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绿散人与郭淮狂遁而逃,急急似丧家犬,恍恍如漏网鱼。
    郭淮气得往云头上一坐,回想起自己以前得风光,又看看自己如今得狼狈,不由得万分委屈道,“绿前辈,咱们别跑了,不就是灵石么,咱们给他们不就行了么,想来那几位前辈都是宽宏大量之人,必不会怪罪我等。”
    “放屁。”绿散人牙缝里挤出一句。
    “你真以为那几个人都是光明磊落的人物么,你以为他们会放过你我么,少做梦了;事情到今日这步,必须一条路走到黑了,由不得你我做主;而且你还别心存幻想,咱俩就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走不了我。”
    郭淮暗自思忖,这绿散人说得也是,从露天矿场亡命那天起,自己便注定不会有好下场,左右也是个死,还不如跟着绿散人走下去,真若是落到身后几人的手里,他们定要杀了自己出气。
    只是自己也太冤枉了些,浮世工坊偌大的福报,自己没命去享,可怜自己的一生的积蓄呦。
    绿散人见他出神,突然说道,“要不你先带我去取了你藏起来的灵石,咱们再跑不迟,可好么。”
    郭淮瞬间清醒过来,“不成不行不能,您想都不要想,不将我体内这根该死的祸害取出,说什么也别想让我去取灵石。”
    “死心眼,既然你不肯,那便跟我走,再带你去个地方,保管他们不敢来找咱们。”
    “绿前辈,这话您都说过多少遍了,能不能靠谱一回。”
    “放心,这回我绝不骗你。”
    郭淮回想起那九针道人的狠辣,金袍邪剑尊的霸道,女魔炼云天的孤傲,还有无南老祖的狂妄以及那玄衣修士的可怕;心中一阵阵的犯嘀咕,不知自己为何这般命苦。
    上述几位,随便拿出一个,自己也得罪不起,更何况五个全是自己的仇人,往后这西蒙洲,怕是再无自己立足之地。
    “绿前辈,咱们到底要去哪里,您说出来,好让小辈我心里有个底啊。”
    绿散人脱口而出,“烟波海,寻我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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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炼天云身着圣洁白裙,靠在玄衣修士的肩膀之上,相偎相依,二人好似一对神仙眷侣。
    “李郎,你在玄门修行之时,可曾有过道侣么。”
    以李正在世为人这二十余年的经验来看,这种事打死也别说实话,不管谁问起,咬定牙关说没有。(尤其是女人问)
    他一脸正气,语带浩然,“天云道友,你把我想到何处去了,不是跟你说过了么,我是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像那什么男女之事,道侣之缘,我是一窍不通啊。”
    “当真么。”
    “这还能有假,你若不信,我发个道誓给你看。”
    “不必不必,我只是问一下而已。”
    男修长身玉立云头,身姿极为挺拔。
    炼天云懵懂又问,“你既然是朵纯洁无暇的白莲,那你为何又让我近你的身呢。”
    李正面色不变,依旧肃然,“皆因为天云道友你与我投缘,若非如此,我岂能让你一介女修近我半步。”
    说完,他又提醒她,“天云道友,咱俩投缘归投缘,对于我的肉体,你好歹把玩把玩也就是了,千万不可亵玩。”
    女修一千年也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思想起他是个玄门修士,不禁拉住他的手,“李郎,你怎么看魔神与道祖。”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李正如是评价。
    “那你又是如何看我的呢。”
    “不敢看。”
    “为何不敢。”
    “我怕我再看你一眼,下辈子也忘不了你,岂不是我的罪孽么。”
    女修听了此话,心中犹如蜜糖浇灌。
    “那我偏要你看我,还不能只看一眼,你最好多看看,往后你生生世世也不要忘记我。”
    炼天云仰着头,只等他看向自己,却不想他说什么也不看过来,气得她伸手去扳他得脸。
    李正拉住女修的手,“天云道友,你别这样,白莲花不可以这样糟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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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若柳冷冷的看着九针道人,“你不是说有寻绿散人之法么,还不快演示给本宫看,更待何时。”
    “血前辈,我这银针寻人之法的确可以找到绿散人,可实在太过耗费真元,在下不可以无限施展啊。”
    “那我不管,总之你给我尽快找到绿散人,待擒住他,我不与你抢他身上的灵石也就是了。”
    九针道人更加疑惑,“既然您不为灵石,那您为的是什么啊。”
    刚说到此处,他又想起炼天云身中杜鹃泣血箭之事,前后一琢磨,这才将她目的猜出,可又不敢多问,只能把话咽回去。
    “不想干的事你少管,本宫自有道理,去前面开路,迟了要你二人性命。”
    金袍邪剑尊有心翻脸,奈何实在打不过人家,自家血剑与人家的血箭压根也不在一个层次上,只可忍气吞声。
    还好有九针道人这么个能曲能伸的家伙,一路上倒也不算为难。
    张若柳突然问道,“你们说玄门修士怎么就敢来我西蒙洲闯荡,他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么,还是说他有别的倚仗。”
    九针知道她问的是谁,故作不知道,“敢问前辈何出此言,想我西蒙洲魔修遍地,在下还从未见过有玄门修士敢来,如此岂不是活腻歪了么。”
    “李东来你怎么看。”
    “额,东来道友是个很好的朋友。”
    “他如果是个玄门修士呢,你还与他做朋友么。”
    道人似笑非笑,“贫道与玄门修士并无什么恩怨,只是信仰不同,就算东来道友是个玄门修士,在下也甘愿与他结交。”
    “混账,自古正魔不两立,你身为我西蒙堂堂大魔修,怎可这般考虑问题,难道你想做魔修的叛徒不成。”
    九针心中暗自思忖,谁要做叛徒还未可知,你这女老魔存的什么心思,真当老道不清楚么。
    三人正往前行,他脑后七根银针一动,熟悉的感觉传来,另一根银针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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