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方墨是被屋子外渣渣闹闹的鸟儿叫醒的,伸了一个懒腰,翻身起床洗漱。
    走出房间外,正好看见姜秀琴在做早餐,扫了一眼,方墨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
    “妈,怎么没有看见爸呢。”
    “什么爸?我不是记得你只有一个哥吗。”
    姜秀琴拿着锅铲,在锅里倒腾着那两个蛋,头也不抬的说道。
    听到这话,方墨脸上一尬,他知道这件事肯定得被自己母亲,挂在嘴上念叨许久。
    “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说要出去静静,你爸还整天吹自己的酒量有多好,我就没有见过谁喝醉了,要跟自己儿子拜把子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姜秀琴脸上也是情不自禁闪过一抹笑容来。
    “好了,妈你别说了,等会儿我爸听见了不高兴。”
    “他敢。”
    姜秀琴杏目一瞪,转而悄咪咪的说道。
    “对了,我可以提,但你爸好面子,你可别到处去宣扬。”
    迟缓了一下,方墨点了点头。
    这老两口,虽然大半辈子,损对方一个比一个狠,但从每一个细节,都可以看出心里都是为对方着想。
    “方墨你给我炒着,我出去喂一下鸡娃儿。”
    ………
    吃过早饭以后,时间还早,方墨给姜秀琴打了一个招呼,说要出去转转。
    山村的土地,即便是中午的时候,也远没有城市滚烫,更不用说,现在还是早上,迈步在小道上,迎面吹来的凉风,让方墨不禁有种想要回家加件衣服的冲动。
    山水村的植被覆盖率很高,这也造就了它好的出奇的生态环境,走在小路上,时不时跳出一只野兔,旁边大树的树叶窸窣作响,仔细看过去原来是一只调皮的小松鼠。
    这一切的一切,对于已经在“泥坑”去打过几个滚的方墨是一种难言的享受,本来想说简单看一下的,可这一逛,就是小半天的时间,瞧了一眼表,此刻已经十二点多了。
    再过一会儿,就得吃中午饭了。
    想到这里,方墨调转脚步,朝着另外一边走去,但在路过一条清澈的小河时,脚步却像是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吸引,停了下来。
    清澈的小河在阳光下,散发着碧绿的小河,看起来煞是好看。
    小河的源头,是从勤业村的后山流下来的,所以一直以来即便是炎炎夏日,小河中的水也是寒若彻骨。
    这也造成了大夏天,经常有半大小子,三五成群约着来小河游泳,结果冻的来重感冒的事,熊孩子们的家长,纷纷禁止他们下河,发现以后,一顿皮肉之苦肯定少不了。
    所以这条河倒是鲜少看到有人在游泳,正因为如此,才保证了小河水质的清澈,在方墨看来,即便是经过层层过滤的矿泉水,和这条小河比起来,也要差一点儿。
    水质好,也造就了其中的鱼出奇的好吃。
    从记事起,方墨已经不知道吃过多少次小河里的鱼了,没离开家之前,并不觉得小河里的鱼有多好吃,可等离家吃到外面的鱼以后,他才知道原来鱼也分种类的,一种是勤业的鱼,一种是外面的鱼。
    “好久没有尝过老妈烧的鱼了。”
    透过清澈的河水,方墨可以清晰看见那一条条肥硕的大鱼,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方墨没有在多想,直接准备上手了,他先是把鞋子脱下放在岸上,卷了卷裤腿,向前大步走了几步,
    “嘶!”
    刚入水,方墨便感觉一股彻骨的寒冷,顺着脚底一直涌到了天灵盖,没忍住打了一个寒噤,这种感觉就像是大热天,狠狠灌了一口冻过汽水一样,说不出的舒爽。
    方墨终于明白为啥这么多人,宁愿冒着被家中的爹妈老子,竹笋炒肉的风险,也要下小河来游泳了,这感觉确实爽。
    “就在这个位置。”
    方墨立了一会儿后,身体才适应这股感觉,又试探走了几步,他的个子不算矮,刚刚一米八,这里的河水已经差不多齐腰了,望着水中络绎不绝的鱼儿,方墨有预感,今晚可以做一桌全鱼宴了。
    然而想象是美好的,现实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首先方墨要是不动的话,确实能够看见鱼的轨迹,但是只要一动,水草等海藻生物从水里冒起来,视野瞬间被遮挡,加上水中折射有一定偏差的原因,几次三番,不要说抓住一条鱼了,就连鱼尾巴都没有碰到过。
    方墨嘴角一抽,心里头不由也发了狠,手快速不断的朝着水里落下。
    然而半晌以后,方墨依旧没有任何收获,几次都已经摸到鱼了,但由于鱼身太滑了,依旧让它溜走了,最为关键的是,似乎因为方墨这里闹出的动静太大了,没有一条鱼敢游过来。
    见此,方墨心中也不由犯起了愁,就这么无疾而终。
    现在摆在方墨面前的,似乎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回家拿渔网,但是用网子捞的,怎么能比的上,自己亲手抓的。
    在这时,平静的水面上,忽然带起点点涟漪,一条足有两三斤重的大鱼,也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发现方墨刚刚弄出来的动静,向着方墨悠哉悠哉游了过来。
    “没点儿眼力劲,活该你遭。”
    见此,方墨一愣,赶忙停止了动作,生怕惊动了这即将到手的美味。
    眼看着鱼离自己越来越近,方墨呼吸声也愈加粗重,只是他依旧没有丝毫动作,一动不动就像是木雕一般。
    大鱼似乎对于这即将到来的危险,没有一点儿察觉一般,依旧不紧不慢朝着前面游着。
    “就是现在了。”
    方墨都已经能够感受到鱼尾,触碰到自己腿的滑腻感,他猛地动了,手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伸了出去。
    大鱼这时才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鱼尾一甩,激起一层高高的浪花,拼命想要往外游,可惜已经来不及了。
    方墨双手用力一抛,鱼就被他举到了水面之上,离了水的大鱼,就像是没有翅膀的飞鸟,仍凭它怎么奋力挣扎,都无济于事。
    “嘿嘿。”
    感受着手中还在挣扎的大家伙,方墨眼中忍不住闪过一丝喜意,高举起鱼,就开始朝着岸边走去。
    手死死抓住这来之不易的大鱼,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噗通声,方墨眉头一皱,一把扔掉了手中的鱼。
    劫后余生的大鱼,拼了命的朝着小河深处游去,而方墨却看也不看,快步朝着下游位置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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