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兄,还有多远才到?”一匹骏马之上,手搭凉棚之人问道。
    “别着急啊,看到远处的田产否?那都是崔家的,再行了五六里,也就到了。”
    “听闻你姑父号称银枪太保,所用长枪乃是寒铁所铸,名副其实的一宗宝兵刃,待会儿去了,你可要拿过来让咱们兄弟好好见识见识,开开眼啊!”
    “诸位放心,我自幼与他最熟,常来姑家玩耍,看看姑父的的长枪还不是易如反掌?到时我让姑父也看看我最近刚学的枪法,让他老人家给我指正指正。”
    远道而来的文仲,兴致勃勃的往崔家赶,此次随他而来的共有十来个人,其中就有本次兖州选拔赛的五强,剩下的皆是这几人的随从。
    他们为何要来找银枪太保呢?皆因为打了和豫州几人同样的主意,都想着趁着最后的几个月,磨炼下自己队伍内部的默契。
    若不是京都大比改了规则,兖州五人也凑不到一起。
    文家乃是兖州最大的修心世家,关系最广,人脉最多,与文家相好的也大都是修心世家,五强之一的文仲提出,若是想提高兖州队的整体水平,想要在京都大比的团体赛上胜出,非要多加磨炼不可!
    如何磨炼呢?无他,会高手呗。
    文家别的不知道,天下的修心高手可都在文家之人的心里,天下九州的修心世家或多或少与文家都有些瓜葛,不是联姻便是世交。
    文仲之父溺爱孩子,处心积虑的给文仲他们挑选若干个适合他们磨炼的修心高手,既不能让他们太过容易赢,滋生他们骄傲自满的情绪,又不能让他们太过容易输,怕打击他们的自信心,这个尺度可不好拿捏。
    兖州五强也跟着文仲沾光,有这样好的历练机会,岂能错过?纷纷带着自己的随从跟着文仲而来。
    第一站就是崔家,文仲有自己的私心,一来是看望自己的姑姑,许久不见,甚是想念。二来才是为了跟姑父讨教学习。
    与兖州众人不同,豫州几人是因为有李连城这个赏金猎人在,故而选择去塞北杀马匪,通过抓那几个修心败类来磨合整个队伍。
    两支原本应该在京都大比才能遇上的队伍,差一点就在崔家遇上!不得不说,机缘太过巧合,豫州人走了没几天,兖州人便来了。
    文仲带头牵马而行,站立于崔府的门前,紧闭的大门让文仲感到一丝异样,他了解崔家,自己的姑父银枪太保那是何等骄横的人物?何时大白天关着府门过日子?
    在文仲的记忆以来,崔义常年教授徒弟,不可能闭门,今天为何如此的反常?难道说是知道自己要来,所以闭门不出?奇也怪也!
    吩咐手下人等前去叫门,不一会探出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脸,见又是马队,吓得他赶紧府门关紧,再不出声。
    可把个文仲气坏了!他若是孤身一人前来,倒也罢了,吃个闭门羹只有自己知道,还不算丢人,来自己姑姑家,没人出来迎接也就算了,出来看见自己,居然又把门关上了!这叫什么?
    要知道,他此次不是一人前来,身后还有兖州五强跟着呢,让人传出去,可不好听,说起来跟随着文家公子拜访银枪太保,人家给他们来了个闭门谢客,这还不算出奇,出奇的是银枪太保是他姑父。
    慢说是文仲的脸上下不了,文家的脸面都丢尽了!
    “那小厮!见我前来,为何闭门!找死嘛你!”文仲忍不住了。
    “敢问门外大爷姓甚名谁?为何骑马带刀而来啊?”小厮颤抖着声音在门内喊道。
    “我乃文仲!瞎了你的狗眼不成!”
    吱呀呀门分左右,小厮这才打开府门,见当先一人果真是文仲,这才连忙认错,说小的有眼无珠,没认出来您,只是目前崔府仇家太多,自己不得不小心提防。
    文仲有心抽刀砍了他,转念一想,打狗还要看主人,这是姑姑家的奴仆,自己可以呵斥一番,不可真的动手责罚,失了规矩。
    “带我去叫姑丈。”
    小厮有些为难,眼看文仲又要发火,犹豫个什么!快些带路!
    小厮这才不情愿道:“文少爷,您随我来。”
    前厅无人接待自己,只能跟随着这个奴仆来到后堂,没想到正碰到自己的姑姑,险些没认出来!
    哭红的双眼,血丝密布,憔悴的面容,哪里还有半点崔氏夫人,文家之女的模样?文仲火往上撞!不用想!定是那姓崔的欺负了自己的姑姑,怨不得将府门紧闭,这是怕自己找上门来啊!
    好你个姓崔的!文家人也是你所能欺辱的?自己不知便罢,如今见自己的亲姑这副模样,岂能饶了你!
    “姑儿,那崔姓儿何在?侄儿前去劈了他!”
    “在屋内,你去吧。”崔文氏一指自己的身后房门,示意文仲。
    文仲挑门帘,走进屋内,还没来得及痛骂,呛鼻子的药味将嘴里的脏话憋了回去,等他看到床上缠得像个布包也似的崔义,顿时怒气全消,剩下的只有疑惑。
    “姑丈,何至于此啊?”
    崔义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一说话浑身都疼,自己被那个小个子用分筋错骨手捏碎了自己肩胛骨,这个罪受的就别提了!
    正在此时,崔文氏走了进来。文仲一脸愤慨,问道:“姑儿,这是您打的?”
    “你也是个混蛋!这能是我打的吗!”
    “那我姑丈这是?”
    “仇家!”
    眼看自己的姑姑又要哭泣,亲侄儿在此,哪能看得了这个,赶紧扶住,让她不必着急,慢慢讲与自己。
    崔文氏这才将那天发生的事告诉了文仲,抢马之事她没提,辱骂公孙离之事她也没提,单单提崔义被打,崔美被抽之事。
    文家在兖州那是何等威风,连带着文家之人也都飞扬跋扈,不然崔文氏也不能如此泼辣,更何况文仲?
    听闻自己的姑丈与兄弟被人如此的欺凌,这不在是欺负崔家,这是欺负我们文家!岂能与他善罢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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