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一件事情迅速在江湖上传了出来。
    曾经在太湖之上横行无忌,强大得有些不可一世的五湖帮,在一天的时间灰灰湮灭!
    整个五湖帮的总舵全面被毁,完全被付之一炬,五湖帮的帮众战死上百人,其中包括帮主以及足五个当家的。
    除此之外,五湖帮在签过各地的分舵、产业等等,在同一时间全部被查封,若有反抗者杀无赦。
    此次参加行动的人主要是锦衣卫和朝廷的兵马。而这次的突然袭击也让很多江湖人看清楚了一件事情。
    朝廷并不是不管江湖之事,别以为身在江湖,朝廷就会权当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不知道,任由你胡作非为。
    平日江湖之中那些争斗,门派之间的厮杀,朝廷不会去过多干预,毕竟朝廷也没那个也精力,然而一旦威胁到了朝廷甚至整个国家的安全,那么朝廷当然不可能不管不顾!
    而这次,朝廷再次展示出了他粗暴的一面。
    任由你五湖帮在江湖之中地位再高,任由你帮众成千上万,产业无数,富可敌国,任由你在这片地区买通了军队和那些官员,任由你平日如何作威作福。
    一旦朝廷认真起来,他就会在面前展现出什么叫做粗暴,以此来证明一件非常通俗易懂的事情,那就是谁才是这个国家的真正主人,谁才是这个国家的暴力集团。
    五湖帮能有今天这种规模,都是穷奇两三代帮主不断努力,小心翼翼才换来的,也不知道多少五湖帮帮众的弟子在拼杀之中变成了皑皑白骨。
    可是,长达几十年的奋斗最后却仅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被彻底的摧毁,当然,前期花费了足足四五个月的时间来掌握确实的证据。
    原本五湖帮的覆灭,江湖之中的那些门派还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觉,不过很快五湖帮为什么被灭的原因也开始在江湖之中流传,堂堂的五湖帮,居然帮助倭寇销赃,还给在国内购买粮食给倭寇,还给倭寇销赃,从中谋取暴利。
    这个消息一出,再次在江湖之上引起悍然大波,估计估计没人会想到,堂堂的五湖帮居然暗中帮倭寇销赃,还给倭寇做生意!
    要知道现在倭寇在明朝境内烧杀抢掠,不仅仅是朝廷,就连武林人士也派出人去前去帮主朝廷去抗击倭寇,然而万万没想到,身居大后方,安安全全的地方居然有人还在帮倭寇销赃,还给他们购买粮食,等他们吃饱喝足之后继续在烧杀抢掠,我还沿海,倭寇让人痛恨,可这些为了利益,至国家和百姓生命如儿戏一般的人何尝不是更加的可恨?
    当初还有人似乎也在怀疑这个消息的正确性,不过很快就有来自各方渠道的消息来证明这些消息的可靠!
    如此一来,五湖帮私通倭寇的罪证也被落实,而朝廷出兵的理由也显得更加有底气,而原本那些因为五湖帮被灭还觉得有些感慨的人此刻完全没有了丝毫的同情,完全就是弹冠相庆,原本在很多人眼里凶恶的锦衣卫难得一次获得武林人士的一直称赞。
    五湖帮在太湖地区原本很多人认为他们虽说强势,五湖帮的弟子在当地也不算作威作福,然而谁能料到正是如此一个并没有什么恶名的帮派最后居然成了倭寇的帮凶?
    江湖之上对此议论纷纷,一时间成了江湖上茶余饭后的话题。
    “陈志完了啊!”
    黄昌坐在教中最高的地方,看着眼前看上繁荣的门派,心里突然如此感慨的说了一句。
    五湖帮比起自己神教而言只大不小,这点无可置辩,可却在短短的一天时间之类土崩瓦解,整个五湖帮被朝廷被扫荡而空。
    “教主怎么突然有了如此的的感慨了?”
    玉狐拿起一只碧玉酒壶,缓缓的帮黄昌把杯中的酒倒上!
    黄昌道:“怎么能没有一点感慨,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兔死狐悲,想他陈志的五湖帮也是鼎鼎大名,势力不容小视,太湖周边的那些衙门谁不给他几分面子,可这次朝廷围剿五湖帮,直接就没惊动任何的附近的官府,而是直接从宁波和台州调集人手而来,事先还不允许任何消息泄露,即便他陈志神通广大,能通天,却也没办法通朝廷的那个天,这天下还是姓这的天下!”
    实际上,黄昌心里现在都开始在打退堂鼓了。
    陈志和梵天教只见的关系他当然也知道,陈志之所以能和倭寇搭上线,梵天教功不可没,可是现在的情况却是梵天教被朝廷逼得不敢露面,他们在塞外的总舵更是完全被攻破,虽说这行动之人是夏自在,可到处都能看到朝廷影子,不然的话夏自在怎么可能无聊得去招惹梵天教?
    现在的梵天教被朝廷打压得就好像是过街的老鼠一样,根本就不敢露面,只能在暗中活动而已。
    这就是和朝廷作对的下场。
    自己现在和梵天教走得如此之近,那么又一天会不会也把自己给牵连了,五湖帮都轻而易举的被朝廷给歼灭了,更何况自己的神教。
    黄昌坦白的说一直都比较自大,然而现在却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审视一下现在面临的状况。
    玉狐嫣然一笑,身子贴了上来,道:“教主你多虑了,五湖帮那是因为被人抓住了把柄,所以才被朝廷给灭了!”
    黄昌疑惑道:“把柄?”
    玉狐道:“他们出了内鬼!”
    黄昌奇怪道:“内鬼?”
    玉狐道:“是啊,他们五湖帮的一个小账房,看上去年纪轻轻,人也没什么心机,那知道五湖帮的那群蠢蛋根本就没把别人当回事,那个小账房也聪明,居然偷偷的从账房里面瞧出问题所在,然后整理出来发现了五湖帮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在逃亡的时候好死不死的他居然遇到了杨开,被杨开带到了柳家,要知道柳家现在可又锦衣卫在暗中支持,估计最后这账本就被交道了锦衣卫的手里,你觉得这会成为什么样子的后果?关键是五湖帮居然还不把这当回事,依旧我行我素,还不知道收敛,你说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黄昌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道:“话虽说如此,不过这五湖帮好歹也是盟友。
    玉狐咯咯一笑,道:“盟友?教主,这种愚蠢至极的盟友奴家还是觉得少些就好,当初那个小账房被杨开所救的时候,我们就派人前去提醒过他们,要他们小心为上,然而他们五湖帮自持势力庞大,根本就瞧不起柳家,完全把我们的话当耳边风,要是当时他们老老实实的立刻打住,然后切断不必要的联系,即便锦衣卫查下去,也查不出什么来,那会如现在一般的结果?这只能怪他们自己,难道还能怪别人。”
    黄昌心里多少有些不快,从玉狐的话中他突然觉得这梵天教完全就属于那种过河拆桥之人,他们在暗中操纵五湖帮,捞了不少的好处,现在五湖帮覆灭,和他们多少也有关系,要知道五湖帮以前也是一个正正经经的帮会,虽说这帮主那一干人等的确有几分飞扬跋扈,和倭寇勾结这种事情是万万不会轻易去做。
    玉狐见黄昌突然脸色有些不快,心思细腻的她怎么可能没发觉,心里微微盘算了一下,搂着黄昌的脖子,直接把自己丰满的胸膛靠在他的胸膛之上,轻轻摩挲着,道:“对了,教主,海里传来消息,说打算派几个高手过来协助教主,毕竟现在那三个法王已经串通一气,谁知道他们背后有什么龌蹉的打算。这也是以往万一!”
    黄昌沉默了片刻,端起了酒杯,道:“暂时不用!”
    玉狐眼中的惊讶之色一闪而过,旋即笑道:“那好,我就让人回信,让他们暂时不用来了,五湖帮的事情闹得也挺大,现在到处都是朝廷的耳目,还是不能留下任何的把柄才好!”
    黄昌点点头,道:“正是如此,好了,本教主今天突然觉得有些闷,想单独去走走,风大,你也先回去休息!”
    “是,教主!“
    玉狐乖巧的说道,然后从黄昌的身子上离开,转过身,款款的朝自己所住之处走去,眼中却闪过一丝冰冷之意。
    看得出来,五湖帮的事情对黄昌触动非常之大,五湖帮那么庞大的势力,被朝廷说灭就灭,完全没丝毫挣扎可言。所以现在他估计也非常不想和倭寇扯上关系。
    这可不是自己想要看到的,现在看来,必须得让他知道他已经和梵天教,海里的那些人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可不是那么说想挣脱就能挣脱的。
    黄昌离开之后,缓缓朝后山走去,走了没多远便抵达了一个山洞前,山洞前有两侍卫,见此立刻就要行礼,却黄昌阻止。
    进了山洞,走了片刻的功夫,很快就穿了过去,在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大概一亩左右的空地,空地之中有一茅屋,此人一绿衣老者正盘脚随意坐在了茅屋的屋檐下,手里捧着一杯茶,旁边的小几上同样摆着一壶茶,茶壶旁边的杯子里面的茶水正冒着缭绕的烟气。
    黄昌见此,道:“蛇王知道我要来?”
    眼前的绿衣老者就是和猴王,虎王,鹰王齐名的四大护教法王,闻言微微一笑,道:“老夫也就是猜测而已,毕竟外面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教主估计此刻心里非常不安吧。”
    黄昌没有反驳,坐在了他的旁边,道:“的确,或者说,我现在心里有些害怕!”
    堂堂的一教之主,黄昌一直都以强势著称,估计说他心里现在有些害怕没人会相信。
    但有人例外,便是蛇王,蛇王微微点头,道:“那就先喝杯茶压压惊!”
    黄昌闻言端起了茶杯,细细的品味了一番,道:“西湖龙井?”
    蛇王点头道:“对,正是西湖龙井,老鹰毛的徒弟,也就是那个杨开可是柳家的乘龙快婿,这柳家拥有西湖最好的茶园,产出来的西湖龙井也是上上之选,这杨开孝敬老鹰毛的茶比起给朝廷的贡茶也丝毫不逊色,或者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四大法王都有一个爱好,就是喝茶,老鹰毛也没忘记我,让人送来了一些。”
    黄昌的脸上此刻突然涌起了一丝不自然来。
    蛇王见此道:“你大可放心,私交归私交,他们若反你,那么老朽自然也会拼尽全力。”
    黄昌似乎这才安心一些,放下了茶杯,道:“帮中有传言,说本教主就好像是当初的朱允炆,上了台,就迫不及待的拿自己人开刀。”
    对于朱允炆功过评论不一,其中很多人认为燕王反他实际上就是因为他削藩给了一个很好的理由而已。
    朱允炆削夺世袭封藩的政策的产生是由于担心几个有野心的皇叔可能要发难,特别是担心燕王朱棣。要知道太祖皇帝当初陆续分封了他年长的九个儿子,把他们封在西北边境和长江中部,王位世袭;这些藩王都是用来作为抗击蒙古侵略和镇压叛乱的支柱。王子们都享有巨额年俸和广泛的特权;虽然他们在法律上对境内平民百姓不享有直接的行政权力,但他们每人都节制三支辅助部队,其人数在3000到15000之间。
    关键在于,朱元璋死后不足三月,朱允炆削藩对付是自己的叔叔的动手,(洪武三十一年)八月,周王橚有罪,废为庶人,徙云南;(建文元年)夏四月,湘王柏自焚死。齐王榑、代王桂有罪,废为庶人;(建文元年)六月,岷王楩有罪,废为庶人,徙漳州。
    要知道流放实际上就和死刑差不多,对于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叔叔如此,如此简单粗暴的方法引起了燕王的反弹。
    蛇王微微一笑,问道:“你说你是朱允炆,那么你觉得要反的你几位法王之中,这鹰王,猴王,还是虎王,谁又是这燕王?”
    黄昌沉默了。
    蛇王这才接着道:“你不是朱允炆,他们之中也没燕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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