都是这个模样。
    叶帆疲惫打瞌睡之际,淮安王听见府中下人前来,丢下手头的事情,赶忙朝着会客厅奔跑而来。
    门外嘈杂的脚步,让叶帆猛然惊醒。
    刚抬头就看到了一身素服的淮安王。
    “叶帆,本王这几日可是茶饭不思,总算等到消息了。”
    淮安王对于叶帆没有半点生疏,上前拉拽住叶帆臂膀的举动也看得出俩人关系不是太过陌生。
    早些年为云光打点中原人际关系走动的叶帆,也和这位淮安王接触很多。
    互相也算的上是旧识。
    “淮安王不比着急,主公派我前来就是为了解决此事。”
    “那个,云都护没来啊?”
    “淮安王见谅,我家主公还有其他要事缠身,无法脱身,不过您放心,主公对于王妃的事可没有半点懈怠。”
    “本王知晓,本王知晓。”
    淮安王可没什么怨气,自己那位小舅子能派出叶帆,可见对这件事的重要程度。
    云光早些年活动在长安的时节,身旁可都跟着面前的这位。
    远道而来的叶帆也没有过多寒暄,开门见山开口言语。
    “王爷,这次王妃被请入洛阳幕后主使之人已经查到。”
    淮安王听见这话捏着叶帆的手臂下意识的不由用力,急切开口。
    “谁!”
    叶帆顾不得手臂淡淡的疼痛,告诉了淮安王答案。
    “中常侍濮文温。”
    淮安王听闻此人之名,立刻恨得咬牙切齿。
    “这些狗奴才,陛下龙体抱恙,静心修养,我等无法觐见面圣,他们这群魑魅魍魉就兴风作浪,还真的以为这个天下是他们的了!”
    淮安王如此痛恨也在情理之中,想起当日那些宦官趾高气扬的神色,真把他这个皇室刘家血脉没当回事。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王爷,被奴才上门欺主,实在是难消心头之恨。
    “王爷不必动怒,我家都护派在下前来就是为了解决此事。”
    “叶帆你快说,有何对策?”
    “那位中常侍如此欺主,有了一次必然会有更多次,为避免以后还横生事端,该以绝后患!”
    叶帆的话让淮安王十分诧异,心中解气之余又有些担忧。
    “叶帆,杀了那个奴才的确是大快人心之事,可皇城中死了他,陛下那边免不了猜忌啊!”
    淮安王也不是个无脑之辈,要是真的没有半点脑子,恐怕可不会让他呆在长安做个闲散王爷。
    恐怕早就被当今皇帝找个由头,派遣到王朝边疆僻壤之地了。
    哪里还会轮到他在长安享受纸醉金迷,荣华富贵。
    “王爷,不必我等亲自动手。”
    淮安王有些狐疑,眼神飘忽不定的望着叶帆,显然不明白叶帆口中的意思。
    “王爷,您附耳过来。”
    叶帆摆手示意,淮安王也靠近叶帆。
    俩人耳语一番后,淮安王恍然大悟,随后有些不确定的开口言语。
    “需要本王做的就这些吗?”
    “王爷,做的越多漏出的东西就越多,您只需要团起这个局就行!”
    淮安王至此再也没有疑虑,很是干脆的拍着胸脯。
    “叶帆你放心,这事本王给你办得绝对妥当,不会有半点差错!”
    “在下就劳烦王爷了。”
    “小事,小事。”
    淮安王笑的很轻松,叶帆嘱咐他的事情显然对他来说毫无压力。
    叶帆这边嘱咐完淮安王,再也压制不住疲倦的困意,连忙抬起衣袖,遮住口角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这般不合礼仪的举动,让叶帆有些歉意的对着淮安王笑了笑。
    “王爷,我等连夜赶路,不敢耽误分毫,这几日未休息好,能否为我等提供个小睡一会的居室?”
    “你瞧瞧本王,怎么在这事上这么糊涂,来人啊,赶紧带着贵客去上房歇息,不得怠慢!”
    淮安王话音刚落,门外就走进来几位低头含胸的婢女。
    恭敬的领着叶帆一行人离开了淮安王府的宴客厅。
    心中一块石头落下的淮安王,目视着离去的人,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没有在此地停留,淮安王领着家仆,就离开了王府。
    他可是要赶紧办好叶帆口中吩咐的事情。
    到时候只需要在一旁静静等待叶帆表演即可。
    况且叶帆嘱咐的事情,对于他淮安王来说,也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平日里他们皇室子弟同豪族世家,也会进行友好的互通往来。
    只不过平常他都是被邀请过去做个看客,这次只是他成为了主导人。
    ......
    中平三年(公元186),这一年皇帝刘宏从中原大地上供的众多财物之中,总算修缮好了被大火烧毁的南宫。
    大批量钱财被投注到修缮宫殿之中,打造可是令常人无法想象的奢华殿宇。
    先使钩盾令宋典修南宫玉化殿,又使掖庭令毕岚重铸四铜人、四黄钟,铜人列于南宫仓龙、玄武阙外,黄钟悬于云台及玉华殿前。
    另铸加以吞吐水的天禄、虾蟆,转水入宫,又作翻车、渴鸟,用以洒扫道路,极尽精巧,年用钱财皆从全国各地强行搜刮而来
    这般巧夺天工的精巧玩意,每一分都透露着食不果腹百姓们的血汗。
    可惜朝廷不在乎,皇帝不在乎。
    有着豪族世家在旁协助,这些起兵作乱的泥腿子,在这些人上人眼里翻不起什么浪花。
    百姓而已,苦一苦,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庞大帝国每年死掉的这些蝼蚁不胜繁多,一点也不在乎。
    甚至多死一些,还能为他们世家剩下粮食,减少维护军队开支的花销。
    朝廷不在乎百姓死活,每天忙碌在争权夺利,搜刮民脂民膏之上。
    此前被打散的黄巾起义农民,则开始分布到各个地方,随后在联合当地不受压迫的百姓,再次嘶吼出抗争的吼声。
    中原这块靠着大家族财力勉力维持的王朝,颓势愈发明显。
    早些年依附东炎王朝的各地小国,底下的小动作也愈发明显。
    匈奴,早些年能让东炎子民闻之胆寒的名字。
    可随着武帝韬光养晦,随后举全国之力北伐,一举歼灭掉匈奴主力。
    甚至将匈奴打成了两半,成了南北匈奴两支草原部落。
    随着新任的草原霸主上位,临近东炎王朝的南匈奴,也只能依附东炎王朝,成为治下属国。
    可东炎时局动荡,这些喂不熟的草原恶狼,也很是敏锐的嗅见东炎内部的动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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