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8章 恰逢故人
陈道玄冷淡的看着神色拘谨的二人，开口道：“我虽动用空间传送的手段逃离，但玄清道盟的人定然还会追击我。
你们跟着我，只会身陷险境，所以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还请二位自行离去吧。”
闻言。
金辰婴和紫菱对视一眼，神色颇为无奈。
说心底话，紫菱可能还好一些，不管怎么说，既报了大仇，又逃离了金源真君的掌控。
但金辰婴不一样，他被金源真君签下了血奴之契，只要金源真君一日不死，金辰婴就一日不得安生。
但看到陈道玄冷漠的目光，金辰婴恳求的话语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朝陈道玄拱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此告辞，还请道友保重。”
说罢，转身离去。
陈道玄打开空间囚笼，金辰婴直接化作一道遁光，转眼便消失在天际。
见状，紫菱也朝陈道玄福身一礼，朱唇轻启道：“前辈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此去一别来日无期，还望前辈珍重。”
说着，紫菱再次福身一礼。
陈道玄跟幽月宫主一战所爆发出的恐怖实力，已经彻底折服了这位身具九阴玄姹之体的紫府仙子。
陈道玄点点头，就在紫菱转身欲走时，陈道玄突然想到什么，抬手道：“仙子且慢。”
闻言。
紫菱脚步微微一顿，柳眉微蹙，神情略显疑惑的转过身，看向陈道玄。
“前辈还有何吩咐？”
陈道玄微微颔首，道：“仙子可想好了要去往何处？”
“这......”
听到这话，紫菱顿时迟疑了。
是啊。
仙云洲虽大，可现在她孤身一人，究竟该前往何处？
玄清道盟的地盘，她是肯定不能呆了。
可以预见，接下来她和金辰婴二人，肯定会被玄清道盟通缉。
金尘婴还好说，再怎么样，金辰婴也是金丹后期修士，元婴真君不亲自出手，寻常金丹修士恐怕很难拿下对方。
而她的实力，在紫府中虽然算得上不错，但任何一位金丹修士前来，都能轻易拿下她。
现在玄清道盟正值跟乾元剑宗大战，抽调元婴修士抓捕金辰婴可能有些困难，但抽调几位金丹修士来抓她，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就算金源真君不将她身具九阴玄姹之体的消息泄露出去，单单金源真君本人，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紫菱可没忘记，她身上还有金源真君亲自布下的禁制呢。
每念及此，紫菱心中都会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
金源真君在陈道玄眼里，也许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在紫菱眼中，那就是不可抗衡的恐怖存在。
至于离开玄清道盟的地盘，前往其他宗门的地界，则更不可能。
仙云洲的陆地面积虽然比起万星海要广阔得多，但跟万星海相同，所有的灵脉宝地，全都被各个势力所占据。
紫菱想要前往其他地界寻求一处安身立命之所，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她运气好，能够逃脱玄清道盟和金源真君的追捕，也很难在其他地界立足。
尤其是她身具九阴玄姹之体，在其他男修士眼里，就是个具有致命诱惑力的香饽饽。
想到这。
紫菱微微咬紧红润的嘴唇，两眼委屈的望着陈道玄，哀切的福身一礼，道：“妾身眼下确无去处，还望陈真人收留。”
说罢，紫菱双目含情的望着陈道玄。
她能独自修行到紫府期，这手博取男人同情的手段，完全是信手拈来。
更绝的是，她一路走来居然还能保持处子之身不失，简直就是个奇迹。
但陈道玄对她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丝毫不感冒，冷淡得点点头：“我可以收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见诱惑手段对陈道玄无用，紫菱很干脆的收起了她那副可怜楚楚的神情。
“什么条件等到我们安全了再说，现在我要恢复法力，你可以在此为我护法。”
说罢，陈道玄也不理会她，当着她的面盘膝坐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玉瓶，玉瓶里装的，正是池瑶仙子送给他的万年石钟乳。
陈道玄打开玉瓶封禁，仰头便灌下一口。
半个时辰后。
陈道玄精神奕奕的睁开双眼。
距离他大约一丈开外，紫菱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块青石上，托腮等候着。
看到陈道玄睁开双眼，紫菱当即从石块上站起身，欢喜道：“你法力恢复了？”
“嗯。”
陈道玄点点头。
听到这话，紫菱大松一口气，半个时辰虽不长，但却将她急的不轻。
因为陈道玄恢复法力前曾说过，以幽月宫主为首的那四位玄清道盟元婴真君，并没有放弃追捕他。
紫菱现在跟陈道玄呆在原地不动，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追上，怎能不感到害怕。
区区一个金源真君，都能将她逼得不得不伏低做小数十年，更别说比金源真君恐怖十倍不止的幽月宫主了。
紫菱怀疑，以幽月宫主的火爆得脾气，这次若是再发现陈道玄，绝对会全力以赴，不会再给陈道玄丝毫喘息的机会。
紫菱想不通，陈道玄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盘坐在这儿恢复法力。
陈道玄并不清楚紫菱心中所想，若是他知道，顶多会洒然一笑。
幽月宫主的实力确实比陈道玄强，但要说他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那完全是扯淡。
陈道玄能硬接幽月宫主这位顶尖真君一招，就是明证。
幽月宫主若是再追到陈道玄，他这次肯定不会再跟对方硬拼，而是选择直接用瞬移跑路。
星辰剑道图开路，瞬移逃命。
在陈道玄看来，除非是同样掌握空间法则的顶尖真君追杀，或者事先有人设下高阶阵法围困。
否则他想逃命，只不过是件轻松无比的事情。
幽月宫主之所以这么执着的追击他，是没看到陈道玄将丹田内的星辰剑道图拿出来，否则绝对会熄灭追击他的心思。
因为她清楚，自己绝对杀不了一位无视道域法器镇压，又精通空间法则的顶尖真君。
可这一切，紫菱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陈道玄并不是幽月宫主的对手，再被对方追上，可就生死难料了。
陈道玄若是被杀，她这位依附在陈道玄这颗大树上的小蚂蚁，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走吧。”
看了眼还在愣神的紫菱，陈道玄右手直接抓住她的胳膊。
下一刻，二人的身形渐渐模糊。
等到两人再次显现身形，已经身处两千三百里之外了。
陈道玄的空间传送，最远距离只能瞬移到自己的神识笼罩范围之内。
他现在的神识笼罩范围只有两千三百余里，因此每次瞬移的最远距离也只有这么远，跟弥尘幡瞬息远遁十万里之外相比，陈道玄的瞬移还是差了不少。
不过跟弥尘幡比起来，他的瞬移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能够连续施展。
下一秒，他和紫菱的身形再次模糊。
连续瞬移了十几次。
陈道玄此时的位置，早已偏离了幽月宫主等人寻找的轨迹。
现在的他，总算彻底摆脱了幽月宫主的追踪。
刷！
陈道玄和紫菱的身形再次出现。
陈道玄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被他拉着手腕的紫菱，却弯着腰，不断干呕起来。
看着紫菱的狼狈模样，陈道玄并没有出言责怪，他心里清楚，这是紫菱的修为和大道境界太低，无法适应空间传送带来的眩晕感导致的。
干呕了一会儿，紫菱总算适应来。
她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景色，抬头看向陈道玄，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闻言。
陈道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他顿了顿，旋即看了眼紫菱，诧异道：“你不是金源仙城势力范围的地头蛇吗？对这里不了解吗？”
听到这话，紫菱俏脸流露出一丝苦涩：“不了解，事实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这下子，陈道玄彻底被紫菱的话惊到了。
堂堂一位紫府九层修士，居然没出过金源仙城十万里范围。
这就好比沧州的一位紫府后期修士没出过广安府一样可笑。
看到陈道玄脸上的疑惑，紫菱欲言又止。
“这是你的私事，你不愿说我也不会勉强。”
说罢，陈道玄展开神识，开始小心探查起这里的情况来。
看到陈道玄这副模样，紫菱反而放下戒心。
她咬了咬嘴唇道：“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从小便被家族检查出九阴玄姹之体这种特殊的灵体，家族为了巴结金源真君，于是便将我当做金丝雀般圈养了起来。
我父母为了救我，也被金源真君伙同家族秘密杀害，从小到大，我离开的最远距离，也就是金源仙城的城墙。”
说着，紫菱轻轻解开衣袍，裸露出洁白的香肩。
只见，她洁白的肩膀上，有一道丑陋的血色烙印，这道血色烙印一直连接到她的背部。
“源血神禁？”
看到她肩膀上这道红色的烙印，陈道玄皱起眉。
“陈真人认得这禁制？”
紫菱俏脸上闪过一抹红昏。
陈道玄点点头：“源血神禁邪恶异常，必须截取被施术者至亲之人血脉才能施展，并且必须由高阶修士亲自出手设禁。
你此前所说的金源真君对你下的禁制，就是这道禁制吧？”
“是。”
紫菱穿好衣服，心情低落。
“源血神禁既是保护，也是限制，以金源真君的修为，只要靠近你万里方圆，便能准确感应到你的位置。”
听到这话，紫菱脸色更加黯淡。
看紫菱沉默不言，陈道玄也没有出言安慰。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
大约半盏茶时间。
陈道玄面色一喜：“找到了！”
闻言。
紫菱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
陈道玄自顾自道：“一条五阶灵脉，三个金丹真人盘踞，不错，嗯？”
突然，他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居然是他？”
陈道玄在这条五阶灵脉上发现的不是别人，正是从镇南关仙城逃跑的阴鹫真人。
当日冥煌真君战死，阴鹫真人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隐瞒属下独自跑路，其行径跟当初的叶无道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只不过阴鹫真人可没有叶无道的背景，现在的他，早就登上了玄清道盟的通缉榜。
没成想，阴鹫真人居然跟两位金丹散修一起躲在这里。
陈道玄十分奇怪。
以玄清道盟开出的奖赏，两位金丹散修为何不向玄清道盟举报对方。
要知道，在玄清道盟的地盘窝藏通缉犯，可不是个小罪名。
论对疆域的统治力，玄清道盟丝毫不比乾元剑宗弱多少。
甚至由于玄清道盟统治疆域的时间更久，他们对辖地的统治力度更强，更深入人心。
......
金源仙城东南方。
一座五阶灵脉中。
灵脉之上，一座座仙宫伫立。
这处道场，名为双圣峰，乃是由两位金丹真人在此立足而得名。
金丹修士作为仅次于元婴真君的高阶修士，在金源仙城势力范围内，只要不得罪金源真君和其他有数的几个顶尖大势力，基本能够横着走。
尤其是像双圣峰这两位金丹散修，通常只有一两位金丹修士的普通金丹家族，根本不愿意招惹他们二人。
毕竟双圣峰上的这种金丹散修，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人，而金丹家族里的金丹修士，除了考虑自身外，更多还要考虑背后的家族。
因此行事不可能像双圣峰上的二位这么肆无忌惮。
此刻。
双圣峰上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
一位位美婢舞女，正在三位金丹修士面前翩翩起舞。
高台宝座上，三位金丹真人正觥筹交错，开怀畅饮。
“阴鹫兄，老弟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三人中，一位身穿金色道袍，长着络腮胡，面容粗犷的金丹修士高声道，“兄弟你为玄清道盟卖命这么多年，结果却只因不敌万星海那帮蛮修的进攻，就通缉抓捕你！”
“啧啧！”
说着，面容粗犷的金丹修士不断摇头。
听到这番话，阴鹫真人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显然，他也没想到宗门和道盟会这么绝情，直接通缉抓他，一点余地也不留。
不管怎么说，他阴鹫真人好歹也是金丹九层修士，距离元婴期也只有一步之遥。
他当初撤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为玄清道盟保留一份实力。
你们跟着我，只会身陷险境，所以我们的合作到此结束，还请二位自行离去吧。”
闻言。
金辰婴和紫菱对视一眼，神色颇为无奈。
说心底话，紫菱可能还好一些，不管怎么说，既报了大仇，又逃离了金源真君的掌控。
但金辰婴不一样，他被金源真君签下了血奴之契，只要金源真君一日不死，金辰婴就一日不得安生。
但看到陈道玄冷漠的目光，金辰婴恳求的话语最终还是咽了回去，他朝陈道玄拱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就此告辞，还请道友保重。”
说罢，转身离去。
陈道玄打开空间囚笼，金辰婴直接化作一道遁光，转眼便消失在天际。
见状，紫菱也朝陈道玄福身一礼，朱唇轻启道：“前辈大恩大德，妾身无以为报，此去一别来日无期，还望前辈珍重。”
说着，紫菱再次福身一礼。
陈道玄跟幽月宫主一战所爆发出的恐怖实力，已经彻底折服了这位身具九阴玄姹之体的紫府仙子。
陈道玄点点头，就在紫菱转身欲走时，陈道玄突然想到什么，抬手道：“仙子且慢。”
闻言。
紫菱脚步微微一顿，柳眉微蹙，神情略显疑惑的转过身，看向陈道玄。
“前辈还有何吩咐？”
陈道玄微微颔首，道：“仙子可想好了要去往何处？”
“这......”
听到这话，紫菱顿时迟疑了。
是啊。
仙云洲虽大，可现在她孤身一人，究竟该前往何处？
玄清道盟的地盘，她是肯定不能呆了。
可以预见，接下来她和金辰婴二人，肯定会被玄清道盟通缉。
金尘婴还好说，再怎么样，金辰婴也是金丹后期修士，元婴真君不亲自出手，寻常金丹修士恐怕很难拿下对方。
而她的实力，在紫府中虽然算得上不错，但任何一位金丹修士前来，都能轻易拿下她。
现在玄清道盟正值跟乾元剑宗大战，抽调元婴修士抓捕金辰婴可能有些困难，但抽调几位金丹修士来抓她，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就算金源真君不将她身具九阴玄姹之体的消息泄露出去，单单金源真君本人，就绝对不会放过她。
紫菱可没忘记，她身上还有金源真君亲自布下的禁制呢。
每念及此，紫菱心中都会涌起一股绝望的情绪。
金源真君在陈道玄眼里，也许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在紫菱眼中，那就是不可抗衡的恐怖存在。
至于离开玄清道盟的地盘，前往其他宗门的地界，则更不可能。
仙云洲的陆地面积虽然比起万星海要广阔得多，但跟万星海相同，所有的灵脉宝地，全都被各个势力所占据。
紫菱想要前往其他地界寻求一处安身立命之所，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就算她运气好，能够逃脱玄清道盟和金源真君的追捕，也很难在其他地界立足。
尤其是她身具九阴玄姹之体，在其他男修士眼里，就是个具有致命诱惑力的香饽饽。
想到这。
紫菱微微咬紧红润的嘴唇，两眼委屈的望着陈道玄，哀切的福身一礼，道：“妾身眼下确无去处，还望陈真人收留。”
说罢，紫菱双目含情的望着陈道玄。
她能独自修行到紫府期，这手博取男人同情的手段，完全是信手拈来。
更绝的是，她一路走来居然还能保持处子之身不失，简直就是个奇迹。
但陈道玄对她这副任君采撷的模样丝毫不感冒，冷淡得点点头：“我可以收留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见诱惑手段对陈道玄无用，紫菱很干脆的收起了她那副可怜楚楚的神情。
“什么条件等到我们安全了再说，现在我要恢复法力，你可以在此为我护法。”
说罢，陈道玄也不理会她，当着她的面盘膝坐下，从储物袋里取出一个玉瓶，玉瓶里装的，正是池瑶仙子送给他的万年石钟乳。
陈道玄打开玉瓶封禁，仰头便灌下一口。
半个时辰后。
陈道玄精神奕奕的睁开双眼。
距离他大约一丈开外，紫菱正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块青石上，托腮等候着。
看到陈道玄睁开双眼，紫菱当即从石块上站起身，欢喜道：“你法力恢复了？”
“嗯。”
陈道玄点点头。
听到这话，紫菱大松一口气，半个时辰虽不长，但却将她急的不轻。
因为陈道玄恢复法力前曾说过，以幽月宫主为首的那四位玄清道盟元婴真君，并没有放弃追捕他。
紫菱现在跟陈道玄呆在原地不动，随时都有可能被对方追上，怎能不感到害怕。
区区一个金源真君，都能将她逼得不得不伏低做小数十年，更别说比金源真君恐怖十倍不止的幽月宫主了。
紫菱怀疑，以幽月宫主的火爆得脾气，这次若是再发现陈道玄，绝对会全力以赴，不会再给陈道玄丝毫喘息的机会。
紫菱想不通，陈道玄怎么还能这么淡定的盘坐在这儿恢复法力。
陈道玄并不清楚紫菱心中所想，若是他知道，顶多会洒然一笑。
幽月宫主的实力确实比陈道玄强，但要说他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那完全是扯淡。
陈道玄能硬接幽月宫主这位顶尖真君一招，就是明证。
幽月宫主若是再追到陈道玄，他这次肯定不会再跟对方硬拼，而是选择直接用瞬移跑路。
星辰剑道图开路，瞬移逃命。
在陈道玄看来，除非是同样掌握空间法则的顶尖真君追杀，或者事先有人设下高阶阵法围困。
否则他想逃命，只不过是件轻松无比的事情。
幽月宫主之所以这么执着的追击他，是没看到陈道玄将丹田内的星辰剑道图拿出来，否则绝对会熄灭追击他的心思。
因为她清楚，自己绝对杀不了一位无视道域法器镇压，又精通空间法则的顶尖真君。
可这一切，紫菱并不清楚。
她只知道陈道玄并不是幽月宫主的对手，再被对方追上，可就生死难料了。
陈道玄若是被杀，她这位依附在陈道玄这颗大树上的小蚂蚁，还能有什么好下场？
“走吧。”
看了眼还在愣神的紫菱，陈道玄右手直接抓住她的胳膊。
下一刻，二人的身形渐渐模糊。
等到两人再次显现身形，已经身处两千三百里之外了。
陈道玄的空间传送，最远距离只能瞬移到自己的神识笼罩范围之内。
他现在的神识笼罩范围只有两千三百余里，因此每次瞬移的最远距离也只有这么远，跟弥尘幡瞬息远遁十万里之外相比，陈道玄的瞬移还是差了不少。
不过跟弥尘幡比起来，他的瞬移有一个优点，那就是能够连续施展。
下一秒，他和紫菱的身形再次模糊。
连续瞬移了十几次。
陈道玄此时的位置，早已偏离了幽月宫主等人寻找的轨迹。
现在的他，总算彻底摆脱了幽月宫主的追踪。
刷！
陈道玄和紫菱的身形再次出现。
陈道玄倒是没有什么反应，被他拉着手腕的紫菱，却弯着腰，不断干呕起来。
看着紫菱的狼狈模样，陈道玄并没有出言责怪，他心里清楚，这是紫菱的修为和大道境界太低，无法适应空间传送带来的眩晕感导致的。
干呕了一会儿，紫菱总算适应来。
她打量了一番周围的景色，抬头看向陈道玄，问道：“我们这是在哪？”
闻言。
陈道玄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
他顿了顿，旋即看了眼紫菱，诧异道：“你不是金源仙城势力范围的地头蛇吗？对这里不了解吗？”
听到这话，紫菱俏脸流露出一丝苦涩：“不了解，事实上，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这下子，陈道玄彻底被紫菱的话惊到了。
堂堂一位紫府九层修士，居然没出过金源仙城十万里范围。
这就好比沧州的一位紫府后期修士没出过广安府一样可笑。
看到陈道玄脸上的疑惑，紫菱欲言又止。
“这是你的私事，你不愿说我也不会勉强。”
说罢，陈道玄展开神识，开始小心探查起这里的情况来。
看到陈道玄这副模样，紫菱反而放下戒心。
她咬了咬嘴唇道：“告诉你也没什么，我从小便被家族检查出九阴玄姹之体这种特殊的灵体，家族为了巴结金源真君，于是便将我当做金丝雀般圈养了起来。
我父母为了救我，也被金源真君伙同家族秘密杀害，从小到大，我离开的最远距离，也就是金源仙城的城墙。”
说着，紫菱轻轻解开衣袍，裸露出洁白的香肩。
只见，她洁白的肩膀上，有一道丑陋的血色烙印，这道血色烙印一直连接到她的背部。
“源血神禁？”
看到她肩膀上这道红色的烙印，陈道玄皱起眉。
“陈真人认得这禁制？”
紫菱俏脸上闪过一抹红昏。
陈道玄点点头：“源血神禁邪恶异常，必须截取被施术者至亲之人血脉才能施展，并且必须由高阶修士亲自出手设禁。
你此前所说的金源真君对你下的禁制，就是这道禁制吧？”
“是。”
紫菱穿好衣服，心情低落。
“源血神禁既是保护，也是限制，以金源真君的修为，只要靠近你万里方圆，便能准确感应到你的位置。”
听到这话，紫菱脸色更加黯淡。
看紫菱沉默不言，陈道玄也没有出言安慰。
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沉闷。
大约半盏茶时间。
陈道玄面色一喜：“找到了！”
闻言。
紫菱抬起头，诧异的看着他。
陈道玄自顾自道：“一条五阶灵脉，三个金丹真人盘踞，不错，嗯？”
突然，他好似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居然是他？”
陈道玄在这条五阶灵脉上发现的不是别人，正是从镇南关仙城逃跑的阴鹫真人。
当日冥煌真君战死，阴鹫真人第一时间就选择了隐瞒属下独自跑路，其行径跟当初的叶无道相比，也好不到哪去。
只不过阴鹫真人可没有叶无道的背景，现在的他，早就登上了玄清道盟的通缉榜。
没成想，阴鹫真人居然跟两位金丹散修一起躲在这里。
陈道玄十分奇怪。
以玄清道盟开出的奖赏，两位金丹散修为何不向玄清道盟举报对方。
要知道，在玄清道盟的地盘窝藏通缉犯，可不是个小罪名。
论对疆域的统治力，玄清道盟丝毫不比乾元剑宗弱多少。
甚至由于玄清道盟统治疆域的时间更久，他们对辖地的统治力度更强，更深入人心。
......
金源仙城东南方。
一座五阶灵脉中。
灵脉之上，一座座仙宫伫立。
这处道场，名为双圣峰，乃是由两位金丹真人在此立足而得名。
金丹修士作为仅次于元婴真君的高阶修士，在金源仙城势力范围内，只要不得罪金源真君和其他有数的几个顶尖大势力，基本能够横着走。
尤其是像双圣峰这两位金丹散修，通常只有一两位金丹修士的普通金丹家族，根本不愿意招惹他们二人。
毕竟双圣峰上的这种金丹散修，属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那种人，而金丹家族里的金丹修士，除了考虑自身外，更多还要考虑背后的家族。
因此行事不可能像双圣峰上的二位这么肆无忌惮。
此刻。
双圣峰上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
一位位美婢舞女，正在三位金丹修士面前翩翩起舞。
高台宝座上，三位金丹真人正觥筹交错，开怀畅饮。
“阴鹫兄，老弟我真替你感到不值，”
三人中，一位身穿金色道袍，长着络腮胡，面容粗犷的金丹修士高声道，“兄弟你为玄清道盟卖命这么多年，结果却只因不敌万星海那帮蛮修的进攻，就通缉抓捕你！”
“啧啧！”
说着，面容粗犷的金丹修士不断摇头。
听到这番话，阴鹫真人的脸色也阴沉下来。
显然，他也没想到宗门和道盟会这么绝情，直接通缉抓他，一点余地也不留。
不管怎么说，他阴鹫真人好歹也是金丹九层修士，距离元婴期也只有一步之遥。
他当初撤退，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为玄清道盟保留一份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