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情景如此说来的确有些不容乐观。
    长老心里仔细想了想,这才问道:“东厂那边怎么说?”
    左教和东厂现在可是合作的,既然是他们透露这个消息,那么应该也有应对之法才对。
    箫和道:“东厂那边属下问了,他们这次不参与护送,所以暂时还不知道具体路线是什么,不过他们说会想办法安排人进去,打听出来他们的行动路线。”
    长老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道:“暂时不知道,要是不能提前知道他们的路线,我们怎么设伏?”
    箫和道:“这正是锦衣卫那些人的目的,根本就不泄露他们的行踪,然后派重兵保护,如此一来我们只能尾随,伺机下手,可他们要是派大量的兵马护送的话,我们很难有下手的机会!”
    这正是箫和自己所担心的,这锦衣卫要是出动大量人手,加上右教自己的人护送,还有大祭司掺和,自己的那些人马即便全部出动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长老想了想,道:“人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箫和心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道:“长老你来想办法?”
    长老问道:“你难道是怀疑我?”
    箫和连忙摇头,道:“属下可不敢怀疑长老您,属下还期望跟着你建功立业,这下半辈子想尽荣华富贵呢!”
    长老哈哈一笑,道::“还是那句话,要想这下辈子要享尽荣华富贵,那就得对自己足够的狠才行,也要狠下心来,我们的确没有那么多人,可是别人有啊,这国师和大祭司都明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的这个道理,难道我们不知道?现在明朝的最大敌人是什么人?”
    对于箫和,现在他倒是完全没丝毫的戒心,一直以来箫和对左教教主那都是忠心耿耿,对他也格外的尊敬,因此他已经把箫和彻底的当成了心腹。
    箫和假装想了想,道:“难道是兀良哈那些人,可现在他们太远,即便现在调集人手也来不及了吧?”
    长老道:“兀良哈那群野蛮人,怎么可能用他们?”
    箫和问道:“那是谁?”
    长老道:“我问你,国师此等一行人去什么地方?”
    箫和道:“台州啊,东厂所给的情报就是台州!”
    长老又问:“他们去台州干什么?”
    箫和道:“是去观摩明军如何消灭倭寇,然后借此来威慑那些对明朝有不利想法之人!”
    长老得意道:“既然他们要去看倭寇,那么就让他们顺便死在倭寇的手里,如此一来,便是一石三鸟。”
    箫和道:“第一,我们消灭了国师和大祭司,还有二王子,第二,他们原本打算带着其他人去看明朝的战斗力,结果他们反而被杀,那么也就证明了明朝人不堪一击。其三,国师和二王子死在明朝,朝廷定然大怒,到时候发兵攻明,这岂不是教主所期盼的?”
    二王子和国师实在倭寇手里和死在自己手里完全不一样,死在倭寇的手里,那么即便国内那些支持右教的人也不会怪罪在自己等人的头上来。
    长老点头道:“正是如此,所以人手你不用担心,和东厂哪边的联系不能断,一定得想办法弄清楚他们的行经之路便可!”
    箫和一拱手,道:“属下遵命!”
    离开之后,箫和返回了自己房间内,轻轻的推开了窗,今晚上没有月亮,天有几分阴沉,似乎又要下雨的意思,即便此刻天气已经不怎么炎热,可还是有种让人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昨晚上苍无霜找倭寇找到了自己的人的藏身之处,听说她说那你原来是倭寇的藏身之处,自己就已经有几分怀疑!而现在,为了杀死二王子和国师,以及铲除大祭司等人,居然打算勾结倭寇,而另外一方面,他们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把战火烧到明朝来!
    而一旦交战,谁的死伤最多,那还不是老百姓?
    看着外面有些黑沉沉的天,箫和的心里同样陈总,丝毫不逊色外面的天一般。
    现在的他,心里已经不仅仅用矛盾来形容,而是还有一丝恐慌,大祭司并不是明朝人,所以他觉得勾结倭寇,对付二王子国师和大祭司等人那是理所当然,可自己即便再坏,再杀人如麻,可归根基地还是明朝人,现在居然要和那些杀害无数明朝百姓人合作!合作也就算了,反正杀的也不是明朝人,大祭司死了无所谓,可若是二王子以及国师死了,引起了两国的交战,死伤无数,而始作俑者自己就是其中之一,那岂不是自己就是真正的罪人,那些无辜死去的百姓和被自己杀的又有什么区别?
    自己本来就是恶人,死不足惜,可没有无辜的百姓死在自己手里,除此之外,自己还带着那么一大帮子兄弟,不管他们之前到底是什么身份,可现在他们都听自己的,自己一个人当卖国贼,当罪人不说,居然还把他们给牵扯上,那即便自己死了,以死都不能洗刷自己罪恶。
    想到这些,箫和更加难以入眠,想了很久,这才缓缓关上了窗,然后走出了自己房间,趁着夜色溜出了住处。
    此刻他已经想通了,自己可以背叛左教,可以被他们骂叛徒,也不能当罪人。
    他所去的地方便是赵远的住处,赵远和苍无霜两人行动并没有保密,因此他们的住处也很容易就找到了,对于这两个敌人,左教虽然知道他们住在什么地方,可是却一直都没有打算除掉他们的想法,因此这两人一死,中原武林大批高手将蜂拥而至,比如说火鹰王、逍遥子,阴月宗等等。
    而说到仇恨,左教对于两人实际上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一直以来和他们交手都是大祭司的人马,而大祭司可是左教的叛徒,如此说起来他们重伤了大祭司不少人,从某一方面而言,也是帮了自己等人。现在大祭司和国师的人马已经非常难对付,若在加上那些中原高手,那么对于左教而言绝对是个灾难。
    因此即便知道两人住处,左教也一直都没对两人出手,当然,即便出手,要多少人才能杀得了他们,这同样也是个问题。
    箫和悄无声息的抵达之后,轻轻的跃上了院墙,屈指一弹,一颗小石子立刻就飞了出去,打在了窗户之上,片刻之后,披着衣服的苍无霜从屋内奔来出来,沉声道:“谁?”
    箫和没料到出来并非赵远,而是苍无霜,犹豫了下,还是拱手道:“在下箫和,又要事想要拜见杨门主!”
    “箫和?”
    苍无霜奇怪道,迈出走了出来,道:“原来是萧大侠!”
    箫和苦笑道:“萧大侠,夫人这是在取笑在下吧。”
    自己的所作所为,怎么可能配得上大侠两字,因此这两个字听在自己耳朵里面,非常的刺耳。
    苍无霜道:“我并没有丝毫取笑你的意思,不过我夫君不在,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若是我能转达的,定详细转达。”
    箫和可是左教的那边领头人物之一,这半夜三更前来找赵远,可不是来访友人,喝酒聊天那么简单,这其中定然还有其他事情,只不过当着自己的面他不想说而已。
    很多事情就是一个时机,错过了机会也就不在了,因此苍无霜决定把握这个时机。
    箫和略微有些犹豫,他并不是不信任苍无霜,而是总觉得此事应该和赵远商议才对,而是不是苍无霜。
    苍无霜见此,道:“那好,不如你说给地方,我现在就去找我家相公,让他来找你,如何?”
    现在这即便是个陷阱,苍无霜也决定看看。
    箫和道:“嗯,那么我就在这里等候,如何?”
    苍无霜奇道:“你就如此信得过我?难道就不怕我带人来抓你?”
    箫和笑道:“刚才夫人说让杨门主前去找在下,夫人都不担心我暗中埋伏人对门主不利,要是我现在还怀疑夫人,岂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苍无霜道:“据我所知,阁下并非江湖之中大奸大恶之人,至于为何站在左教那一边,自然也有你的苦衷,可人的本性可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的!”
    箫和略微有几分尴尬一笑,道:“夫人夸奖了,那么在下也就在这里等着!”
    苍无霜道:“那我让人给你泡杯茶!”
    箫和道:“茶不用了,若是有酒的话,更好!”
    苍无霜有些为难道:“实不相瞒,我们家还真没酒!”
    箫和道:“两位难道不喝酒?”
    苍无霜道:“酒当然要喝啊,只不过这酒楼也好,客栈也好,还有那些酒谱也好,能买到的好酒实在不多,而我喝酒也有些挑,所以我们喝酒基本上都是去别人家里借,比如说京城之中的那些富贵人家,大多数都有酒窖,他们藏在酒窖里面酒也不乏好酒。”
    箫和顿时有些目瞪口呆,道:“这……万万没想到。”
    苍无霜道:“这有什么难想的,那些达官贵人平时剥夺的民脂民膏还少?我们也就喝他们几探子酒而已,有什么好奇怪的,好了,你稍等片刻,酒你大可放心,我会带回来!”
    说罢,苍无霜立刻出了门,前去找赵远,对于箫和的来意,她并不知道,可中觉得这其中定然有什么很重要事情的,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冒如此大的险来找自己两人?自己一人费点世家你也能拿下他,若自己和自己相公联手,要拿下他非常容易,他这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他之所以不惧,那是因为他或许他觉得自己并非敌人,自己两人也不会对他出手。
    苍无霜很快就找到了赵远,赵远听到之后心里也是大吃了一惊,左教那边,箫和也是一个头目,他亲自前来,可不是来找自己叙旧的,再说了自己也不认识他。
    赵远也没耽搁,和苍无霜急急忙忙的返回家中,而图中苍无霜还去了别人一副人家之中,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提着两坛子酒。
    两人返回家中,一进门就看到了院中有一人在哪里静静的坐着,赵远接过了酒,朝苍无霜点点头,于是迈步走了上去,把酒放在了他面前,道:“箫兄,酒来了,让你久等了,实在有些抱歉!”
    箫和接过了酒,笑道:“是我抱歉才对,大半夜的还来打搅。”
    赵远道:“我这里又不是什么金銮宝殿,箫兄若是愿意,随时都可以来打搅。请!”
    箫和拍开了酒坛上面的封泥,拿在鼻尖轻轻的一嗅,感慨道:“好酒!”
    赵远道:“你可是贵客,招待贵客,当然得用好酒!”
    箫和笑道:“可刚才尊夫人所说,你这家里可没备什么好酒啊。”
    赵远笑道:“我家的确只有这么大,可是杨某人的酒窖那可是遍布整个京城,要喝什么酒就有什么酒,从来不缺,只不过酒窖太大了,找起来稍微得有些费神。”
    箫和哈哈一笑,抱起酒坛,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大口,满足的喷出一口酒气,道:“果然是好酒,至少得三十年的窖藏!”
    赵远道:“那是当然,这酒窖的主人可不是普通人,那些一般年份的酒怎么可能入得了他的法眼?”
    箫和道:“难道门主对于酒窖的主人也知道?”
    赵远道:“当然知道,而且他的名字可是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别说区区京城,全天下都知道他的名字。”
    箫和一惊,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酒坛子,道:“你这酒难道是从皇宫里面拿出来的?公子果然艺高人胆大啊!”
    赵远笑道:“这倒不是,皇宫里面高手如云,在下可还没那个胆子,这酒来自严府,也就是当今首辅严嵩严大人的家里。严大家财万贯,数不清的金银财宝,丢了几坛子酒也不会在乎,再说了,他一句话,这送酒的人还不排个队前来送酒?所以箫兄,你也别客气,尽管喝,要是觉得喝得不够了,我们接着去拿。严大人平时收钱可不客气,我们也不用和他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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