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请您品尝。”
    没用多久时间,周辰就做好了一碗蛋花粥,端到了桌上。
    “咦?”
    牛厨子没想到,周辰居然真的能够做的有模有样,这碗蛋花粥虽然简单,可卖相着实不错。
    白色的粥、黄色的蛋,揉合在一十分的均匀,上面再撒上一些葱花,飘香四溢,顿时勾了他的食欲。
    用勺子吃了一口,牛厨子点了点头,看向周辰道:“味道不错,今天开始你就帮我打下手吧。”
    “多谢牛老,我一定好好干!”
    周辰的脸上做出欣喜的表情说道。
    “嗯。”
    牛厨子继续吃了口蛋花粥,然后转头对着那两名学徒的一个说道:“阿鲁,以后你就顶替二虎的工作。”
    “什么?”
    被点到名的少年惊叫了来,顶替掉陈二虎的工作,那不就是到夜壶吗?
    他在六年前被买进客栈,一开始就是负责的这个最脏最低贱的工作。干了三年多后,等到掌柜又买了一批新人进来,他才摆脱了令他抬不头来的岗位。
    原以为进了厨房跟着牛厨子能够学一身本事,想不到三年多下来,只学到了些边角料,还有就是洗碗切菜的功夫不错了。大菜硬菜什么的,他是根本没机会上手的。
    虽说偷偷看过牛厨子的做法,但做菜是要靠实践的。客栈哪里会有那么大方,会用值钱的食材让他试手?
    直到现在,他也只能保证会炒些简单的小菜。但是周辰用一碗蛋花粥就把他比下去了?还要把他逼回倒夜壶的位置上。他是绝对不会服气的。
    想到这里,他愈发不服气了,为了不再回到那肮脏的岗位上,他硬着头皮顶撞牛厨子来:“牛老,这小子凭一碗蛋花粥就想赢过我,我不服!”
    除了他阿鲁之外,另外那名学徒平常就比他干活勤快,所以他是不会傻傻地说“为什么是我不是他”。
    总之他就是针对周辰了,他也不认为平常显得愚笨的陈二虎,居然真的有那本事。
    “你不服?”
    牛厨子脸一黑,他哪里需要一个学徒服气?再不服也没用,他的话就是规矩。
    不过牛厨子近两年身体状态下滑,人显得苍老来,脾气也没那么火爆了,所以他就将吃了半碗的蛋花粥推到阿鲁的面前,道:“你自己尝尝吧,你要是能做出比这好吃的粥来,那我就留下你。”
    “好!”
    阿鲁端碗来,就“呼噜噜”地直接喝了几口。
    然后,他的面色就了变化,他的神色颓然,不发一言,只是愤愤不平地瞪了周辰一眼,就站在那里没了动作。
    “好了,都别站着不动了,干活吧。”
    牛厨子瞥了阿鲁一眼,然后大手一拍,招呼来:“店里还有客人等着早饭,你们快点。”
    听到他下令了,阿鲁和另一名学徒,以及周辰都开始忙活来。
    这一次,周辰直接当仁不让地抢了三人的主导地位,负责炒小菜的工作。另两人就只能做白馒头熬白粥了。
    牛厨子将这一切看在眼里,还是比较满意。
    眼前这个陈二虎突然露出一手来,说明了他不像表面上那么愚钝,而是有点小心机的。这一点反而符合牛厨子传艺的标准,谁都不想收个笨徒弟。
    至于陈二虎为什么能突然展露出这一点本事来,牛厨子认为是他在厨房帮工时偷学的。偷学都能比另两人做的好,自然让牛厨子高看一眼了。
    牛厨子不是什么好人,以前更是江湖匪类,否则也不会跟着掌柜的来开黑店了。
    但是,在他成为匪贼之前,他可是正而八经的酒楼的厨子。
    他后来经历大变后成了匪贼,同时学到了些功夫,可他其实最看重的还是一身厨艺。
    近两年他知道自己身体不如以前了,就想要把这身厨艺传下去了,对于阿鲁和另一名学徒他一直不满意,现在年纪更轻做菜天赋更好的陈二虎跳出来,他自然选择后者了。
    而周辰,他对于牛厨子的这种心理早就看清了,所以才有今天这么一出。
    这黑店虽然是掌柜的完全掌控,但唯独厨房是牛厨子说了算,也只有牛厨子这里,周辰才能靠着一样小技艺换取身份的提升。至少不用倒夜壶了。
    说到周辰的厨艺,其实也没好到那种很高的程度,但绝不会差了。
    他在地球上工作时,就是一个人住的,吃的东西都自己弄。到了《妖宠契约》的界里,他更是没有亏待过自己。特别是一开始在青石岛的几年,他几乎每天都亲自下厨,还变着花样搞出各种菜式来,把小梅吃的都不肯回自家了,天天去他那里蹭吃的。
    这样的积累之下,周辰虽然没有刻意锻炼过厨艺,也绝对要甩开阿鲁这种学徒级别好几条街的。
    第二天,阿鲁就被派去了接替周辰的工作。
    当开始真正上手干这脏活时,他对周辰的恨意就愈发不可抑制了。
    他决定教训周辰一番。
    西风客栈,除去掌柜的、牛厨子、帐房先生,就剩下七个伙计。
    阿鲁和另外两人是同时被掌柜买下的,周辰等四人则是后来的一批。
    前者的三人,阿鲁和另一人跟着牛厨子学厨艺,剩下的一个是跟着帐房先生当学徒的,名叫大龙。
    令阿鲁眼红的是,大龙自从跟了账房先生没多久,差距就与他们拉开了。
    大龙开始富裕来了,他居然有月钱拿,还能跟着账房先生学算账和认字。
    傻子都看得出来,大龙是被当作骨干培养来了。跟他们这些白干活没钱拿的小伙计,已经不在一个层次上了。
    阿鲁就是想找大龙帮忙,除了教训周辰一番,最好还能帮他在账房先生面前说说话,透过这一层去劝说牛厨子回心转意,让自己回厨房工作。
    然而令他傻眼的是,大龙居然拒绝了他,丝毫不念当初一吃苦的旧情。
    只是请他教训一番陈二虎而已,居然拒绝?阿鲁想不通。
    大龙则是明白的很,陈二虎似乎是被牛厨子看上了,是要成为自己人的,目前只缺一个契机而已。
    什么是自己人?
    他们这家客栈是黑店,自己人当然就是一干黑活了。
    客栈一共十人,目前就只有掌柜的、牛厨子、帐房先生,还有大龙算是自己人。另外六个伙计一直是被排除在外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客栈的内幕。
    毕竟干这种黑活,肯定是需要功夫在身的,吸收一人进来就要教他学武。
    掌柜的完全是没有传艺的意思。
    账房先生则是看了大龙的机灵,收了他为徒,一身的本事尽数教给了他。包括认字、算账、还有一门拳脚武功,名为《四手拳》。
    牛厨子在前两年还没这个意思,后来在一次黑活受了伤,虽然表面上恢复了,但其实仍旧是留下了隐患。他的身体渐渐不行了,就也想着找个传人了。
    目前看来,陈二虎最有可能被牛厨子看上,然后成为自己人。
    大龙在这种时候肯定不会去针对陈二虎的,就等后者能不能通过考验了。
    周辰当然不知道阿鲁去找过大龙,他自从真正进了厨房后,每天的日子过得比以前舒坦多了。
    最明显的是吃的方面。
    他近水楼台,偷偷地拿一点吃一点,基本没人注意到,就算发现了,也不会说什么。
    饮食上有了点提升,对周辰的好处是大大的,他这具身体才十三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得多了,自然长得也好了。
    外加他每天还偷偷地练习杨氏杀拳,身体的消耗也不小,自然是吃的越多越好。
    夜里,周辰坐在自己的床铺上,练习着杨氏杀拳最核心的发力技巧。
    他睡的这个屋子里,一共有四张床铺四个伙计,他当然是不可能真正下地去打一趟拳的,那样的动静太大,一定会被人发现。
    所幸,周辰也不用去打拳,只需要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坐在床上,然后开始练习发力技巧便可。
    他的四肢同时保持着一定频率地颤动,然后他一点点地将颤动的频率提高上去。
    以他现在的体质,肯定是做不到在《妖宠契约》的时候那样了,但施展来还是有不少的力量加成的,如果再配合一把利器的话,他有信心给小看他的人造成重创。
    “可惜,还是不够。”
    周辰停下了练习,杨氏杀拳的消耗太大,他现在的身板,根本维持不了多久。
    一个多月的身体锻炼,确实了作用,但还不够。
    最近伙食的些许改善,也只是到杯水车薪的作用。
    “希望机会快点来临吧。”
    周辰在等,他等客栈下一次干黑活的时候,若是能够叫上他,他就能被视作自己人了,那样他的待遇也会好上不少。
    至于考验或者说投名状,对周辰来说完全不是问题。
    其他几个伙计不知道客栈是黑店,突然遭遇到考验,可能就会选择错误而被灭口了。
    周辰可是早就通过细微的观察判断出来了,心里早就有了底。况且就算没底,他也不可能作出昏头的选择来。
    他只盼着机会快点到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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