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痕迹格外深,很尖锐。
    如果是人指甲留下的痕迹,不至于这么深。
    看样子,应该是什么野兽留下的利爪。
    苏俏提高警惕,在山林里四处查看。
    只可惜,走了一圈后,除了在树干上发现抓痕后,别无其他。
    最后,她猎杀到一只野鸡,带着野鸡回到江边,熬鸡汤。
    纯天然的鸡肉搭配山泉水,空气里都弥漫出浓香味。
    苏俏用竹碗盛了碗,轻尝一口,唇齿间都是鸡汤的香味。
    她一如既往,进入帐篷喂江肆喝下鸡汤。
    才自己坐在小河边,啃着鸡肉。
    河水从脚边缓缓流淌而过,环境寂静安宁得让人心情放松。
    苏俏却满心担忧。
    不知道战深怎么样了,这么几天过去,他的计划还顺利么……
    有没有在疯狂地找她……
    正想着,“轰”的一声巨响。
    天空响起一道晴天霹雳。
    原本还明媚的天空,有乌云飘来。
    苏俏看了眼天色,眉心顿时拧起。
    要下雨了!
    而且还会是大暴雨!
    她看了眼搭建的小木屋,虽然这几天做了加固,能抵抗风雨。
    但是树木之间,一定会漏雨!
    江肆的病情还没好,若是再淋雨,伤口一定会感染。
    苏俏立即将未吃完的食物收起来,放在自己做的木头小柜子里。
    随后,快速跑进山里,寻找可有的材料。
    她找到大片大片的芭蕉叶,将芭蕉叶一张叠着一张,固定在木屋房顶和四周。
    采用瓦片一样的技术,一片重叠一片。
    还没忙碌完,一阵狂风乍起。
    “哗啦啦啦!”
    瓢泼大雨瞬间垮塌下来,天也变得一片暗沉。
    苏俏被淋得全身湿透,又加快速度。
    在一番忙碌后,终于将所有芭蕉叶固定好。
    她快速回到木屋中。
    木屋里干干净净,毫无丝毫雨滴。
    成功了!
    只可惜……
    她身上的衣服全都湿了,棉质的睡衣黏在身上,格外难受。
    不过江肆睡在旁边,即便他没醒,她也得顾虑男女有别。
    她只能在门口勉勉强强拧干水,睡在木屋的另一张草床上。
    折腾了一通,干的还全是体力活。
    一会儿时间,她便睡了过去。
    她没有发现,睡着睡着,她的呼吸变得有些沉重、发热。
    小屋外,瓢泼大雨继续哗啦啦地下着,落在芭蕉叶上,发出“滴滴答”的声响。
    直到黎明时分,暴雨才停了下来。
    天空泛起一丝浅浅的鱼肚白。
    有一抹漆黑的身影从山林里的黑暗中走了出来。
    他全身黑,脚上没有穿鞋,朝着木屋一步步走。
    地面是湿润的,光脚踩在地上,近乎没有发出任何一丁点身影。
    苏俏在不知不觉中睡得格外格外沉,她没有醒来、也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草帘做的门被轻轻掀开。
    漆黑的身影走到木屋中,走到苏俏跟前蹲下。
    他抬起手,朝着苏俏伸去。
    原本还在昏睡的江肆,忽然醒来。
    他刚虚弱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抹漆黑的身影蹲在旁边。
    那只手,还在朝着苏俏伸去!
    他倏地抓住那人的大手。
    那人却猛地缩回,同时起身就快速往外窜。
    江肆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忽然浮现起那次在流水线的事。
    苏俏说过,有个黑衣人救了她。
    她对黑衣人的身份格外好奇。
    那一刻,他拖着沉重的身体,猛地站起身快速往外追。
    几天来他喝的都是流食,身体格外虚软,但他速度还是格外快。
    跟着那抹黑影,快速窜进丛林里。
    只是那人的伸手格外敏捷,一跃竟然跳了三米多远,如同敏捷的猿猴。
    江肆对地形不熟,光着脚的他,猝不及防地踩在一堆长满刺的杂草上。
    他疼得倒吸了口气,低头查看间,只是短短片刻的时间,那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再无踪迹。
    他只能作罢,环顾了眼四周的环境,才回到河边的河卵石地面坐下。
    一场大雨将鹅卵石冲刷得格外干净好看,溪水变得有些浑浊,水流更加湍急。
    江肆就地坐下,发现脚掌心里扎了十几根尖锐的刺。
    他抬起手,一根一根将尖锐的刺拔出来。
    明明只是小小的孔,可是鲜血竟然一直流、一直流,毫无凝固的迹象。
    他眉心一皱,耳边不禁回荡起江赢曾经说过的话:
    “你的身体在一天天变糟糕,身体的各项机能也在下降。
    你以为仅仅只是发丝苍白?很快你会出现凝血障碍,血流不止,甚至各器官衰竭。
    你再不努力得到她,只会抱憾而亡!”
    江肆面容一点点变得凝重,大手也紧握起,骨节泛白。
    他在河边坐了许久,最终才用止血的草药处理好伤口。
    随后,又用河水把血迹清理干净,才迈步走进木屋。
    木屋的左右两边,放了两张苏俏手工编织的草床,采用一种格外柔软的草,加上一些晒干的干花。
    她睡在那张小床上,身体蜷缩着。
    江肆刚进来,就察觉到有些不正常。
    她的呼吸不够平稳。
    他迈步走上前,伸出大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眉心顿时一皱。
    她发烧了,还是干烧。
    而且她身上的衣服还是湿润的。
    显然昨晚她一直穿着湿漉漉的衣服睡觉,睡到现在的半干状态。
    他面容顿时变得严肃,起身大步往外走。
    捡了许多的干柴,又找了许多可以退烧的草药,回到木屋边。
    天已经大亮。
    江肆生火,让火堆燃烧,随后又倒腾药汁。
    看到小柜子里的一些日用品,碗、筷等,他眸色微微多了抹心疼。
    他昏迷的这些日子,她一直这么照顾着他?
    他端了药汁进去,在她身边蹲下,轻声喊道:
    “苏俏……”
    苏俏没醒,没有任何动静。
    江肆又伸手摇了摇她。
    可她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似乎是多天的疲劳,加上昨晚的暴雨、湿衣服,彻底击垮了她。
    江肆只能将她扶起来,喂她喝下药物。
    最后,看着她身上湿润的衣服,他陷入为难。
    他太了解苏俏的脾气,苏俏为了战深,守身如玉,不希望和他有任何亲密的接触,
    可他要眼睁睁看着她穿着湿衣服?
    正在犹豫间,忽然,他的心脏传来一阵猛烈的剧烈。
    像是抽搐一般的剧痛!
    身体也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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