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们打开车门,还为他们按开电梯。
    每个人都盯着他们,周身杀气腾腾。
    战深握紧苏俏的手,从容不迫地走进电梯。
    苏俏也不怕,她只是在斟酌、担心。
    难道是她的判断有误?还是江肆出了意外?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
    两人在保镖的带领下,进入总统套房。
    刚进去的那一刻,“哗”的一声,他们周身响起一阵声音。
    紧接着,地面晃动起来,他们开始升空。
    苏俏才发现,入门竟然是一个透明无形的玻璃间。
    他们正在玻璃间里!
    而玻璃间在迅速地上升、升到了天花板上。
    全程、战深搂住苏俏的身体,防止她因为晃动而摔倒。
    当玻璃间停住时,苏俏就见客厅的沙发上,江赢一如既往的姿势坐在那里,双腿叠交,周身皆是王爵之气。
    不过他手中拿着一把黑漆漆的武器把玩,如同一匹蛰伏的野兽,杀意明显。
    战深居高临下的盯着江赢:
    “你只会做这些幼稚且低劣的手段?”
    声音成熟、沉稳。
    比起战深的稳重,江赢倒多了几分死伤不计的黑暗毁灭气息。
    他迎上战深的眼光:“你应该问问你的苏俏,她做了什么!”
    战深看向苏俏。
    苏俏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又问江赢:
    “你行动了?失败了?”
    江赢没有说话,拿起遥控器按了下。
    巨大的液晶屏播放:
    “今天桦国时间两点三十分,巴宫遭遇莫名轰炸,死伤人数几百人,巴兹尔先生更是重伤住院。”
    “哒”的一声,电视被关闭。
    江赢目光森冷地落在苏俏身上:
    “他没有回来,巴兹尔也未被暗杀。”
    她骗了他!
    苏俏眉心紧皱,怎么会这样?
    之前苏俏告诉江赢的话是:江肆其实早已经恢复,之所以没有露面,是想让木国掉以轻心,找机会暗杀巴兹尔。
    因为在原始森林里绑架他的人是巴兹尔,以江肆的性格、不报仇怎么可能?
    之所以有这样的推断,也是因为苏俏当时捡到了那十块钱。
    十块钱可以说是只有她和江肆知道的线索,当初江肆给她十块钱时,是很健康并且很有能力的状态。
    江肆能留给她十块钱,而没有留别的线索,肯定是想告诉她这样的状态。
    她让江赢去炸巴宫,也是希望给江肆制造机会。
    不用想、江肆在木国人绑架的时间段,一定受了些非人的折磨。
    她是想帮着江肆一起复仇。
    却没想到、一切没有按照预想?
    是她猜错了?
    江赢幽幽的把玩手中黑漆漆的武器:
    “这里面有二十枚子弹。明天你们的婚礼,也正好是二十号。
    你们说这防弹玻璃,能承受多少次的攻击?”
    说话间,他缓缓抬起手,将武器瞄准上空的玻璃。
    战深扫了眼玻璃,是m4号防弹玻璃,早已被淘汰的一款玻璃,最多只能承受一次子弹攻击。
    可即便能承受一次,被困在这里、面临子弹射击的、更多是心理上的考验。
    江赢是个恶魔,是想看困兽的挣扎!
    战深将苏俏揽到身后,不让她直面江赢。
    他看着江赢道:“别忘了,你的地下运输管道、还有最后一份机密技术在我手上!”
    提起这事,江赢脸色沉了沉。
    “说起来,这笔账我们是得算算!”
    当初战深和苏俏给的、的确是完整的图纸。
    但后来施工中才发现,想要完整地实现他的构想,地下管道内侧必须有坡度。
    只有足够的坡度,才能让物品自动滑动。
    可几万里的距离,想要实现坡度,得埋在地下多深?
    他要运输的东西还有许多重兵器,不是液体状,十分难实现。
    之前他还以为战深的智商并未考虑到这件事,现在听来,是知晓却保密。
    战深骗了他!
    他倏地抬起手,朝着钢化玻璃扣动扳指。
    “砰”的一声,子弹扎在玻璃上,没入半个头,周围玻璃更是裂开蜘蛛网状的裂痕。
    整个挂在上面的玻璃间颤了颤。
    战深手反过去扶住苏俏,他自己则早已料到这种程度,并没有丝毫畏惧,眸色也未变分毫。
    不过一次攻击能扛住,二次……
    他用自己昂藏的身躯挡在她跟前,盯着江赢道:“在技术和两条人命中,你应该知道如何选择!”
    话语里带了些沉稳的胸有成足。
    江赢眸色深沉,他的确知道。
    区区两条人命,如何和他的大局相比。
    但……
    他目光落在战深身上,薄唇扯起一抹冷蔑。
    将苏俏护得那么好,倒是深情。
    他若死了,兴许苏俏和江肆之间……
    江肆不愿做这个敌人,他无碍。
    江赢薄唇勾了勾:“你死了,想必苏俏也知道这个技术。”
    言下之意,战深可以将这个技术告诉苏俏,让苏俏活下来。
    在战深身后的苏俏眉心紧皱,她还是迈步出去,盯着江赢道:
    “这里是桦国,不是木国,杀人犯法。你可以挑战挑战桦国的制度试试!”
    即便是木国人在国内犯了法,桦国依旧会不遗余力逮捕!
    江赢却“呵”了声,他从不将这些愚蠢的制度放在眼里。
    每个人按照条条框框生存,只能过着最底层、最卑微的生活!
    哪个上位者不是踩踏着一堆尸体、双手染满鲜血、沾染一身黑暗登位?
    他盯着苏俏道:“苏俏,你欺骗我,让你们只死一个,这已经是最大的宽恕!
    你似乎应该感激、而不是这种态度。”
    “我认为现在找原因比杀人更重要。
    成熟的人往往应该想如何解决问题,只有幼稚的人才会一味发泄脾气!”苏俏冷沉地扬出话。
    她现在的确更好奇、更担心的是江肆为什么没回来。
    江赢却眸色骤冷:“从来没有人敢训斥我!是对你们太宽纵了!”
    话落,他抬起手,再度瞄准战深。
    那泛白的手指就要扣动扳机。
    那一刻,苏俏瞳孔紧锁。
    战深跟前的玻璃已经承受过一次,再来第二次,会直接被射穿,战深他会……
    战深脸色也凝重起来,在脑海里计算着最佳的方法。
    正要准备实施时、忽然!
    “哒”的一声,有东西击在江赢的手腕上。
    他手中的武器“哐当”一声落地。
    紧接着,门被推开,一抹高挑冷漠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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