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九月25,大吉,宜婚嫁!
    扬州城中,两座已经挂满了红绸和灯笼的酒楼突然间鞭炮齐鸣。
    在门口大路上,已经整整齐齐的排着一支接亲的队伍,每一队都足足有上百人,这一百人的队伍之中出了八人大轿之外,乐手一律齐全,后面的嫁妆更是多大几十车。
    而作为两家客栈的老板,此刻已经乐开了话,两家包下这酒楼虽说不过两日,可给的银子足足是平日酒楼五六日的盈利还要多,除此之外,跑趟的伙计,厨房的厨子,打杂的都有红包拿。
    更加让老板欣喜的却是新娘子的身份,一个酒楼的身份那便是柳家大小姐柳芷晴,另外一个却是楚端王的女儿,当朝的郡主,身份地位都非同一般,而她们所嫁之人便是铁血门的门主杨开,而说起这杨开,现在整个扬州城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本这扬州城最大的帮会也就是玄刀堂,可现在玄刀堂已经归顺铁血门!而且西山一战,铁血门一干英雄豪杰力毙梵天教三十多高手。
    也就是说,帮会势力之中,扬州这片区域最强便是铁血门。
    实际上很多客栈酒楼背后的靠山有些是官府,有些是当地有势力的人,有些这是当地的一些帮会,两座酒楼都是扬州城之中数一数二的大酒楼,现在给铁血门作为嫁娶所用,也相当于傍上了这层关系,对于做生意的而言就好像打了一次免费的广告一般,何乐而不为?
    于是两家酒楼的老板高兴得就好像自己嫁娶女儿一样。
    如此大的场面自然也引起了百姓的围观,整个大街没多久就被堵得严严实实,不过看到那些送亲的大汉一个个身强体壮的却又害怕,如此一来还不至于让整个大街人都堵满人都没办法通过。
    鞭炮声过后,新娘子穿着嫁衣从酒楼里面走了出来,身边都有四个丫鬟陪着,上了轿子之后,乐声起,整个队伍开始缓缓前进。
    路线是预先就设计好的,两支队伍面对面走着,没多久就在同一条街汇合,而此刻赵远已经穿着新郎的衣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一大群的随从在这里等候着。
    队伍汇合之后,赵远便骑着马走在最中央,缓缓走在前面,而他身边的人前面有四人开路,其余的人则策马走在两辆轿子的旁边。
    汇合之后,队伍浩浩荡荡的朝着好西山而去。
    在一处客栈的二楼,原本应该离开的赵氏和赵长两人此刻正看着眼前情景,赵氏不由的感慨道:“有钱果然就不一样,这气势,即便放眼京城也没几个,完全可以堪比那些王公贵族!”
    想到自己,赵氏突然有些心酸,自己当初的确也是八抬大轿被娶进了门,可比起眼前这种派头,自己成亲那点队伍连比的资格都没有。
    赵长的目光这集中在了队伍后面长长的嫁妆,两女都是身份背景显赫,这嫁妆定然异常的丰厚,眼前的这些即便给自己一箱,或者说其中一件,估计都可以让自己这一辈子吃喝不愁,自己辛辛苦苦拼命的守着自己那个小铺的时候,自己的弟弟,原本没出息的弟弟却已经坐拥万贯家财,娇妻美妾,自己手下更有无数的人作为差遣,俨然就如这一带的皇帝一般。
    要是自己当初不一时冲动,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以至于被人打断了腿,不然的话,加入锦衣卫的就是自己,以自己的身手和聪明才智,一定比现在更加的风光,自己也不用娶旁边这个无论什么时候都瞧不起自己女人为妻。
    虽同为夫妻,看到眼前自己弟弟能有如此的成就,但两人并没有从心里感到高兴,而且自卑,埋怨,或者说已经有些嫉妒,可在嫉妒的时候却并没有认真的考虑过赵远为何能有今天难道如此成就,这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赵氏羡慕之后,接着又道:“等他们成亲之后,你悄悄的亲自去找下二叔,明面上我们不能来往,这暗地里来往不就行了,你好歹也是他的亲哥哥,谁不愿意和你做生意?到时候我们也赚个家财万贯,风风光光。”
    两夫妻虽说被赵大志吓着了,原本打算回到京城,可还没离开扬州两人就有些后悔,眼前的赵远如此大的势力,又如此的有钱,为何自己两人还要跑回京城,辛辛苦苦的赚那点银子?
    而赵长心里也有如此的想法,自己那个铺子是岳父出的钱,所以两人一吵架,自己夫人就那这个来说事。
    夫妻两人商量了一下,既然暴露自己两人和赵远有关系才会招来杀身之祸,那么只要不被人知道两人的关系不就好了?到时候只要他略微交代几句,做生意难道还怕赚不到钱?
    想到这些,夫妻两人以为这便是最佳的办法,于是干脆京城也不回去了,租了一间宅子先住了下来,今天是赵远成亲的日子,两人也就在一个队伍必定会经过的地方站着观看,然而这一看,两人确实震惊不已,或者说,如此大排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而更加让他们坚定了赚钱的决心。
    另外一方面,大祭司等人此刻同样也坐在酒楼之上,看着下面浩浩荡荡的队伍。
    此刻他却沉着脸,眼前的队伍拉得过长,若是之前没和他们在西山发生决战,以自己的人手,轻而易举的就可以让眼前的婚礼变成了葬礼,说起来这些人之中也不过只有赵远和苍无霜两人是高手而已。
    可是自己人打量消耗在西山,而且眼前队伍看上去没什么防备一般,实际上除了赵远和苍无霜之外,全程至少还有好几个高手在两旁充当护卫,自己现在可没办法派人前往,损失一下,自己也就少了一分力量。
    “是不是觉得有些不服气!”
    一人缓缓的走了进来,坐在他对面的位置上,然后毫不客气拿起酒壶,冲着迎接的队伍微微一举手,道:“杨大侠,柳大小姐,苍无霜苍姑娘,新婚快乐!鄙人敬你一杯!”
    说着拿起酒壶,咕咚咕咚的朝自己嘴里就是一阵猛灌,直到一壶酒被灌得干干净净,这才把酒壶朝桌子上面一番,呼出一口酒气,哈哈笑道:“好酒!”
    此人便是当初大祭司要他刺杀冯冰寸等人的那位,也只有他在大祭司面前能如此的放肆。
    大祭司瞟了一眼,道:“你怎么不干脆去西山参加别人的婚宴,直接当面恭喜一下岂不是更有诚意?”
    此人笑道:“诚意只要心诚就可以了,其实我还是挺佩服他的,能让大祭司损失得如此惨重的份上的人实在不多!”
    大祭司有些不服气的冷哼一声,道:“他有什么值得佩服的?要不是那些人帮他,西山一战,铁血门早就不复存在,他们三人现在估计也早就下了黄泉。”
    此人道:“这正是我佩服他的原因,试问又有谁能如此把这些高手集聚在一起?罢了,过去的事情也不在提及,今天来找你可是有其他正事,想不想听?”
    大祭司依旧没什么好脸色,道:“说!”
    此人脸色震惊下来,道:“梵天教有两个教主。”
    大祭司身子一颤,道:“什么?两个教主?”
    即便作为大祭司,对于此事他也一无所知,所以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格外震惊。
    此人非常认真的点点头,道:“此话不假,很早之前,梵天教就已经一分为二,分为左右两教,也就是有两个教主,你属于左教,而现在吐蕃城内,追随二王子的便是右教,也就是说,即便你控制了梵天教,实际上也不过是控制了梵天教的左教而已,右教可还在别人的手里!更何况现在你连左教教主到底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大祭司心里此刻就好像被一铁锤狠狠的敲打了一下,他当了大祭司这么多年,连自己教主是替身自己不知道,今天也才知道这梵天教居然还有左右之分,也就是说即便自己控制了梵天教,也不过才控制了一般而已!
    心里震惊,然而大祭司还是有些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情,道:“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此人朝背后一靠,道:“你别管我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反正我没骗你,至于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那当然也是你的事情。”
    说着,朝背后一扭头,大声喊道:“小二,再来几壶你们这里最好的酒,今天小爷我高兴,这人一高兴,酒量就好,也想多喝几杯!”
    …………
    这边,赵远策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后面便是两顶八人所抬的轿子,里面分别坐着苍无霜和柳芷晴,第一次成亲,这难免有些激动,而且还是在如此万众瞩目的情况下,那感觉比带着一群豪车游街还风光。
    队伍穿过了扬州城,用另一个多时辰便抵达了码头,此刻码头边上已经不少人在等待,有眼尖的远远的就看到队伍前来,立刻大声叫道:“来了!来了!”
    原本已经在码头等待乐手立刻开始奏乐。
    在码头上,此刻已经停靠着几艘大船,前几日用来运送那些武林人士可是连打鱼的小舢板都用上了,而这次却是实实在在的大船,这点冯冰寸则出了大力,这几艘船可都是太湖里面最大的船只,每艘船可以轻轻松松的运送上百人。
    而且为了迎接婚礼所用,所以这几艘船只连忙抓紧时间翻新过,紧接着便是张灯结彩,打扮得漂漂亮亮,除此之外,这些船的船头和伙计都是精挑细选,就是为了确保不出任何岔子。
    此刻码头同样也集聚这不少人,对于这场上盛大的婚礼他们没办法参加,看看总可以把,别的不说,即便是围观,也有红包拿,虽说这红包并不大,可是也就图个喜庆。
    很快,迎亲的队伍抵达,那些围观的百姓不由开始议论起来,他们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大迎亲队伍。
    抵达码头之后,两顶轿子率先和赵远一起上了同一辆船只,然后船开始缓缓驶离码头,朝对面的西山驶去,而嫁妆之类的因为比较多,现在正在陆续登船,这可需要时间,而且眼看就要婚礼的吉时,所以不能耽搁。
    船抵达对面的岸之后,便直奔铁血门而去,婚礼的仪式举行点是在最中间集英殿,而此刻通往铁血门大门的道路两旁,每隔一丈远就站着一个铁血门弟子,道路两旁的树木也被进行装扮过。
    这个时候成亲过程可是非常的繁琐,即便是赵远此刻也只能按照规矩一步一步的来,而且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却不能乱了规矩,唯一让他有些遗憾的便是最后拜堂的时候自己锁拜之人是鹰王,自己父母虽然在场,却只能在一旁看着。
    赵大志和赵母此刻也在这集英殿内,对于自己的儿子的身份他们非常清楚,也知道此刻还不能泄露,虽说心里有些遗憾,不过看到他成亲,心里还是非常的高兴,自己儿子能有今天如此的成就,他们也非常的宽慰。
    入夜,便是闹洞房,带着一丝酒意的赵远在婆子的带领下朝洞房走去,然而此刻却有些为了难,新娘自己可以一起结,拜堂可以同时拜,可洞房?
    要知道两栋宅子虽说都挨着,可是两个新娘子都在自己房间内,而且按照习俗,这晚上还得掀盖头,喝交杯酒,难道自己一个一个挨着来,这边洞房之后然后再去另外一边,可留在这边便冷落了另外一边,留在另外一边便冷落了这一边,新婚之夜,谁不想自己相公留在自己身边?可自己又分身乏术。
    想了想了赵远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对旁边的婆子一阵低语。
    婆子听了顿时脸色一遍,惊讶道:“新郎官,这……这怎么可以?”
    赵远一摊手,道:“要是这样都不可以的话,那么不如你给我想个办法,让我谁都能陪着,谁都不冷落,如何?”
    婆子皱着眉头想了想,叹口气,道:“那好,就按照新郎官所说的,还请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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