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瑟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一开始是闭着眼,听着父亲略带着沧桑的声音,还是觉得很温情,很舒服,很幸福的。
    再后来,慢慢地,就真地是越来越困了。
    原本,这几天叶瑟就很容易犯困。
    现在听着父亲缓缓地读着那些优美的文字,就更是容易睡着了。
    安首长看着熟睡的女儿,真觉得无比的满足。
    他从来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这样宠着一个孩子。
    无声地笑了笑,对于女儿,他的内心是复杂的。
    最初的时候,自责,内疚,大过了一切。
    后来,发现这个女儿竟然这么优秀,这么努力,而且还这么的低调谦逊,他就觉得,真应该好好地感谢一下老叶两口子。
    抬手在女儿的脸上摸了摸,安首长俯身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才小心地关了一侧的落地灯,轻手轻脚地出去。
    回到自己的卧室,方素正靠坐在床上看着书。
    “怎么还不睡?”
    “还早呢。”
    方素示意他抬头看一眼时间。
    安首长一怔,这才九点多一点,的确是还早。
    不过,瑟瑟怎么那么早就睡了?
    “瑟瑟可能是因为怀孕,所以容易嗜睡。我问过他家的保姆了,他们说瑟瑟的孕吐基本上没有,就是爱睡觉。”
    安首长点点头,“还是你细心。”
    方素笑了笑,将书搁在了床头柜上,“顾湛什么时候回来?瑟瑟现在没有什么其它的反应是好事,可也未必就是长期的。这孕妇,说不定哪天就会孕吐地厉害,又或者是容易有委屈感了。”
    安首长在她的身边躺好,然后一下子握住了方素的手。
    “抱歉,当初,如果我能陪在你身边的话,或许,我们的孩子也会好好的。”
    方素微愣了一下,看着身边的这个男人。
    曾几何时,他是自己仰望的存在。
    而现在,他竟然愿意为了照顾自己的情绪,开始斟酌用词了。
    甚至,还开始走心了。
    “不用说抱歉,我的身体原本就特殊。当初你愿意娶我,其实,我也挺意外的。原本我就想着,这一辈子应该就是一个人过了。可是偏偏,喜欢上了你。”
    安首长无声地笑了,手上的力度也更大了些。
    “现在这样也挺好。瑟瑟是个懂事的孩子,而且她对你也一直很敬重。”
    言外之意,虽然你没有亲生的孩子,可是叶瑟是真心拿你当敬重的长辈的。
    “嗯。是呀,有一次,我和志娇一起聊天的时候,她神神秘秘地问我,你知道瑟瑟在外面怎么说你吗?”
    安首长一下子也来了兴趣。
    “怎么说的?”
    方素轻笑,眼底的温柔和幸福十分明显地流露出来了。原本想要卖个关子的,看他一脸好奇的样子,还是不逗他了。
    “她说,她很庆幸,这辈子能有这么多的亲人守护着她。有三个爸爸,三个妈妈。”
    三个?
    安首长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当时她都结婚了,也包括顾湛的父母。”
    安首长哦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她说,有叶妈妈,还有方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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