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的小旗已经是锦衣卫官职之中最小的,然而,对于如魏忠才这种人而言却很具吸引力。
    另外他觉得自己没理由打不过一个瘦小子,比起快投自己可比他大一圈,于是欣然答应。
    两人来到了校场上,其余锦衣卫则站在周围看着,他们中最后来锦衣卫的算起来都和魏忠才处了一年多,大家都明白他的势力,远了不说,在自己这九个人之中身手最好。
    新来的小旗看上去很瘦,因此他们并不看好。
    两人相距一丈来远站定,魏忠才缓缓的拔出了自己刀,道:“大人,小的可就得罪了。”
    赵远左手拿刀,并未拔出来,道:“请!”
    魏忠才见赵远居然不拔刀,道:“大人,你这刀都不拔是什么个意思?”
    赵远道:“这你不用管,尽管来便是。”
    魏忠才脸色一黑,这是摆明瞧不起自己,心中多少有些生气,道:“那你可就小心了,刀剑无眼!”
    话音一落,大踏一步,一刀劈来。
    他所用刀法依旧是锦衣卫的制式刀法。
    然而现在还有谁能比赵远对着刀法更加领悟透彻的?魏忠才刚刚出招,赵远就已经知道他招式是什么,脑子里面顿时闪过了好几种办法来破解他这招。
    不过赵远并没有出手,身子一侧、一扭,一退,轻而易举的就避开他所有招式,而且避得异常的从容。
    周围看热闹的锦衣卫不由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看着眼前情景。
    魏忠才也完全没料到,自己出了几十招,结果连别人的衣角都没碰着,自己反而累得像一条狗一样,于是朝后一退,喝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光躲不出招?”
    赵远抬眼看着他,道:“你要我出招是吧?那好!三招!要是你能接得下三招,算我输!”
    做人有人时候就要狂一点,特别实在那些不知天高地厚一般人面前!
    “你少说大话!”
    魏忠才嚷道,摆开了架势,三招而已,又有多厉害,自己难道还接不住。
    不过,下一刻他就后悔了,此刻的赵远缓缓的拔出了刀来!
    顷刻间,赵远的气势突然一变。
    先前的赵远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般,而现在却就如他手里长刀一样,锋芒毕露。
    接着赵远一声轻喝,手里的刀挥了出去。
    带着一股让人窒息的死亡气息,众人就感觉眼前寒光闪闪,赵远整个人仿佛顷刻间消失在原地了一般,下一瞬间,就听见叮的一声脆响,魏忠才手里的刀已经被挑飞了出去,噗呲一下插在了地上。
    赵远的刀也顺势放在他的脖子上,冷冷的问道:“还比吗?”
    魏忠才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先前紧紧盯着赵远,那知道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手里刀就被挑飞。
    光凭这一点,别人的功夫高自己可不止一点点。
    赵远缓缓回到入鞘,站直了身子,目光朝周围围观的锦衣卫看去,沉声问道:“还有谁不服气的?”
    周围一片安静!
    赵远又道:“若没了,列队!训练!”
    …………
    锦衣卫之中,势力就是地位的最佳证明,赵远一招打败了魏忠才,让其他人对多多少少有了敬畏之心,也不敢如以前一样不敢不听。
    晚上,赵远依旧准时在院中候着,等着紫衣女子前来,然后和她过招。
    赵远有时候都在怀疑她是不是从娘胎开始就在练功,武功只能用深不可测来形容,她就一根普通的树枝充当武器,自己竭尽全力也占不到丝毫有势。
    按理说树枝能轻易被刀斩断,然而自己刀斩在树枝上面居然有种看砍在了铁棍上面的感觉,她手中的树枝没折断,自己刀却被蹦了口子,好像自己手里的刀是玩具刀一样。
    时间一晃就是就是一个多月,对于赵远而言,这个月的进步简直就是神速。
    按照武林中人的说话,赵远现在的年纪已经错过了练武之人最佳年纪,不过赵远最大的特点就是勤奋,紫衣女子武功奇高,和高手过招收益远胜过自己独练,和她交手的过程中赵远不仅仅对于刀法了解的更加透彻,而且还积累了非常丰富的经验,及时发现自己刀法弱点以便进行弥补。
    和往常一样,紫衣女子如约而至,当赵远以为会学以前一样两人过过招,不过她却朝院子之中的凳子上面一坐,摆摆手,道:“今天不练了,明天我就要离开京城。”
    赵远奇道:“你要走?”
    紫衣女子道:“那是,我好歹也是阴月宗的圣女,门派里面也有事情要我出面处理,总不能一条到晚耗在这里,走,跟我喝酒去!”
    说罢,不由分说,一把抓住赵远手腕,脚下一点。
    赵远顿觉腾云驾雾一般,整个人就好像一片没有重量的羽毛,随着她在屋顶上快速飞奔,不一会,她在一栋屋子的屋顶停了下来,道:“你先等着!”
    赵远也就坐在了屋顶上,就着天上的月光,发现自己眼前居然是一座寺庙,此刻寺庙内的僧人已经做完功课歇息,整个寺庙除了偶尔能看到一些烛火之外,其他的地方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耳边响起轻微衣衫拂风的声音,一股香气也随风而来,紫衣女子轻轻的落在旁边,递过来一坛酒,道:“给!”
    赵远接过酒,轻轻一拍开封泥,顿时一股酒香迎面扑来,用力嗅了嗅,提起坛子大喝一口,道:“好酒!”
    紫衣女子道:“当然是好酒,这可是别人十年的女儿红。”
    说罢,轻轻撩起薄纱,浅浅的喝了一口。
    赵远见此笑道:“你怎么不把纱巾取下来,这样也方便些。”
    紫衣女子眼波一转,道:“我阴月宗可有一条规矩,要是当着哪个男人取下了面纱,那么只有三条路可以选,第一,男的必须娶了她,第二,男的若是不娶要么自杀,要么杀死那个男的,才有资格重新挂上面纱。你若见我的真容,不管我美丑可都得娶我。不然我可就要杀了你,你敢吗?”
    赵远不由的一愣。
    紫衣女子道:“怎么?不敢?”
    赵远回过神来,笑道:“我一个小小的锦衣卫,哪有资格娶圣女你,你能教我练功,还请我喝酒已经给了我天大的面子,至于其他的我想都不敢想。”
    紫衣女子笑道:“你想也是白想,我要嫁的可是顶天立地的英雄!对了,你可知道眼前这是什么地方?”
    她转移了话题,赵远也没在原来话题上深究,摇头道:“不知道,不过看着规模不小,应该很有名气。”
    紫衣女子点头道:“这叫华元寺,在京城之中的确很有名气,另外这里也是梵天教的秘密据点之一。”
    赵远拿着酒坛,正打算喝酒,闻言惊讶道:“梵天教?”
    对于这名字,赵远还是有些陌生。
    紫衣女子道:“你不用知道梵天教是什么,最近京城是不是有很多女子失踪?甚至还包括朝廷一些达官贵人家眷?”
    赵远仔细想想,旋即点点头,不久前自己听魏忠才说过,在一细想,震惊道:“难道那些女眷失踪就和这梵天教有关?”
    紫衣女子一笑,道:“还算不笨,的确,那些女子就被关在这寺庙之中,而入口就在大雄宝殿佛像的背后,你若带人把这女子给救了,岂不是大功一件?”
    赵远不由怦然心动,心里也微微有些激动起来,要是没功绩的话自己可能当一辈子都还是一个小旗。
    激动之余赵远也还是保持了几分谨慎,问道:“如此重要的情报为何要告诉我?”
    紫衣女子瘪嘴道:“梵天教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非要一副名门正派的样子,处处找我阴月宗的麻烦,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反正你是锦衣卫,也把这个好处给你了。我也懒得自己动手!”
    赵远道:“你算不算是借刀杀人?”
    紫衣女子斩钉截铁道:“是,怎么?不愿意?”
    赵远道:“当然愿意,不过我总觉得事情好像没这么简单吧?你是不是还有其他目的?”
    紫衣女子沉默片刻,道:“有!实际上这也是鹰王的意思,希望你能在锦衣卫之中大权在握,一是能自保,二就是当朝廷对我等不利之时能伸出援手。毕竟在朝廷我阴月宗和鹰王都是魔教,都欲除之而后快,这也是一种交易吧,至于答应还是不答应,我们并不勉强,和我们越近一分,你危险也就越多一分!”
    说着,叹口气,道:“都说江湖险恶,朝廷还不是一样?”
    接着突然取下了自己脸上面纱,露出一张美艳绝伦的俏脸来。
    好美!
    赵远顿时有种被雷劈了感觉,不由呆了,脑子居然不知道应该如何来描述。
    就如李白当初那首诗一样:.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传说中这首诗是李白描写四大美人之一的杨玉环的诗句,赵远现在觉得用在这女子身上一点也没错,而且怎么也没料到,那面薄薄的紫纱下面却藏着如此一张美艳绝伦的脸。
    看到赵远这副呆样,紫衣女子莞尔一笑,道:“发什么呆?”
    赵远回归神来,就如小偷被发现一样,连忙移开自己目光,看向了眼前华元寺,舌头就好像打结一样,道:“你……怎么取下了?”
    紫衣女子咯咯一笑,道:“看到我的容貌就要娶我?这种话你也信?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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