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分?如果不是你太慢,事情不会这么麻烦。”
    一提到钱,未央多了点答话的欲望。
    “好吧,那73分,你7。”波本耸了耸肩。
    在说话的同时,门被踹开,前门和后门一齐冲进了暴力团伙的人。
    他们真的不怕死,不要命?
    棒,枪口喷出硝烟,轻微的火药味向后蔓延。
    一名闯进来的犯罪分子的表情从狰狞,到痛苦,到僵硬。
    被子弹推动的身体撞在另一人身上。
    刀芒闪过,长刀劈在另一人的肩膀上被骨头卡住。
    铛!枪管撞在刀背上,压着刀向下越劈越深。
    “啊——”
    被削下胳膊的男人惨叫着,持枪的手臂掉在地上,发出了扒的一声,还在抽动冒血。
    “不要...”痛苦又惊恐的男人看到了银发女子眼中隐约闪动的红芒。
    他转身想要逃向门外。
    长刀反握,向前直接从侧方刺穿他的脖颈将他插在门框处。
    未央右脚向侧方踏出,横移到被钉在门框的男人背后,抬起左手不断向门外射击。
    棒,棒,棒,每一声枪响都带着飞溅的血花。
    “啊——”她这边仅剩的几名暴力团伙成员尖叫着后撤。
    即便鼓起勇气打出的子弹,也只是让被挂在门槛上方的尸体晃荡几下。
    “好强...”波本注意到了后方的情况,瞳孔瞬间放大几圈。
    “而且,很疯狂。”
    面无表情的女人,银发被风吹得舞动,站在晃荡的尸体背后,不断与前方的人对射,鲜血喷溅。
    宛如一幅诡异恐怖的画卷。
    她,绝对是那个诡异的格拉巴,是那个在十几年前就加入组织的神秘成员,不会有错。
    虽然考虑到年龄,她为组织办事的年纪未免太小,但看她现在的样子,谁会在乎她的年纪?
    “找到了,但是没找到就好了。”波本眼皮耷落。
    组织中有这么危险的成员,让他感到压力很大。
    “尽量留活口,说不定他们中的哪个人就知道成步堂的行踪!”
    虽然提醒的有点晚,但他也是没想到未央杀人这么快。
    明明可以躲在墙后,等人进门再杀,却偏偏站在门口和人对射。
    “我知道了。”未央枪口往下偏斜。
    “要怪,果然离害,推开,让窝来吧她杀害。”
    门外的说话声让波本愣了一下,他向后一步,微微偏斜脑袋将视线透过窗户扫向走廊外。
    只见领头的那个歪果仁端起突击步枪就瞄准了未央。
    未央显然也注意到了,她斜过枪口,一发子弹射中歪果仁的腹部。
    “呜!痛苦。”歪果仁的身体一弯,但仍然坚决的端着突击步枪,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哒...
    子弹如雨点般射向了站在门口的未央。
    “你疯了!”
    在这一刻,没有善恶的思考,没有太多的取舍。
    降谷零本能的做出了行动,他大步迈出然后向前一扑,将未央推离了门口。
    射来的子弹钻进他的左肩,在体内崩碎的子弹带着碎肉和血花冲出体外。
    砰,他和未央一起撞在地上,然后右手猛的把木门关上。
    子弹穿过木门,崩飞的木屑向下铺洒。
    “你难道不要命...”降谷零的脸上带着愤怒和斥责的表情,但立刻僵住。
    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他的下颚,未央的视线冷的让他脊背发寒。
    他从来不知道人的眼神原来可以冷漠到这种地步。
    “疯的那个人,可能是你,我的同事。”
    未央没有开枪向他射击,左臂松力,手搭在一边。
    “他闷中弹了!抓住他闷!”
    门被推开,仅剩的四名犯罪团伙持枪瞄准了安室透和未央。
    棒棒棒棒,未央的左手瞬间抬起,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趴在她上方的安室透成为了她的肉盾。
    安室透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连忙翻身向侧方一滚。
    子弹没有打中他们,包括歪果仁在内的四个人脑后喷出血花。
    “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安室透看都没看倒地的四人,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
    他的声音和眼神变得又冷又硬,他表现出了这样的态度:他不装了,他摊牌。
    疯的人确实是他,他居然舍身去救这个组织的成员,甚至在前几秒,他还在思考怎么把她害死而不被怀疑。
    别说未央本就不信任他,随便让哪个组织成员来看,都会怀疑他究竟是一个犯罪分子还是执法人员。
    所以他需要表现出一副故意想获得好感,但不被领情,而因此愤怒,撕下了阳光善良的伪装的样子。
    “是,也不是,心中存有疑问,不能接受无理由的善意。”
    未央的回答让波本微微一怔,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好像真的能从未央眼中看到一些茫然。
    而未央确实有些茫然,她在看着手中的枪,“信任”。
    她不禁怀疑“信任”的判定是否有什么问题。
    在之前,她明确的接收到了来自安室透的敌意,很强烈。
    她决定卖一个破绽,突击步枪的子弹可以穿透恶魔皮肤让她重伤,但利用先觉者避开要害她不会有事。
    到时候,她的重伤状态不会有人能看出问题,波本绝不会猜到那只是刻意摆出的诱饵。
    在波本解决完其他几人,决定杀死她时,她会趁其不备利用恶魔化瞬间突袭完成反杀。
    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了她的预料,推翻了“信任”发来的示警。
    波本皱着眉头看着未央,不知她在搞什么鬼。
    “存有疑问?什么疑问?”
    “救我的理由,每个行为都需要一个理由,就像我杀人,因为我要钱。”
    未央收回了心中对“信任”判定方式的种种推测,半是实话半是敷衍道。
    波本因未央的疑问怔住了。
    他本能的察觉出了一个机会,特殊的机会,失而不可复得的机会。
    根据两次与桑格利亚·玛茵的接触,波本对她的性格有几种推测。
    冰冷,矛盾,不近人情,不怕死亡,行事疯狂。
    仔细想来,就好像是个感情有缺陷的仿生人一样。
    从她刚才提出的疑问来推测,她的内心会不会还是像个年少的孩子一样,对世上的一切充满茫然?
    是了!一定是这样!
    考虑到不断“死亡”的格拉巴的出现时间,她加入组织的时候可能只有十一二岁。
    她的三观和感情还没有发育健全,却因为过人的天赋被组织培养成了终极杀戮机器。
    这样一切都可以解释通了!
    为什么她的身份是机密,为什么格拉巴总是在一个地方出现执行几个任务后就莫名死亡,再换个地方出现,以及为什么赤井秀一都不是她的对手,都有了解释。
    她是组织的秘密武器,辗转于组织活动的各个区域,国度,哪里有需要处理的强敌,她就会以格拉巴和一个陌生的形象出现在那里。
    正因为她如此重要,又如此特殊,所以那位先生才用自己发明的一种酒来做她的代号,并让她有着掠夺被杀者代号的权利。
    这无疑是加深强化她通过杀人可以得到一切的想法。
    波本此刻的推测和之前做出的种种怀疑都关联到了一起,让他通过一条条线索看到了“真相”。
    当然是真相,因为世上怎么可能有如此巧合的事?
    现在,冷血邪恶的组织培养的杀人兵器在心灵上露出了破绽。
    机会摆在了波本面前,他可以向格拉巴·桑格利亚·玛茵灌输正确的观念,争取让她不再做组织的杀人工具。
    “为什么救你...么。”安室透的表情解冻了不少,有些无奈的笑道:“就如你所说,杀人的理由是你要钱一样,要杀人可以找无数种借口。”
    “但是。”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要救一个人,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作为组织成员,你这话说的...合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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