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玦弈没有话说,算是默认。
    顾清苑淡笑道:“他是我弟弟。”
    闻言,夏侯玦弈神色无动于衷,眼帘都未动,完全不接受这个理由。
    顾清苑看此,凝眉,“夏侯玦弈你到底想问什么?或者,你又听到,看到,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了?”
    是,他是在不高兴。看她在那个少年面前的样子,再看看她在自己面前的样子。夏侯玦弈猛然发觉,她对他放肆,大胆,妄为,随意,可却单单少了那份儿亲昵的温暖,自然。她对那个少年散发的温暖。而对自己却是防备。
    麒肆,麒一远远的看着,惊疑不定。
    麒肆看着麒一,压低声音,几不可闻道:“麒一,你说主子他是不是不高兴了。”
    “好像是!”
    “你觉得是为什么?”
    “我那里知道?”
    “你个笨!”
    “是,我笨!你不笨,你知道?”
    “我觉得主子是在吃醋了。”
    “吃醋?吃谁的?”
    “当然是吃顾小姐弟弟的醋了。”
    “为什么?”
    “傻的你,你没感觉到,在顾小姐抱着那个少年时,主子身上那个寒气呀!明显是在不高兴了。”
    “不会吧!那个是顾小姐的弟弟,主子又不是不知道,这……”
    麒肆摇头,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感叹道:“男人呀!一旦对那个女人上了心,那心眼可是小的可怕呀!”
    麒一闻言,翻白眼,反驳道:“主子才不是那样的人,你少胡说了。”说夏侯玦弈儿女情长,麒一完全无法想象。
    “不信你等着看吧!”麒肆感慨道:“其实,主子很都时候都拿顾小姐没辙的,最多也就是黑着脸吓唬吓唬她。还记得前两天,主子亲人家,结果,被人家公然的踢了一脚吗?就那,搁到以前你敢想吗?结果,主子不也忍了,一路上除了黑着脸儿。一句重话可都没说。”
    麒肆说完,麒一神色不定,心里惶然,不会吧!难道主子真的被儿女之情迷了心了!
    麒肆,麒一正在小声嘀咕着,那边,顾清苑清冷的声音传来,带着绝对的犀利之气。
    “夏侯玦弈,我就是跟我弟弟说了会儿话,抱了抱他,你在不高兴毛?要说心里不高兴,那个人也应该是我吧!你看到本小姐想抱就抱,想亲就亲,想发火就发火,婚期想提前就提前。完全不知会一声,更不曾说什么商量了,喂!你当本小姐是什么,是你手里的木偶吗?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你高兴怎么样就怎么样。”
    顾清苑也觉得火大极了,来到古代来的各种憋屈,各种郁闷,各种隐忍,再加上夏侯玦弈那个让她避之不及的身份,还有潜逃之路毫无头绪之下,心里是万分的暴躁,这个时候,夏侯玦弈竟然还来找事。丫的!老子不忍了,凭什么老子事事都让忍着。这会儿不想忍着。靠!在现代人家谈恋爱,男朋友都是如何的宠爱女人,可在这里呢?却什么都要听从男人的,我XXx的XX的,请赎她古代的思想还没全部入脑,古代的闺训还没全部学会,各种女戒什么的,她学不来……
    顾清苑忽然的发怒,让麒肆,麒一惊了一下,对视一眼,这位顾小姐今天怎么了?以前那圆滑,玲珑去哪里了,这是毫不掩饰在对主子发飙呀!
    凌菲听着怔了一下,也更加的担心来。小姐这几天心情好像都不是很好,主子到底跟小姐说了什么了,让小姐这么恼火?
    夏侯玦弈眉头皱了皱,看着女子因发怒变得红润的脸颊,神色不定。
    “夏侯玦弈,我抱了一下我弟弟你就觉得不合适,那你呢?左拥右抱,三妻四妾,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招蜂引蝶,桃花不断,麻烦连接。各色女人围绕,今天一个,明天一个,难道你就不觉得不合是吗?你这个一个茶壶想要几个茶杯的臭男人。你倒是痛快了,我呢?可怜的我呢?却成了人家往上爬的挡路石,我就是那个站在高处,看着代表着富贵,代表着权势,其实呢?我就是那个清楚的箭靶,为你管理着女人,孩子,还要被她们嫉恨,算计的靶子。”
    “夏侯玦弈,至于你说的那个不会变的宠爱,你觉得你付出大了是吗?可那些,却是要我用一生来换,顺带的还有那么多的麻烦和潜在的危险。可在我看来,我吃亏吃大发了。”
    “俊美雅致的容貌,那是好看,可在我看来那是麻烦。”
    “高贵尊崇的身份,看着是富贵,可在我看来那就是祸端。”
    “无上的权势,看着是高人一等的尊贵,可在我看来那就是虚浮,是血泪。”
    “那些东西我喜欢,可却从来没太想要拥有,拥有那些不是享受,而是负累。”
    “一个踏实,包容的丈夫,一个贤良淑德的妻子。种的一方田地,吃的一碗粗茶淡饭,抚育两个可爱的孩子,平平淡淡,简简单单的过一生。夏侯玦弈那些才是我想要的。至于你有的那些,我不想……”要字未出,就淹没在夏侯玦弈唇舌间,顾清苑怔忪过后,暗恨,该死的男人,竟然来这招,想着,狠狠的咬下去,一股腥甜之气入口,可男人却依然没有退开。
    麒肆真真的看着,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主子被绝对的嫌弃了?主子开始耍贱招了?顾小姐语不惊人死不休,这话说的惊人,却也精悍,威武!
    麒一瞪目结舌,牙尖嘴利,口舌如剑,顾大小姐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凌菲说不好心里是什么感觉,到底是谁在强求?
    一番争吵,不,说争吵好像有些不合适,真正的说应该是顾清苑大大的发了一顿火,又把夏侯玦弈的嘴巴咬破,在夏侯玦弈放开她的刹那,使劲儿的踩了他一脚,瞪了他一眼,推开,转身离开,回到顾家,一言不发倒头睡下,睡前吐槽,丫的!发火是力气活,费得是口舌,耗的是心力,累死人了。更恼人的是也许没有什么结果,后果也许将会很严重。
    顾清苑离开后,夏侯玦弈第一次被深深的挫败感笼罩,嘴巴被那个女子咬的刺刺的痛,心里更加的阴郁。用力的按了按眉心,他该拿那个女子怎么办?
    听那个女子说话,有些东西正在慢慢被颠覆,这种感知在皇上说给他选侧妃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心里会抵触,莫名的觉得心虚?是呀!就是心虚!每个男人都理所当然在做的事儿,可他却开始觉得心虚了。
    夏侯玦弈靠在软榻上,闭上眼睛,想那个女子理直气壮,一点儿负担都没有训斥于他。最后还把他堵着哑口无言,心里震怒,可又觉得特别好笑。从小到大,从来没有那个人如此的训斥过他,这是第一次,而且还是被一个小女子,叹气……
    第二日
    早晨醒来,昨日的事儿瞬时回到顾清苑的脑海里,闭了闭眼,有骨气的人绝对不会先服软。
    想着,顾清苑身,面色无异的开始了重复的一天,一天过去,风平浪静,晚上凌菲去宗人府带了顾长远去茶楼见了翼儿的母亲。顾清苑没去,也许,她去的话翼儿会觉得不自在吧!继而,只是让凌菲告诉顾长远,说该说之话,谨言,慎言,不要让人太过遗言。
    凌菲看着顾清苑若无其事的行事,在心里只感叹:小姐的心里真是强大。
    如此平静的过来两日,第三日是大皇子的大婚,顾清苑身体带伤,顾长远人在大牢,自然无法参加,对此顾清苑表示很不错,那样场合除了笑的脸发僵,肚子受了苦之外,没有任何让人向往的地方。
    而老夫人对此可是在意的很,如果顾长远现在还是侍郎的话,她也可以体体面面的去皇宫参加大皇子大婚,可现在,只能憋屈的在屋里闷着,而在这种时候,老夫人也感觉府里特别的冷清,心里更加的抑郁,继而,这个时候就把主意打到了李家的身上。
    “齐嬷嬷。”
    “老奴在,老夫人有什么吩咐?”
    “等一下你去李家一趟,问问李家的人,顾家发生太多的事儿,我身体不好管不过来,清苑身体也需要静养。让他们给媳妇送个信儿,让她赶紧回来吧!”老夫人面无表情道。
    “是,老夫人,老奴这就去。”
    “嗯!去吧!”
    老夫人理由很是充分,其目的,不过是有再有什么事儿的话,能借助李娇的身份,跟着走动一二罢了。
    聘来院
    顾清苑看着眼前的东西,嘴巴狠狠的抽了一下。
    “凌菲,这是什么意思……”
    “那个,小姐这是主子送来的,让你亲自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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