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寿仙人看来跟脚不凡啊,本宫的生死簿中都不曾载入汝之姓名。”
    不远处,一袭长裙的后土娘娘走了过来,颇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纸道人,然后将目光投向姜澜。
    姜澜开口道:“不知娘娘的生死簿中可记载本帝名姓?”
    “自然没有,吾等生来大能,岂会入那生死簿之列?”后土娘娘有些不解,不知为何姜澜会问出这样一句话。
    “那便对了,吾教西方镇教尊自然也不会列入那生死簿中。”
    姜澜慢悠悠的说道。
    包括紫薇大帝在内,附近的诸神诸仙都一脸惊疑的看着李长寿。
    甚至有人难以相信这纸道人的跟脚竟如此之深。
    此次事件,不过小插曲尔。
    随着四御大帝入席,蟠桃会上所邀请的诸仙诸大能基本上都到了,女娲娘娘除外。
    稍作交流之后,天帝和王母现身,昭示着此次蟠桃大会开始。
    正在此时,一股莫测的天威笼罩整个天庭,而后只见一老道骑着青牛便入了瑶池殿内。
    天帝神色倏然一变,连忙起身,恭敬道:“不知老君驾临,有失远迎。”
    道祖这一老君化身,鹤发童颜,面色祥和,眼底却古井无波,似乎包涵了众生。
    “老道应王母娘娘之邀,特此参加蟠桃盛会。”老君一甩手中拂尘,开口道。
    “请老君入席。”王母娘娘降阶而迎,更亲自搀扶老君入席。
    又是一场小插曲,老君入席之后,天庭更是声威大震,正是开启蟠桃大会。
    有琼浆玉酿,歌舞声色等等,一应俱全。
    甚至那一直在太阴星上清修,号称三界第一美人的常羲仙子都被女娲娘娘请动献舞一曲。
    这一曲,便有不知多少仙神被这常羲仙子引得道心波动,难以自持。
    波折虽多,但这第一届蟠桃大会也算圆满,可谓是宾主尽欢。
    散会之后,姜澜本想送一送李长寿,不过耳边却有传音响起。
    “长寿道友,老君召见,恐怕不能亲自送你了。”姜澜对身旁的李长寿说道。
    “前辈请便,岂敢劳烦前辈相送。”李长寿连连拒绝。
    寒暄两句之后,姜澜也不在耽搁,化作一道流光,几次闪烁间,便跨过了三十三重天,入了那三清圣境。
    ……
    三清天上,大赤天和禹余天都无法进入,唯有清微天玉清圣境神辉大方,直冲云霄。
    隐约间,能够看到清微天中,有一道威严的身影盘坐,一眼望去,有一种玄之又玄的感觉。
    玉清圣境,玉虚金阙。
    神光闪烁,姜澜身影出现在金阙之外,旋即不再犹豫,抬脚踏入玉虚宫内。
    只见那元始天尊盘坐其中,正在口诵经文。
    这经文在万界中流传极广,为升天得道真经,为传说中天尊为飞升诸仙所讲之法。
    姜澜的出现并未惊动天尊,祂仍在自顾自的讲道,仿佛姜澜不曾出现。
    在其身前,有零零散散五六个蒲团,整个大殿内,除却天尊和姜澜之外,空无一人。
    姜澜心神微动,然后走向最近的一个蒲团,盘膝坐落。
    当姜澜坐下的瞬间,那道音吟诵之声瞬间浩荡了起来,在整个玉虚宫内回荡,其中蕴含了最本源的道理。
    须臾间,姜澜便沉浸在这讲道声中。
    在姜澜身后,有钟鼎塔河等等无量异象,显化出世间无穷万物。
    在道音中,这无穷的异象开始向着更深的层次演变。
    而姜澜这句化身的也开始了某一种蜕变,道、神、法、身开始抽象化。
    渐渐地,姜澜身影消失在蒲团之上,那蒲团上唯有一团团道纹游曳。
    若是仔细看去,那一条条道纹,便是一方方细微的河流,弥漫的岁月的气息。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随着讲道声的起伏变化,那无穷道纹也在化繁为简。
    直到最后,无穷道纹汇聚于一,似鼎似塔,似钟似河,十分怪异和冲突。
    那古怪的异象中,一个身影渐渐凝聚出来,重新构建成姜澜的形体。
    当姜澜形体彻底凝实的一瞬间。
    整个三界诸天的时空都陷入了暂停。
    这一瞬间,姜澜看到了三界开辟以来发生的一切事物。
    他似乎同时出现在了三界开辟至今每一须臾中的时间内。
    漫长的岁月中,有无数个姜澜。
    跟着,讲道声落下,姜澜也从那奇异的状态中退了出来。
    当他再次回神的时候,前方天尊所盘坐的蒲团之上,已经再无任何身影。
    怔了一瞬,姜澜向着那蒲团躬身一拜,随后袖袍一挥,下了玉虚宫,驾着祥云,向八景宫的方向飞去。
    八景宫内,姜澜盘坐在蒲团上,露出沉思的神色。
    此刻,他的情绪大致是喜悦中带着沉重。
    喜悦乃是生命本质蜕变,来自本能中的喜悦。
    而沉重,则是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样的存在,一次次的帮助我,到底是为了什么?”
    姜澜知道原因恐怕以他现在的层次很难理解。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无论是伟大生命、还是道祖、还是聊天群背后的存在,亦或者是那于诸天万界中纠缠他的神秘生灵。
    对于他,都有某一种需求。
    这个需求,恐怕是他达到伟大生命层次,才能够知晓或者理解的。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感慨了一句,姜澜就不再多想了,而是沉淀下来,感受着生命跃迁所带来的变化。
    这具岁光钟化身,已经超脱了天体级生命,达到了另一个层次。
    但因为不完整,所以只能算是残缺的法则级生命。
    但即便如此,这次的蜕变之大,也让他发生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
    时间一晃,距离第一场蟠桃大会的召开已经过去了数百年的时间。
    这期间,天庭再次召开了一次蟠桃会,不过姜澜并没有参加,而是一直在沉淀自身。
    这一日,花果山顶端,那块神秘的巨石,突然有金色光芒迸射而出,在光芒照耀中,有轰轰雷鸣声响起,更是有五色祥云布满虚空,似乎天地在庆贺某个生灵降生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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